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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男孩,好久不見

匆匆忙忙的整理儀容,我們先到外面吃晚餐,然後邊走邊逛著,最後來到KTV已經是下午10點了。雖說明天是週末不用上班,可是夜唱還是很耗體力的阿,我暗自抱怨著並瞪著最先提議的阿肥她們。

到KTV去唱歌是我們這群人難得共同的唯一興趣,因為我們特愛邊唱邊跳邊耍寶!

「嘶吼」---因為好像可以角色互調般,我吼著上班的壓力和陳悶,還有那該死的主管們。

這也是下班後的我們,唯一可以在這小空間暢快抒發內心壓力的地方吧!

「陳明環,阿你是要唱多久,下來了啦!」我非常不爽的對著他喊。

某人從以前到現在仍死性不改,已經霸佔麥克風將近5首歌了,除了死都不肯放手外,更不准你在旁哼著唱。

「我們來玩『誰是間諜』,好不好?輸家到時明天請吃大餐。」陳明環一臉賊樣的拿著麥克風說著。手上晾著桌遊的卡牌,好一個碟對碟的遊戲!我們必須透過對方的話語,找出誰是間諜,而且更不能被間諜發現我們身處何處。

輸家---必須接受「真心話大冒險」的懲罰。

可是…先生,現在已經是凌晨一點半,你一定沒事要搞這一齣幹嘛?!

「來!來!來!沒在怕的!」阿肥直接舉杯站起來表示贊同。陳阿肥小姐,你就要因為美食誘惑,掉入這位娘娘的陷阱嗎?

我趕緊拉著她說:「阿肥,這其中必定有詐,上次他不就狠狠的敲了你兩個禮拜的晚餐!」。

「悅卿,這一次不會了!痛過一次,我這次就很有經驗啦。」她滿臉自信的告訴我,我轉頭看了一旁小燕早已合掌搖頭對我說阿彌陀佛。

看來此劫是躲不過了,嘆了口氣,放開手,雖有心要為阿肥擋住此劫難,無奈早已天注定避不得。

雖說我跟小燕邏輯思考較清楚,陳明環不容易敲詐我們,但是阿肥就是直腸子,而且腦筋轉不來,每次都輸最慘。

可第一局的輸家,是小燕。她沒能猜出我們在哪裡,也被我們識破身份。

輸入

「哈哈~那就開始囉!」陳明環拿起手機上的APP,點選程式立即開始二選一。小燕,她選擇了真心話,點進去顯示著:「請說出自己曾經有過幾個男/女朋友?」,我很想打這些問題並坐在我旁邊的人,老是想一些有的沒的。

小燕看起來乖巧沈靜,第一次見到她就覺得她渾身散發仙氣如仙女下凡,但是後來知道她家裡世代是算命的並兼做殯葬業,以致她個性都比較沈默寡言,雖有時會因跟鬼神說話自言自語。不過她卻有屬於她的幽默,不然不會跟我們這群那麼契合。

但是這問題…我想她這段感情路,應該是歸零,除非有為了她不怕鬼神的男人。

「5個!」她淡定的說著,讓我收回剛剛如廢話般的推理。

「喔~不簡單阿!小燕你墊墊吃三碗公」陳明環那嘴臉,我超想巴下去的。

再下一輪輸家是我,無奈大家默契在這局這麼好,我竟然毫無破綻可攻破。正當我準備點手機時,小燕忽然拉著我說:「君子有援勤之桃,淑女無投梭之拒。」我疑惑正要問有什麼天機出現時,阿肥卻一直催促著我選擇。

我選擇了真心話---「學生時代,你暗戀的人叫什麼名字?」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問題:「這題沒有想法,我改大冒險!」我看著陳明環,目光炯炯卻沒說話。

「呵呵!難得你要選擇大冒險!」阿肥超級興奮的期待著。

我是不怕大冒險,畢竟頂多是幫誰按摩、幫誰端飲料或是醜兆三連拍。陳明環的腦袋,大概就到這裡為止而已。

螢幕顯示:「請去隔壁包廂,稱讚正在唱歌那一個人」。

幹!我當下只有這句話要罵出來。

「呵呵!燒烤!燒烤!燒烤!」阿肥和陳明環手拉手高興喊著,覺得我會放棄這一題。明天燒烤大餐就有著落了!

「哼!我可沒說要放棄,來~你祖母我沒在怕的。」說完,我出了包廂就選擇打開走廊角落最右邊的包廂。

閉上眼睛深呼吸,然後…1..2..3..,準備!GO!

「你唱的好好聽喔~~~」。

說完這句,我看著裡面的人根本沒在唱歌,其實早就安靜了,只是我當下只有豁出去,沒注意到這間包廂早就沒在唱歌了。

「小姐,不好意思!我們警察正在辦案。」一位中年且看起來歷經滄桑的警察先生有點生氣的看著我。

「剛剛在門口顧著的跑去哪裡了?」這位阿伯級的警官,看起來不是普通的生氣。

「學長,抱歉!」身後傳來一個清澈透亮的聲音。轉過頭,六點鐘方向是一個帶著微笑可表情有些勉強,給人整體感覺好像搭不太上警察該有嚴肅的男警員。旁邊還有一位同行的另一名男警員,頭髮看起來凌亂也流了滿身的汗,匆匆忙忙的有些莽撞,難道發生什麼事情嗎?

「值勤期間你們跑去哪裡阿!?」那位阿伯警官,看到他的樣子後,語氣已有些加重但礙於旁邊還有其他人,表情似是忍住怒氣中。

「那個…是因為…我…。」那位面帶微笑的警察先生,看了看旁邊同行的,又看了看我們,欲言又止,低著頭似是難以啟齒般。這兩人剛剛到底發生什麼事?

我們這群人倒是處在一個看戲的狀態,所有焦點暫時放在那位警員身上,就連原本這間包廂的客人,也豎起耳朵好奇他的狀況。

很安靜。

大家,都在等他回答。

「噗赤…哈哈…我還是幫你坦承啦!」旁邊滿頭大汗的警察先生,按耐不註腳嘴角抽動的笑起來。

「報告學長,他剛…拉肚子,結果褲子不小心沾到『東西』,才趕緊傳Line給我。然後我才趕快外出買一件給他。」

碰---我感覺聽到眾人摔下來的畫面。這如此奇葩的劇情,我還是第一次親耳聽到。

這位員警講完後,旁邊那位帶著微笑的警察笑容轉瞬成尷尬的樣子,頭…壓得很低。

阿伯級的警察先生也無言以對,只留一句:「恩哼…沒事就好!繼續手邊的工作。」。

「至於你們這群…。」轉頭看向我們,剛剛被轉移的焦點又回來了,而且這次又多了剛剛那兩位警員。

我馬上低著頭說抱歉,剛剛就注意到一群男女們蹲下來、桌上一包包白白的東西,剛剛當下早就想逃離現場。

「你們慢慢忙,我只是跟那群朋友鬧著玩而已。」還好阿肥這群人都有跟在我後面,我們一同向警察陪笑著,轉身要迅速離開。

回到包廂,我們所有人剛剛緊張的心情瞬間放鬆下來。這真的是大冒險!玩很大阿~!

「呼~嚇死了!你有沒有看到桌上那一包包白白的東西。」阿肥感覺似乎是興奮大於恐懼,一臉看到新鮮事物般的喜悅。「那是毒品,你興奮個什麼?!」我試圖讓這位拉回現實中。

「對了!小燕~你剛剛說---君子有援勤之桃,淑女無投梭之拒。是不是在說我發生的這件事?」我馬上聯想到她說的,瞬間覺得有小燕在旁邊,感覺不管什麼大劫大難都會有她在扛著。

「天機不可洩漏,神明要我不能說太多。」小燕一臉無奈並指著她旁邊的空氣(神明)。

嗯…好吧,我尊重你的神明。

她說完,包廂門在三聲敲門聲後打開了:「不好意思,我們要例行臨檢,請出示證件!」。說話的正是那位剛剛那位阿伯級警察,身後還有兩位剛剛奇葩的警員,阿伯的口氣頗些不悅,因為一進門看到我就面色瞬間有點抽動。

我們馬上低著頭找包包把證件找出來,而且深怕與他正視。「我先去外面講一下電話,你們兩個檢查完就趕快去下一間。」雖低著頭,但仍聽得出是那位阿伯要外出講電話。

然後,他說完就關上門了。我雖感覺鬆一口氣,不過擔心他會忽然進來,頭一直低著,不敢抬。剩下的兩位警察先生分頭檢查著陳明環、小燕、阿肥,以及我。

「張悅卿…。」在我面前那位,拿著我的身份證唸著。

「對,是我本人。」

我抬頭,一看就是那位挫屎換褲子的警察,包箱內燈光昏暗和帽子有些遮著臉,不過仍可以看得出他皎白的牙齒。

「小姐,不好意思,因為剛剛你算是毒品查緝的相關證人,所以要跟你留一下電話,若之後需要您出來作證的話,會再聯絡您的!」他微笑著,聲音卻讓我有種說不出來親切的感覺。

「警察先生!這一定要留嗎?」在我身旁的陳明環一臉不爽的說著。而且我倒是沒聽過有這回事。

「這是例行公事。」那位警察官方地回答他。

「反正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留就留!」不等陳明環的抗議,我拿起他手中的筆,隨意拿起衛生紙在上面寫著。臨檢這程序,我不是很清楚,反正照著做就對了。

「學長,我這邊檢查好了!」另一位警察,原來是學弟阿!難怪我就覺得同行的警察先生看起來蠻年輕的。

「這樣就可以了,不好意思打擾各位唱歌,你們繼續。」那位在我面前被叫「學長」的警察,微笑地關門離開。

經歷今晚這一場鬧劇過後,我們早已沒有唱歌的興致。後來唱不到兩、三首歌,我們就決定提早離場休息了。

匆匆洗完澡準備入睡,正當閉眼時,手機忽然響了一聲,誰會半夜傳東西阿!

打開來看,是未知號碼傳來一封簡訊:「阿美,你變漂亮了!」。

可惡的陳明環…沒事半夜搞這齣幹嘛?!

這筆帳先記著,我早已沒有體力,待明天跟你慢慢算。

很久很久以後,女孩問起男孩當時為何不直接打招呼,他說:「因為我…緊張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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