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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網球

洪業,右投右打,身高176公分,體重75公斤,1998年出生於彰化花壇的一個清寒之家,他從小就覺得矮人家一截,而且在國小時期就罹患輕微的自閉症。

2006年,洪業正值國小二年級時,中華隊在杜哈亞運棒球拿到金牌,當下他的心中萌生了一個更偉大的棒球夢『奧運棒球金牌』。

「打擊出去,安打......林智勝擊出安打,現在陳金鋒要回來得分。中華隊拿下金牌。」

自閉的洪業看到電視裡中華隊拿到亞運金牌,忍不住心中的悸動,鼓起勇氣向父親說出隱藏在心裡的夢想:「那個、這個......阿爸,我想要打棒球。」

洪父不以為然道:「打棒球哩!林爸偶一個月也不過才25K的薪水,扣掉房租和生活費,剩下的錢光是要買一個手套給你都還很拼的咧。」洪父的一句話就將洪業的夢想給壓了下來。

洪業不滿夢想被打壓,看完比賽後便忿忿不平地信步在花壇國小的操場上。就在他經過花壇國小的網球場附近時,一顆網球忽然從球場內竄飛了出來擊中他的頭。

遭球吻的洪業稍微一個失神倒了下來,打網球的男人看到後不禁關切問:「小朋友,你還好吧!」

洪業發現自己只是被擊中後嚇了一跳,身體並無大礙。自閉的他不擅長與陌生人對話,只用搖頭向男子示意自己沒事。

正當洪業將網球撿起要擲回去時,打網球的男人道:「那顆球送給你,當成是給你的小小醫藥費。」

網球的縫線與棒球相似,洪業看著手中的網球忽然好奇心大起,開始想像著投手們是如何投球的。這天晚上,他踏出了前進棒球的一小步,上到Google網站將四縫線快速球、二縫線快速球、變速球、指叉球、伸卡球、滑球、單指曲球等手指的握法鉅細靡遺地抄了下來,並在YouTube上看了許許多多投球的影片。

隔日,洪業在花壇國小的一面圍牆上以粉筆畫出好球帶的九宮格。從此之後,他每天放學都拿著網球往九宮格上丟,而且每一天每一種球路都至少投二十顆以上。

2011年夏天,洪業從花壇國小升上花壇國中。暑假新生訓練時,他在花壇國中圍牆的一隅畫出國中時期的九宮格,且加重了國小時期的投球練習,每一天每一種球路都至少投三十顆以上。

2014年6月21日,洪業黯然地來到花壇國中的九宮格前。這一日是花壇國中的畢業典禮,同時也是他最後一天在國中的九宮格前投球。

洪業撫摸著九宮格上淡去的粉末時長嘆了一口氣,渾然不知道自己離開九宮格後還能夠做些什麼。

碰!一顆棒球砸中九宮格的正中間。一位巧笑倩兮的女孩背著書包緩緩地走了過來,笑盈盈道:「上個禮拜『朕』去澄清湖棒球場看義大對統一的比賽,結果三局下半義大犀牛隊的高國輝打了一顆界外球被『朕』撿到。『朕』想說棒球對你應該比較有用,所以就送給你囉!」

女孩名叫『劉秀』,身高163公分、體重47公斤,因為與東漢光武帝『劉秀』同名,所以從小就習慣以皇帝的口語自稱為『朕』。

劉秀與洪業從小就是青梅竹馬,從國小一年級至國中三年級都是同班同學,比較特別的是,劉秀是洪業成長的過程中唯一沒有輕視洪業的人。對於自閉症而拙於言辭、無法與一般人正常談話的洪業,面對家人尚且還會言不及義,只有在與劉秀對話的時候才能夠對答如流。

「謝主榮恩。」洪業將棒球撿了起來,並仿照大臣向皇帝答謝的模樣半跪在劉秀面前。

「平身。」劉秀指著九宮格道。「今天咱們國中畢業,人生應該要進階了!你是不是也該跳出九宮格的框框了呢?」

洪業嘆氣道:「只是離開這個九宮格後,不知道我的下一個九宮格在哪裡。」

劉秀從書包中拿出一張高中志願卡,說道:「朕已經幫你找好下一個九宮格了!基本上你不可能到外縣市唸書,所以就只能選擇『彰化藝術高中』。這間學校的棒球隊漸漸有起色的跡象,依你的成績應該可以進去。所以,趕緊來填志願卡吧,明天就要繳交了呢!」

洪業躊躇道:「我爸最希望我能夠上第一志願『彰化高中』,不過想也知道我的成績根本不可能上。他的最後底限是希望我能夠去『彰師附工』學一些專長,但是如果他知道我填彰化藝術高中,我不曉得會不會被他給宰了。」

劉秀靈動的眼睛轉了幾圈,略微思考了片刻,很快地想出了一個點子,道:「要不然你在志願卡上將彰化高中、員林高中之類的名校都擺在最前面的志願,反正這些學校你也不會上,就當作是障眼法讓你爸看。至於彰化藝術高中就偷偷穿插在這些名校之中,彰師附工則是填在志願卡的最後面。也許你爸看到你最前面有填彰化高中、最後面有填彰師附工就草草叫你繳交志願卡了也說不定。倘若最後如果你真的上了彰化藝術高中,你爸怪罪下來時你就跟他說......」她的鬼點子登時讓洪業有些心動。

洪業幻想了一下自己上高中打棒球的畫面,二話不說直接拿了志願卡起來填,沒兩三下工夫就已填完了!

劉秀搶了洪業的志願卡來看,才看了一眼就露出驚訝的表情:「喂!朕問你,你志願卡上的第一志願是哪?不是彰化高中嗎?」

洪業笑道:「嘿嘿!我後來想一想,對一個正常的國三男人而言,最想去的地方應該是女子高中,所以我的第一志願選擇的是『彰化女中』。如果我真的上了彰化女中,那我就可以再跟你同校三年。」

劉秀在花壇國中的成績很好,一考完試就已經確定可以上第一志願『彰化女中』。劉秀道:「好!你『每賣』。那麼朕就在彰化女中等候您大駕光臨。」

兩週後......在劉秀的妙計之下,洪業如願以償地考上了彰化藝術高中。

「哇哩乾你鬼勒,上這什麼學校......」洪父收到洪業高中錄取通知單時將洪業臭罵了一頓。

洪父點了一根菸道:「呼!林爸老實跟你講。偶們家『環蕭堵爛、單嫖蒼井空』,偶沒有閒錢讓你去念這個怪學校。」

洪業道:「那個、這個......阿爸要說的應該是『環堵蕭然、簞瓢屢空』吧?」

洪父仿照蠟筆小新的回話方式道:「也有那種說法。」

洪業依照劉秀的鬼點子答覆洪父:「那個、這個......要不然你讓我重考一年,我明年一定考到彰化高中。」

咳、咳、咳!洪父忽然被菸嗆到。他邊咳邊道:「你要重考,還不如叫林爸去考。你要上彰化高中,哼!阿婆生兒子,很拼啦。乾,算林爸看破輸,彰化藝術高中你就加減讀吧。」

事實上,劉秀早已算計出清寒的洪家沒有閒錢可以支付洪業重考的費用,而且洪父也不希望洪業只有國中畢業,所以只要說出重考的要求就可以逼迫洪父讓洪業讀彰化藝術高中。

洪業竊喜在心裡,卻不形於色道:「那個、這個......我就去唸彰化藝術高中了喔。」

洪父依稀猜測到洪業上彰化藝術高中是為要了打棒球,故揮一揮手道:「去、去、去。林爸提醒你,上高中之後一切都要自己負責。如果你想打棒球,你的棒球手套就必須自己想辦法。」

上彰化藝術高中定案後,洪業為了感謝劉秀的錦囊妙計,於是在正式錄取後的第三天下午相約到花壇國小慢跑。

劉秀對自己的妙計相當志得意滿道:「嘿嘿!朕好歹是也是統領『雲台二十八將』的皇帝,區區的小事不需掛齒。」

洪業問:「我一直很好奇,為何你要叫『劉秀』?」

劉秀侃侃道:「講到這個,那就必須從朕那痴情的老爸說起。N年前,老爸唸彰化高中時喜歡一位彰化女中的學生『麗華』。但因為當時麗華的成績很好,老爸常常自嘆不如,所以常學習東漢光武帝劉秀說:『仕宦當作執金吾,娶妻當得陰麗華。』結局呢!東漢光武帝劉秀和老爸都在努力之下,最後都娶到了麗華。」

洪業反問:「所以你媽的名字也叫做『麗華』?」

劉秀點頭道:「是阿!只不過東漢光武帝的皇后是『陰麗華』,朕家中的太后則是『殷麗華』。老爸為了感謝東漢光武帝給他的激勵,所以就將朕取名為『劉秀』。」

洪業又問:「那仕宦當作執金吾的『執金吾』又是什麼?」

劉秀笑道:「這也有些好笑,執金吾在古代官制是『中尉』。但因為是中尉,所以老爸當兵時還特地去考指職軍官,五年下來原本可以升到上尉退伍,不過他卻求部隊不要讓他升上尉,因為......要娶麗華就必須只能中尉。嘻嘻!真是傻老爸。」

兩人跑了兩圈操場後,洪業擔心起自己上到高中沒有棒球手套,問道:「你有沒有認識哪裡可以打工賺錢的?我想存錢買棒球手套。」

劉秀道:「耶,有喔!老爸請朕在暑假期間去當他的球童,一週撿球五天,一天的薪水是一百元,一個暑假下來將近可以賺到四千元。不過朕是個大忙人,哪有時間去撿球,不如就讓給你去。」

洪業喜道:「好喔!真是太感謝了!只不過是當什麼樣的球童呢?」

劉秀道:「走,朕帶你去見他。」劉秀跑出花壇國小的操場之外,來到了網球場。

「阿唷,這不是剛考上彰化女中的正妹嗎?哪時要穿女高中生的制服給我看呢?」一位年紀約莫四十歲的中年男子正從網球場的另一端發了一個球。

劉秀對中年男子吐了舌頭,喊道:「色胚!朕幫你找了一個球童,還不過來認識一下。」

洪業看著中年男子的模樣,依稀覺得似曾相識,但卻想不起來。

中年男子停止發球,快速地跑到劉秀面前,並做了一個交部隊蹬腿的動作。他向劉秀敬禮:「花壇國小網球場選球童大會,會場指揮官中尉『劉玄符』報告,全體官士兵合計實到一員,完畢。光武帝好!」

中年男子正是劉秀的父親『劉玄符』。他以一個標準向後轉的姿勢迴轉,並且空氣大喊:「稍息。」

劉玄符喊完後又自編自導自演,假裝回到隊伍中先擺出一個立正,切換成稍息時對劉秀大喊了一聲:「光武帝好!」

劉秀分別為劉玄符及洪業介紹,道:「這就是朕的老爸,幼稚鬼;這是今日朕物色的球童,洪業。」

劉玄符失望道:「蛤......我想要的是像你一樣青春無敵美少女球童耶!」

劉秀白了劉玄符一眼,道:「朕可以叫你去『甲賽』嗎?」

「當然不行,因為這句話不適合氣質優雅的光武帝所說。」劉玄符將目光移到洪業身上,驚訝道。「咦!你是不是多年前被我的球K中的球吻哥阿?怎麼,你要來當球童阿?」

洪業忽然想起來劉玄符就是多年前打網球擊中自己的男子。然而,自閉的他不敢回話,只以點頭回應想要當球童。

劉秀知道洪業無法在陌生人面前說話,故對劉玄符道:「洪業是朕的同學,今年考上彰化藝術高中,將來是棒球隊的成員。他想要存錢買棒球手套。」

劉玄符點頭道:「哦!是打棒球的呀!那你的守備位置是哪?」

對於每天練投的洪業而言,投手的位置是唯一的選擇,只不過沒有勇氣向劉玄符說出自己的守備位置。

劉秀知道洪業只敢對自己吐露心聲,故代替劉玄符問:「老爸在問你守備位置是哪?」

洪業道:「投手。」

劉玄符表情相當慎重道:「嗯,投手阿!那就好,還不是很會打擊。我先表明立場跟你說,在高中階段你跟劉秀最多只能夠到『二壘』,懂了吧?」他說到二壘時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洪業搖著頭,示意不懂得劉玄符說的話。

劉玄符奸笑:「所謂一壘就是牽手、二壘就是親吻,三壘和全壘打......自己去體會吧!」

「變態色老頭,你才去跟人體會打全壘打啦!」劉秀滿臉通紅,頻頻撿起地上的網球砸向劉玄符。

劉玄符邊閃球邊笑:「哈哈,我就是擊出過全壘打,才會有你阿!」

2014年暑假,洪業下午時都在當劉玄符網球球童。碰,這一天劉玄符打了一個下旋球,正在發呆的洪業忽然一個晃神被球給擊中。

劉玄符道:「球吻哥改不了被球吻的命運!喂,認真點好嗎?你知不知道發呆就等同於是在殺生?」

洪業搖頭回應,示意不懂得劉玄符說的話。

劉玄符解釋:「其實阿!殺了蚊子、螞蟻、蟑螂都只是殺掉很短的生命,人的一生當中殺生最多的是自己。只要你處於發呆的狀態,即是殺生。」

洪業點頭回應,略懂劉玄符說的話。

「你不是要當投手嗎?」劉玄符做出各式各樣打擊者的揮擊姿勢。「那你有辦法從打擊者的站位及姿勢知道他設定要打什麼球嗎?」

洪業搖頭回應。

劉玄符道:「很多人都以為自己練了很多球種就很厲害,但不懂得打者的習性還是很容易被打爆。真正厲害的投手是看打擊者的站位就可以知道要投什麼球來壓制。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看我打網球的姿勢,首先這招叫做『阿格西』外角抽球,專打外角球。」

劉玄符拿了一個網球走到發球線上,雙腳張開時讓左腳微置於右腳前方,且呈現了微側身向右的姿勢。他這一球打出去,網球往右前方飛了出去。

「接著這招叫做『山普拉斯』內角抽球,專打內角球。」劉玄符再拿了一個網球,雙腳張開時讓左腳微置於右腳後方,且呈現了微側身向左的姿勢。他這一球打出去,網球往左前方飛了出去。

「『小威廉絲』強力扣殺,專打高球......『莎拉波娃』上旋調球,專打低球。」劉玄符意猶未盡,一連演練了幾數位網球名將的網球打法。

「最後這一招最難對付,『光武帝雲台二十八抽』,遇到這種打者就只能將他保送一壘。」劉玄符將了十多顆網球同時往上拋,且閉上雙眼將球亂揮了出去。

碰!劉玄符的臀上忽然遭一顆網球擊中。原來,劉秀走進網球場後拿了一顆網球砸向劉玄符,並對洪業道:「老猴兒又再耍猴戲,你聽聽看看就好。」

洪業道:「不會耶,我覺得伯父講得有些道理。我應該去注意每個打者的站姿,這樣才有辦法三振打者。」

劉玄符這晚的一席話讓洪業浮現了很多想法,原來要當一個好投手不只要會投好球,而且還要按照打者的習性去配球。從此之後,洪業在看棒球時也開始注意每位打者的站位。

暑假結束的前一天,洪業如願以償地賺了四千元。這一個下午,他與劉秀來到彰化永樂街逛體育用品店。

劉秀一進店裡開始尋找各種款式的棒球手套;洪業則是被一件球衣給吸引,球衣上有白藍紅三種顏色,其中白色為底色、藍色的部份繡著『C.   Y.   Huang』、紅色的部份則是繡著數字『17』。

「你是來選手套的呢?還是要來買球衣的?」劉秀從洪業右側竄了出來,擋在洪業與球衣之間。

洪業將劉秀推開,以崇拜的眼神看著球衣,道:「不知道為什麼,這件球衣給我一種很神聖的感覺,它的身上似乎背負著國家棒球的重任。」

劉秀打量著球衣,說道:「這件藍白相間的球衣很明顯是中華棒球代表隊常穿的衣服,從『C.   Y.   Huang』來看,朕只知道這個人姓黃。C、Y代表著什麼呢?」

「小朋友很有眼光喔!這件球衣是我們店裡的陣店之寶。」一位體型壯碩、戴著一副咖啡色眼鏡的男子走了過來。男子正是體育用品店的老闆。

劉秀好奇問:「老闆,請問這件球衣是誰的?」

老闆得意道:「這人就是三國五虎將之一,人稱百步穿楊的,黃忠......義。」

劉秀恍然大悟道:「哦,朕知道是誰了。這人十分了不起,他先後打過1992的巴塞隆納奧運及2004年的雅典奧運,在巴塞隆納奧運中還拿到銀牌。至於在中華職棒中先後效力於俊國熊及興農牛隊,最傳奇的就是在2007年打出職棒史上第一支總教練代打逆轉滿貫全壘打。」

老闆推了一下眼鏡,道:「這位正妹懂得還真多。」

「好,就這麼決定了!」洪業忽然無厘頭地講了這一句話。

劉秀奇道:「你該不會要買這件球衣吧?」

老闆道:「買這件球衣!這件可是非賣品唷。」

洪業盯著球衣,以宣示的口吻道:「我決定我要繼承黃忠義的棒球魂,為國家打進奧運。17號,這將會是我的背號。」

劉秀爬到一個伸縮梯上拿了高處的一把球棒指著洪業,道:「衝著你的這句話,朕即刻封你為雲台第二十九將,野球武侯,洪業。」

就當劉秀從伸縮梯上跳下來時,口袋裡的紅色智慧型手機(HTC   Butterfly   )也跟著噴了出來。

「唉呀,朕的小紅蝴蝶機。」劉秀將手機撿起來,不過面板已經呈現破裂的樣子。

劉秀不想讓洪業知道手機面板已破裂,於是迅速地將手機放回口袋,心中強忍著慌亂對洪業道:「咱們還是快點選手套吧!」

洪業見到劉秀的表情有異,不過似乎不願意表明,所以也就沒有多問。他花了約莫五分鐘隨意在店裡拿了幾個手套來套量,有幾個手套一度想直接買下去,不過心中卻已經有另外的盤算。

洪業刻意裝出不滿意的表情,道:「這裡沒有我喜歡的手套,我不買了!」

劉秀反問:「你不在這兒買,要上哪去買?」

洪業道:「改天我自己再到員林去逛逛。」

劉秀淡淡道:「喔!那咱們回花壇囉。」

兩人離開體育用品店後走到彰化縣政府前搭著彰化客運返回花壇。沿途中劉秀對於手機摔壞仍十分在意,所以一語不發。

洪業畢竟與劉秀共事九年,她在想什麼,他早已略知一二。

公車上,兩人坐在一起,劉秀心事重重地看著窗戶外;洪業則是趁劉秀不注意時暗自將原訂要買棒球手套的四千元塞到她的包包裡。

兩人回家後......

洪業因為家裡貧窮,所以沒有智慧型手機,就連家用的寬頻網路也是用最陽春的。他在FB的聊天室留言給劉秀:「我在你的包包偷放了4000元,把你需要修的東西修好。」

劉秀:「咦,原來你知道了!(哭喪的圖案)」

劉秀:「這四千元朕不能收,你該拿回去買你的手套。」

洪業:「你的笑臉比我的手套還要重要的多,四千元就當作是我買你的笑臉,就醬。提醒你,你不要特地送錢來我家,我會交代我阿爸說我不在。」洪業留完這句訊息就將電腦關機,之後劉秀的訊息也就沒有看到。

劉秀:「你若不拿回去,朕會很生氣。而且是很生氣中的非常生氣。」

劉秀:「喂!你有沒有在聽?死洪業、臭洪業,快把你的錢拿回去。朕真的要生氣囉!」

劉秀曾親自送錢到洪家,但洪父都說洪業不在家。她也知道洪父本身有簽賭的惡習,所以不願意將錢拿給洪父轉交給洪業,而是打算下一次見面時才歸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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