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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擂台

第五回    擂台

      金陵客棧,四周燈酒杯盤,一片狼藉。

      小二老早拿著黃金,躲到櫃檯的一角,那客棧只有十人,一人若無其事地坐在椅上,喝著淡酒,方才還出聲喝斥「侯蓉哪裡去了」,正是張亭旭。

      張亭旭身後一人,紅面寬臉,身子肥胖,臉上卻是笑呵呵的。他身後八人,么喝之間,拔出武器,正要出手,那人卻示意,要眾人緩上一緩。

      那人陪笑道:「我倒是誰,原來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張公子,聽著侯蓉之名,莫不是侯家莊的千金,你張家不是與侯家世代交好,怎麼要人要到我這裡來了?」

      張亭旭放下酒杯,緩緩站起身來,轉頭,說道:「黃火門白虎堂堂主,江湖上人稱『紅面泥鰍』趙盤,張某沒有認錯吧?」

      趙盤道:「當然,老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便是趙盤。」

      張亭旭道:「早些日子,我與李清在侯家莊對劍,也只有他知道侯蓉中毒的情形,他是你們黃火門的人,若不是他通風報信,侯蓉怎會銷聲無蹤?」

      那趙盤身後的侍衛腦他出言無禮,厲聲道:「張亭旭,你在我教『狂琴令』的追殺之下,見到我們,竟也敢送上門來。」

      張亭旭冷笑一聲,道:「就看看狂琴令下,誰是獵人、誰又是獵物。」張亭旭話才說完,反手一抓,桌上空酒杯向那人擲出。

      那侍衛早在提防,刀子正要出鞘,卻被酒杯一撞,登時拿刀之手痠麻,刀子竟爾脫手。

      其餘七名侍衛,見狀也都拔出了武器,正要加入戰局。

      趙盤卻道:「人說張亭旭是個狂妄小兒,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老實說,我這八個手下都不是你的對手,不如這樣,我們來比拚腳力,人說武當派輕功名動江湖,親眼見到的卻是少……」他這話說到武當派之時,張亭旭臉色隨即黯然,只聽趙盤的聲音已經翻出了數丈之遠:「你若追到我的去處,我便幫你尋侯蓉。」

      張亭旭耳聞「紅面泥鰍」大名,泥鰍自然是滑不溜手,他少年人好勝心強,足下一踩,掠過八名帶刀侍衛的刀陣,說道:「好,既然紅面泥鰍有這興致,我便陪你玩玩。」轉瞬間,張亭旭的身影已經出了客棧。

      淳于孟領頭,眾人踩在腳步跟在其後,都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樣子。

      眾人都想,黃火門擺擂台,自然是十分氣派。怎知來到密室之後,只見四張大桌排在一起,桌上各擺了一支燭火。

      淳于孟唯一擺手,待眾人站定,便道:「諸位請,這擂台規則十分簡單,誰落了下來或是滅了一支燭火,就是輸了。」

      紀雲洞雙腳一蹬,踩上桌子,高聲道:「華山紀雲洞懇請指教,不知龍廬派哪一位英雄上來賜教。」他知道如果對方派的是劉飛南,這仗定是凶多吉少,但方才劉飛南那句話,便是衝著他的恩師而去,這口氣如何能忍?

      齊天宇向劉飛南望了望,劉飛南微微點頭,齊天宇足一踩,雙腳輕輕落在大桌之上,拱手道:「龍廬齊天宇,請紀少俠賜教。」

      紀雲洞悶不吭聲,雙手一變,一招華山拳法的起手式「伏虎希夷」便打了過去,這招是華山拳法的基本招,左手作拳、右手作掌,拳中帶勁、掌中帶風,虛實難辨。

      齊天宇自然不是省油的燈,他足一抬,化解了拳勁,右手作掌,是龍廬秘傳的「龍鱗三十六掌」,往紀雲洞的右手打去,想要化去他的掌風。那龍身上鱗片堅硬,色彩華美,他尤得真傳,掌心遞出,姿勢飄逸,虎虎生風。

      李雲天見到師兄如此表現,不禁喝采:「好!」

      哪知紀雲洞早有預謀,他右手一轉,掌風轉勁,竟不往齊天宇的手上遞去,而是打向齊天宇身後的一支燭火,齊天宇知道只是切磋,掌中並無內力,這掌打在紀雲洞的右臂上,只是皮肉痛,紀雲洞卻已經滅了他一支燭火。

      只見紀雲洞退開,微一拱手,得意的道:「齊少俠的龍鱗掌實在精妙,紀某投機得勝,改日再來真功比過。」

      齊天宇自恃甚高,哼了一聲並不回禮,一躍之下,退下了大桌,這場確是龍廬敗了。

      淳于孟道:「此場是華山紀少俠勝了──」她話還沒講完,李雲天咕噥道:「這不公平,怎說他勝了?」

      淳于孟笑道:「比武鬥競,比得便是招數、是內力,是機巧、亦是應變。紀少俠雖然勝得不光彩,但他就是勝了。」

      李雲天大聲道:「好,下場便我來。」

      劉飛南一驚,正要阻止,看向齊天宇,見他氣憤難平,心道:「天宇想必對這位姑娘留上了心,他自尊甚高,在當眾輸了這場,怕是忿忿難平。天宇什麼都好,就是這得失心太重。也罷,這事便攬在華山派身上,讓雲天長長世面,也是好的。」他心裡幾轉,向李雲天道:「雲天,你就在領教華山拳法的高招。」

      秦夜山、秦夜海都是心裡一怔,齊天宇輸了一盤,這第二盤無論如何應該讓劉飛南出手,怎麼反倒讓這最小的師弟出頭?

      秦夜山心思比較縝密,低聲向紀雲洞說道:「紀師侄,你瞧這龍廬裡賣得是什麼藥?」

      紀雲洞搖頭道:「弟子不知,只是李雲天入門不多時日,武藝應在齊天宇之下,關師弟應當可以應付。」

      秦夜海卻是虎目含淚,激動地道:「二哥,大哥的仇不能不報,這是大好良機啊──」

      秦夜山自然知道三弟的意思,他們與劉飛南同輩,這樣下場親自打發李雲天雖是綽綽有餘,但贏得實在不光彩。

      秦夜海一拍秦夜山的肩膀,道:「你去罷,日後若他人說起,便說是我的主意。此次回去華山,我會放下代理掌門的俗務,專心練武,讓雲洞他們去管罷。」

      紀雲洞:「師叔──」

      秦夜海一展輕功,躍上長桌,拱手說道:「李少俠,秦某虛長你幾歲,只是這蛇般若對華山非同小可,我們是勢在必得。因此只好來個以大欺小──」

      李雲天也不生氣,恭敬的回了一禮,笑道:「能跟秦老爺子過招,實在再好也沒有。請賜教──」

      齊天宇哼了一聲冷笑,他這句有意造作,在場諸人都聽見了。

      淳于孟心道:「這李雲天豁達大度,龍廬派得此人才,實在難得可貴。」她眼神投向廳間,李雲天一招「龍廬三顧」做起手式,開始與秦夜海鬥了起來。

      那龍廬三顧是龍廬派的掌法精華,連續三掌,一掌快過一掌,往敵人的胸口打去,那是硬碰硬、真工實料的打法,絕技取巧不來。

      秦夜海看這李雲天不過二十來歲,內力雖強,卻怎及得上自己?他想先讓他一讓,反手一抓,往李雲天的左肩抓去,要逼他回掌自救。

      李雲天卻是直腸子的個性,對敵經驗又少,這第一掌發出,眼看秦夜海的手指已經五指齊張,抓將下來,他第二掌竟然毫不猶豫地往秦夜海的手指打去。

      要知掌法精妙,如何得破?卻是在這指力,指力只消三分,便能化去掌力七分,李雲天此舉無疑是以彼之短、攻敵之長,

      劉飛南也是心下一驚,若是秦夜海這指力用實了,李雲天這手掌非廢掉不可。

      豈知,李雲天變招飛快,左掌突然化掌為拳,一招「龍虎九天」朝秦夜海的手指打去,秦夜海萬萬想不到他會如此變招,只好也化指為拳,與他內力比拚。

      李雲天另一掌的掌風,卻已經是第三掌的「龍廬三顧」,那燭火離他尚有數丈之餘,掌風帶處,卻把燭火滅了。秦夜海也是一樣的直性子,只是萬萬想不到他竟然把第三掌的掌力留來滅燭火。

      秦夜海身子退開,羞愧難當,李雲天卻躬身道:「多謝前輩手下容情。」

      華山派只感臉上無光,原本派秦夜海就是非拿之局,現在若是秦夜山出手,對上劉飛南,也並無絕對的勝算。

      秦夜海回禮道:「李少俠機智聰穎,實在難得。」

      李雲天欲言又止的道:「不……不……這都是我……」他眼神投向師兄齊天宇,齊天宇卻仍是氣呼呼的,當下也住口不說,下了擂台。

      李雲天湊近齊天宇道:「師兄,多謝你的指點。」

      齊天宇一怔,狐疑道:「指點?什麼指點?」

      李雲天道:「剛剛不是你叫我變掌為拳,再以第三掌去滅燭火嗎?」

      齊天宇搖頭道:「哪有此事,我還想你怎麼應變如此之快。」

      李雲天道:「咦,這就奇了,那是什麼人?」心裡卻道:「師兄不喜歡人家作弊,自己卻來個暗中指點,打死不認,有趣、有趣。」

     

      呂久道:「華山、龍廬各得一勝,蛇般若是我江湖大敵,只要將他除去,不知能免去多少腥風血雨,老朽在這裡先謝過各位了。」

      眾人都紛紛還禮道:「呂副堂主客氣了。」

      忽然一個陰森的聲音冷冷地道:「要除掉我,怕是你們一起上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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