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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尼爾先幫張玄把行李箱拿去卧室,他們的卧室在城堡中部,尼爾沒有選擇電梯,顯然是為了給張玄講解城堡的內貌,他說一口流利的漢語,這給和張玄的交流提供了方便。

夜色給整座城堡蒙上一層神秘的色彩,牆壁上掛著文藝復興時期的油畫,螺旋而上的樓梯和擺置的塑像在橘色光茫的映照下,透出莊重典雅的色調,弧形窗上嵌著冰裂彩紋玻璃,和暗白牆壁相輝映,裝潢出城堡的雅緻,也許這座建築物本身就可以說是一尊美麗的藝術品,讓人在無形中感受到它的魅力。

尼爾嗓音溫和,他的講解給人一種舒服的感覺,來到卧室後,張玄把行李放好,又提出四處走走,若葉的卧室在張玄的隔壁,他沒有張玄的興緻,道了晚安後就進了卧室,羿猶豫了一下,最後對這裡的好奇心佔了上風,決定跟著張玄。

在城堡中部幾層轉了一圈後,張玄在一道長廊前停下,眼神落到對面盡頭的門上,正要邁步過去,尼爾急忙攔住他。

「對不起,那是主人的書房,沒有他的同意,任何人都不可以靠近。」

「喔,我只是想去天台看看。」

走廊的另一側有道大型環狀天台,站在上面可以將遠景盡收眼底,不過已是深夜,根本沒什麼風光好看,張玄隨便看了看後就提出回卧室休息。

尼爾引他回到卧室後就恭敬退下了,門關上,張玄微笑的表情掩下,自語:「這裡很乾凈。」

「對呀,所以老大你這次賺不了錢嘍。」羿點頭附和。

張玄在意的其實不是這個,他剛才去四處閑逛只是想確認自己的猜測,城堡外鬼影幢幢,卻完全影響不到這裡,若非城堡里有辟邪靈物,那就是這裡的氣場足以強大到將濁氣遮斷的程度,在跟敖劍交往後,張玄認為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些。

藍眸轉向房間的擺設,沒有想像中的金碧輝煌,不過隨便一件小物品都看來價值不菲,張玄興沖沖跑去卧室看看,又折去浴室,嘴裡嘖嘆著,好希望把那些精巧的小玩意兒全部據為己有。

「老大,你要不要算算董事長現在在哪裡?一直聯繫不到他,你不擔心嗎?」羿在旁邊跟著張玄轉悠,見他眼裡只有這些貴重擺設,終於忍不住問。

「我擔心,他就不會有事了嗎?」

張玄說著,隨手拿過擱放牙刷的瓷器架,感覺像是象牙的,擺弄了一會兒,放下,又去翻看壁上的掛鉤,金燦燦的顏色,沖他對敖劍奢侈的了解,這東西絕對不是鍍金。

「老大,你不要把貪財表現得這麼淋漓盡致好不好?你這反應很像窮小子第一次進城,看到牙籤,還以為是袖珍筷子!」羿很生氣,繞著張玄來回地飛。

終於注意到身邊這隻呱噪的小蝙蝠,張玄藍眸一掃,不快隨強大的邪氣傳來,羿立刻消音,咬咬小爪子,避到一邊。

「你怎麼還在?找若葉去,別在這煩我。」

「我是式神耶,你怎麼可以說我煩呢?」

還沒等小蝙蝠辯解完,翅膀就被捏住,破門甩去走廊,幾個跟斗後啪嗒摔到了地上。

幾顆金星從眼前閃過,羿揉揉腦袋,剛坐穩,就發現走廊上並非自己一個,有個黑衣男人就站在前方不遠處,冷冷看著自己被扔出來的鬧劇。

男人是亞洲人,個子高挑,一身黑衣,長長黑髮豎在腦後,眼眸也是近乎墨硯般的黑,壁燈斜照在他剛毅硬朗的臉頰上,帶著一種寂寞的暗色。

「看什麼看?沒看過蝙蝠摔跟頭嗎?」

發現男人似乎可以看到自己,羿立刻飛起來大吼,男人沒理它,眼觀鼻鼻觀心,很平靜地從它身旁徑直走了過去。

「這裡每個人都古古怪怪的,像幽靈一樣。」

羿剛嘟囔完,突然發現男人經過的地面上沒有影子,它沒抓穩平衡點,一個跟頭又摔到了地上。

羿不怕鬼,鬼它見得多了,可剛才那個男人根本不是鬼,他身上沒有一點鬼的陰氣,反而比較像是攻擊自己的那幫人,一群沒有影子的人,不,是一群操縱人類的瘋狂的影子……

糟糕!羿用小爪子撓了下頭,發現問題大條了,如果攻擊自己的那些人是白目派來的話,那他們現在豈不是羊群入虎口?

不敢耽擱,羿立刻掏出手機,一個電話撥給了遠在另一個國度的霍離,一接通它就大叫:「小離,這次真的糟糕啦,白目想對付我們,董事長去向不明,老大人格分裂……」

「到底怎麼回事,你慢慢說。」

電話那頭已是清晨,霍離正在火狐族地的郊外野炊烤魚,小白躺在不遠處的溫泉里,一派溫馨氣象,小狐狸邊翻烤著魚邊問。

話說來就長了,羿只挑了幾個重點說,聽了半天,霍離才明白過來,「你們跑去義大利了?這麼快?」

聽到小狐狸的話,小白豎起了耳朵,從溫泉里躍出,跑了過來,不過霍離已經掛斷了電話,低頭看它,很擔心地說:「羿說,聶大哥和大哥關係好像出了問題,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他們的事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張玄的運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小白滿不在乎地說,注意力都集中在剛烤好的魚上。

霍離點頭,羿不了解他們的身分,但他和小白是很清楚的,張玄的道術雖然不高明,但每次都絕對會比對方高出那麼一點點,再加上身邊有董事長大人,還有什麼麻煩是他們解決不了的?當然,前提是他們別鬧內訌。

「其實我是擔心大哥想起以前的事啊,聶大哥刺傷了他,如果他記仇的話……」說起當初那場仙魔大戰,霍離不無擔憂。

內情他們都不是很清楚,而清楚的兩個人都失憶了,霍離是希望既然他們又重新走到了一起,那段不快樂的記憶忘記也罷,但從羿剛才的敘述來看,這次張玄的反應很不正常,那就意味著他的記憶或許正在慢慢復甦。

小白低頭吃魚,對小狐狸的嘟囔充耳不聞。

「唉,大哥做事很睚眥必報的,如果回頭也刺聶大哥一刀就慘了。」

「你一點都不了解他們。」打斷霍離的嘮叨,小白淡淡說。

「嗯?」

魚吃完了,高傲的黑貓終於肯把頭抬起來,它對後知後覺的小狐狸很無奈,懶得多解釋,貓耳朵擺擺,轉身離開。

「收拾一下,我們也去義大利。」

「啊。」霍離的回應慢了半拍,「你不是說他們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嗎?」

「我說去義大利,又沒說是去幫他們忙。」小白轉過頭,慢悠悠說:「義大利可是美食購物天堂,你不想去玩玩嗎?」

「想啊。」霍離答應後才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可是,我們有那麼多錢嗎?」

他們經營的快餐廳剛進入正常軌道,雖然有盈利,但還不到奢侈的程度,聶爺爺雖然每月都給霍離很大一筆零花錢,不過他幾乎都沒動過,把它當固定資產存著。

「沒有,不過張玄有。」

別墅的保險柜里有存摺,還有不少現款,直接拿出來用就好,張玄的東西對小白來說,就像它自己的東西,想像著馬上要去義大利觀光旅遊,它開始興奮起來,貓耳朵上的水鑽隨著搖擺不斷閃爍出亮晶晶的光彩。

用大哥的錢,回頭會被追殺吧?霍離跟在小白身後想,不過會因怕追殺而不用嗎?答案當然是不可能,而且既然一定要被追殺,那還不如放開大膽地花,於是小狐狸開始美美地計劃旅遊日程,順便想要把大哥的存款都拿出來盡情享用。

遠在異國他鄉的張玄做夢也想不到自己辛辛苦苦攢下的錢將被兩隻動物敗乾淨,把羿趕走後,隨便沖了個澡躺到床上,可惜因為時差的關係,他現在反而睡不著了。

拿過放在枕旁的手機,想給聶行風打電話,猶豫了一下又放棄了,而是緊握住手機上的招財貓墜鏈,那是聶行風送給他的,帶著屬於聶行風的氣息,握住它,可以讓自己的心境變得平穩。

他知道聶行風出事了,而且一定跟敖劍有關,在他打不通電話時,敖劍應該說的是『也許手機沒電了,別擔心。』而不是『行風不會有事的,別擔心。』那句話,還有當時敖劍的神情都證明他是知道內情的,可是張玄暫時還不想捅破那層窗戶紙,更無法用尋人咒。

所以,不是不擔心,而是不可以擔心,擔心會妨礙他的思緒,在跟敖劍的對弈中,自信,是決勝的首要條件,他相信聶行風就算碰到什麼問題,也一定有辦法解決,遊戲開始了,他要按照規則玩下去,而且,最後喝到MUMM的,一定得是自己!

敖劍坐在老闆椅上,手撫著一張名片微闔雙目,名片的主人是張玄,平淡清靈的氣息,感覺不到一絲波動,半晌,他皺了下眉,睜開眼。

如果對張玄來說錢是最重要的話,那一切都好解決,不過他知道,事情沒那麼容易。

「是我低估了你嗎?」

輕笑聲中,名片被頎長手指彈起,待落下時,已燃成了灰燼,敖劍默默看著灰燼,打了個響指,眼前黑霧閃過,一個黑衣男子出現在他面前,向他恭敬行禮,燈光照亮了男人的矯健身姿,卻映不出地上的投影。

「無影,隱身跟著張玄,看他接下來有什麼動作。」

無影點頭應下,微微猶豫後,問:「主人在他身上下的縛神咒無法對他完全起作用嗎?」

「暫時還沒必要完全啟動咒語,最好的牌應該最後一刻才發出。」

說著話,敖劍眼中閃過微笑,突然很想知道當最後一刻咒語啟動時,張玄會做出怎樣的反應。

如果張玄可以毫不猶豫地殺掉聶行風,那證明屬於神祗無心無情的本能隨自己的咒語復甦,對於他的能力,自己可以充分利用;反之,如果張玄被聶行風所殺,對聶行風來說,也絕對是個很大的打擊,不管聶行風是不是真喜歡張玄,被背叛的感覺總是不好,他便可以趁機將聶行風拉攏到自己這邊來。

所以,不管結果如何,這場征戰的贏家都將會是自己。

「真期待這一幕的發生。」

敖劍低聲自語,有些遺憾洛陽不在身邊,否則現在應該跟他共飲一杯來慶祝。

「主人,您還是要提防一下洛陽,他畢竟是人類,跟我們不同。」

耳邊傳來無影小聲的提醒,敖劍臉色沉下,淡淡說:「記住做好自己的分內事。」

跟隨敖劍多年,無影立刻聽出他的不快,急忙躬身告罪,敖劍沒斥責他,只說:「任何時候,洛陽的話等同我的命令,即便他是人類。」

「是。」

敖劍這番話肯定了洛陽的存在,雖然他一直是這樣做的,但從來沒像這次這樣直接表明,無影心裡很不安,擔心因為自己的多嘴而惹主人不快。

敖劍揮揮手,很明顯已不想再見他,無影猶豫了一下,咬咬牙,又多了句嘴:「主人,剛才我見到小主子了。」

「當他不存在吧,他剛找到新的玩物,正玩得開心呢。」

「可是,他跟張玄走得很近,我擔心如果萬一動手,會傷到他。」

敖劍哼了一聲:「他雖然不成材,不過自保的本事還是有的,風雷引不都被他盜走了嗎?你還是擔心一下自己別被他傷著才好。」

無影不再多話,躬躬身,消失在空中,等他走後,敖劍來到書房角落的吧台,想取酒,一瞬間卻不知道自己常喝的那種紅酒放在哪裡。

看來自己真得很不習慣沒有洛陽在身邊的日子,找不到紅酒,敖劍只好隨便倒了一杯,很難喝的酒,真不知道人類怎麼會喜歡這種東西。

品著酒,敖劍覺得該想個辦法讓洛陽同意脫離人類的身分,讓自己可以正大光明地馭使他,但不管是什麼辦法,都將是個很艱難的過程。

不過沒關係,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

敖劍舉起杯,向不知在何方的洛陽說了聲cheers。

早晨,張玄被尼爾的moringcall叫醒,他扯開窗帘,外面早已旭日高升,陽光讓他本能地眯了下眼,伸手拿過手機,撥響聶行風的電話,不過依然是無法接通的留言。

果然是這樣啊,張玄眼神掠過擱在床頭的筆電,那是若葉特意為他帶來的,不過他昨晚上網時,卻沒看到聶行風的任何留言。

很難相信自己在知道聶行風出事後還能保持如此冷靜,張玄自嘲地笑笑,要想模仿董事長冷靜的作風,還真不是件容易事,眼帘闔上,再睜開時藍瞳里已是平靜如水,去浴室洗漱完,換了正裝去樓下,大廳里飄溢著早餐的芳香,敖劍和若葉已經坐在餐桌前,張玄笑嘻嘻走過去坐下,跟大家打招呼:「嗨,先生們,早上好。」

「昨晚睡得好嗎?」尼爾為張玄斟熱可可時,敖劍問他。

「不太好,因為白天睡多了。」

義大利早餐很簡單,玫瑰型麵包加卡布其諾,不過今天多加了幾份米粥醬菜,尼爾把一切都布置得很周到。

飯吃到一半,傭人匆匆進來,跟尼爾悄聲說了幾句後退下了,不過尼爾看看敖劍,並沒有立即去稟報,直到早餐結束,才上前跟他輕聲交待,張玄看到敖劍在聽完後,眉頭微微挑起,目光轉向自己。

「行風可能出事了。」他說:「我讓手下去查過了,他昨晚沒回公寓,車停在公司附近的停車場,有人在停車場的巷口撿到了他的公文包。」

張玄拿茶杯的手本能地收緊:「公司那邊呢?」

「今天是周末,公司沒人,行風在這邊也沒有太多朋友,如果不是你打電話找他,可能到周一都不會有人發現他的失蹤。」

敖劍饒有興趣地看張玄,想從他表情里捕捉到隱藏在內里的情感,不過一個很不和諧的隱形白影擋在了他們之間,羿扇著翅膀對張玄說:「老大,我們趕緊去找董事長吧?」

張玄捏著它耳朵把它提到一邊,問對面的敖劍:「那聶睿庭呢?」

「他旅遊去了,要我幫忙聯繫嗎?」

「算了,他不在這邊,聯繫到也沒用。」張玄一口否決。直覺猜到聶睿庭是被故意調開的,如果他擅自把人叫回來,回頭董事長會殺了他。

敖劍會意地點點頭:「那我讓手下加快尋找,希望行風的失蹤跟理查德父子無關,他們為了對付我,可是無所不用其極,我不想行風也成為他們的目標。」

「那就麻煩你了。」張玄微笑著回應:「不過,敢打我金主的主意,管他暗中動手腳的人是誰,我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臉色沉下,手一揚,剛使過的食器銀叉脫手飛出,直直叉在尼爾身旁的藤木燈架上,叉柄劇烈晃動,發出嗡嗡震響,雖然尼爾訓練有素,沒做出任何舉動,臉色卻明顯露出驚訝。

狠戾氣場之下,羿嚇得立刻飛去了若葉身後,以他為盾,小聲嘟囔:「我有種預感,有人要倒楣了。」

沒忽略敖劍眼中一閃即逝的驚異,收到了滿意的視覺效果,張玄又重新微笑起來,站起身,說:「我想去花園走走,尼爾,能否為我做一下嚮導?」

「那是我的榮幸,先生。」

得到敖劍的首肯,尼爾向張玄做了個請的手勢,若葉也跟著一起離開,等他們都出了餐廳,藤木燈架上黑影一晃,無影現身出來,那柄銀叉刺進的地方正好是他的喉嚨,雖然對於修鍊千年的他來說,銀叉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傷害,但剛才張玄警告的氣勢仍讓他心驚。

「他只是個三流天師,怎麼可能看到我?」無影不可思議地說。

敖劍品著咖啡,淡淡說:「今後跟蹤時小心別再被發現,否則你未必再有命回來。」

無影臉色變了,「您的意思是,他可以殺死我?」

「我只知道,迄今為止,跟他作對的,沒一個活下來。」敖劍微笑說:「雖然他只是三流。」

尼爾雖然看上去為人古板,但不可否認,他是個盡職的僕人,帶張玄在花園遊逛時,很細心地跟他講解各種花樹由來,並順便說起伯爾吉亞家族的歷史。

「你在這裡做很久了?」張玄看著眼前幾乎可以跟國立公園的面積相媲美的花園,隨口搭訕。

「從我的祖輩開始,就一直在伯爾吉亞家族裡做事,我是在這裡長大的。」

『原來做僕人這種事也可以世襲啊。』張玄嘟囔完,又笑問:「剛才失禮了,沒嚇著你吧?」

「那倒沒有,不過我服侍主人這麼久,您是唯一敢在他面前發威的人。」尼爾看張玄的眼神里有幾分崇敬。

「是嗎?」張玄故作不經意地說:「敖劍看起來很紳士啊,現在像他這樣有風度的貴族不多了吧?」

尼爾笑了笑,沒再說下去,不過笑容中很明顯帶有一絲厭惡,張玄不好多問,於是轉話題:「聽說敖劍去中國之前遭遇過一場大車禍,曾一度生命危篤是嗎?」

尼爾有一瞬間的遲疑,顯然不想回答,這時遠處圓形青銅院門打開,一輛紅色跑車駛進來,很快,一位打扮艷麗的女子下了車,向樓里走去,但中途看到他們,腳步停下了。

緹娜.德.立貝茲,立貝茲家族的獨生女,在血緣上跟敖劍算是遠房表親,兩人曾交往過,甚至一度談婚論嫁,不過最終因喬瓦尼的介入不了了之,立貝茲家族也是貴族後裔,財勢雄厚,聯姻是件雙贏的事,這也是敖劍和喬瓦尼都跟這位高傲的大小姐交往的主要原因。

張玄很慶幸自己在接下案子後惡補知識,讓他在第一時間認出了這位小姐。

緹娜走過來,一頭蜷曲金髮,很正統的名牌淡綠衣裝勾勒出苗條腰身,她長得很漂亮,舉止中帶著貴族特有的傲慢優雅,看看張玄,又轉頭看尼爾,嘰哩呱啦說了番話,可惜張玄一句都聽不懂。

尼爾回答了幾句,緹娜嗯了一聲:「沒想到洛陽醫生剛消失,斯就有了新的目標,他最近好像對亞洲人特別感興趣。」

這次她說的是英語,很明顯是希望張玄聽懂,可惜張玄的英語也很爛,依舊聽得一頭霧水,不過對付女人他最有辦法,做出一個招牌式微笑,向緹娜伸出手,自我介紹:「你好,我叫張玄,這次來義大利為敖劍先生解決一些事務,很高興認識你,美麗高貴的小姐。」

立貝茲家族的人傲慢歸傲慢,學識涵養都很高,緹娜可以流利說數國語言,當初為了討好敖劍,也專修過漢語,聽了張玄的恭維,她臉上僵硬的表情稍稍緩解,沒人能抵擋住那樣發自內心的稱讚,尤其對方還是長相秀美的帥哥。

「我叫緹娜。」她有些矜持,但仍然沒能抗拒張玄的笑顏,伸手和他相握。

「你這身裙子好漂亮,綠色很配你,出身世家的小姐品味果然不同。」

張玄聊完衣著聊家世,恭維一連串說下來,緹娜已被哄得暈乎乎了,她的漢語說得沒有尼爾那麼好,但普通交流沒問題,聊了好久才離開,走時還跟張玄交換了名片,張玄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又看看手裡散發著淡香的印花名片,笑嘻嘻把它放進了口袋裡。

這邊尼爾,若葉和羿已經差不多都石化了,等緹娜進了城堡,尼爾才很不可思議地對張玄說:「您是第一個跟緹娜小姐初次見面就能拿到她名片的人,尤其她一開始還對您抱有敵意。」

「她一定很喜歡敖劍,所以才把洛陽當成假想敵是嗎?」張玄眼睛一亮,突然發現緹娜也有綁架洛陽的理由,或者了解一些內幕,否則她不可能知道洛陽失蹤。

「洛先生是位君子。」似乎發現自己說多了,尼爾一言帶過,將話題轉到花圃上。

「我頭一次發現老大雖然是三流天師,但演技絕對一流。」羿在後面對若葉小聲說:「他從來沒對董事長說那麼多討好的話耶。」

「因為他們之間不需要。」

若葉轉身離開,羿連忙跟上:「你去哪裡?」

「隨便走走。」

這棟建築物給若葉的感覺很怪,既充斥著戾氣,又有修行者的靈氣,所以他想仔細查看一下,誰知羿追上來,硬要跟他一起去。

「你不需要跟著你的主人嗎?」

「我需要,但他不需要。」羿笑嘻嘻對他說:「所以我決定還是跟著你好了,萬一遇到那個沒影子的傢伙,我們兩個人,戰鬥力也會比較強。」

想起剛才張玄擲刀時的狠戾,若葉腳步微微一滯,他是之後才發現有人隱身在花架上,至於那人是不是羿口中說的無影人,若葉不知道,他只知道敖劍讓他們來這裡,絕對沒安好心,這樣一想,也就默認了羿的跟隨。

張玄知道若葉的想法,所以對他的離開只當看不見,聽著尼爾的閑聊,心卻早就神遊天際,望著遠處帶有明顯歐洲特色的景物,陌生的感覺突然充斥住整個心扉,在這異國他鄉,他有種失去依靠的錯覺,心越來越慌,他發覺自己從沒像此刻這麼想念過聶行風,也許,他這種故作冷靜的戰術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對他來說,最重要的是聶行風的安危,而不是跟敖劍之間的勝負。

張玄突然轉過身,往外走去,尼爾一愣,急忙叫:「您去哪裡?」

「出去走走,別跟我。」張玄走出一段路,又轉回頭,對還站在原處的尼爾說:「不,你還是跟著吧。」

他不會義大利文,沒有尼爾的跟隨,根本就寸步難行,向外走的時候,張玄在心裡悻悻想,回國後,他一定惡補幾門外語,把天師行業拓寬到國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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