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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隔天,一早打鈴的鐘聲響起,多半的同學都急匆匆的走進教室,喧鬧一時的校園也像施了禁言咒般的瞬間安靜下來。

黑子哲也這個存在感低得不像話的少年,理所當然的在開學那時候就因為沒有被老師注意到而排在了最後一排靠窗的最後一個位置上。當然,他還挺喜歡這個位置的,並沒有任何不滿之處。

他們班第一節就是數學,他十分不擅長的一個科目。老實說,他除了國文之外,社會之類的文科還勉強可以,至於理科就只能在及格邊緣徘徊,若是考試時的運氣稍微差點還要淪落到補考的地步。說也奇怪,他的邏輯思維雖然沒有像隊裡的赤司及綠間那麼優秀,但也沒差到哪裡。為何數學成績總是如此悽慘,這幾乎跟他的低存在感一樣都是難解的謎。

課上得頗為無趣,他聽得十分艱難,一時恍神之下,他便轉頭望向窗外,正巧被他看見了一個畫面。

───有人溜著滑板進了校園,而且警衛竟然沒有攔阻那個學生。

在定睛仔細一看──他不怎麼確定,但那身影看起來就像是昨天才看到過的──澄月小姐吧?他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反應才好的,轉頭望了掛在教室前方的時鐘──九點半,怎麼樣看起來都不是學生該來學校的時間。那少女早就遲到了吧?那怎麼還敢大喇喇的溜著滑板進來?

詭異的事情太多,會讓他不知從何吐槽起好。

黑子見到此景當然也不會多對老師說些什麼,雖然升上二年級有幾個月了,但這是他第一次坐在二年級的教室往外看。他相信應該是有老師有看到的,但為何大家全都保持靜默,他也難以得知,唯一可以猜測的是───他們對這件事情習以為常了。

過了一會,這件事情便被他拋到腦後。之後終於熬到了午休時間,自從加入籃球隊一軍之後,青峰君就很長來找他吃午餐。不,應該說吃他的午餐。不過也罷,他很享受可以跟朋友待在一起吃午餐的時間,他因為存在感很低的關係,從來都沒有幾個朋友呢。

「呦,哲,走吧,今天去頂樓吃,有個小型的一軍聚會喔。」青峰爽快的闖進黑子的教室,連招呼都沒有打一聲。反正問他們班上的同學黑子哲也在不在,大多數得到的答案也是──阿,我們班有這個人嗎──這樣的回答。久而久之,青峰也不費白功了,逕自找到他,便拉了人就走。

「一軍的小型會議?」黑子輕輕甩開了青峰勒的他有些痛的手,揉著手腕,有些疑惑的問。

「對阿,小型會議,去了就知道了啦!」青峰被甩開了手也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便大步邁向頂樓。

「遲到了,大輝還有哲也。」一推開厚重的頂樓大門,入耳的便是隊長的聲音。

黑子一抬頭,便見到澄月枕在赤司的腿上這奇筢的畫面,讓他驚的一時都說不出話來了。

但見其他人的樣子都挺習以為常,就連隊長自己都不以為意的輕聲對枕在他腿上小憩片刻的少女道,「時,人來了,趕緊起來。」

澄月聞言,只是稍微睜開了眼,撇了撇青峰還有黑子。便又轉過頭,順便蹭了蹭赤司的膝,向是在撒嬌似的迷糊的睡去。

黑子只得假裝鎮定,等他們兩都坐下後,黑子才想起了早上見到的離奇場面,一臉面癱的問,「今早溜滑板進來的人是澄月小姐嗎?」

「耶?小時是溜滑板進來的?之前不是直排輪嗎?」桃井小姐吃驚的點好像有些奇怪,黑子只得擺出我很疑惑的臉,希望有人能好心的幫他解答。

「沒什麼大不了的吧,時不是一直都這樣?」青峰在搶大家的便當裡的菜時還順便抬起頭來說了句,大家都這般無所謂的態度倒是這讓黑子把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

「最近我接到了一個人的入部升請書,是和我們同年級的黃賴涼太的,各位覺得呢?」赤司笑著問道。

綠間推了推眼鏡後道,「一個入部生需要你特別來問我們?是要直接加入一軍的嗎?」很快的就把握了問題的重點,雖然他手上拿著水球而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但不得不說,他提的意見十分一針見血。

赤司不語,卻是默認了。

「我知道他喔,聽說是頗有名氣的模特兒吧,在女生中還蠻有名氣的呢。」桃井顯然對這類風雲人物比較有研究,名字一出來就馬上知道了赤司所說的人是誰。

「不知道耶。」邊說還邊吃著零食的紫原,順便遞了一顆糖給黑子。

「好像有聽說,但忘了在哪聽說的,這人的名字我有點印象。」青峰回想了一下,覺得自己應該是在聽大胸部美眉說話的時候有人提到這個名字才被他記住的吧,不然他怎麼可能會記住這感覺就像是個奶油小生的名字?

「喔?但我聽說他的入部理由和大輝你很有關係呢。」赤司對著青峰這樣說道,完全無視於他臉上的困惑表情,又對著枕在自己腿上的人問,「時,知道嗎?」

「懶得知道。」真是乾脆的無情阿。

「我見過他,是個還不錯的人,也頗有資質。但才能卻不好說,所以想讓你們見見。如果都同意,就進一軍,有人反對的話就讓他待在二軍吧。」赤司下了個結論,便不再討論這件事情了。

上課鐘響前,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澄月還有赤司。他在這個午休,就一直維持著這個姿勢,基本上都沒有動彈,好讓躺在他膝上的女孩可以睡得舒服一點。

「打鐘了,不打算去上課嗎?」輕聲道,有種寵溺的柔和夾雜在話語裡。

「征十郎,太囉嗦不是件好事。下節可是原老的課,才不去。」她說翹課就翹課,說遲到就遲到,完全不管不顧別人的看法,自我的讓人無語。

赤司了然的挑了挑眉,但還是道,「下節課記得去上。」接著輕撫了她的髮,把身上的外套脫下,摺好之後便讓她睡上去。又揉了揉她的頭,便離開去上課了。

少女轉過身來仰躺在那,睜著眼不知在想些什麼,爾後又閉上眼模模糊糊的睡去。

「青峰君,澄月小姐是個怎麼樣的人呢?」

「啊?時?哲你對時真的很好奇阿……不過嘛,說是怪也怪,但是個好人呢。」這種好似完全沒有回答到他的問題的答案,黑子理所當然是不太滿意的,便把頭轉向綠間的方向。

查覺到了他的目光,綠間撇過了頭,沒有想要達話的意思。但那目光持續的注視著,他過了不久才嘆一口氣轉回來道,「先說好,我可不是因為你才說的,只是想說多了解澄月一點,對大家以後的練習比較有幫助。」

黑子淡淡的道,「我知道的,綠間君。」相處幾天,愛好是人類觀察的黑子早就摸清了隊裡第一傲嬌男的心裡。說實話,只是紙老虎而已。

「澄月和赤司是青梅竹馬,家裡也是望族,成績很好,大概和赤司差不多,但個性頗為特殊。行為很自我,不太管別人的反應,而且非常愛睡覺,哪裡都可以睡。應該算是個全能的天才,只要是喜歡的東西就可以做得非常好,但不喜歡的東西連理都不會理。個性平時是理性安靜,但有時候會異常的幼稚,本性有點腹黑,但其實是個好人。差不多是這樣。」其時說的也大多是可以看出來的那方面,但黑子知道不可以要求太多,便點了點頭。

從綠間君的話裡得到的唯一消息就是──澄月小姐和赤司君是青梅竹馬,還有就是非常愛睡覺這一回事。其它的,以他的觀察力,早已心裡有數。會這個觀察這個女孩不是沒有原因的。

其他人,就算第一眼看不出什麼,經過了幾個月的觀察,大多可以摸透個性,唯獨赤司君和澄月小姐,身上有種令人難以摸清的分圍,所以他才會如此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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