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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契命樹

      「不過為什麼她會認為巫師和祭司所施展的神蹟都是唬人的啊?」是內心裡曾經受過什麼挫折因此才這麼不健全的嗎?

      「璐蕾妮是大長老的繼承人,巫師與祭司都需要服從於她們,對她而言,這些不是長老應該要學的東西,」紫苑解釋:「事實上,我是巫醫家族的一員,也屬於巫師體系,但我只懂得怎麼調配草藥而已,而祭司們侍奉祖靈,卻也不能違背王家的旨意,有幾次,所謂的祖靈諭,還是璐蕾妮的母親寫下來要祭司照著念的,因此,璐蕾妮不認為這些人為的事情可以算得上神蹟。」

      「那你呢?」亞歷山大興味十足的盯著紫苑提問:「關於神蹟,你怎麼想?」

      紫苑想了一下,遲疑的問:「為什麼要問我呢?」

      「為什麼不問你?」亞歷山大理直氣壯的反問:「你不是也要一起學魔法的嗎?」

      「我只是陪著璐蕾妮而已,姆妲叢林裡,如果沒有家人的陪伴,長老們家族裡的女孩,是不能與成年男子獨處的。」這是為了保護男子的貞操。但是最後這句話紫苑實在說不出口。

      「她不是只是你的未婚妻嗎?還沒結婚就已經算是家人了嗎?」亞歷山大對於姆妲叢林裡對於婚約的重視還有些不太清楚。

      紫苑點了點頭:「王家與巫師和祭司之間,常常以婚約來結合,雖然在母親肚子裡就決定婚約…」

      「那叫做指腹為婚。」亞歷山大用雅蘭斯語特有的成語給紫苑提詞。

      紫苑隨順著亞歷山大的話繼續解釋:「雖然這種指腹為婚的例子並不多,但是也只不過是早了幾年罷了,王家、巫家、祭司家的孩子們,多半在幼年就會由家族決定婚約,而訂下婚約之後,就要在兩個人各自的契命樹上刻下雙方的名字,表示願意共同承擔命運的意思。」

      「契命樹?」亞歷山大又聽到了個陌生的詞彙,「這是甚麼?」

      「你們沒有嗎?」看著亞歷山大篤定的搖頭,紫苑相當意外:「那是人們一出生父母就會種下的樹,等到樹長得比那人高了,就會在樹幹上刻下那人的名字,象徵著這個人的命運將與這棵樹一同繁茂,而刻上契命樹的名字就表示那是那人真心所愛的對象啊!」

      「唔…」亞歷山大有些欲言又止:「出生才種的樹啊…紫苑,我無意冒犯,是真的不懂,如果接下來的問題有不得體的地方,也請你一起告訴我吧!」

      好吧,畢竟亞歷山大是個連向陽時段都不知道的天來客。這麼想著,於是紫苑點了點頭。

      得到了首肯,亞歷山大才敢放膽的問:「出生時才種下的樹,怎麼確定一定長得大啊?」

      「能出生的小孩也不一定都存活得下來啊!」紫苑笑了:「原來是這個問題啊?這沒什麼,大家都知道該怎麼辦,通常父母會種下好幾的樹,等到可以刻名的時候,再挑一棵長得最好的樹來當契命樹就行了。」

      「那如果刻名之後,契命樹枯萎了呢?」

      「那就表示契命樹代替那個人承受了死難,這時候就要將契命樹燒毀,然後將灰燼灑在新選的契命樹之下,」這回紫苑在亞歷山大開口之前就繼續說了下去:「至於人死了以後,他的家人朋友就會把他的契命樹砍下,做成擔架抬著他一起送落峽谷裡,所以不會有人死了而契命樹還在的情形,如果有契命樹卻沒有人經常照顧,就表示那個人已經不在部落裡了。」

      「哦!」亞歷山大鄭重的點了點頭表示了解。

      紫苑突然笑了:「其實和契命樹相關的也不只是生死之事,不用這麼嚴肅,像是喜歡一個人,也可以把對方的名字刻在自己的契命樹上向對方求愛的,不過啊!如果見一個愛一個太過於…」

      亞歷山大再度提詞:「那叫做花心。」

      「太過於花心的話,我們也有一句諺語嘲笑這種人叫做:刻爛樹皮。」

      「所以璐蕾妮的名字已經刻在你的契命樹上了?而你的樹上又有多少個姑娘的名字啦?」亞歷山大打趣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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