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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專屬的溫柔(1)》

高中時代除了談戀愛,最重要的就屬高三的聯考地獄,度過了華麗麗的跌倒初戀,現在的獅子堂紫成為高三的準考生,每天的生活就是學校和補習班來回,一天到晚就是上課考試,不是書本就是試卷,考得她眼花撩亂、頭暈目眩。

    所以,為了不讓自己繼續崩潰下去,她打算放鬆心情,看些愉快的課外讀物。

    「大學聯考快到了,妳竟然還有這種閒情逸致在這裡閒晃?」

      氣宇軒昂的俊臉上有著淡淡的不贊同,他唇邊泛著的笑容盡是溫柔,電暈了租書店裡所有的女性顧客。

      俏皮地吐了下舌頭,獅子堂紫有種被抓到的心虛感,連忙將手上的漫畫藏在背後。

    「你怎麼來了?」她怎麼每次偷溜都會被他逮到啊?難不成他派人跟蹤她?

    「來找一個翹課的壞女孩。」這丫頭翹了學校的輔導課、翹了補習班的總複習課,唯一讀得起勁,正是對大考毫無幫助的漫畫課。

    獅子堂紫露出笑容,看著一向疼她的葉御嵐,眨了眨靈活的大眼,神情盡是無辜。

  「別生氣嘛!人家是讀書讀太累了,才想說來這裡放鬆一下心情啊!」她舉手發誓,只可惜葉御嵐壓根兒不相信她,因為……她用來發誓的手,是他的。

  「我從頭到尾都沒看過妳有碰過書本,講得這麼冠冕堂皇,不怕閃了舌頭?」輕彈一下她的額頭,葉御嵐習慣了她的歪理。

  「真咬到了,保證哭給你看。」大水沖垮龍王廟啊!

  「別、別來這套!算我怕妳!」葉御嵐投降,他勇者無懼,偏偏只怕她的眼淚。

    獅子堂紫笑開,光明正大地從身後拿出漫畫,還拖來梯子爬上爬下拿了好幾本書,葉御嵐則是自動自發地接下那些重量不輕的書籍,彷彿他們之間有著某種絕佳的默契。

  「租這些就夠了嗎?不夠的話多挑一些,不然我要結帳了。」碰上她,他除了投降,就是認命。

    認命地寵她、疼她、保護她。

    認識獅子堂紫的時間,長到足以成為他全部的生活重心。

    當初他的父母因為事業關係帶著他來到台灣,因緣際會和她兩個哥哥成為莫逆之交,感情好到同學都懷疑他們有三角戀情。大學時期,他的父母決定回日本,當時再兩年他就畢業了,為了省掉轉學重考的麻煩,他決定留在台灣繼續唸書,等到畢業後再考慮要不要回日本。

    因為要回日本定居所以賣掉了在臺灣的房子,他瞬間成為無家可歸的小孩,正愁找不到適合的公寓,恰好獅子堂家是兩棟打通的透天厝,獅子堂藍二話不說就將他的行李搬到隔壁那棟,客廳和車庫都是相通的,也因此他等同是和他們生活在一起。

    世間真是無奇不有,他的雙親是不折不扣的台灣人,只是結婚後便移民日本定居,所以他成為日本土生土長的台灣小孩;而獅子堂紫則是在祖父母那輩便選擇到台灣定居,讓後代子孫成為土生土長的日本小孩。

    呵,這樣的緣分真是可遇不可求!

  「這樣就夠了,謝謝你!」她孩子氣地抱著他的手臂直跳,那麼燦爛的笑容,讓一向自制冷靜的葉御嵐有那麼一秒,不自覺地看到閃神。

    她無邪的笑容,是添增她美麗的一大因素,使她更加耀眼閃亮,讓人移不開目光。

    葉御嵐摸摸她的頭髮,標準的模範哥哥姿態。「走吧,我們該回家了!」

    自然地牽起她的手,葉御嵐完全明白他能當的只是哥哥。

    她對他這幾年的陪伴呵護所下的定義,就和她兩個哥哥沒有異樣,不過是多他一個寵溺她罷了。

    她依賴他、喜歡他、親近他、擁抱他,像極了情人間的親密互動,但是他心裡清楚,在她的認知中,她沒辦法將他當成一個男人來看。

    剛開始他是真的把她當成妹妹看待,但是越隨著年紀的增長,她從可愛甜美的女孩轉變成美麗動人的少女,他心中的感覺也跟著起了化學變化,他開始無法不注意她的一舉一動,無法忽視自己內心對她的渴望。

    在他平靜沉穩的外表下,隱藏著波濤洶湧的情感,早在他發現自己真實的情感時,握在掌心中的柔嫩已是他難捨的愛戀。

    先愛上的人先輸,他就是一個最佳的例子。

   

    按照慣例,晚上九點半一到,一輛高級的進口跑車準時出現在某棟高聳的建築物門口,車窗半敞,儘管沒辦法由外頭很清楚看見跑車的主人,但那讓人印象深刻的俊逸臉孔,仍舊是許多路人注目的焦點。

    下課鐘響,被轟炸一整天的考生們個個面有菜色,臉上全寫滿了疲憊。填鴨式的教育帶來的壓力不容忽視,而一綱多本的政策更是造成上萬考生精神緊繃,如同弦在弓上被拉得筆直的模樣,一個不小心,隨時可能斷掉。

    瞬間,他的目光被鎖定,熟悉的銀鈴笑聲竄入他的耳朵,熄掉菸蒂,下了車。

    看見他高挑英挺的身影朝自己走來,獅子堂紫的臉上泛起了笑容,心裡以他為傲。

    為了想見他一面,補習班裡原本無心上課只是在這裡混日子的學生們,自從發現他每天晚上九點半都會出現在樓下,一個個奮發向上,不但上課不打瞌睡,連課都不翹了。這樣奇蹟式的轉變,連班導都察覺有異,一探究竟後,每天上課都特別照顧她,說她是衝刺班的救星,拯救了許多迷途的羔羊。

    原因就是,她來補習,而他每天接送她,許多學生就把握這短短幾分鐘的黃金時間,和心儀的完美型男近距離接觸。

    哪怕,他的眼裡完全沒有其他人的存在;哪怕,他的微笑只有在她身邊才會出現;哪怕,除了她以外,他對其他人根本是冷淡待之,這些都沒辦法澆熄女考生愛慕他的心意,以及男考生堅決以他為努力目標的決心。

    一切,都沒有影響的。

    自然地接過她手中沉甸甸的書袋,低頭仔細端詳她一會兒,冷不防地說:「只吃壽司不會飽的,我帶妳去吃點東西再回家。」

    她一臉驚訝,「你怎麼知道我晚餐吃壽司?!」他打電話叮嚀她要記得去吃飯時,她明明沒跟他說要吃壽司啊!因為那時她根本還沒想到要買什麼晚餐,壽司也是去便利超商買飲料時隨手買的。

    勾起一抹極淡的微笑,他的手指輕輕地滑過她的嘴角。「這就是我知道的原因。」

    湊近一看,原來是一小片的海苔屑,原來他不是料事如神,而是觀察入微。

    「難怪哦,害我嚇一跳,以為你真的那麼神,隨便瞎猜也中。」她恍然大悟的模樣實在很可愛,再加上隨後展露的笑靨,惹來旁邊ㄧ些男生的注意。

    「哇塞!她本人真夠可愛的,就連笑容都這麼迷人。」A男是她隔壁班的同學,一向只聽聞大家口中的她有多麼美麗,今日一見果然應證事實。

    傳言,未必都是不可靠的,至少關於她的傳言是那麼真切無誤。

    B男隨即點頭附和:「老早就跟你說她是我們班的班寶,想追她的人還沒進我們班的門口就被架走了,她那麼美麗可愛,對人又客氣有禮貌,那些阿貓阿狗算什麼東西,也不秤秤自己的斤兩!」

      C男不爽地瞇起眼睛,火大地瞪向B男,口氣不善地吼道:「你說什麼阿貓阿狗,那些追求者全有名有姓,你說話放尊重點。」他就是曾經追求過她的其中一人,也是B男口中的家畜之一。

    「哎啊,你生氣什麼啊,我說的是那些不自量力的蒼蠅,跟你有啥關係,大聲嚷嚷個什麼勁兒?」B男被罵得莫名其妙,心中一把火就這麼燒了起來。

    「我就是聽不慣你講這種污辱人的話!法律有規定條件差就不能追求漂亮的女生嗎?你憑什麼這樣看不起人?你自己又有多優秀?還不是重考生一個!」C男的吼聲蓋過周遭的聲音,他絲毫沒發現許多人的目光集中在他們幾個的身上,還是不斷地質問著B男。

    B男被C男咄咄逼人的口吻給惹毛了,顧不得那些異樣的眼光,一把揪起C男的衣領,狠狠就是一拳。

「重考生又怎樣?重考生就不是人哦?應屆考生有啥了不起,你的成績還不是悽慘得讓人落淚!」聯考過後,C男的身分就和他一樣是重考生了,囂張什麼嘛!

    C男不甘平白挨打,衝上前和B男扭打成一團,口中還不斷嚷著B男要為那句阿貓阿狗道歉。

    A男一見情況不對,連忙上前阻止,只是架沒勸成,拳頭倒挨了好幾個。

    那些男生不算小聲的私語一字不漏地全給他聽進耳裡,笑容立刻歛起,臉上的寒霜更甚之前,不自覺加重抓著她手的力道。

    啊,好痛!皺緊小臉。「怎麼了?」

    看見她眉頭糾結,他立刻意會到自己的失控,連忙放鬆力道,並且輕柔地撫著剛才被他用力握紅的手心。

    沒想到在他看顧不到的地方,竟然藏著這麼多覬覦她的不良份子,一想到這點他的心情就糟成一團,烏雲密佈。

    「沒事。我帶妳去吃點東西再回家。」他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髮頂,不著痕跡地將她納入自己的懷中,旁人看來這簡直是情侶才會有的親密舉動。

    讓人誤會……這正是他此舉的目的!他就是要讓所有人知道她是屬於他的,識時務的人就趁早摸著鼻子退出,不然等他耐心用光,會怎樣大開殺戒他自己都不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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