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舍今天來得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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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舍喜氣洋洋,肯定近日又賺進不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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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州人對有身分的人都尊稱為阿舍,或者是大舍,這種習俗跟福建閩南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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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靠馬路窗邊有一個小廂房是留給江大舍江有錢專用,有錢一面喝茶,眼睛雖然看的是窗外來來去去的人潮,腦袋裡卻是一片空白,昨晚算了一個晚上的帳,早上的腦子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他夾起一塊冬筍放入口內,享受那塊冬筍特有的清脆,這冬筍是先用雞油爆過再和冬菇、雞胸肉大火快炒,因此能保有冬筍原有的清脆,並加上冬菇和雞油的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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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錢正在閉目享受口中美食的滋味,耳內卻聽到隔壁房間傳來兩個人的講話聲,它會注意到那兩人的講話是因為他們的對話極為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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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茶樓內聲音極吵,有錢聽得並不很完全,但是能聽到的部分已經引起他非常大的興趣。這兩個人聽講話的聲音都是大約四十來歲的本地人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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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人說:「::這件事成功了,至少有幾十億的賺頭:::」。接下來就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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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人說:「:我就是籌不出這麼多::」。聲音又被掩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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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錢不是一個好奇的人,但是商場上那麼久了,幾十萬、幾百萬的生意是聽過,就沒有聽過有一筆生意能賺個幾十億,他放下筷子,豎起耳朵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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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為了要怎麼投資爭論個不休,但是講話內容卻聽不清楚,最後第一個講話的那個人不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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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我找別人合夥,你可別後悔::」他大聲的叫出來,聽起來是非常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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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錢這時候並沒有貪念,只是耐不住強烈的好奇心,他探頭叫夥計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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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向隔壁的兩個客人說,我要請他們喝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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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人的名兒、樹的影兒,潮州城的江大舍請喝茶,是多麼大的面子,隔壁房間的那兩位客人立刻過來,有錢叫夥計添兩付碗筷,加幾碟茶點,這兩個人江有錢看看是有點兒面熟,一經介紹,才想起的第一個講話的那人姓黃名唐嚴,長得高高瘦瘦的,瘦長的臉,瘦長的手、瘦長的腳,瘦長的身子,整個人看起來就是高瘦,其實他也不怎麼高,只是太瘦的關係,所以看起來身子變長了。他在城西開了一家中藥鋪,在一些商會的活動中有見過幾次面,只是兩人商界中的地位層次相差太多,因此也只是寒暄一下,打個招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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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為那人有錢就比較沒有印象,一經介紹原來是市場賣豬肉的,這跟有錢的身分更是相差更多,他姓吳名傭亭,身子矮矮胖胖,一臉笑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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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幾杯茶,話題還是留在天氣如何,景氣如何等等話題繞圈子,有錢不好意思說偷聽到對方的談話,黃唐嚴兩人則不知道這潮州城的大商人為何會請兩人過來喝茶,三個人就一直講了一大堆不相干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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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錢終就忍耐不住。「黃兄近來藥材生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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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苗疆鬧革命,貨源大缺,生意幾乎停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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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中國所有的藥材,大致產於四川、雲、貴等地,中國境內的苗人大多居住在湖南、湖北、四川、廣西、貴州、雲南等地,也就是說中國許多藥材鬥產自苗人居住的地方,歷代苗人對漢人的統治本來就不滿,明、清、民初年,鬧了幾次革命,最後雖然被官府平定,但每次苗人都死傷很大,漢、苗之間仇恨是越結越深,去年雲、貴的苗寨不服官府的稅收,群起抗命,官方派軍隊鎮壓,雙方各有死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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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黃兄,這一次獲利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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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場上就是如此,供給和需求決定價格,貨源短缺就是表示存貨價值大增,賺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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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兄弟就是沒有賺錢的命,價格才一漲,就把所有的庫存全拋售光了,只能眼睜睜的看價格一直往上漲。」黃唐嚴想起白花花的銀子飛走,談起來還是懊惱萬分。「兩、三個月內所有的藥材都漲了兩、三倍,唉!都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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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少賺些罷了,天下錢多得是,機會來了前自己就會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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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有錢看吳傭亭在旁邊一直對黃唐嚴擠眉弄眼,知道再等下去,黃唐嚴一定會主動說出剛才他們兩人在隔壁所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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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吃一塊今年剛出來的冬筍。」他幫兩人各夾了一塊冬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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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唐嚴沉吟了一會,江有錢不會平白無故的請自己過來,一定是有聽到自己剛才和吳傭亭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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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舍,我是高攀不上你,有些話不應該說,但是今天能跟大舍喝茶,這是老天給的緣分,我就不客氣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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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兄講甚麼客氣話?都是好鄰居,甚麼話不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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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大舍不見外,有一件事想請大舍相助。」黃唐嚴說:「在這之前請大舍聽我半年前的一段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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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就是黃唐嚴所說的奇遇,為了方便起見,下面以第三人稱來述說黃唐嚴的這段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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