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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落夕 5.早晨

「如果能夠早點認識妳就好了。」

咦?

「沒什麼...。」余暉沒意識到

杜雨濱眼裡盡是看不穿的情緒,

只當作一切只是順口而出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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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回憶讓她傷痕累累,

她深知自己是個慢熟的人,

無法對人立即掏心掏肺,

只好戴上她的面具,

形成難以突破的防護罩。

在這間教室裡,

余暉是第一個敢與她交談的人,

也是唯一的一個。

有余暉在的日子,

讓杜雨濱那份苦悶逐漸撥雲見日。

「小濱,我一直很好奇妳的名字的由來,

能告訴我嗎?」

「可以啊,我說完就輪到妳囉。」

#

一個靜默的午後,兩人來到涼亭,

微風吹拂,周圍散布著自然的草香。

「這是從家人聽來的:

    有一天,爸爸和媽媽在海邊散步,

    開始飄起毛毛細雨。

    此時媽媽叫了起來,

    爸爸趕緊把媽媽帶到醫院,

    接著...我就出現了。

    雖然我覺得媽媽不可能懷孕時還跑到海邊去,

    但是挺浪漫的。」

杜雨濱雙眼望向遠方,嘴角微揚,

鬆懈的肩膀,晃啊晃。

「好浪漫啊!這麼說小濱是在雨中誕生的孩子呢!」

余暉眼睛一亮,覺得不可思議,

難得聽見她說這麼多話。

「是啊,你呢?該不會是在夕陽下誕生的孩子吧?」

「如果跟小濱的故事一樣浪漫,該有多好!

    我的故事很蠢哦,妳真的要聽嗎?」

「當然!」

#

「我的爸爸,叫做日軍。

    他收養我的時候,不知道該取什麼名字,

    只好把他的名字拆開,變成暉,很蠢吧。」

語畢,余暉笑到不能自我,

反而是杜雨濱笑不出來。

「養父...?」

像是習慣這個關鍵字,余暉自然地接著說:

「是啊,我的爸爸媽媽都不在世界上了,

好險還有養父在,他是個很好的人哦!

當他的女兒是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余暉燦爛地笑著,

彷彿任何困難都無法阻止她的步伐,

「...。」杜雨濱傻傻地望著余暉,

多麼堅強的人,聽她說那些過往,如雲淡風輕。

 

「怎麼了?小濱?」

「沒事,只是覺得很佩服妳,妳很勇敢。」

杜雨濱蹲在余暉旁邊,輕聲說著。

「小濱今天特別的感性欸,哈哈!」

#

「杜同學,妳平常都會畫些什麼啊?」

男同學好奇湊過來看。

「人像。」杜雨濱回答通常不超過三個字,

被男同學私下稱呼為濱三。

「這個人,好眼熟哦...不是余暉嗎?」

男同學拿走她的畫冊,

杜雨濱情緒有些起伏「請還我。」

「畫得很好啊,再讓人多看一會嘛!」

男同學拿的高高的,讓杜雨濱拿不到。

「我都不知道余暉這麼美欸。」

「請還我。」杜雨濱的臉紅了起來,

準備伸手去搶。

男同學被杜雨濱突如其來的嚇著,

畫冊掉在地上,被其他路過的人踩過。

杜雨濱蹲下來,難過到說不出話來。

男同學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落荒而逃,

不料,此時的手腕被人抓住。

「你,想走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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