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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風一樣》(下)

繼上集約莫過去了一個禮拜,先跟大家道個歉!

接下來的故事,希望大家喜歡。

另外,再次感謝支持我的大家,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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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風一樣》(下)

“最近我的傷口沒生長,因為我躲在沒風的地方。”

為了將那份壓在心底的情意說出口,我鼓起勇氣,來到了他所在的部隊。

「小妹妹,妳來這裡做什麼?」

一名身材壯碩的中年伯伯站在門口,語氣不兇,卻足以讓我感到一絲絲害怕。

哪怕我早已想好說詞,但從未撒過謊的我還是緊張得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我是來找哥哥的,母親交代有東西要轉交給他。」

我垂下頭,緊握手中的信物。

「名字是?」

他問出這句的那一刻,我腦中一閃,是夢裡我曾清晰喊出的名字。然而如今想起,卻只剩模糊的沙沙聲。

「好,我去問問看。」

他說完便轉身離開。

我終於鬆了一口氣,至少謊沒被拆穿。然而,那顆懸著的心卻跳得更重了。

「撲通、撲通」這份心動,源自於他。

“像風一樣,你靠近雲都下降。”

我等了很久,一直不見他身影。

他不願見我,是嗎?

明明早該預料,但我仍倔強地不肯離開。

再等一下……再一下就好。

直到一場突如其來的雨將我全身濕透。

那位伯伯又走回來勸我離去,我搖頭,因為我知道,只要我一轉身,就真的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了。

“你捲起千層海浪,我躲也不躲往裡闖。”

當細雨變成大雨,他終於現身了。

他跟伯伯說了幾句話,然後快步向我走來,臉上有明顯的怒氣。

「妹妹?」

他一開口,我還來不及回應,右手就已經被他牽住,拉進軍用帳篷裡。

帳篷分成前廳與內室,裡頭隱約傳來其他人的交談聲。

「妳在這裡等一下。」

他輕聲說完,便轉身從內室拿來一件外套,細心地披在我身上。

「傻不傻?下雨了還不知道回家。」

「因為我知道你會來。」

我盯著他看,語氣堅定。

他明顯動搖了,低下頭替我拉好帽子。

「等一下,少說話。」

我點頭,只要不趕我走就好。

接著我坐在他身邊,得償所願欸的我,嘴角悄悄揚起。

「那個,妹妹?我可以這樣稱呼妳嗎?見到哥哥就這麼開心啊?」

我還沉浸在身邊的幸福裡,忽然被另一個聲音喚醒。

「別嚇到她了。」

「他是我在軍中的好友,妳不用怕。」

不知道為什麼,一聽見他的聲音,我就特別安心。

在這樣的氛圍下,時間很快的流逝,雨也漸漸停了下來。

「好了,走吧。我帶妳回家。」

“你不就像風一樣,侵略時沙沙作響。”

有他的陪伴,那段原本以為很長的路,竟變得異常短暫。

快到家時,我拉住他的衣角。

「我以後……還能再來找你嗎?」

他笑了,仍是一貫的溫柔。

「可以,但下次請多愛惜自己一點,好嗎?」

那時,我便知道,自己的賭注贏了。

之後的日常,變成了我每天最期待的時光。

因為對象是他,我可以不再偽裝自己。

他總是告訴我,要多愛自己。

他像一道光,照亮我灰暗的世界。

“再宣佈恢復晴朗,就好像我們兩個沒愛過一樣。”

後來,我迎來了學業的重點時期。

那一天,他看著我,神情格外認真。

「妳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先說,不是要趕妳走。」

「那就好,你說吧。」

「我們暫時不要見面。妳應該飛得更遠。等妳考完,我們再見,好嗎?」

一想到要暫別,眼淚便止不住。

他輕輕擦去我臉上的淚水,像哄孩子一樣。

「別哭,我會一直在妳背後。去努力衝刺吧,我們還有很多時間。」

「我知道……我只是捨不得。」

我哭了很久,最後點頭答應。

「我會努力的,你放心。」

接著,我們真的就像陌生人一樣,各自為未來奔跑。

“你像風一樣,觸摸時溫柔流淌。”

沒他的日子,我仍然會忍不住想念,但只要想到他,我就有力量。

終於,考試到了。

我滿懷信心地走進考場,卻在提筆時突然心口一緊,一陣劇痛湧來,汗水從額角滑下。

怎麼了?為什麼總覺得不太對勁?

我皺著眉,強撐著寫下答案。

下課時,有人竊竊私語:

「欸你知道嗎?剛剛有地方失火了。」

「真的假的?」

「聽說是軍營,好像挺嚴重的。」

軍營?!

我心頭一震,腦中浮現不祥的畫面,想走向他,卻想起他說過:「我們還有很多時間。」

我告訴自己:堅持下去,相信他。

但考到一半,心痛突然停止。

那一刻,我卻像失去了什麼。

我再也無法忍耐,衝出考場。

“你不就像風一樣,侵略時沙沙作響。”

當我趕到現場,看著的是滿地的傷患與陣陣濃煙。

你答應過我不會離開的,對吧?

我們還有很多時間,不是嗎?

我瘋了似地找他,直到看見他那位軍中好友。

「他……他在哪?」

我跑上前,急切地問。

他一看到我,眼淚瞬間滑落。

我腦中突然一片空白。

「告訴我,他人呢?!」

他哽咽著指向火勢最猛烈的方向。

「他剛剛……為了救一位婦人,還沒出來。」

腳一軟,我癱倒在地上。

下一刻,想到了什麼,我猛然起身要往火場衝。

「他還在裡面,我要把他帶出來……」

接著一旁的人緊緊拉住我。

「對不起,他交代過,要我不讓妳進去……」

我哭喊、掙扎、崩潰,就像那注定無法改變的命運。

“可惜我自投羅網,你也就沒什麼可驕傲的地方。”

等到火勢平息,他被人抬了出來。

全身焦黑,早已沒有氣息。

你不是說好了,要陪我一起走到最後?

為什麼你要當英雄,為什麼要選擇犧牲?

「你說話好不好?就一下,好不好?」

這一次,他沒有再回應。

我再也看不見那個男孩,他哄我的面容。

那場火,把他連同我的靈魂一起燒掉了。

自此,我失去了笑容。

“像風一樣,你離開不聲不響。”

我照著家族的期望嫁進富貴人家,成了人人稱羨的富太太。

但那不過是一具精緻的木偶。

我之所以還能走進婚姻,是因為他從未對我做過任何逾矩之事。

他曾說:「我希望妳再給自己一次機會,未來如果想走得更遠,不會後悔。」

所以,他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我將我們的過去鎖進心裡最深的地方。

“我喜歡這種收場,看上去誰也不曾虧欠過對方。”

我沒能飛得更遠,因為我想靠近他。

他沒能陪我白頭,因為在他心中,有比愛情更重要的愛。

我想,我們都能體諒彼此的選擇。

只不過,那天晚上,我們許下的承諾,都失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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