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喬木稿件大募集

【說一個故事 聽一首歌】マザーランド

PS:這個是我現在在寫的小說裡面的其中一段,造成閱讀困難我很抱歉,如果不符合規定我會刪除的!(跪)

黎前從洛燼身旁逃跑之後,順著剛才記下的路線,來到了審判所。

排隊的人潮似乎只增不減,於是,他也從善如流地,混入人潮中。

其實,黎前自認為不是個愛多管閒事的人,也不是那種被惹怒了,就是失去理智報復的類型。

他只是,有種預感,不能被洛燼牽著鼻子走。

但,黎前又礙於現在,還沒找到辦法離開,可能會需要洛燼的情報和力量,他才會這麼行動,不僅是試探洛燼,也是這個詭異的小鎮。

黎前謹慎地豎起耳朵,仔細地聆聽著人潮中的呢喃。

「神啊,是否能夠原諒我呢?」

「髒了就清除掉。」

「饒恕我的罪孽深重。」

嗯,他是不是也要裝一下,看起來會比較整齊呢?

正當黎前忖思著,他的眼前突然一黑,就這麼失去了意識。

——

空間是一座無盡蔓延的劇院,舞台燈明滅交錯,觀眾席上坐滿一模一樣的「黎前」,無聲地看著中心的黎前。

醒來的黎前,赤腳站在舞台中央,燈光像探照燈一樣灼燒、啄痛他的影子。

「請問,你是誰?」     黎前緊戒地問道。

一個穿著黑色西裝、戴著裂縫面具的男人走上前來,聲音平靜卻帶刺。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正在自我毀滅。」

「承認吧,像你這樣汙濁、脆弱不堪的人啊,是沒有資格去愛人的。」

「像你這樣的人,就得花費一輩子去贖罪。」

聽到這番熟悉的指責,黎前不悅地皺起眉頭,想要開口反駁,卻是怎樣也說不出來。

「不。」    

另一個白裙赤腳的少年緩步走上來,眼睛渙散,像溺水的魚。    

「你不是在毀滅。你只是……太累了,想躲進水裡,假裝一切都不重要。」

「我們就一起沉淪,不要再繼續努力了,好嗎?」

話一落,黎前突然腦中一陣暈眩,差點就要倒下,但死死地撐在了原地。

然後,身後再度傳來聲音。

「我們不是說好不再逃了嗎?」    

一個笑得溫柔清朗的、身穿校服的「黎前」走上來,拿著一張泛黃的便條紙。    

「這是你寫給你弟弟的啊,記得嗎?」

「黎前」一邊說著,一邊笑吟吟地把手中的紙撕地粉碎。

「『我會一直陪著你』、『我們要一起出去玩』,可是你做到了嗎?」

「……閉嘴。」黎前顫抖著擠出反駁,腦海中無法抵抗源源不絕的痛苦回憶。

「你不過就是個膽小的懦夫,什麼都承認,卻什麼也沒有達成——」

黎前咬牙切齒地說著。「我說了......給我閉嘴......」

舞台邊緣響起腳步聲,一個穿著教袍、眼神虛偽虔誠的「黎前」走了出來,舉著一本厚重的經書。

「懺悔吧,黎前。承認你所愛的是錯的,是骯髒的,是——」

黎前感到耳邊一直迴盪著細細的呢喃,似乎要他跟著一同復頌。

神啊,你會原諒我吧

一旦超出了這條界線就無法逃避的罪惡與苦痛

請予我以龐大的無法消除的愛與罰

神啊,請愛我吧

直到這顆心臟不再跳動

請予我以龐大的無法消除的愛與罰

神啊,請救贖我吧

繼續迷路下去

我是否也能前往天國

「原來......是這樣啊......」

黎前感覺有些頭重腳輕,似乎隨時都會失神地跪倒在地,嘗試著用自言自語讓自己清醒一點。

「真夠蠢的。」他鄙夷地嗤笑著,看著自己開始痙攣不止的手腳。

「原來,這就是審判所的執行方法嗎?」

「它先強迫你進入執念發作,削弱當事人的意志力和對事物的判斷力。」

「大概是要唸了上面這段,才會有人出手相救吧?」

空蕩的舞台上,黎前持續的喃喃自語,混在越來越大聲的禱詞中,顯得越來越模糊而薄弱。

就像是一點點抽乾室內的空氣,就會越發渴望氧氣的存在。

「拯救」是個太魅惑也太偷懶的詞彙。因為苦痛太過巨大,而拯救看似如此輕巧而有效。

那只要讓這個方法變得有效且唯一,那它就會成為真理。

不知不覺中,所有的「黎前」又更向前湊近了一步,把黎前團團圍住,數隻漆黑的眼神直直地盯著他,像是下一秒就會刺穿他的腦殼。

而那些再用力抵抗的,也將無可避免地洩流進來。

即使黎前現在能夠理性的分析,也能意識到自己的思緒正在逐漸潰堤瓦解。

他的手開始不受控制地擺出膜拜的姿勢,嘴裡也差點念出那段投降的禱詞。

「人腦多半是懶惰的啊......」

「當然,我也不例外啊......」

——

「不可以......必須得逃出去......」

黎前咬著牙,吃力地站起身,但更多宛如藤蔓的手臂壓了下來,密密麻麻地,壓縮了他最後一絲逃脫的力氣。

還是冷,還有空虛,空恫恫的,迴盪在偌大的胸腔,黎前感覺自己就像是個蜷縮發霉穴居的怪人,低頭囁嚅著無人能夠理解的細碎的呢喃。

他不合時宜的想著,是否自己的肺活量真的太差了......

——

突然,在所有審判與低語之中,黎前不知為何聽見一段旋律。

那不是人群的讚歌,而是——他曾在某個夜裡聽過的笨拙口哨聲。

就在他遲疑之時,劇院高處的玻璃驟然炸裂。

鎂光燈灑落下來,碎片像碎鑽一樣漫天飛舞,在舞台上燃出一瞬璀璨的星火。

那聲響像神明甦醒的心跳,一瞬間,所有的呢喃與幻象都凝固了。

洛燼站在舞台下,看著黎前,神態自若,只是蹙起眉頭,像在看一場自己不懂的戲。

洛燼沒有罵人,也沒有怒吼。

他只是伸出手來,對黎前說了一句:「欸,你怎麼可以不等我。」

「走了吧,我們時間可不多。」

——

即使不想要被拯救,即使知道這並非拯救......

那又為何,胸口會翻滾著如此酸澀的滾燙呢?

黎前的嘴角微微顫抖了一下,不作聲色地牽起洛燼的手,徐徐站起身來,撢了撢身上的灰,淡淡地說著。

「那個,謝謝。」

洛燼回眸,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輕軟地「嗯」了一聲,把牽著黎前的掌心,揣進自己懷裡,然後微笑說道。

「那麼,接下來要去哪裡呢?」

兩雙漆黑的眼珠,在燈光之下,皆是暗潮洶湧。

向劣勢者獻上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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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還以為黎前世生化人之類的,後面出現的神啊神啊,以為是禱告,更像是某種詛咒?XD
2025-05-08 01:30 透過電腦版 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