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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不結婚的女人]同人文:不談戀愛的姐妹們

「天啊,思彤!妳在給小瑜看什麼?她才小學二年級耶!」

「拜託,榕哥。不過是接吻而已,還是借位,連爸都沒妳這麼古板。」

「ZZZ~」

「她......睡著了?」

王家客廳裡,十八歲的大姐王思榕正小心翼翼替睡著的小妹思瑜蓋上毯子。就連平常「沒血沒淚」的二姐思彤也自動把電視的聲音調小。

「話說,妳到底在看什麼啊?」

安置完小瑜,思榕不解的看著剛剛還在你儂我儂,現在卻吵得不可開交的俊男美女。

「最近流行的戀愛實境秀啊,榕哥妳只是學測生,不是山頂洞人吧?」

「吵死了,我只是不懂這種莫名其妙的綜藝有什麼好看的。」

「就是莫名其妙才好看啊,看他們互相吵來吵去超精采的。」思彤斜躺在沙發上,一手撐著臉頰。

「......妳以後想談這種戀愛嗎?」思榕突然有點擔心。

「不知道耶,老實說,我對談戀愛沒什麼興趣。」

「不是有很多人在追妳?」

雖然才剛開學不久,一年級的王思彤也已經聲名遠播,有人說她美麗有個性,也有人說她雞掰難相處,其花邊新聞連山頂洞人王思榕也略有耳聞。

「嗯,對啊,但有衝突嗎?」思彤不以為意。

「是沒有。」思榕斟酌半晌,還是開口「如果有人騷擾妳的話,記得告訴我,不要自己面對。」

「安啦~誰不知道我有個比男生還帥的姐姐,沒人敢惹我。」思彤手指捲著髮尾「而且我美得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妳只需要擔心會不會有人為我打架。」

......

思榕抽抽嘴角,選擇無視妹妹的自戀發言。

槽點太多,不知從何吐起。

***

該說是預感準確呢,還是一語成讖──總之沒過幾天,就傳來王思彤跟社團學長打架的消息。

等思榕趕到學務處時,思彤正和一個臉上有巴掌印的男生高聲爭執,絲毫不顧周圍眼光。

「不過是不小心碰到而已,反應這麼大,不知道的還以為妳是什麼聖女呢!」學長咆哮「打扮成那樣,不就是為了勾引男人嗎?誰不曉得妳平常社群都發些什麼照片啊?」

「我看你是淚腺連膀胱,才看什麼都髒吧?」思彤毫不退縮的回嗆「勾引?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長什麼樣子,呸!憑你也配?」

「妳!」

「還有,我打扮成這樣是因為我喜歡,沒有哪個男人值得我為他動一根髮絲。」思彤不屑的撇嘴「我社群上都發什麼照片?當然是發我漂亮的照片啊。保護眼睛人人有責,記錄美貌也是我對社會的一種貢獻。不像某些人,對社會最大的貢獻就是不要出現在社會。」

「哇、王思彤、妳真的是──」學長氣得語無倫次,轉向師長尋求支持「老師,您聽見了吧?王思彤不僅打人,還對我進行人身攻擊!」

「要說人身攻擊的話,應該是你先的吧?」王思榕出聲,站到妹妹身旁「難道不是因為你對她性騷擾,她才反擊的嗎?」

「什麼性騷擾?只是輕輕碰一下──欸欸,妳做什麼?」見思榕突然逼近,學長立刻後退「我警告妳喔,這裡可是學務處!」

「幹嘛反應那麼大?我又沒碰到你。」思榕冷冷的俯視他「你長得就很挑釁啊,不是為了讓人想揍嗎?」

「好了好了,都冷靜一點。」此時學務主任咳了一聲「總之陳同學,你騷擾學妹在先,這邊記你一支警告。」

「記我警告?!」

「還有,如果不想召開性平會的話,你最好跟王同學好好道歉。」主任說完又轉向王思彤「還有王同學,不管怎麼說打人都是不對的。下次遇到這種事,應該先向師長反應再做處理。」

「要怎麼反應?跟他說:『你先別摸我屁股,等我找老師來。』嗎?」思彤沒有軟化態度「如果他還不停手,遠在天邊的老師是要怎麼飛來幫我?」

「這……」

思彤深吸一口氣,似乎還想繼續輸出。思榕按住妹妹的肩,不卑不亢道:「抱歉,老師,我妹妹情緒還有點激動,我先帶她回去平復一下,還請您見諒。」

「啊,好,妳們先走吧,辛苦了。」

一踏出學務處的門,王思彤就咒罵著三字經,罵著罵著,聲音一哽。

「思彤……」

「我沒有哭喔。」思彤深呼吸,挺直背脊「我才不會為了那種王八蛋浪費一滴眼淚,今天的眼線我畫超久,要是暈開就得不償失了。」

「但妳不是為了那個混蛋哭,而是為了自己吧?心疼自己,不代表輸。」思榕摘下帽子,戴在妹妹頭上「我們去買防水的眼線筆吧,我買單。」

「……妳真的煩死了。」思彤壓低帽簷,小聲咕噥。

思榕見狀淺笑,攬住妹妹的肩。

沒有什麼不能哭或不能笑,為不公平的對待落淚,無損妳的美麗,更無損妳的尊嚴。

***

「真假?好瘋喔!」

「不過說真的,誰叫她要打扮得那麼招搖?就某方面來說也算活該吧。」

「我懂我懂,一個巴掌拍不響嘛。」

「而且她最近是不是變胖啦?吃太多男生送的早餐,都快塞不進她引以為傲的辣妹裝了吧。」

「喂喂,小聲點,她來了──」

那位話題中心的亮眼女孩一走近,一群好事者立刻假裝談論別的事。

王思彤瞟了他們一眼,目光盡是滿不在乎。

「打他的那一巴掌,還挺響的喔。」

只輕飄飄的落了句嘲諷,步伐依然自信從容,連一秒都沒有佇留。

***

「我吃飽了。」晚餐時間,王思彤放下筷子,優雅的擦嘴。

「這樣就吃飽了?!這可是妳最喜歡的火雞肉飯耶!」王家爸爸王德政不可置信,拿起飯盒左右觀察「難道是因為放太久不好吃了嗎?對不起都是因為爸爸今天加班──」

「沒有,爸,很好吃。」思彤起身「只是我最近食量不大,我看小瑜很想吃,就把剩下的份給她吧。」

「好耶!謝謝二姊~」

思榕若有所思地看著思彤回房的背影,筷子不忘繼續夾菜到碗裡。

美食不可辜負。

***

「喂。」王思榕輕敲思彤的房門,隨後直接推開,眼前的畫面使她微愣「妳……在減肥嗎?」

思彤坐在瑜加墊上,目光沒有移開平板上的教學影片:「今天班上幾個醜八怪說我變胖了,害我很生氣。」

「妳居然會在意別人的看法?」

「嗯?我不在意喔。」思彤伸展身體「我只是想穿我喜歡的衣服罷了,想要保持好身材,不代表屈服他人眼光吧?」

「……」思榕雙手環胸「行,想保持好身材是吧?跟我來。」

「什麼?啊!王思榕,妳要把我帶去哪裡,我現在素顏──」

***

「健身房?」等來到目的地,王思彤一臉傻眼「榕哥,要考警校的是妳不是我,而且妳也知道我最討厭流汗了。」

「不是想保持好身材嗎?」思榕挑眉「比起不吃飯,還是多運動更健康。」

「我哪有不吃飯?只是吃得比較少──」

「是是~那妳去跟爸說,讓他不要再因為擔心女兒瘋狂碎碎念。」

「……」

良久,王思彤還是妥協了。

「如果害我變得很狼狽的話,我會恨妳的榕哥。」

「如果不狼狽的話,就沒效果了吧。」思榕雲淡風輕的回。

***

兩個小時後,王家姊妹從健身房走出來,思榕看起來只是稍微流點汗,思彤卻面露菜色。

「表現得不錯,辛苦妳了。」

「我現在不想跟妳說話……」思彤努力站直發抖的腿,每一條肌肉好像都在叫囂。

「嘴上說著不情願,但妳很認真呢。」思榕朝她伸出手「走吧,我們去吃點東西。」

「切,本來要做就得做到好,不然何必浪費時間。」思彤哼了一聲,搭上姊姊的手「要吃什麼?我餓死了。」

燈燈~雞胸肉蒸地瓜餐盒!熱量約420大卡,非常適合健身後吃~

「個頭啦!妳在跟我開玩笑嗎?」王思彤幾乎要拍桌「我辛辛苦苦運動了兩小時,妳就讓我吃幾個沒味道的草?」

「有肉啊,還有胡椒。」思榕倒是吃得津津有味「這家店很不錯,我每次運動完都會來吃。」

「是啊,在健身房對面賣健康餐,真是會做生意。」思彤嘴角扭曲,站起身「但做不了我的生意,我拒絕吃這種積功德的東西。」

「妳不餓嗎?」

「不餓啊,我有吃晚餐……」

咕嚕嚕嚕嚕嚕──

「……」

「咳,其實仔細一看,也沒那麼難以下嚥啦。」思彤坐下,拿起筷子「那我就開動了。」

將水煮肉放進嘴裡,意料之外的滑嫩口感使她睜大雙眼。

「好吃吧?」思榕微笑。

「不好吃。」話雖如此,思彤很快又夾起地瓜。

不好吃,卻又很好吃,尤其在此刻,宛如珍饈。

***

「寶貝們回來啦~」一進家門,王德政便開心地起身迎接「小瑜堅持要等妳們回來才去睡覺呢。」

「她只是為了多看一會電視吧?」思彤無情戳破。

「真過分,二姊妳怎麼能這麼想我。」王思瑜緊盯著電視螢幕,嘴裡還不忘替自己申冤「妳們去哪──好欸!他們牽手了!」

「我們去健身房,思彤想控制身材。」

「蛤?二姊健身?」思瑜訝異到忘了繼續看電視「明天太陽會從西邊出來嗎?」

「又不是我自己要去的。」思彤彈了一下妹妹的腦袋,沒好氣道。

「好痛喔~」思瑜摀著額頭,嘟嘴「不過二姊為什麼要去健身啊?妳已經很漂亮、身材很好了啊。」

思彤聞言,唇角不禁上揚0.5度:「嗯,我知道。」

「健身好啊!很健康,離我們家近,有思榕跟著爸爸也很放心。」王德政立刻上網搜尋「我看看喔,要不要買蛋白粉?聽說筋膜球也很好用,哇,這個護腕感覺很適合妳們──好,通通下單!」

「爸,請冷靜。」

***

「那個......思榕,妳有帶衛生棉嗎?我好像那個來了。」下課時間,班上女同學怯生生地問道。

「喔,有啊。」思榕從書包拿出一個小布袋「喏。」

「原來王思榕也會來月經喔?看不出來耶。」

「別這麼說嘛,不管外表多像男人,她畢竟還是女的啊~」

隔壁桌幾個男生陰陽怪氣的笑道,王思榕睇了他們一眼,笑聲漸漸停止,化為一種心虛的沉默。

『要是太受某個性別歡迎,就會被另一個性別忌妒喔。相信我,我有經驗。』腦中想起思彤說過的話,她不禁嘆了口氣。

「那些男生在講什麼鬼啊?思榕,妳別介意,他們就是忌妒妳長得比他們還帥。」女生朋友怕她受影響,趕忙安慰道。

「嗯,我不介意,只是覺得這樣有點可憐。」

她這麼說倒沒什麼惡意,但正因為沒惡意,才更戳人心窩。

隔壁男同學受到一萬點傷害。

「哈哈哈,確實很可憐。」女同學大笑「對了,思榕妳有想過大學要唸什麼系了嗎?」

「我想考警專。」

「喔?為什麼呀?」

女同學突然想到,思榕的妹妹好像經常被莫名其妙的傢伙纏上,上次也因為被性騷擾進了學務處……難道,她是為了保護──

「因為福利很好,不僅公費就讀、食宿全免,每個月還有生活津貼。」思榕雙眼發光「畢業後工作也有保障,薪水穩定,是個鐵飯碗。」

「……這樣啊,很適合妳呢。」

***

「學弟真的很可愛,可惜要畢業了,再可愛也沒辦法。」

「畢業了也可以遠距離啊~現在手機這麼方便。」

「唉呀遠距離一定分手啦,我太了解自己了。」女孩揮揮手,轉向一旁聽她們聊戀愛話題的王思榕,好奇心起「那思榕呢?都沒聽過妳說有喜歡的男生。」

「啊?」思榕一愣,沒想到會被cue到「我沒有喜歡的男生。」

通常這種話題,她都是傾聽或提供意見的一方,甚少發表自己的經歷。

因為沒有經歷。

「咦?騙人~」女孩不信「從小到大都沒有嗎?」

「沒有。」

「妳都不會想談戀愛?」見思榕搖頭,女孩不可思議「為什麼呀?」

「沒有為什麼啊。」思榕反而不理解為何她要如此驚訝「單身需要理由嗎?比起不談戀愛,戀愛才更需要理由吧。」

「也是啦……」女孩思索了一下,點頭「這樣也好,要是哪天思榕戀愛了,應該會有一大堆人哭喔。」

「不會有這種事吧。」思榕無奈「我又沒有很受歡迎。」

「???」

這個人,不知道自己在女生中人氣多高嗎?

那時,沒人知道王思榕在女生中的人氣只會越來越高,多年後不僅差點掰直gay,甚至還有人成立了她的粉絲後援會。

此為後話。

***

「女孩們,妳是否總是擔憂,自己的身材不夠好、皮膚不夠嫩、年齡不夠輕?

「是否總是擔憂,男人的眼光、女人的視線、婚戀市場的價碼?

「但,是誰訂的價碼?

「又是誰支配的市場?

「女孩、女人、少婦、婆婆……無論年齡資歷,妳都只是妳自己。

「沒有什麼女人的幸福、男人的幸福,幸福就只有一種。

「那就是妳的幸福。」

王思瑜朗讀完,全班響起禮貌的掌聲。

「思瑜,這篇週記寫得很好耶。」老師讚賞道「二年級就能寫出這樣的文章,真是了不起。」

「嘿嘿。」思瑜不好意思的摸摸後腦,笑道「其實,這是我以兩個姊姊為靈感寫的,所以應該歸功她們才對。」

「思瑜真是謙虛。」老師笑著將幾顆糖果放到她手心「那就把這些糖果分給姊姊們吧,妳的文筆真的很好喔。」

王思瑜眼神亮起,大力點頭,雙頰泛上高興的紅暈。

年齡比她大很多的兩個姊姊,看起來總是很帥氣,讓她忍不住想要效仿、跟隨。

如果把週記拿給她們看,她們也會稱讚她吧?

想到這裡,她不禁幸福的微笑。

啊,不過尊敬歸尊敬,汽水糖歸汽水糖。

所以那些糖果最後還是通通進了思瑜的肚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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