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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一個故事 聽一首歌】很小很小

昨晚夏晴又失眠了。

已經數不清是第幾個失眠的夜晚,但導致她失眠的原因卻始終如一。

「為什麼每每快要忘記的時候,妳總會出現在夢裡呢?」

夏晴躺在床上喃喃自語,她知道今晚又是難熬的一夜。

今天是夏晴失戀三個多月的日子,明明才過了三個月,卻彷彿度過漫長的一年。

失戀初期,夏晴幾乎把自己關在家裡,既不想出門,也不想主動與人交流,對她來說,都已經自顧不暇了,哪還有心思經營其他關係呢?除了上班時間之外,她一回到家就躺在床上哭,哭累了就睡,睡醒了就哭,絲毫沒胃口吃飯,有時候好不容易吃了幾口又跑到廁所吐,一下子就瘦了好幾公斤。

看著鏡中逐漸消瘦的自己,狼狽不堪,她真的被這段關係搞得好累,同時卻也覺得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是她沒有勇氣斬斷這段已經不健康的關係,是她還想抓住曾經的美好不放,以為只要繼續聯繫就還有機會。

在夏晴的記憶裡,方玟瑀還是當初真心愛她的樣子。

夏晴和方玟瑀從大一開始就形影不離,兩個人雖然性格迥異,緣分卻總是讓她們走在一起,不論是選到同一堂課,還是一起參加系隊,都讓彼此的連結越來越深。

夏晴從大一下學期就偷偷暗戀著方玟瑀,雖然中間歷經波折:夏晴曾被方玟瑀套話告白後被發了好人卡,但在那之後兩人的關係反而變得更好。

正當夏晴以為兩人在曖昧時,方玟瑀卻跟她說自己正和一個在交友軟體上認識的女生曖昧,即便如此,夏晴也只是默默待在方玟瑀身旁。

當方玟瑀的曖昧對象吃醋她跟夏晴太好時,方玟瑀也表示夏晴對她來說很特別,是無法割捨的存在,這讓夏晴聽了很開心,原來在方玟瑀心裡自己是特別的。

後來方玟瑀跟那個女生曖昧無果,她和夏晴的關係也在那之後開始產生變化,不過因為方玟瑀總說在一起之後就可能會有分開的一天,夏晴對她來說很特別,她不想失去,所以兩個人維持曖昧關係好長一段時間,長到夏晴不在意是否真正交往後,方玟瑀才跟她說,她已經和之前曖昧的對象說她們在一起了。

雖然這順序好像不太對,但夏晴還是為此感到開心。

那時的她們繞了好幾個彎,還是走在一起,甚至展開了為期兩年的同居生活。

那時的她們,是真的很快樂。

夏晴知道人是會變的,只是沒想過對方會完全變成另一個樣子,甚至讓她開始懷疑自己根本不曾真正認識方玟瑀。

但是從哪裡開始變了呢?

是從方玟瑀隱瞞自己偷偷去見曾經喜歡過的對象,還是從方玟瑀突然和交往前在交友軟體上認識的網友重新聯絡,甚至開始每天聊天?當她問起那個人是誰,方玟瑀卻騙自己對方是她的高中同學,實際則是小她四歲、還在就讀高三的小妹妹。

面對方玟瑀一連串用「我怕妳受傷」所編織的謊言,夏晴彷彿沒有底線的一再接受,換作是發生在朋友身上,她肯定氣得馬上為朋友打抱不平,但發生在自己身上,她卻不斷地檢討自己。

她相信方玟瑀是愛她的,卻也為此感到痛苦。

這樣的愛,真的是愛嗎?

『安全感是妳的課題。』

數不清是第幾次爭吵,方玟瑀總是將問題導向夏晴本身就沒有安全感。

而這句話彷彿是毒果實的種子,在夏晴的心中生了根,她開始不斷往自己身上找答案,覺得是自己太容易胡思亂想,是她太不信任方玟瑀,以至於讓她感覺被壓得喘不過氣,讓這段感情最終走向結束。

她也曾責怪自己不應該在決定相信方玟瑀之後,又去翻對方的手機聊天紀錄,看到她和那個高中妹妹聊色的內容。

她不應該看的,因為那些話,她一輩子都忘不了。

方玟瑀將自己的春夢內容分享給對方,春夢對象正是那位高中妹妹,包含過程及地點都打得鉅細靡遺,甚至問對方聽了以後有什麼感想,還說自己覺得很爽。

一股噁心感從心底衝上來,夏晴無法將現在的方玟瑀和從前的對上。

『妳喜歡她嗎?』語畢,夏晴的眼淚隨之滑落。

方玟瑀搖搖頭,在夏晴問她是不是會這樣跟朋友講話的時候也是。

『妳傳這些話的時候有想過我嗎?』

『有的話就傳不出去了。』方玟瑀的回答讓夏晴語塞。

啊,原來方玟瑀真的沒想到自己。

儘管內心無法接受,夏晴還是沒有直接和方玟瑀分手。

方玟瑀雖為此感到詫異,卻也謝謝夏晴願意再給自己一次機會。

夏晴沒有要求方玟瑀封鎖對方,只說別再聯絡,方玟瑀也答應了,卻在某次夏晴用方玟瑀的手機播音樂時,發現對方傳給方玟瑀的聊天訊息。

當兩人再度為此吵架,方玟瑀氣得直問夏晴是不是要她二選一時,夏晴點頭,方玟瑀卻轉身離開,不願回答。爾後兩人見面時,方玟瑀提出分手,她覺得夏晴打從心底不相信她,自己必須花很多力氣才能愛她。

方玟瑀說的話,讓夏晴感覺都是她的錯。

夏晴和方玟瑀的關係並未馬上斷乾淨,方玟瑀仍會每天傳訊息跟夏晴聊天,好幾次夏晴都以為兩人會回到從前,卻又一次次落空。

直到夏晴從友人那裡得知方玟瑀同時還在跟那位高中妹妹聊天,甚至兩人已經不是單純的朋友關係後,夏晴才心死封鎖了她。

這不是夏晴第一次結束一段感情,卻是第一次感受到什麼是心碎。

儘管分手後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夏晴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麼方玟瑀總是一邊說「愛」一邊做出傷害自己的事。即使跟共同朋友聊過上交友軟體聊天夏晴會介意,卻還是因為「好玩」,跟朋友一起和不認識的網友聊色。

所以是明知做了會讓對方受傷,卻還是想這麼做嗎?

越想越鑽牛角尖。

夏晴深吐了一口氣,卻無法將內心的煩悶感排除。

夏晴已經許久沒有真正發自內心的笑了,失戀過後的日子就像是被烏雲籠罩一般,即使她想伸手抓住透出來的一絲陽光也沒有多餘的力氣。

這是夏晴這輩子第一次沒辦法由衷地給予祝福,曾經置她於死地的她們有什麼資格幸福?

她們不會幸福的。

「很小很小的愛情,很多很多次置我於死地。」

——〈很小很小〉魏如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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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1)


好有感覺QAQ
2025-04-17 13:25 透過電腦版 回應
謝謝沅渃!這對我來說是很大ㄉ稱讚o((>ω< ))o
2025-04-17 14:49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