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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一個故事 聽一首歌】百戰成詩

北境雪嶺,千里飛霜,萬物寂寥。

蘇辭自小於雪中長大。她的母親曾是霽國軍中女騎將,死於一場未被記錄的戰役;父親早逝,她便由軍中老人收養,劍為筆、雪為書,在冰封的山嶺間一日日練出一身殺伐之氣。

十歲能破狼羣,十四歲隨軍出征,十七歲便已親手斬下敵將首級,鎮北十寨。朝堂之上,百官雖心存忌憚,卻無人敢質其權柄。

她不喜言語,眼神如刀,舉止如風,軍中親衛私下稱她為「白甲煞星」,而她本人,卻從未在意外界目光。她活著,只為戰;她戰,只為守國。

然而,命運總愛在最堅硬的鋼鐵之中,投下一粒塵沙。

那年,霽國邊境小城突遭偷襲,援軍遲緩。蘇辭接訊後連夜帶兵疾行,抵達時,城池已破,烽火未熄。

她立於斷垣殘壁間,風雪之中尋敵斬敵,忽於一片血泊中,見一男子斜倚殘牆,肩中一箭,血色染滿身。

那男子衣著破舊,卻眼神澄澈,見她策馬而來,竟未顯驚懼,反而輕聲道:

「來殺我?」

蘇辭拔劍,寒光閃現,直指其頸。可在那人抬眼的瞬間,她忽地遲疑了。

他眼中無懼,無怨,只有一種飄忽而深沉的情緒,像極了深冬之夜未化的冰湖,倒映她滿身雪塵與血。

「你怕死?」她問。

「不怕。」他淡笑,唇色蒼白,「怕你。」

蘇辭眉一挑,竟將劍收回。

她將他帶回雪嶺下的小鎮,命人為其療傷,卻未多言來歷。那男子自稱名為「晏殊」,流亡士人,無親無故,只求一口溫酒,一處棲身。

晏殊不似軍中粗豪之輩,磨劍、縫甲、餵馬無一不精,更常在夜裡與她對坐屋簷之下,烤火論兵。

「你曾讀書?」蘇辭曾問他。

「讀過。」晏殊看著天邊星光,眼神幽遠,「也寫過幾句詩,只是沒人記得。」

蘇辭不語,端酒一飲而盡。她從未想過,有一日,會對一個身份未明之人,產生依戀之感。

那夜月華如水,晏殊問她:「妳可曾後悔成為將?」

她搖頭:「雪中長大,不學殺人,便只能被人殺。」

他低聲笑了笑:「妳若不是將,應也能寫詩的。」

她挑眉:「我寫的詩,會讓人血流成河。」

她忽而沉聲問:「若有一日,你非我兵,與我為敵,當如何?」

晏殊沉默,半晌,只看著她,不語。

蘇辭抬頭望月,聲音清淡如風:「那便記住,若你我相對,記得今夜的月色。」

——

一年後,燕國復起,流亡之王歸位。中原震動,四國皆驚。

晏殊正是那失國遺脈,一夕間改名換姓,披甲為將。

他曾是燕國世子,兵法詩卷皆習於幼年,國破後流亡異鄉,藏身十載。今朝重歸故土,鐵騎三萬踏境,西伐霽國,勢如破竹。

消息傳至霽國朝堂,百官震怒,咸以蘇辭失察為咎,將敵國遺民納於軍中,視若家犬,竟釀今日大患。

她立於殿下,未辯一語,僅低聲回道:「臣願請令,親征晏殊。」

天子默然許之。

——

沙場再會,是在北境一場雪後。

敵軍駐紮高丘之上,旗幟獵獵,甲光鋪銀。晏殊立於軍陣之前,銀盔鐵甲,神情冷峻,與昔日在雪鎮月下笑語的模樣判若兩人。

蘇辭策馬而出,軍陣靜默。

「你記得今夜月色?」她問,聲如風雪穿林。

晏殊聲音穿過萬軍,無懼無悔:「我記得,但我也記得,我的家,曾毀於你們的烽火。」

她微微一震。

戰鼓鳴,他們皆未退。

——

最終一戰,發生於西北孤城。此地無援,無退。

城內守軍萬餘,皆為蘇辭親衛。晏殊率軍圍城,連破三關,水斷糧絕。

戰前夜,蘇辭獨坐城牆之上,手中筆未停。

她寫下一封信,將其藏於甲內。

「晏殊,若你攻進來,我不會退。

我不悔放你一命,亦不悔今夜與你刀劍相向。

若有來生,願在雪落的地方,與你共飲一杯月下酒。」

——

城破當日,白甲映雪,蘇辭一人獨出東門,迎戰萬軍。

箭雨如梭,她身中數箭,仍不退半步,揮劍如風,血染鎧甲。

晏殊策馬衝鋒,與她對劍三百回,終於將她劍打落。

她跪地,唇角鮮血淌落,眼神卻仍清明如初。

「為何……不殺我?」她問。

晏殊俯身,撫上她滿是劍痕的臉頰,低語:

「因為今夜的月色,還在。」

她閉上眼,輕聲笑了笑,笑中帶淚。

風起雪落,滿城無聲。

她在他懷中斷氣,他抱著她,跪倒在破碎城門下。

——

晏殊未再執戟。

後來人們說,那位百戰將軍於西北築一孤墓,每年初雪獨酌,不語不笑。

有人問他:「將軍為何不再領兵?」

他答:「我百戰為國,卻敗於一人。」

那墓上刻著一行詩:

「與你共飲月下雪,勝過萬里烽火夜。」

這不是勝利的詩,也不是忠義的詩。

這是一首,關於相殺卻不相恨、關於宿命相對卻仍深愛的詩。

百戰成詩,詩中無你。

那我便以一生悼你,以孤身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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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3)


天呀!老師文筆好好!看哭了
2025-04-13 18:55 透過電腦版 回應
很高興可以扣人心弦但我的文筆不好,只會用比較白話的方式寫下來。
這是經過AI潤稿的(古風嘛,文雅一點比較好看www
2025-04-14 22:22回覆

愛情敵不過男主被滅國的恨意啊,要是可以就這樣一直在一起多好QQ
好多人寫be,這篇看到哭哭,不要啊!!!
2025-04-13 07:18 透過電腦版 回應
有在想要不要he,但如果我是男主大概也放不下吧!
或許他們一開始就已經註定好結局了...
2025-04-13 14:44回覆

等一下我好喜歡這個QAQQQQ
2025-04-12 21:37 透過電腦版 回應
哇哇好高興會有人喜歡www
2025-04-13 14:42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