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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忌之戀》——若是父子,就不會分開了吧

禁忌之戀

「父親,咱們認真聊一件事。」黎言雙手抱胸,悠閒地靠在椅背上,嘴角微微揚起,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帶著幾分狡黠。

月老抬眸看了他一眼,淡然地放下手中的書卷,語氣平靜如常:「你又想說什麼?」

「我已經二十八歲了,您打算什麼時候幫我找個媳婦?」黎言雙手一攤,理直氣壯地說:「這可是您的專業吧?讓自己兒子孤家寡人這麼多年,說出去多丟面子啊!」

月老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該如何回應。他一襲橘紅色長袍,端坐在桌邊,俊美的容顏帶著歲月沉澱的溫和與穩重。

「你想成婚,自己去找。」月老語氣不疾不徐,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我從不強求姻緣,更不會隨意干涉你的選擇。」

「誒——可我是您親自養大的,怎麼說也得優先給我安排個好姻緣吧?」黎言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還頗為委屈地嘟囔道:「再說了,這些年我看上誰,對方不是已經訂親,就是根本不搭理我……父親,您是不是偷偷搞鬼了?」

「你覺得我會這麼無聊?」月老淡淡道,語氣依舊平和。

黎言歪頭看了他半晌,忽然笑了:「那不然,您乾脆陪著我一輩子好了?」

月老微微一怔,這才抬起眼來正視他,目光沉靜如水:「我是永恆的,但你不是。」

 

「哎呀,您怎麼這樣說呢。」黎言淺淺的勾起嘴角,一臉委屈的看著月老,「那可是小時候父親您親口答應我的喔!」

月老深邃的眼眸望進黎言的眼底,沉著卻帶著一絲溫柔,他怎麼會忘呢?甚至…更久以前的事,他也還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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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婦人無力的躺在病床上,虛弱蒼老的臉上卻佈滿了幸福的笑容,「真是神奇呢,過了這麼多年,你還是一樣年輕啊,月老。」

月老默默的站在病床前,緊握著她的手,兩人腕上的紅線若隱若現,他低著頭,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沒事的,」老婦人絲毫沒有面對生死的恐懼,她看向月老,眼中的溫柔彷彿要滿出來,「愛上你的那一刻,我早就有了覺悟。」

「對不起,黎言…」月老咬緊了牙關,手不自覺地顫抖,一滴剔透的淚珠落了下來。

他明知道,不要愛上她就好;他明知道,只要遠離她就好;如果——他不是月老就好。

月老,是掌管人世情愛的神明。所有的因緣都由他一手牽起。

而擁有如此神力的代價,便是——他的愛人,會因為愛他,而縮減壽命。

「哎呀,有什麼好哭的啊!」黎言想抬手抹去月老的眼淚,卻已經沒有力氣了,「這不是你的錯,是我自己的選擇。」

「這輩子能遇到你,我很幸福…」黎言的聲音越來越虛弱,她緩緩地闔上雙眼,「月老。」

「我在。」聲音止不住的顫抖,月老抬起臉看著眼睛緊閉雙眼的黎言。

「下輩子,你再來找我,好不好?」黎言用盡最後的力氣睜開眼,就為了在看她的愛人一眼。

「我……」不能,否則妳又會…被我害死。

月老看著那雙即使蒼老卻也依舊清澈的桃花眼,說不出這樣的話,卻也不敢給出任何的承諾。

「你沒說話…我就…當你是答應了喔…」氣若游絲的聲音輕柔的傳入耳中,黎言再次闔上了雙眼,「月老,」

          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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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父親!」黎言睜著大眼盯著月老,「您在想什麼啊?這麼出神。」

「沒什麼,只是想到以前的事而已。」月老別過頭,看向窗外。明媚的春光透過窗櫺落在他的側臉,勾勒出溫柔而遙遠的輪廓。

黎言也沒有多問,也一起看向窗口。微風徐徐吹來,吹起了黎言細柔的髮絲,他閉上眼,享受這短暫的幸福,「父親。」

「我在。」月老反射性的回頭看向黎言,一時竟看得出神。那雙桃花眼依舊閃閃發光,微笑時上挑的眼角,是前世到今生都不曾改變的。

黎言輕輕地說:「我剛剛說我想娶妻,是開玩笑的。」

月老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望著他,等他說下去。

「我只想,永遠陪著父親。」黎言轉過頭,語氣溫和卻又帶著無法動搖的堅定。

月老怔住了,過了好久,才輕輕地笑了起來。

那笑容,像是在幸福中,又壓抑著什麼。

他抬起手,輕輕拍了拍黎言的頭,語氣一如往常的溫和:「胡鬧。」

可是,他卻沒有拒絕。

窗外,桃花微微顫動,被風吹落了一片。

月老的目光落在黎言的腕上,那條紅線若隱若現,與他的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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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年前)

漫天飛雪,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中,瘦弱的男孩縮在牆角,渾身顫抖。他的衣衫破舊,雙唇泛紫,卻沒有哭,也沒有求救,只是靜靜地蜷縮著。

街道上人來人往,沒有人願意停下腳步,沒有人多看他一眼。

小男孩沒有期待過誰會來,但心底有個微弱的聲音告訴他,要等。他不知道在等什麼,甚至不知道自己還能等多久,但他知道,必須等。

寒風刺骨,子時的鐘聲響起,他的意識漸漸模糊,全身像是被冰封了一樣。

也好。他心想。這樣活著,不如死了。

他緩緩閉上雙眼,等待死亡的到來。

然而,在這無聲的夜裡,一道輕柔的聲音響起——

「孩子,還好嗎?」

男孩睜開眼,模糊的視線中,一個身影逆著雪光蹲在他面前。那人一襲暗紅色長袍,在白雪之中顯得格外鮮明,眉眼溫和,沉靜如水。

月老伸出手,想要將孩子拉起。卻在看到那雙眼睛時,怔住了。男孩看著那隻手,熟悉的感覺觸動著他的靈魂,他明白了,著就是他在等的人。

他毫不猶豫的握緊了那隻手,熟悉的溫暖像是一個開關,一剎那,前世的記憶蜂擁而至,細細的回憶如泉水一般越聚越大,快樂的、幸福的,以及———遺憾的。

男孩無神的雙眼逐漸有了情感,流露出的溫柔彷彿能將寒冰融化。

月老靜靜地站在街角,俯視著那瘦弱的孩子,指尖微微顫抖。

是他。

不該是他。

他怎麼會再次回來?

這一次,我該怎麼做?

月老緊緊握住自己的衣袖,腦中閃過無數個念頭。轉身離開,是最好的選擇。只要不靠近,只要不牽起那條紅線,那個詛咒就不會再重演。

可是——

那明明還是個孩子,眼神卻毫無生氣,彷彿早已厭倦人世。他沒有哭,甚至沒有問話,只是靜靜地抬起頭,與他對視。

月老呼吸一窒,心臟像是被什麼狠狠撞了一下。

這麼多年來,他從未後悔過自己的使命,從未後悔過當上月老。唯獨在她死去的那一刻,他第一次懷疑,自己是否真的該將萬千姻緣握在手中。

如果不能愛,那麼,這樣的永恆,又有什麼意義?

男孩看著那隻手,熟悉的感覺觸動著他的靈魂,他明白了,著就是他在等的人。

他毫不猶豫的握緊了那隻手,熟悉的溫暖像是一個開關,一剎那,前世的記憶蜂擁而至,細細的回憶如泉水一般越聚越大,快樂的、幸福的,以及———遺憾的。

男孩無神的雙眼逐漸有了情感,流露出的溫柔彷彿能將寒冰融化。

「對不起,」月老輕輕的將男孩的手放下,眼神透露出了愧疚和壓抑,他最後看了男孩一眼,接著便站起身向前走去,「…前面有一戶善良人家,他們會願意幫你。」

他不能停下腳步,他不能遇見他,他不能再愛上他,他不能…月老快步想要離去,紅色的大衣隨著風徐徐飄揚

「父親。」

男孩他拉住了月老的衣角,月老全身顫了一下,停下腳步回頭望去。只見瘦弱的男孩張著那桃花眼,堅定地站在他身後,又叫了一聲,「父親。」

稚嫩的聲音在風雪中響起,小小的手指緊緊地抓住他的衣角,像是怕他會消失。

月老的心跳停了一拍。

父親?

不是「月老」,不是「愛人」,而是「父親」。

這一刻,他恍然明白——這個孩子,已經做出了選擇。

他再次牽起男孩的手,柔聲問,「你確定要跟我走嗎?」

「嗯。」男孩緊握著那隻手,用力了點了點頭,臉上綻放出此身第一個笑容。

「好。」月老也笑了出來,他牽著男孩慢慢往前走,「你叫什麼名字?」

「黎言。」黎言小聲地說出這個名字。

月老眼眶不禁一陣酸,也不知道是喜悅還是悲傷,「是嗎?真是個好名字。」

月光下,一大一小的身影牽手走著。

兩人的腕上,又出現了那若隱若現的紅線。

黎言抬頭看向月老那張經歷過歲月,仍舊俊朗的臉龐。

他笑了。

或許這才是最好的選擇。

這一世,他不會再因為愛上月老,而將歲月作為代價;月老也不用再次因為愛他,而再次體會失去的痛苦。

我們不再是情人,而是——

        父子。

     

     

回作家的PO

回應(1)


QAQ
其實感覺月老也好可憐,但是,父子如果真的可以讓他們陪伴彼此更久,那就是太好了
2025-03-26 13:40 透過電腦版 回應
就是說啊(>﹏<)
謝謝你呦~
2025-03-29 14:26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