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的掌聲熱烈而持久,就像一場盛大的祝福。無人知曉那笑的眉眼彎彎的少女藏著一點點不同的心思站在笑的肆意張揚的少年身邊,但人人知曉這兩人並肩走在一起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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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那個不那麼帥氣、不那麼會說話、不那麼容易放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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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比春櫻更粉嫩、比夏陽更燦爛、比秋葉更難忘、比冬天可可更甜膩的暗戀。在很久很久以前,一顆糖可以成為你快樂的理由;在很久很久以後,一則心上人傳來的訊息可以成為你愛上世界的理由。似乎自從國三那年的分班後,少女原本信誓旦旦的「清心寡慾」被那個帶著黑框眼鏡、嘴總是特別欠的少年打破的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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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你真的一直都把我當兄弟吧,但那好像也不是那麼的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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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有著和少年相近的靈魂,好勝而又驕傲。從骨子裡散發出的傲,使得兩人互看生厭,每次見面總要彼此懟上幾句的那種。然而不知從何時開始,少年經常會找少女聊天。聊哪科這次題目比較難、聊最近的新聞、聊班上一群潑猴似的同學。少女永遠記得,少年每次講話時眉飛色舞的相貌。鏡片也掩蓋不了的精明和侃侃而談的氣度使少女身陷其中無可自拔。在少年眼中,少女只是和他靈魂相對契合的新同學。但到了少女眼中,事情似乎不只是如此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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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的同學說我是個高深不可莫測的人,我也一直這麼定義自己。只是怎麼到了你這就顯得我好傻的樣子。會被你欠罵的語氣弄得火冒三丈、會被你打球時的身影莫名其妙吸引,會因為你深夜的一則訊息而翻來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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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是個好勝心極強的人,卻在遇見少年後成績和情感上處處碰壁。但這些也成為了少女努力的理由。她總想著,如果有一天靠自己贏過了少年,那才是她擁有足夠底氣和勇氣和少年告白的時刻,只是始終還沒有等到罷了。每次站上頒獎台的時候,少年總是用著一如以往欠欠的語氣調侃著少女。少女無可奈何的噘起嘴、哀怨地瞪著少年。少年經常是沒心沒肺的笑著,望向少女的目光帶著一絲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的寵溺。少女自然也是沒有注意到的,否則怎麼會陷入單戀的漩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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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格外喜歡這段話:『如果喜歡為什麼不能坦坦蕩蕩說出口,如果不愛為什麼要勾勾搭搭。世界上很多事情都可以模模糊糊,但是感情必須清清楚楚。』不過,喜歡上你之後。我發覺喜歡或許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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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自認是個理性的文科生。她可以站在上帝視角幫朋友做戀愛諮詢、可以事不關己地聽同學的八卦、可以和一群男生打球打得難分勝負,轉身和一堆女生笑鬧著去逛合作社。可是,少女無法接受自己喜歡的少年和別的女生嘻笑打罵。或許是那一點點為數不多的私心作祟。少女想霸佔那份燦爛的笑容,想獨佔他調侃自己時的神情。不過少女也深知一個道理:「暗戀是成功的啞劇,說出來就成了悲劇。」所以那些暗戳戳的忌妒和壓抑在心中的不爽也只能這麼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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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不出來自己為什麼會那麼喜歡你,但我知道你是我不喜歡別人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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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對少年的感情一直一來都是小心翼翼的。怕被聰明敏銳的少年察覺到,因此疏遠了與自己的關係。卻又像每個悄悄暗戀著的人一樣,期待那人能趕決到自己的心意,甚至最美好的結局便是成功接受。每次坐在籃球框旁,望著在場上揮灑汗水的身影,少女總覺得呆呆坐在這裡等球砸的自己有些說不出來的矛盾與愚蠢。又想被理解,卻又害怕被討厭。不同於言情小說中被籃球砸到後,男主神色焦急地抱起女主沖進保健室。少女根本就不會被球砸到,她總是可以毫髮無傷的接到球,然後無視遠方此起彼落的驚呼聲。而這次又是同樣的情況,少女見怪不怪的把球往回丟,對上少年打趣的眼神的瞬間,少女愣了一會兒。然後球脫力般掉在地上,被疑惑的同學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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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你的人或許有很多,絕對不缺我一個。可是我喜歡的人很少,就真的只有你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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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跟著疑惑的看著少女,隨後招呼著隊友繼續。只有少女獨自愣在那裏不知所措,隨後尷尬地站起身逃離現場。據說後來少年只有短暫注意到少女的離開,後來也沒放在心上。再後來有好一段時間少女都避著少年。就好像,怕撞進少年眼裡後會再也逃不出來一樣。日子一天天的過著,轉眼間少女也沒空去想那些情情愛愛。整個世界都是無數的模擬考題、各式各樣的衝刺課程。聽同學說,少女和少年似乎氣氛怪怪的,卻又說不上是那裡怪。時光度日如秒,轉瞬考完會考,要畢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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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自己的作文大概寫的比別人好一點。結果在寫情書方面,我真的完全沒有辦法把我所想講出來。感覺好像沒有任何一個句子能準確表明我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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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典禮那天,很狗血的是剛好是放榜日。在典禮開始的前幾分鐘,放榜了。少女沒有如願以償。面對教室另一頭被歡呼聲簇擁包圍的少年,少女喉頭酸澀的垂下眸。她打從心底的喜歡少年,所以希望少年走的路要繁花盛開、希望少年永遠是那麼的意氣風發。默默走到走廊角落的少女蹲下身抱住自己,那積累許久的淚水不管不顧的滑過面頰。但是,就算為了他再開心。少女接受不了她付出的努力沒辦法換來同等的成績。身為學校的風雲人物之一,少女沒考好的訊息傳遍了全校。就算只是從第一志願掉到第三志願,但總歸被他人整理為一句:「沒考好」。少年當然也知道了這個消息,他當然也在衝出教室的瞬間看見了狼狽的少女。她身邊有著其他人安慰,但少年仍然走了過去。不過卻被眾人攔在半路,據他們所說,全校最沒資格安慰這時候少女的人就是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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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算是很相信緣分這種東西的人,所以我不想錯過這份與你相遇的緣分,無論被你拒絕與否,我都要說一句:『我喜歡你。』還有『畢業快樂,我的初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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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自然是不服氣的。他手上快被他捏碎的手機屏幕還停留在與少女的對話框,那上面的一字一句是少女今天清晨傳來的訊息。少年清晨不知道抽甚麼瘋,凌晨2點多仍不睡覺。只是直愣愣的盯著和少女的對話框中,標註著「對方正在輸入訊息」的藍點。但少年終究沒等到訊息傳過來的時候就沉沉睡去,清早醒來看到的便是少女真真切切的告白。但接著便是緊湊的典禮流程。少年在台下看著那多才多藝的少女一次次沉著冷靜的上台領獎,終於等到了一項他們共有的得獎項目。少女看著少年的身影倏忽出現在自己前頭,剛剛因上台而微微發抖的腿幾乎要軟癱,跌倒在地。她看著笑的一如往常的少年,尷尬得無地自容。只聞少年緩緩靠近少女耳邊,淡淡吐出一句:「我也喜歡妳啊,躲什麼?」在少年故作鎮定的轉過身暫定時,少女看著他燒紅的耳根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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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完獎狀鞠躬之後,臺下掌聲像是喜慶的鞭炮,一場盛大的祝福。無人知曉那眼眶含著淚,卻又笑的肆意的少女腦中在想些什麼。也沒有人確定站在少女身邊笑的燦爛如豔陽的少年在想什麼,但人人知曉這兩人關係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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