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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慶/亮】足夠的溫柔

完成日:Nov.   4   2013

提一件跟這篇沒什麼關聯的

我在寫這篇的BGM是五月天的「突然好想你」

大家可以邊聽邊看,但歌詞跟本文內容一點點關係都沒有

我只是喜歡他憂傷的曲調XD

忽然間,一股力量抓著他的手,拼命的向前跑去。

那人的背影這時看來比平常高大許多,一定是錯覺,他這麼想著,卻不自覺地反握住那隻手,緊緊地抿起嘴唇。

從內心湧上當初那無法言喻、幾乎滿溢而出的情感。

錦戶亮啊錦戶亮,都幾歲的人了,竟然還會被這種小伎倆給騙到,你也愈活愈回去了呢。

                        ※                         ※                         ※

就像每個千篇一律的故事,老梗到不用思考也知道下一幕是什麼的午間連續劇,「日光之下無新事」——這句忘記是聽誰說的、彷彿是嘲笑他有多天真的話語,簌呼一聲從他貧瘠的腦袋中跳出來,錦戶不忍覺得自己像是被人指著鼻子放肆恥笑。

又是一樣的半夜,又是睡不著的夜晚,好了錦戶亮別再自欺欺人,你根本在等他。

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記不得,也可以說是他不想去記得,某幾天的晚上,他會聽到手機驚世駭俗的響起,啊、多像鬼片的橋段,但是來者卻是完全相反的。

沒有恐怖驚悚,只有情慾,只有纏綿,他的手被緊緊握住,只能盡力的仰起頭,如將溺死的人奮力吸取養氣。

沒有約定沒有規則,卻只限夜晚。

搞得他們好像莎士比亞筆下的某對情侶,但他不需站在陽台殷殷切切尋找誰,那傢伙也不用躲在樹叢等待現身,他只需要像平常一樣,蜷縮在沙發,在內心默念:

「我才沒有在等他。」

啊,不小心說出口了。

不過家裡也只有他,一個人的套房,沒有人聽到他在說話,沒有人知道他在等待,而且也可能不是今天。

小小翻個身,閉上眼,把頭埋向椅背,短暫的黑暗讓疲累湧上,像流沙慢慢將他蓋住,會不會下一秒就被淹沒?

乾脆就這樣睡著吧,讓黎明晨光將他喚醒,今晚任憑孤單纏上,而夏天已近,不需要任何體溫也沒關係,只要他不會感到寒冷。

唉呀呀,你什麼時候這麼怕寂寞了,不是很獨立自主?難道少個人陪就撐不下去了?錦戶亮啊錦戶亮,都幾歲的人了,竟然還像個孩子期盼有雙手給予溫柔。

正當睡魔鑽進他昏沉的腦袋,撒下名為困倦的銀粉,旁邊茶几上的手機傳來一聲細小的敲擊。

音樂輕柔,燈光因昏暗而璀璨,坐在低矮舞台的歌手輕閉眼隨著音樂哼著,慵懶卻輕盈的爵士小調。

大多數客人都坐在靠近舞台的地方,稍微遠一點的吧台只有兩三人分開坐著,酒保也悠閒地整理手邊器具,潔白毛巾擦過玻璃杯,晶瑩透亮,並排在桌上,閃爍光芒的樣子就如水晶般美麗。

他看著彷彿自然發出七彩光芒的玻璃杯,拿起小口啜飲,感受冰涼液體滑過食道的刺激,從玻璃杯折射而來的扭曲影像中,他看到一個人影從入口走進來,正四處張望著,在看到他時露出一抹微笑。

嚥下最後一口,他瞇起眼。

過得好嗎?

小山如此問著。坐在離他約有一個座位的距離,不近不遠。

「還不錯。」

那山下君呢?

口氣隱約有些小心翼翼,而稱呼也變為一開始的客氣。

轉頭望著眼神清澈的小山發愣,露出的疑惑不解太清楚,小山也不免跟著皺起眉,好像自己好像問了奇怪的問題。

他忽然間答不上來,明明只要應付過去就好,就說他們沒有見面,或是過得很好。

只是不知怎麼的,他無法對現在的小山慶一郎說謊,他決定把原因歸咎於剛下肚的酒精,也許他醉了,久違的一杯即醉。

一杯即醉,於是腦袋變得昏沉,視線模糊,不遠處整理物品的酒保好像正在搖晃,耳膜接收的慵懶樂曲如催眠,他閉上眼,嘴巴開始不受控制。

他說著他們仍有聯絡;他說著他們上床;他說著只有在他接到電話的晚上。

說著他們半年前就分了;說著他一直這麼等著;說著自己真是笨蛋。

他說,他還愛他。

小山一臉驚訝,直直得盯著他看,欲言又止,卻仍耐心等他說完。雙手將玻璃杯握得老緊,然後一把抓起狠狠灌下,用力嘆了好大一口氣。

對不起。

不用看表情也知道這是愧疚,他忍不住笑了。

「不用道歉喔,小山沒有做錯什麼。」

他只是想找個人講一講,雖然找上小山實在是最糟糕的選擇,不太熟的朋友兼前團員。而且說了有什麼用呢?誰也幫不了他。也只能像這樣,找個無關緊要的人,把一切都丟給他——多卑鄙。

「我才該道歉,對你抱怨這種事情。」

這次該他一口將酒吞下,起身,一如往常瀟灑——卻不忍在心底自嘲何必故作姿態。

忽然口袋裡的手機不適時的響起,可惜這不算什麼解圍,當他看到來電者不禁沉下臉。

小山也敏銳的發現了,藏不住的無措全表現在臉上。

果然還是跟以前一樣啊,心裡想什麼都一目了然。他望向小山,輕輕笑了。

「那、」

這樣好嗎?

小山搶在他發語之前如此問,一隻手越過一個座位的距離,抓住他的手腕,不遠不近。

別去。

他又笑了,嘴角上揚卻不露齒,過長的前髮與黑色鏡框變成極好掩飾的用具,昏暗燈光下,無人能見眼角旁有了濕意。

就這樣甩掉吧,甩掉這隻緊握著右手的手,快接起左手的電話,仍然喜歡的人還在等著不是嗎?錦戶亮啊錦戶亮,你還在猶豫什麼?

猶豫什麼,也許是太需要溫暖了,什麼時候開始,「喜歡」竟然變成如此冷漠的詞句,他開始發抖,一股冷意從背脊竄上,直達頭頂。

於是他越過一個座位的距離,將那隻手放在他的腰間,低頭,

「陪我。」

                        ※                         ※                         ※

錦戶被拉出酒吧,右手手腕被握得有點麻,可見其力氣之大,但他還是維持笑容。小山拉著他走到不遠的停車場,利索的開門,然後扔進車裡。

是的,他幾乎像是物品般被扔進去,右肩撞在椅背上還蠻痛的,一直翹起的嘴角也不免下降了些,看到他輕皺眉頭的樣子,小山這才緩下一些氣。

小山剛剛一口酒都沒喝,連飲料都只點麥茶,像是預料到他會喝很多,連車都開過來了,看來已做好要照顧醉漢的心理準備。

車裡乾淨整齊,微微飄著一點清香,不像是一般的汽車芳香劑,尤其他所坐的副駕駛座上更明顯,只要埋進椅背就可以聞到不濃不淡的香味。空調溫度也剛剛好,舒服到讓人昏昏欲睡的程度。抬頭,後照鏡上吊著一個小小的K,他忍不住伸手。

「去你家?」

像是故意打斷他的動作,小山邊開車邊問,專注看著前方的臉上沒有表情。

不要。不要我家。

囁囁嚅嚅,即使如此小山還是聽到了,在一個十字路口轉彎,轉動方向盤的姿勢俐落,小小露出的手臂線條讓他有些看呆了。

「那就我家。」

「沒有人嗎?」

在他的疑問之後是一陣沉默。

錦戶知道的,種種跡象太明顯,想忽略也難,但是現在的發展並不是他期望的,但怎麼說?也許就是一股無法言喻的衝動與空虛,讓他盡可能的抓住些什麼。但不是幸福,至少不是屬於錦戶亮的。

當徹底意識到這件事,他緊緊抓住雙臂,原先感覺舒適的溫度驟然下降,只是稍微遮些晚風的八分袖已蓋不住寒意,顫顫發抖,他盡全力往座椅中間縮。

車子一個小轉彎,煞車停到路邊,

「你到底要什麼?」

錦戶從來沒想過,原來這個只比他大幾個月、總以為溫和好欺負的男人,也能如此有氣勢的樣子。小山緊緊皺眉,眼中透著怒意和認真,並沒有傾身向他靠近,他卻覺得一股壓迫感襲來。

眼神左閃右躲,嘴唇顫抖,

「抱我。」

不對。

「抱我。」

不是這樣。

「抱我!」

才說完雙唇即被堵住,一個熱烈帶著虐意的吻,彷彿狂風暴雨般臨及他,他有些昏厥,前些被酒精薰過的腦袋更加混沌,只能盡力回應這幾近瘋狂的人。

但過不久他就被放開了,拼命的喘息,像是要把剛剛被抽走的氧氣補回來,帶著水色的眼睛向上看去,朦朧不清,但近距離之下,那雙緊抓著他目光的眼如此憂傷帶著憤怒。

小山生氣了,但他在氣什麼?錦戶發現自己竟不是自己以為的聰明,他像是彌補的靠近,將被咬得紅潤的唇湊上,卻在碰到前被狠狠抓住雙臂,用力按在車門上,

「你要什麼我都給你,」小山幾近嘶吼的大喊,「離開他!」

眉頭扭曲成結,眼前的男人彷彿被巨大的悲傷壟罩,望向他的眼已溼潤,就連抓得他生疼的雙手也不禁發抖著。

錦戶好像發現什麼的睜大眼,然後又垂下眼,咬住下唇。

「什麼都可以,你要什麼我都能給……」他感覺到手臂上的力道又加重,也許之後會瘀青吧。「但是離開他……」

小山喃喃自語的聲音不停傳進他耳中,他恍惚,離開什麼?他不是已經離開了嗎?他邀請了這個人,把那個人的電話掛斷了,徹底的。

但是真的離開了嗎?啊啊,那個聲音又響起了,錦戶亮啊錦戶亮,你離開他了嗎?

一陣搖晃,他驚醒,

「你連這個時候都沒有掉淚,錦戶亮,你是那個錦戶亮啊!」

這麼說著的小山,卻已經有兩道水光在臉上,他伸手欲將之抹去,臉卻撇開了,然後這個為他哭的人緊緊的把他擁進懷裡。他徹底的體會到身高與體型差別,他一直不覺得自己有瘦小到哪去,但是跟這個身高幾近180的傢伙一比,簡直天壤。

沒有抽噎聲卻感覺到肩上有濕意,他眨眨眼,也將手環上小山的肩。

真是個溫柔的人。雖然從以前就這麼覺得了,但從沒想過原來自己也能親身體會。

難得的,他的嘴角又慢慢上揚,閉上眼,他能感覺到小山的心跳,有力而沉穩。

這個人替他流淚,替他抱不平呢,還大聲說著要給他一切,他想要的一切。錦戶亮啊錦戶亮,你還要求什麼呢?

於是他推開了,望向小山充滿疑問的眼睛,露出了也許是他一生中少數僅有的真誠笑容,

「謝謝。」

也是少數僅有的一滴淚。

                        ※                         ※                         ※

錦戶從一輛車下來,駕駛也跟著下車,急急忙忙的繞過車子站到他旁邊。

「沒事的,」他笑著說,「真的。」

小山將他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嘆氣的點頭,拍拍他的肩膀就坐進車子裡,在開車前又緊緊揪了他一眼。

等到車子確定開走後,他轉身走向自己的公寓,一點也不意外的看到自己的房子還亮著燈。

深深吸了一口氣,他漫步走進去。

電梯緩慢向上,他靠著牆壁,低頭。

他知道他該做什麼,該說什麼,但一股恐懼緩緩向他靠近,他閉上眼,逼自己冷靜下來,然後他想起不久前的那個吻,溫暖再度環繞他的雙手。

於是電梯門向兩邊開了,他走出去,這次很堅定。

                        ※                         ※                         ※

「吶,這樣就夠了。」輕輕靠在小山的胸口,他帶著微笑說,「只要有你的溫柔就夠了。」

車子裡飄著淡淡清香,他深深的呼吸,像是要將這一切都納入體內。

(完)

在碎碎唸之前請讓我先懺悔一下

SHIGE對不起!(痛哭跪地)

以下很長,如果看得很不耐煩可以跳過,我只是想說一下寫這系列文的心情

當初的「有個人在等」其實緣由很簡單

純粹是朋友的論壇點文,我隨意挑了這個題目來寫

後來在RPG收到一些人的哀號,那時我對自己說,如果有20人以上對我說希望有番外,我就續寫

後來還真的有20人,我就決定繼續了

但我真的是個產文極慢的寫手,加上生活真的滿忙的,很多時候都無法好好坐在電腦前

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這系列終於完結

欸?結局竟然是分手?不,當初設定就是他們要分開,但一開始的分手太錯愕也太不清不楚

所以我還是續寫下來,讓「錦戶亮」這個角色有了一個完整的結束

他在「有個人在等」中放手

在「你不是真正的快樂」中逞強

在「Good   bye」中努力淡忘

在「躺在你的衣櫃」中沉淪

最後在本篇「足夠的溫柔」中重生

某方面來說也算把自己投射進去,所以這系列的「錦戶亮」其實也算是「我」,當然也可能是「你」

至於為何我會選小山?

在這一系列中,錦戶亮被狠狠虐過傷過痛過

所以我決定寫一篇來治癒他

有誰能?

赤西不能,優君不能,他們倆其中一個都會直接滾床單啦!

關八裡我也想不到有誰可以,就算不滾一下,感情太好有時一些事情反而無法盡情的說

只剩小山,沒有很要好又夠成熟,可以體貼對方,而且小山是我心中最溫柔的代表

雖然我一開始設定是要滾到床上的(淚)沒全套也有前菜

但不知道為何一直有個銳利的眼神在我腦中……坐立難安啊我

所以最後只有這樣………小山啊不是我不給你福利,有人不准呀(哭)

最後,好啦我知道大家滿希望可以復合的

欸這個真的有點難

我可以再來一系列偏甜的

但你們也知道我的速度(笑)←

好啦,謝謝大家的觀看

也謝謝這段時間大家的留言

我每個都有仔細看,每一篇都是我繼續創作的動力

謝謝你們!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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