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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第一章

查諾,在自來也死後重新回到世人關注的焦點,在那之前,人人提起查諾雖沒有表現出明顯的厭惡,但也夾雜著幾分的輕視。

若有人說要去查諾觀光旅行,肯定會引來一陣訕笑,說那鬼地方,除了老掉牙的開國四傑雕像之外,有何看點?若有人說想去查諾看看,也肯定會被當成精神失常,執行死刑的都市有何好看?別惹上一身冤魂回家作亂。

可就在自來也鬧出幾件大事後,查諾赫然變成了眾人想去朝聖的熱門景點。不管這人究竟是真死假死,想祭拜神盜、想湊熱鬧、想追查真相的人們總得從這兒開始。

沒落的城市就像是復甦一般,再次重生,許多離鄉求生的遊子紛紛歸返,好應付讓查諾有點吃不消的過多遊客。

看到百業蕭條的街道再次翻新,生計也好了許多,查諾的居民應是開心的,但出乎意料的,長久居住在查諾的長者相當不以為然,認為這些來湊熱鬧的人、甚至是返鄉的遊子會引出些亂子。

他們用顫抖沙啞的嗓音,告誡著牙牙學語的孫子、甚至是曾孫:

「只顧著賺眼前的錢,卻忘記了祖宗的教條,是不會有好結果的……祖宗要咱們年輕出去打天下,老死才回鄉,但這些年輕小夥子急著歸來分杯羹,把祖宗的訓示都給忘了,查諾啥時有住這麼多人,肯定要出事……」

老人們黯淡的眼神望著逐漸興旺的街道,幾張宵禁的告示僅剩兩個角還黏在牆上,被風掀開的兩個角像蝴蝶啪搭啪搭地振著翅膀,想著幾時可以優雅地飛翔於碧藍的天空。

人群不斷湧進查諾,除了來做生意、來觀光的,甚至帝國也派了支小隊來此駐紮,查諾是越來越熱鬧了,而老人們的預言並沒有應驗,只因帝國派來的小隊將秩序維持得很好,出入的人都得經過嚴格的把關。

除了返鄉遊子外,腦筋動得快的生意人也來查諾,就算沒占到地利、開不了旅店,只能開些小飯館、小酒吧之類的店鋪,賣些餐點酒水之類的餬口飯吃,他們也樂此不疲。

美中不足的是,想入查諾開間舖子不是那麼容易,非原籍者都得經過帝國審查,領完牌照才能開店,通過的人寥寥可數,有個胖子正好是那少數幾人之一。

當一個人長得活像顆不會發亮的燈泡,還硬要說他不胖,那可真是過分矯情。一頭灰撲撲的硬直短髮,襯上兩頰肥嘟嘟的紅潤顏色,光滑無鬚的下巴有三層之多,更顯得此人福態非常。

比起宏鐘,他那響亮的聲音更像顆木魚,低沉,卻能更入人心,總是呵呵地笑容滿面,不論眼前的人是在刁難或輕視他。

「哎呀,我說小哥啊,你這麼俊的一張臉別老是皺著,你瞧我這入城證件與牌照不都在這兒嗎?要不齊我敢入城來嗎?你好心點,放咱們入城,咱們也好早點開張,你也好在下班後來我今晚開幕的酒吧多喝一杯呀!」

又是打躬又是作揖,極盡所能的諂媚獻笑,他真的趕著進城開張新鋪,無奈眼前一臉麻子的士兵,手拿著他的證件,一項項檢核,還不時用懷疑的眼光望向這肥胖身軀後的六個人影。

「你──高梁九,高老闆是吧?」

「對對對,高梁九,別叫我高老闆,多生疏啊,叫我阿九就行了!」只要能快點放他們進城,叫他小九都可以!

「那……九老闆,你這人數不對啊!」面對高梁九的諂媚,士兵對這胖子的輕視也就更重了些,架子也擺得更大。

「你說說看,上頭說你雇了五個夥計,但你身後我怎麼數都是六人啊!你讓我怎麼給你通關?」

「哎呀,你瞧我這記性,我今個兒開張,怕人手不足,所以就在路上多請了一人,可忘了補證,小哥你能不能幫幫忙啊,我今天酒館開張,真的急著進城去準備啊!」高梁九又作了個

揖,一個錢袋就從他袖口滑出,直掉在兩人中間。

高梁九連忙撿起錢袋,塞到士兵的手中:「哎呀,小哥你怎麼這麼不小心,錢袋給掉了,來,收好收好。」

「這不是我的錢袋──」自己的錢袋要能裝得像這樣滿滿的,或許今晚下班後他就能去酒館喝個痛快,而不是隔個幾天才能去點杯水酒解饞。

但腦筋一轉,士兵也非蠢人,只是出乎高梁九的意料之外,他臉色一沉,就連臉上的麻子也顯得正氣凜然:「收起你的錢袋,這兒沒人可以被你收買!」

「這……」沒料到這招會失效的高梁九,臉上終於失去了笑容,他仔細詳端這個麻子臉士兵,重新評估了這個人。

「你想早點進去,就老實交代多出來的那個人,用些小花招蒙混只會讓你變得更可疑。」士兵將錢袋連同高梁九的證件粗魯地塞回高梁九的懷中。

高梁九怔了一會兒,垂頭喪氣地回到了他的夥計間,對著那個他意外多雇的幫手努了努嘴:

「小索,那守門的麻子不放行,換你上。」

「呿,區區個破麻子也敢跟咱們端架子!兄弟們,給他點顏色瞧瞧!」

回話的並非是高梁九口中的小索,而是這班夥計中的頭頭──他穿著綠色的衣服,嘴上還叼根細長的草莖,吊兒啷噹的表情卻有著極不相襯的精明眼神,渾身褪不去的草莽氣息,而同樣的氛圍也籠罩著其他四人。

在這群人中,只有一人,明顯與眾人有異。他一頭過長的金髮雜亂綁繫,雙眼也是被瀏海掩蓋,叫人看不清他的目光,一身隨意的勁裝打扮,卻不像另外五人那樣透露出流氓氣息,反而是有種儒雅恬淡的氣質圍繞在他身旁。

「草兄,你們別衝動,是我的問題,就讓我去處理,要是真耽誤了開店,那我可真的過意不去。」

平淡的音調,他壓下正在捲起袖管的草尚飛,也用眼神示意其他四人莫要衝動,對著攤手表示擺不平的高老闆也是彬彬有禮的一笑,接著就走上前去,向那個麻子士兵交涉。

「呸,敢這樣對九老闆,裝清高是吧,老子讓他打從今日起就只能喝西北風!看他能有多清高?」

草尚飛輕哼兩聲,身影一晃,只消一眨眼的工夫,手中就多了個寒傖的錢袋,不只裝不了幾個錢,還有好幾個破了又縫的補釘,一塊名牌要掉不掉,上頭筆跡工整地寫著「拉斐爾」三字。

「真不愧是飛哥,手腳依舊俐落。」周圍四人圍著草尚飛,低頭攤開那可憐的錢包,想看看這士兵的底細。

哪知這錢包連養隻蝌蚪都嫌淺,只有幾枚星特(相當於台幣一元),別說是飽餐一頓,恐怕買杯水酒都成問題。

「飛哥,他還真窮啊!」

「是啊,窮成這樣還能把九老闆的錢往外推,你說他是真漢子還是裝的?」

「真的假的我不知,但是他肯定要當窮漢子!」草尚飛嘴角邪氣一勾,毫不猶豫地將錢包裡頭的

星特淨空,手一揚,錢包立刻消失在空中。  

「阿飛,你這樣不好吧!他也只是盡忠職守……」一名國字臉的青年皺起眉頭,凌空一抓,那錢

包立刻出現在掌中。

他打開錢袋,又丟了幾枚星特進去,比原來的還要多幾十枚,接著學草尚飛手一揚,將錢包送回主人身上。

「呿,阿三你就只會裝好人,這不變成我拿了你的錢嗎?」草尚飛撇了撇嘴,這一刻手中鋃鐺作響的星特,下一秒又憑空消失。

察覺到自己的錢包恢復應有的重量,源三輕輕一笑:「還說我呢,阿飛你不也是個心軟的壞人嗎?」

「哼!沒有下次了!」

草尚飛揮揮手,讓兄弟們散開,走向靜靜站在板車旁,看著小索與麻臉士兵交涉的高梁九。

「九老闆,你說我們趕不趕得及開張啊?」隨著高梁九的目光看去,背對著他倆的小索又是打躬又是作揖,不時還比了比站在不遠處的他們,麻臉士兵仍舊是滿臉懷疑。

「趕不及也沒辦法啊,又不能硬闖……」高梁九低喃道。看著城門口查得緊的關卡,城牆外每隔百步還配置了三人一組的武裝小隊,若有人想硬闖,那才真叫傻瓜。

「但今晚的拚酒大賽不是已經砸下重金宣傳了嗎?要是咱們沒準時開張,那些個參賽者還不鬧個天翻地覆,非得讓咱們連請十天酒水才肯罷休?」

草尚飛瞪著那壞事的麻臉士兵,真想給他點苦頭嘗嘗,無奈他無論如何是不能連累高老闆的。

高梁九是個正經的生意人,跟他們不一樣。

「請酒水還是小事,我賣酒的還怕人喝嗎?我怕的是壞了信用,到時免費請人喝也被人吐口水。」

皺著眉頭,拍著板車上堆得像山高的酒桶,高梁九為了今日的首日開張可是做足了宣傳與噱頭。

高梁九打從一個月前就開始宣傳,開幕首日將在店門口大擺拚酒擂台,連比三天,最後的擂台主將會得到一年的免費酒水,消費五折的會員證,以及高達五月索的獎金。

好不容易將比賽的消息炒熱,店鋪也安置得差不多,若不是害怕忙不過來,他才想多雇幾個人幫手,可現在他們整組人馬,連帶比賽用的酒都被擋在查諾門外,這叫他該如何是好?

「這狀況真是糟透了……」高梁九望著遠方的小索朝著他們揮了揮手。

「過來吧!高老闆,可以通關了!」

聽見這句話這真是比撿到一袋月索還高興,高梁九立刻吆喝伙計推著板車、拿著行李往城門口衝。

他知道這個半路毛遂自薦的年輕人有本事,但神神秘秘也是個問題,除了知道名字有個索字之外,對這人他的確是摸不清底細,但不管小索是怎麼說服那個麻臉士兵,現下高梁九心中最重要的事情只有一項:

拼酒大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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