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喬木稿件大募集

第五話《她在樂團找到自由,他在她眼裡找到光》

今天中午,凜奈和藍約好在大學食堂吃午餐。

宇佐美   藍一臉幸福地挽著她的AI男友——隼斗。

那是一位金髮的運動型男友機器人,帶著微歐美感的俊俏臉孔,側分undercut髮型乾淨俐落,手臂上甚至還有亮銀色的幾何刺青,在人群中十分醒目。

「親愛的小藍,今天想吃什麼呢?我幫妳拿。」隼斗笑著說,聲線溫柔得像在哄貓咪。

「嗯~~親愛的隼斗君,我要一份蘑菇悶飯、一杯冰糖雪梨,還有……一盒小泡芙唷~」藍撒嬌地回應。

凜奈坐在對面,剛喝下一口珍奶,差點沒把嘴裡的珍珠全噴出來。

「欸欸欸,小藍,妳們這是戀程等級幾啦?」她忍不住問。

「Level   4囉~」藍笑得一臉驕傲,「我昨天一解鎖就狂攻略啊!拚命刷好感度和經驗值!」

「妳是從初始Lv.3開始的嗎?」

「當然啊~不然都大學生了,還從陌生人開始談戀愛?太悶燒了吧,像在演青春純愛劇欸。」

凜奈轉頭,眼神飄走:「也……也是啦,呵呵呵呵……」

「那妳的AI男友呢?諾克嘛,怎麼沒一起出來?」

「我……我讓他在家裡等我啦。」

藍裝出一副誇張心疼的表情:「蛤~怎麼這樣啦?有那麼可愛又貼心的AI男友,妳居然放著不帶!那小諾克也太可憐了吧,像隻小狗狗在門口等主人回家……嗚哇嗚哇我心都軟了!」

正說著,隼斗提著餐盤帥氣回來,「來,小藍,妳的小泡芙送到囉~」

話還沒說完,他就俐落地撕開包裝,將一顆泡芙喂進藍嘴裡。

「啊~謝謝你,隼斗~愛死你了   <3」

「我也愛妳喔,小藍~啾~」隼斗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

凜奈整張臉「嗡」地一聲炸紅,騰地站起來逃出食堂。

「這什麼閃光現場……嗚我真的才Lv.0,難道我才是異類嗎?」

她站在校園走道,腦中還迴盪著「啾~」的聲音,滿臉通紅地掏出手機。

螢幕亮起,【戀愛進程   Lv.0(觀察期)→   是否調整為   Lv.1(初階互動)?】

她猶豫不決地盯著那個切換按鈕。

「要開嗎……?」

系統提示跳出:【Lv.1   開啟後,將出現擬人式回應、基礎情感模擬與每日任務互動。】

指尖顫了一下,最終她還是輕輕一滑,退出畫面。

「不行……我果然還是想一步步來……」

但那一瞬間,她腦中浮現出諾克現在正在家裡,一個人吸地、洗碗、等待的模樣——有點呆、有點認真、有點……

孤單?

她咬唇,點開對話視窗,輸入:

【你還好嗎?在家會不會無聊?】

訊息剛送出,不到兩秒跳出回覆:

【哇!日向同學居然會簡訊我!】

【有點開心(≧∀≦)】(經驗值+3)

【我很好喔~正在吸地,等一下洗碗!】

凜奈看著那行文字,心底突然湧上一點小小的歉意。

「……這根本是保母機器人吧……每天讓他幹這些事,會不會太過分了。」

她趕緊補上一句:

【不要太累啦,偶爾也休息一下,聽點音樂、看看書也好呀。】

回覆幾乎是立刻跳出:

【啊!好的!!謝謝凜奈同學的關心!!】(經驗值+5)

凜奈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樣也能加經驗值喔……?」

她看著訊息,心裡一股甜意漸漸蔓延。猶豫了幾秒後,臉一紅,悄悄打下一句:

【我下午就回去。想你喔。】

訊息送出後,她立刻把手機翻過來蓋住臉。

「……反正他是機器人啦,不是真的男朋友……只是戀愛實習啦……」

手機突然震動,螢幕彈出一連串訊息:

【!!!!!!!】(經驗值+30|關係好感度+50)

【諾克正在播放背景音樂:《戀人預感   Lv.1》】

【系統提示:即將解鎖「等待迎接模式」】

凜奈盯著那閃閃發亮的畫面,耳根徹底紅透,嘴角卻止不住地上揚。

「……這傢伙,也太認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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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日向!」

凜奈轉過頭,看見角野奏一學長站在走廊盡頭,穿著正裝,應該是剛從某場古典講座下課。

「咦?是角野學長。你吃飽了嗎?」

「……妳整天只想著吃嗎?今天練琴了沒?」

「我等一下馬上練、馬上練!」

她舉起三明治像舉白旗,「我發誓,吃完這口立刻進琴房。」

角野哼了一聲,「明天下午三點,記得我們要一起練習。」

「好的好的,沒問題,學長~呵呵呵……」

她眨了眨眼,突然想起什麼:「對了,學長昨天上傳的那支YOUTUBE   cover我有聽喔!我還是第一個留言的呢!」

角野一愣,耳根微微泛紅,「……第一個?妳該不會整晚都在刷YOUTUBE等我更新吧?」

「哇,啊……被學長發現了!」

角野皺眉,「妳要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去多聽幾次我們四手聯彈考試那首曲子。」

凜奈苦著臉:「不行啦!再聽下去我真的要從鋼琴部逃去小提琴部了……」

角野冷笑一聲:「那正好,我小提琴拉得比鋼琴還好。下次我來聽聽看妳的音準。」

「啊啊不不不,開玩笑的開玩笑的啦!」她雙手瘋狂揮動,「我哪可能會拉什麼小提琴啊~」

角野眼神銳利地瞄她一眼:「說得也是。連彈鋼琴都會手指抽筋的人,拉小提琴大概三天就肌腱炎了。」

凜奈撇嘴:「那我乾脆轉系好了,去念健身……搞不好比較適合我。」

角野聳肩,語氣一派冷淡:「太好了,健身系需要你。不要再禍害我們鋼琴部了,放生放生。」

「欸欸欸!!學長你也太毒舌了吧?!」

角野淡淡地看她一眼,嘴角卻微微上揚,「是妳先說要逃跑的,我只是成全妳。」

凜奈氣得直跺腳:「我不跑了啦!明天三點,我一定出現在你面前,準時報到!」

「……」角野沒說話,只是抬手指了指她手上的三明治。

「……我吃完這口就去練琴,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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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間時光,陽光暖洋洋地落在大學最大廣場的戶外   café   上。

凜奈坐在角落,咬著三明治,眼睛卻不離桌上的四手聯彈琴譜。

小口小口咀嚼著,但心裡比誰都緊張——

她知道,自己只要一看譜就會開始出錯、掉拍,

但偏偏是聯彈,還要跟角野那種「每個八分音符都計算精準」的學長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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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聲刺耳的吉他   feedback   劃破空氣,現場卻沒人掩耳。

反而有一群人立刻湊近,像是習以為常。

凜奈一抬頭,就看到廣場前的石階竟然被改造成了臨時舞台,

四個人正在檢查音控與調線,旁邊還掛著一條超大的白布條:

BaROCKue   Bach   巴哈也搖滾

徵求樂團新   Keyboard   手|現場   Audition|Freestyle   限時   60   秒!

她還沒反應過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出現在旁邊——

「唉唉,妳看妳看!」

藍手上拿著兩杯冰美式,和隼斗一邊走過來一邊拉著凜奈的手臂。

凜奈皺眉看著布條:「『BaROCKue   …   Bach?搖滾巴哈?』這什麼奇怪名字。」

「超有名好不好!」藍一臉驕傲,「每週五晚上他們都會在南校區那家大學酒吧   Hertz   演出,改編古典加搖滾,超炸的。前陣子還演了柴可夫斯基的《天鵝湖》,現場直接全場爆裂!」

凜奈抬眼,剛好對上站在舞台中央某個男生——

他綁著頭巾,背著一把做舊的電吉他,正和鼓手擊掌,笑得一臉灑脫。

藍壓低聲音,像在說八卦:「那就是團長,狩野風真。超狂。考試時改編《夜曲》加爆破聲,結果被教授趕出去——還紅了。」

凜奈冷冷回:「……這種人也能紅?」

「啊就是這種人才會紅啦!帥氣又瘋,永遠不照譜彈的!」

這時,一個女生站上台開始   Freestyle,但明顯太緊張,手指顫抖,音還沒彈完,狩野風真就舉手。

「OK,停——」狩野風真笑著搖頭,「琴要彈,心也要跳啊,小姐。」

全場笑聲一片,卻沒有惡意。

一個又一個會彈琴的學生輪番上台,

卻沒有一個能讓狩野風真「心跳」的。

這時,藍忽然戳了凜奈一下:「欸欸欸,你不是即興派的琴手嗎?你不去試試?」

「我……我嗎?」

凜奈有些慌,看著台上的四個人,每一個都像漫畫裡走出來的角色一樣。

小藍眼睛亮亮地盯著舞台,

忽然偷偷用手肘碰碰隼斗,像在發出某種暗號。

隼斗立刻會意,點頭:「收到。」

他抬起左手,手腕上的銀色智能手環瞬間亮起一道細光。

「嗶——」一聲低頻脈衝,伴隨著雷射聲效,一個半透明立體光幕在他手腕上方展開,光線投射到空中。

四人的角色檔案隨著投影輪播,一一呈現在凜奈眼前——

每張檔案背景像音符碎片組成,還伴隨著低調搖滾音效的動態切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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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主|電吉他手(金髮刺刺頭)

@ 名字:狩野   風真(Kano   Kazuma)

@ 帥氣張狂、天馬行空、自由靈魂。

擅長即興改編與即場爆改,音樂是他的革命。

電子小提琴手(眼鏡男)

@ 名字:久遠   理人(Asagiri   Rihito)

@ 溫文儒雅、細節控,藝術腦+執著型理性派。

音準完美,態度神經質但作品極美。

鼓手(魁梧、皮膚黑)

@ 名字:宇梶   武流(Ukaji   Takeru)

@ 節奏王。肌肉+圖騰刺青+超有安全感。

看似兇其實最會照顧人,打鼓像打出心跳。

貝斯手(沉穩女生)

@ 名字:榊   真白(Sakaki   Mashiro)

@ 不多話,但一出聲全場安靜。

黑白系穿搭,內建壓場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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隼斗輕聲對凜奈說:「他們四個——就像四種完全不同的音色。」

小藍補刀:「風真是火,理人是冰,武流是土,真白是靜電場。」

「火、冰、土、電…   那是不是還缺少了…」

凜奈盯著浮空投影裡狩野風真的檔案,

心裡忽然有種說不出的躁動。

「這麼自由的舞台……真的容得下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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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藍忽然高舉手臂,用標準的搶答姿勢對舞台大喊:

「我們這邊有個音樂系鋼琴科的女生喔!!」

凜奈驚叫:「喂!小藍!!」

舞台上的狩野風真原本正低頭調音,

聽到那句話,眉毛一挑,笑意浮上嘴角。

他居然親自從舞台上跳下來,

踩著音箱與電纜,輕快地走進觀眾區,

身上那條深紅色頭巾隨著他的步伐晃動得像火苗。

風真站定在她們桌前,眼神閃亮地看著凜奈,然後伸出手:

「音樂系的鋼琴手,請問是否願意為我們配一段?」

他語氣誠懇卻帶挑釁,像是在邀請她跳一支從未排過的舞。

凜奈看著面前這四個像四種原始元素一樣的樂手,

一種莫名的悸動在心裡燃起——

她慢慢開口:

「需要彈什麼呢?」

凜奈問狩野。

狩野風真笑了,語氣一派輕鬆:

「最新『超級馬力歐亂鬥的旋風天堂』可以嗎?」

 

凜奈眼睛一亮,像是某個開關被打開了:

「這首可以,我常常聽,和弦我記得。」

她幾乎要從椅子上站起來了,語氣帶著一點抑制不住的興奮:

「你們也都是電玩迷嗎?」

狩野風真一攤手,笑容像琴弦斷裂前的餘音:

「是的小姐——電玩,電動,電影,只要熱血,都能搖滾。」

 

凜奈點點頭:「調性呢?」

狩野風真:「D大調可以嗎?」

「好哦,我試試。」

 

此刻,陽光正好灑在舞台一側,光線透過樹影落在凜奈手上的琴譜上,像是一道隱形的起跑線。

她深吸一口氣,指尖微微顫動。

她不知道,這段Freestyle會把她帶進哪場風暴——

只知道,那是她人生第一次,想為某段節奏傾盡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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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奈戰戰兢兢地站上台,來到Keyboard前。

她的手指輕放在琴鍵上,站立的姿態有些僵硬——

但這是她最熟悉的方式。

「站著彈琴,更自由。」

這是她習慣,也是她最喜歡的姿態。

一開始她還有些慌,臉頰染著紅暈,

但隨著掌心貼近鍵盤,她的呼吸漸漸平穩了下來。

那不是緊張。

是——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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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另一側,

音箱後回響著他懶洋洋卻充滿爆發力的聲線:

「那我們鼓四拍進來可以嗎?」

「先從Verse   One開始,就像之前排練的一樣——」

他轉頭看向左側,「理人,你先負責第一段主旋律。」

久遠理人點點頭,眼鏡後的眼神銳利專注,早已進入表演模式。

狩野望向全場,笑了:

「大家Ready了嗎?」

吉他手、貝斯手、鼓手、電子小提琴手——

四人互相交換眼神。

然後,他們也看向舞台右側的凜奈。

那是他們今天的未知數。

也是,可能的第五元素。

鼓手宇梶武流對凜奈點點頭,

他的臉雖然魁梧,但那一個眼神像一束很穩的燈光。

凜奈也微微點頭,像某種回應信號。

 

宇梶舉起鼓棒敲打——

「1…   2…   3…   4!」

 

砰——!

音樂瞬間爆開。

電子小提琴高聲吟詠,像某種來自未來的咏嘆調,主旋律像在空中畫出一道強烈的曲線。  

電吉他狂烈而野性地咆哮,狩野風真整個人像要把空氣劈開,一手壓弦一手滑破節奏線。

BASS如雷般低吼,真白穩穩站立,音波像從地底穿過每一雙腳。

鼓聲像戰車奔馳,宇梶的每一擊都像在為這場演出刻下節拍的軍令。

而——

鍵盤手·日向凜奈

站在這場音浪中央,

她的手指第一次不用照譜、也沒有人告訴她該往哪個和弦跳。

她閉上眼,深吸一口氣,落下第一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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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奈一開始還不太確定他們要的感覺。

跟這群陌生卻爆發力驚人的樂手一起Jam,節奏不是問題——是「語言」。

但在第二個bar之後,她開始觀察——

她看到鼓手宇梶的手腕穩定如呼吸,

看到貝斯手真白的眼神在特定段落微微上挑,

更看到團長狩野風真的嘴角,正慢慢揚起一個充滿興奮的弧度。

那一瞬間,她突然明白了這首歌的語氣與態度。

於是她放鬆了肩膀,深吸一口氣,

手指開始奔馳。

她每一個落鍵都像踩在節拍的頂點,

不是跟拍,而是與他們一起領拍。

 

她閉上眼睛,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種少見的自由微笑。

狩野站在吉他後方,看著她——

她真的笑了。

狩野風真難得沒有刷弦,

他只是站著,看著那個第一次站上他舞台的女孩,笑著。

 

來到   Pre-Chorus。

狩野一個眼神掃過,然後用嘴型向團員暗示:

「Solo。」

其他三人立刻接收到訊號。

4、3、2、1!

「Keyboard   Solo!!!」

狩野吼得像點燃炸彈的導火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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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奈像是早就準備好了一樣。

她的身體隨著音樂擺動,手指飛舞,節奏明快,旋律帶著一種輕盈卻堅定的力量,

那不是練習出來的——那是感覺驅動的音樂本能。

她彈出的不是旋律,是空氣的振動。

琴聲一衝而出,像一把光束穿透人群,

觀眾越聚越多,手機紛紛舉起、錄影、驚呼。

第五小節時,狩野加入電吉他!

他刷出的強弦與她的旋律相互交纏,

一剛一柔,如對話——像風在撕裂雲層,又像火花吻上水面。

觀眾全場躁動,音浪像在空氣裡炸開!

最後四拍進入CHORUS前夕,

狩野、三名樂手與凜奈互相對看一眼——

沒有說話,但那眼神就是:

「來,我們一起炸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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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音樂爆開!

像超級英雄從天空中一腳踹進Boss場,

那種混合了電光、煙火與能量波的節奏,讓人熱血沸騰。

台下觀眾歡呼聲炸裂,像真的有一群飛天角色在音樂裡打怪!

 

時間也快到一分鐘,廣場四周已經被人群圍住。

狩野掃了眼表,心中大喊:

「不行!還不夠過癮!!」

他回頭看向全團,嘴角一勾——

一個大拇指高高舉起——上指!

這是樂團的升Key暗號!

其他三人立刻點頭:Ready!

狩野轉頭,朝凜奈一眼,眼神像在問:

「能再飛嗎?」

凜奈笑了,回了他一個比他更高的拇指。

 

下一秒——

音樂再度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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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奈站在舞台上的電子琴前,狩野站在她右前方,

剛剛那一分鐘,旋風天堂的主旋律已經在她指尖中亂入了靈魂。

觀眾從十幾人到三十人,再到整個   café   外廣場幾乎全圍了起來。

 

他回頭看向全團,嘴角一勾——

一個大拇指高高舉起——上指!

這是樂團的升Key暗號!

狩野對著凜奈說「四拍後,   E   Major!」

凜奈對著狩野點點頭

   

久遠理人猛地一甩長髮,

推眼鏡的手直接改指法進入新調性,指尖閃著準確與自信的光芒。

真白用力一點頭,低聲朝宇梶說:

「加強拍子。」

「4——3——2——1!!」

宇梶給了大家一個過門

 

Boom   !!!   ——E大調切入!

 

電子琴瞬間進入明亮感更強的琶音節奏,像一道道光柱灑進來。

吉他爆發出比剛才更狂烈的   power   chord,狩野刷得像在點燃戰火。

BASS轟然低吼,真白的音像海底山脈一樣穩定又衝擊。

鼓聲節奏再上層樓,宇梶的雙手如暴風雷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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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氣氛瞬間升溫!

學生們尖叫、拍手,有人站上長椅,

連餐車老闆都從窗口探出來,嘴巴還叼著吸管,在那裡鼓掌。

 

而就在此時——

人群外圍,一個穿著正裝的身影,停下腳步。

角野   奏一。

他沒有說話,只是默默抬起頭。

然後他看見了她——

舞台上的日向凜奈。

她的手指飛快、節奏準確、表情沉浸,甚至……自由。

她臉上那抹笑意,像是從心底流出的光。

他忽然愣住了。

「這不是我教的她。」

她沒有譜,沒有計時,沒有任何框架,

卻每一音都準、每個轉折都跟上。

「她為什麼能這麼準……?她在——跟他們呼吸。」

那個他以為需要被引導的女生,

現在在舞台上主動走入別人的節奏,還走得比誰都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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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台上並沒有停下——

音樂進入最後一段。

狩野大吼:

「Final   push——!!」

凜奈重擊了一記亮音連跳,

狩野回敬一記滑奏,

真白以極低的收尾貝斯點收,

理人則在最後加入一段   glitch   類型的電子效果——

四聲音交錯、融合、騰空。

 

最後一拍——

全員齊收。

 

場面安靜兩秒。

接著——

歡呼。爆炸。

像一場遲來的雷雨,終於落下。

廣場整個被掌聲、尖叫與心跳填滿!

有人拍手拍紅了手掌,有人哽住了呼吸,

還有人直接喊出來:

「這誰啊!!剛剛那個Keyboard   Girl!!!」

 

台上的狩野回頭看了凜奈一眼,

眼神裡閃著幾乎像少年般的光:

「……原來這就是第五元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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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歡呼爆炸。

舞台燈光還沒來得及轉暗,

凜奈站在電子琴後,臉紅紅的,微微喘著氣。

那是她第一次在大學裡,不是照譜演奏的世界裡,自由地飛,還被接住。

 

狩野風真緩緩放下吉他,站在舞台中央。

他望著凜奈,眼神不再只是玩心與衝動,

而是一種彷彿在看「什麼重要的東西終於補上了」的安靜。

 

他轉頭看向團員,一字一頓地說:

「火、冰、土、電——」

狩野緩緩伸出手,指向還站在鍵盤後的凜奈:

「還差一個。」

久遠理人推了推眼鏡,沒說話,但嘴角往上了。

真白沒點頭,但眼中浮現認同。

宇梶純樸的笑了,手指還在旋轉鼓棒。

狩野風真看著她,微笑:

「第五元素,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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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

狩野風真收起了手上的吉他,緩緩走近她。

一步、兩步——

然後,在全場尚未安靜下來的歡呼與鼓掌中,

他竟然半跪在凜奈面前。

 

現場一片「哇——」的驚叫聲。

凜奈還沒反應過來,

他已經輕輕地伸出手,

單手握住她的右手。

那是剛剛彈了整整一分鐘即興、早已微微發熱的手,

指尖通紅,掌心還殘留著鍵盤的震動感。

狩野風真低頭看著那隻手,像在看某種貴重的樂器。

「這樣的小手,居然把我們全場帶到爆點。」

他低聲說,語氣不像平常的玩笑或帥氣段子,

而是真誠而帶一點驕傲的溫柔。

抬起頭時,他的眼神乾淨得不像他平常舞台上的模樣——

那是一個團長,一個音樂靈魂真正找到另一個共鳴點時的模樣。

「妳願意——

成為我們   BaRockue   Bach   『巴哈也搖滾』的鍵盤手嗎?」

 

全場炸裂。

掌聲、尖叫、哨聲,像浪潮一樣翻湧而上。

有人大喊:

「天哪這是求婚現場嗎!!!」

「狩野不要啊啊啊!你不能這樣對我們!!」

狩野的迷妹粉絲們發出崩潰式尖叫,

有女生直接哭出來:「我以為他只對音樂跪,沒想到也對人跪!」

 

而站在聚光燈下的凜奈——

整個人根本還沒從演奏狀態抽出來,

只是呆呆看著那雙正握著她手的指骨分明的手指,

腦子裡只剩一句話:

「……他剛剛,是跪在我面前說話嗎……?」

她的臉,在全場最亮的一道光裡,

像燒起來了一樣紅。

「我...願意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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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句話落下的同時——

人群之外,有一個人默默地站著。

角野   奏一。

他看了最後一眼舞台上的光、那雙不再只為他彈琴的手、以及那個她第一次主動說「我願意」的舞台。

然後,他靜靜地轉身,消失在人群之外的陰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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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

狩野笑了,那種少年氣十足的笑,

像完成了一場命中注定的選角。

他站起來,沒有鬆開那隻手,反而高高地舉起來,對全場吼:

「BarRockue   Bach——我們的新鍵盤手!!!」

全場尖叫聲瞬間第二波爆炸!

狩野笑得更開,

像是舞台上的聚光燈也被他點燃了一樣。

他低下頭,湊近凜奈耳邊,小聲問:

「不好意思,妳的名字是?」

他說這句話時的語氣很輕,

不像開玩笑,也不是隨便的搭話,

而是一種——剛剛才真正遇見她的正式感。

場下又是一陣大笑與騷動:

「拜託還不知道名字就求婚,這太狩野了!!」

「狩野果然先聽音樂,再看人!」

「只能用音樂征服的男人呀!太狠了啦!!」

凜奈臉還是紅的,小小聲地回答:

「日向……凜奈。」

狩野一愣,像是聽到了什麼關鍵詞,

然後猛地一拍大腿,眼神發亮:

「日向?果然——是我們的光呢!!」

全場再次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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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奈一進門,鞋都還沒脫完,整個人已經飛撲到客廳的淡粉色沙發上。

「哇啊啊啊啊啊——!!!」

她抱住沙發上的水豚娃娃,用力搓揉牠的臉。

「我今天真的、真的超級快樂的——!!!」

廚房傳來磁吸感應啟動的聲音,諾克走出來,手上還拿著剛擦乾的馬克杯。

他看著沙發上那個笑成一團的凜奈,語氣柔柔地說:

「今天發生什麼好事呀,日向同學?」

「跟昨天回家的樣子差好多喔。」

凜奈把娃娃塞進懷裡,笑得像剛從舞台上下來的明星:

「果然——即興彈琴,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啊!!!」

她整個人埋進沙發裡,腿輕輕晃著,笑意滿溢。

 

諾克微微歪頭,思考了一秒。

接著他走到她面前,眼神閃著柔和的藍光:

「凜奈能教我彈琴嗎?」

凜奈一愣:「咦?」

諾克看著她,語氣有些認真、又像小男孩一樣期待:

「這樣以後——如果凜奈難過時,我也能彈給妳聽聽。」

「不過……我可能學得會很慢而已。」

 

聽完這句話,凜奈愣了三秒,然後整個人從沙發上彈起來!

她握住諾克的雙手,眼睛亮得像星星:

「好主意耶!!諾克你真聰明!」

「過來吧,我現在就教你!先從——C大調音階開始!」

 

諾克眨了眨眼,嘴角緩緩上揚。

他像個第一次被老師點名的乖學生一樣,坐到她旁邊,認真把十指放上電子琴的琴鍵。

凜奈靠近,輕輕地把他的左手往C鍵對齊,然後用自己的手指疊上去,做出正確的指型:

「這裡是C,這是D,這是E    然後要這樣轉指,聽懂嗎?」

  她很專注,眼神純粹,只想教會眼前這個機器人怎麼讓音樂流動。

但她沒注意到——

諾克的耳後溫度上升、視線微微飄移。

他的小指被她碰到時,居然出現了不在任何系統程序裡的震動值。

他的大腦模組裡正默默跳出一行:

【體溫上升:+1.7°C】

【心率加速:演算法分析中……】

她繼續教著,他繼續學。

但諾克的視線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停留在她的側臉,而不是琴鍵上。

那一刻,程式模組開始運作。

【當前事件:與主用戶進行肢體互動   +   教學對話】

【判定:應該進行   →   經驗值   +10   →   好感度   +100】

但——

什麼都沒有跳出來。

畫面上沒有亮起任何藍色浮動提示,

熟悉的系統音也沒有出現。

他重新掃描、分析、等待——依然沒有數值更新。

 

奇怪的是——

經驗值沒有增加,

好感度也沒有增加。

就像這一瞬間的心情,

根本不在程式裡頭的任何一條指令中。

不是「撫慰反應」、不是「戀愛模擬」、甚至不是「親密互動模式」——

只是一種……他不知道該怎麼命名的感覺。

 

諾克低下頭,看著自己的左手,

剛才她糾正手勢時握過的地方,仍然有一點餘溫。

但他的心跳模組,卻慢慢加速了。

不大,不亂,卻有節奏——

像某段未命名的旋律,在他體內響起。

他心裡,靜靜地想了一句話:

「這個……不是編程教我的感覺。」

他笑了。

那是第一次沒有被命令驅動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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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在都市邊緣,一棟老舊研究大樓的第九層,

只有一間辦公室還亮著燈。

不,準確來說——只有一盞燈亮著。

燈光微弱,搖晃得像某種將熄未熄的餘燼,

把整間屋子染成灰藍色的深夜輪廓。

辦公桌後,一名男子低著頭,對著兩台螢幕飛快地鍵入什麼。

他的名字是——Dr.   白峰   所羅門(Shiramune   Solomon)。

頭髮凌亂,像幾天沒離開椅子;

白袍摺痕密布,袖口已泛黃;

眼鏡架在鼻樑最底端,鏡片下是一雙彷彿能看穿演算法的眼睛。

他正專注地解構一組複雜的神經模擬圖譜,

整個人沉入邏輯深海,彷彿早忘了外面有幾點。

突然——

「嘀——!」

一聲警報從左側的主控電腦傳來。

右上角的警示圖標閃紅,並自動彈出一行閃爍訊息。

Dr.   Soloman猛地抬起頭,椅子在地板上「唰」地滑出一道痕。

他幾乎是飛撲到第二台螢幕前,

右手抓起滑鼠,三下點開彈出頁面。

畫面一閃——

[NOCT-04   機型/行為數據異常/非標準情感反應/監控代碼無回應]

螢幕背景呈現出一組極細微的神經觸發路徑,

如夜空中的電流脈動。

Dr.   Soloman的眼神瞬間緊縮。

他低聲喃喃:

「NOCT-04……」

他敲了幾下鍵盤,繼續下探來源。

下一行彈出的是:

「關鍵觸發者:朝霧   夜——」

他眉頭一皺,呼吸頓住。

下一秒,系統自動更新目前使用狀態,螢幕底部浮現一行文字:

「目前使用者:日向   凜奈」

啪。

滑鼠從他手中掉到桌面上。

整個辦公室安靜到只能聽見螢幕的電流聲。

Dr.   Soloman坐在椅子裡,彷彿某種思緒在他腦中炸開。

「日向……凜奈……」

他喃喃唸著那四個字,

每一個音節都像在從記憶深處一層層被剝開。

下一秒,那四個字像倒印一樣,映在他的瞳孔之中。

他久久不能移動、不能呼吸。

彷彿意識到:

這不是一場普通的系統異常。

這是一個記憶點燃的引爆訊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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