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喬木稿件大募集

第十一章 夜談心影 · 情感初萌

風止雲靜,夜色如水。試煉谷外的樹林,沉浸在一片靜謐的微光之中。

萬小川靜靜坐於一塊青石之上,風雷劍橫於膝前,劍身映出些微月華。他雙目微閉,心神仍沉浸在白日那場震撼人心的「雙心劍契」之中。那一道雷霆劍魂的餘韻尚未散去,丹田中靈氣翻湧,風與雷兩種截然不同的屬性如兩條銀蛇盤旋,不時於經脈之中驚濤撞擊。

他深吸一口氣,靜心調息,卻聽得一聲輕笑自背後傳來,如銀鈴搖曳。

「你坐在這裡發呆,是在想我嗎?」語聲清柔,帶著調皮的尾音,正是瑞妮。

萬小川緩緩睜眼,轉頭望去,只見她從夜色中款款而來,披著一襲薄紫長袍,裙擺於草葉間掠過無聲。月光映照下,紫影中泛出絲絲銀光,那是一種從靈氣中自然流洩出的光輝,像是一縷星塵停駐於她眉間。

他微怔,隨即轉過頭,聲音有些不自然地低道:「不是……我只是……在感應劍魂餘韻。」

「哎呀,我還以為你要承認呢。」瑞妮走到他身旁,坐在另一塊石頭上,雙腿輕輕晃著,雙手扶膝,眼中閃過一抹笑意,「不過你剛才那副樣子,好像真的在想我。」

萬小川被她這突如其來的一句戲語說得有些語塞,嘴角抽了抽,卻不知該接什麼。

他總覺得自己並不是不善言辭之人,但面對瑞妮,總有種難以言喻的困窘。她不像其他村中女子那般矜持,也不像宗門中那種劍修仙子般冷淡,她活潑、靈動、古靈精怪,卻又在某些時刻讓人心神難以自持。

夜風輕輕掠過林梢,帶來了些微夜露的涼意。

「我知道你心裡有很多疑問。」瑞妮望著前方的林間微光,語氣忽地變得平緩,宛如溪水緩流,「你想問我,我到底是什麼?怎麼會與你相契?又為何選擇你,這樣一個剛踏入修仙的小子?」

萬小川不語,只是側過臉,看著她。瑞妮眼神柔和,像是一汪夜色下的清泉,倒映著他心底那未明的波瀾。

「我不是什麼高高在上的劍靈,更不是什麼天命之女。」她輕輕一笑,語氣低緩,「我是瑞妮,只是恰巧,在你那滴血滴在劍心上的那一刻,我覺得……你值得與我共行這一段路。」

萬小川喉頭一動,終於低聲問道:「那你……真的存在於這柄劍中?」

「可以這麼說。」瑞妮的眼眸在月光中微微波動,「更準確地說,我的神魂,與這柄劍,有著某種契機。或許是前世未了之緣,或許是這一生的緣起緣滅,誰說得準呢?」

「那……妳會一直陪著我嗎?」他問得輕聲,幾乎如同夢囈。

瑞妮聽了這話,沒有立刻回答,只是輕輕將頭靠在膝蓋上,望著夜空那輪不甚明亮的月。

「也許吧。只要你不讓我失望,只要你還記得今夜的風聲與劍鳴。」

兩人沉默良久,夜色越發濃郁,遠處傳來蟲鳴與偶爾野獸奔竄的聲音,為這片山林增添幾許真實的野趣。

萬小川忽然開口:「其實我從沒想過,我會修煉,會遇到這麼多奇事。從一個小小村子裡走出來,至今……好像過了很久,但也只不過是幾日之間。」

「這就是仙途啊。」瑞妮輕聲道,「你還未入門,就已走上了風雷雙脈的歧路。萬小川,你的名字裡藏著萬道與萬劫,注定會不平凡。」

他抿了抿唇,將風雷劍橫放於膝上,凝視那劍紋間游動的風與雷之氣。

「那你呢?瑞妮,你想達到什麼?」

瑞妮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輕輕舉起手指,在夜色中畫了一個圈,像是在描繪什麼遙不可及的東西。

「我想看到自己的未來——不再只是被封存的劍魂,不再只是某個修士的附庸……而是真正地存在過,活著,笑著,像你們一樣,有一段記憶,有一段故事。」

萬小川望著她,心頭忽地一震。他忽然明白,眼前這個女孩,不只是劍靈。

她是獨立的存在,是有情緒、有記憶、有夢想的瑞妮。

他點了點頭,語氣堅定地說:「我會幫妳實現這一切。」

瑞妮轉頭看著他,忽然一笑:「那就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哦,萬小川,風雷既成,萬道方啟。」

月色之下,兩道身影被夜風輕輕環繞,仿若一對初入修途的年輕俠侶,在星光與命運的交匯點,締結了最初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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