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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出手救人(2)

  「阿彌陀佛,菩薩保佑,可別讓貴人出事啊」。客棧內外亂成一團,牛大娘也嚇得沒了分寸,急得額頭直冒汗。江清豆安撫著牛大娘,自己心裏也慌得很。

  「小豆姐姐妳先等等我,」關紫荊暗忖了一會兒開口道,「大娘,可否帶我去貴人的房間。」

  「啥?」牛大娘一下沒有反應過來。

  「我學過點醫術,或許可以先幫貴人瞧瞧。眼下無法跟您解釋清楚,咱們救人要緊。」有別於慌亂的眾人,平常淘氣靈動的姑娘此時面容淡定,透著一股沉著的氣息。

  爺爺奶奶從來沒有瞞過她在擎雲大山避世的原因,亦知曉十八年前那一場莫名的江湖追殺令帶來的家破人亡,這些年來習醫練武,雖然她總是在爺爺奶奶面前叫苦連天,有時還會撒潑耍賴,卻從未怠惰過一日,因為她知道倆老心裏還抱有一絲希望,希望終有一天能找到她爹,再續天倫。

  但在釐清十八年前的真相前,一切都必須低調隱誨的進行,即便是擎雲大山上的獵戶,亦是經過爺爺奶奶多年觀察後才願意漸漸熟識,獵戶們也單純的以為他們只是一般的行醫者,為了蒐集珍貴的藥草才住在大山上。關家袓孫三人的身份在外人面前自是無可透露,關長山一身太極宗的武功絕學,以及辜容容北遼藥谷神醫之名,早已在江湖上消聲匿跡。

  她明白自己不該多事,但那貴人出處未知,若真在牛家客棧出了事,恐怕對小牛哥跟清豆姐都不好。他們二人把她當親妹妹看待,她無法袖手旁觀。何況醫者仁心,她也不能眼睜睜的見死不救。

  「好,好,快來。」牛大娘顧不得其他,拉著關紫荊走進客棧往二樓快步前進。

  「慢著,」守在樓梯口的侍衛伸手阻擋,「我家老夫人需要的是大夫,二位上樓意欲為何?」

  「離客棧最近的劉大夫住在城北,即便快馬加鞭,至少也得二刻鐘才到得了客棧。我略懂醫術,若主家同意,我可先為你家老夫人瞧瞧。」關紫荊言語溫和亦不強求,如此即便被拒,也能無愧於心了。

  「請姑娘稍候。」侍衛明白事情擔誤不得,雙手抱拳致意後便疾奔上樓。

  不一會兒,侍衛領著一名青衣女子下樓,女子神色慌忙道,「有勞姑娘,請快隨我來。」

  進入雅室內,床榻上一名僅著單衣的老婦人面色蒼白如紙,胸口幾乎已無起伏,隨侍的侍女們急得直抹淚,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

  快速把了脈後,關紫荊攤開隨身的小藥囊取出銀針,在侍女的協助下調整老婦人的衣裳並扶著她半坐起,隨後銀針極其沉穩的落在老婦人胸前及後頸的幾處穴位。

  不一會兒,老婦人重重的咳出一口濁痰,氣息肉眼可見的逐漸平穩起來,眼皮輕顫著,似恢復模糊的意識。隨後關紫荊取下銀針,再次於肺俞、風門、大椎等穴位進行針炙。

  「大夫的方子可否讓我看看。」關紫荊出聲要求,青衣女子連忙遞過藥單,「請按這方子再加上乾薑與白芍各三兩、五味子半升,重新熬一劑藥來。」

  半柱香時間後,老婦人終於安穩的入睡。關紫荊細心地替老人家整理著被褥,拉著被角將她蓋得嚴嚴實實。打理好才剛轉過身,便被跪了一地的女娘們嚇到。

  「奴婢春妍,代我家老夫人叩謝姑娘救命大恩。」不敢驚擾老夫人安睡,青衣女子率一眾侍女額頭點地,語帶哽咽的輕聲跪謝。

  「不敢受此大禮,快快請起。」關紫荊連忙扶起青衣女子,一旁的侍女們也跟著起身,「不好打擾老夫人休息,我們移步外堂吧」。

  留下侍女照看,青衣女子跟著關紫荊回到客棧大堂,此時大夫才匆匆趕到。可憐年邁的大夫左右臂膀被侍衛及牛加峰分別架著,腳步半走半懸空的被拎進客棧,衣衫微顯凌亂。

  關紫荊連忙讓兩人將大夫放下,奉上茶後細細將方才醫治的過程說與大夫知曉,一邊討論著老人家的病情,一邊吩咐青衣女子這幾日需特別留意的照顧事宜。

  「老夫人這是風寒高熱引發的哮症,還好救治及時,否則等老夫來可能就無力回天了。沒想到姑娘年紀輕輕竟有如此精湛醫術,真是後生可畏。」大夫撫著美髥連連讚嘆不已,「老夫人的病情既已穩定,這趟來老夫是無用武之地了,請再送我回藥堂吧。」

  「勞煩大夫多跑一趟,這是診金,請您務必收下。」青衣女子不顧老大夫的推辭,硬是奉上診金。

  「小牛哥我先走了,小豆姐姐還在等著我一起回家呢。」剛回到大堂時,關紫荊瞄到江清豆在外頭院子幫著牛大娘打理內外。現在事情告一段落也是該告辭了,再耽擱下去,恐怕江家兩位長輩要擔心了。

  「恩人姑娘且慢,奴婢有一事相託。」青衣女子盈盈一拜,「我家老夫人眼下雖已脫離險境,但奴婢想請恩人姑娘今日暫且在此客棧暫住一宿,若老夫人病情反覆還有姑娘照看著,懇請姑娘幫忙,春妍感激不盡。」語畢又準備跪下。

  「春妍姑娘不用多禮。」關紫荊伸手扶著青衣女子的手臂不讓跪,心裏想著這侍女一心記掛著主人家,想來主家待家僕應是厚道的,才能得此忠心的侍女,「妳既如此擔心老夫人,那我留下就是。大夫可否有勞妳家侍衛送回?」

  「合該如此,春妍謝過姑娘。」女子再次盈盈一拜,再吩咐侍衛送人。

  「小牛哥,那小豆姐姐就麻煩你送囉。」

  「好咧!」牛家峰開心的大聲應和,有機會能跟心上人相處他可是求之不得呢,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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