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莫測的提問，當時的他並未當下給予回應。理由有三：第一是他確實需要思考一下，第二是莫測也不是要他人立即就給出答案的性格，他只會這麼要求自己，第三是反正他還有幾天可以拖，畢竟莫測也不可能跨過通訊機穿越過來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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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三天的時間一晃眼便過去了，去了一些啥也沒聽進去的政治記者會、學術研討會，幫組織紀錄卡鎂星的事件。這期間他的通訊機沒有在發聲過，最多就是在當天工作結束後匯報工作記錄給離星組——簡單來說是負責執行跨星際任務的組別——的首席知道。莫測沒有再聯繫過他，這反而是他們正常相處下的狀態，沒事不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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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後要在卡鎂星做的事，就只是去看看他的父母，告訴他們自己一切安好，組織內沒什麼狀況，都還是老樣子。父母告訴他小心安全，給了他一些個人物資、一封給森洱的信跟一束花，用以弔念那些在星際中死去的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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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安全，親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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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的，爸、媽。下次看到有新奇的東西再帶回來給你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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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多說什麼，簡單做個告別。卡鎂星要求的離星時間快要抵達，他回到星體間的進出口——太空港，進行飛梭起飛準備，在「clear to take off」的指令下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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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梭衝破大氣層，銀色的巨型星球展露於後，夢衍回頭望了一眼，就打開飛梭上的通訊機：「1012，已起飛，請求航路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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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發組，收到，請稍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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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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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道資訊如下：請先躍遷入特瑯星公轉軌道，再定位星際座標34’39.13至364’65.28，歡迎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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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組織的空間站映入眼簾，依照降落程序緩緩落在接應處。飛梭引擎一停止轉動，周遭人員便上前來搬運物資，夢衍在上頭檢查完關機程序後，才踏出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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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維護組的人數比以往多，他們警惕地看著周遭，彷彿下一秒就會有人丟一顆核能彈在此處一般。負責守備的領隊朝他揮手，夢衍便朝他走去。那人穿著一身黑色制服，墨綠色短髮，但在後腦勺綁了個低位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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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不見，夢衍。」對方一下就把他抱個滿懷，一種朋友許久未見的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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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沒看到你出來站崗了，守言。今天特地增加人手，是出了什麼狀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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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很多星體的隱藏高層都過來空間站，說是要開會，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我自己猜測跟前幾天接收到的那一段異常波段有關。」名叫守言的人說道，「研發組那邊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莫測那小子應該有跟你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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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是有，但看起來我所知道的訊息量應該跟你差不了多少。」夢衍聳肩，「我先去離星組報告，改天再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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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確保外出的隊員有成功歸來，在安全抵達空間站後都需要去離星組進行報告手續，只是一些身份確認的流程，比如聲紋、虹膜驗證。經常外出的他對這流程無比熟悉，要不是虹膜驗證需要睜眼，他認為自己已經可以做到在睡夢中獨立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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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這個地方一直有種被監視的感覺，與過往不同，夢衍起初認為是因為其他星體高層的緣故，結果剛做完報告手續，轉個彎就跟一位綠眼男子迎面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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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驚訝，不認識我了？」對方雙手抱胸靠在一邊的牆面，戲謔似地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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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衍倒是沒料到莫測會在這個地方，更沒料到的是他無時無刻不戴著的成像儀消失無蹤，但這剛好解釋了那種被監視感，在缺少成像儀的間隔下，莫測能把人物理性看透，「你眼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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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用眼過度，休息一下。」他眨眼，「順便過來告訴你一些新消息。」說完立刻轉身離開，沒有要給夢衍猶豫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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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測把他帶到靠近研發部一角的資料室，登入裡頭的終端機，叫出不少儲存的波段數據，「上次聊完之後，空間站又陸陸續續接收到不少波段，相似的結構，一樣的高機率人類語音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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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碼呢？」夢衍記得上次解出了「comeback」，給人不少臆測空間。如果一次能聲稱偶然，那多次、相似的事件發生，就可能指向一種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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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莫測只是閉眼皺眉，「沒有。這些數據一旦被上傳到解碼系統就會立刻被鎖定——你懂的，最高機密文件。所以我試著自己解，但無一不失敗，無法組成具有實際含義的單字。」他敲了敲右邊的太陽穴，「結果就是把成像儀搞到沒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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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衍想，能把那東西操到沒電，也要至少兩天沒睡了，「那我覺得你現在要做的應該是先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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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沒錯。」這是莫測難得的服軟，大概是真的未獲得充足休息，懶得反駁兩句，「但我還是得先說，這事我打算向守言跟止刃說明，你應該有見到守言了，他應該知道一些，但也只知道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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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包含森洱的行動、加密檔案，甚至是各星體高層齊聚，很難不讓人懷疑。我認為，還是得向隊友說明，這叫什麼？告知義務？」莫測偏頭笑，「你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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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衍思考了幾秒，「守言應該有興趣，但倘若真的重啟，我不確定他會不會加入，畢竟年齡的鴻溝擺在眼前；巡夜的話，剛好我父母帶了點東西要給他；至於止刃⋯⋯他願意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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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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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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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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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站特地空出了一個地方，專門放置離世人員的物品，供人紀念。這些人可能包含在曾經在空間站工作過，在某顆星球上離開，或是直接在空間站離開，又或是因為任務喪命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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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意埋葬在空間站的人，都會有一朵屬於自己的花，由維護組的人負責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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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畢竟不是每位離開的人都有辦法把身軀找回來，最主要的放置物還是空間站的禮服，在制服的基礎上多了一些點綴、一件長版外套，起到一個看起來比較貴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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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員在一定年紀或大學畢業後，組織會為他們量身定製制服，只要基本形式不變，愛怎麼改就怎麼改。多數人，包含夢衍，選的都是深色系，耐髒，還修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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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要不要穿制服，每個組別都會有不同的態度，比如維護組——與守備相關的編組，通常都會要求穿著，象徵紀律，空間維護與醫療則自由選擇，但多數人還是會穿，因為方便行動；離星組只有對外派人員要求穿著，因為外派等於組織代表；研發組對此沒有要求，森洱的原話是「你在研發組穿什麼根本沒人在乎，只要不影響效率一切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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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句話是莫測轉述的，可信度多少還需要思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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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禮服不同於制服，這種服飾只會出現在重大典禮上，畢竟多數人都懶得在日常生活中穿繁複的衣物，花一堆時間別吊飾等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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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衍拉開一個夾層，裡頭放著一套折疊好、白色的禮服，最上面是用以辨識身分的胸針——當然是事後重做的，原本的根本沒機會拿回來、幾枚代表出過重要任務的徽章以及一把金色的槍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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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來自卡鎂星的花放到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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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這麼早啊？」身後響起聲音，夢衍轉身就看到莫測站在後面，對方穿著自己的衣服，倒是別上了尼莫星清除計劃的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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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會別組織的東西了？」這人就是那位幾乎不穿跟組織有關物品的人類，跨星體的重大計劃強制規定要穿，才讓他面為其難拿出全新的黑金色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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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這裡多少要做個樣子，制服男。」莫測給他一個白眼，「把幾天前的通話記錄原封不動複述一遍吧，應該沒有人期待他會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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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字不漏將先前電話裡提到的資訊道出，還補充了一些新增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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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不能否認重新啟動這個計劃的可能，如果還能再去一次，我當然會參加，那系統還有很多需要改進的方向，想盡辦法也要帶回來研究。你呢？」最後莫測以問句結尾，與當時和夢衍通話時相同，對方沒有立刻回答，他也沒有期待夢衍當下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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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與當時不同，沒有人期待「他」會回答，但人人期待「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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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他們的只有一片安靜，與環境維持機的低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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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他會同意，」夢衍結束這片鴉雀無聲，「他本就該屬於銀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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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測神情複雜，最後眼睛決然一閉，轉身，「這裡結束了，換另外兩個吧。」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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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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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原是想四個人一起討論的，但守言作為守備領隊，因應空間站接應處警戒提升，根本抽不出時間，止刃那邊的狀況也不佳，這幾天的異常波段似乎讓他狀況比過去還不穩定，雖然還沒有到無法見人的程度，不過還是先別給他太多關於尼莫星的刺激源。莫測那種神出鬼末的，有需要他就會自己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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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傳過訊息問止刃目前是否無恙，但對方沒有回覆，他也去止刃負責的崗位——飛梭維護——探班，但對方並不在，同僚告訴他這幾天止刃都請假，好像是舊傷復發。原本打算到醫療部門找人，倒是被攔了下來，於是就變成以下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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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對日常工作的負荷還能接受，但近幾日頭痛症狀加劇，需要適度休息，是這樣嗎？」夢衍向前面的白袍金髮女生確認訊息，而對方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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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了，那當他症狀有好轉時，請務必通知我，我有些要事要跟他傳達。」他把自己在組織內的通訊方式指給對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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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對方的臉頰泛紅，拿病例單擋著半張臉，「不過，容我冒昧詢問，是跟這幾天、許多異常波段有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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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衍原本正準備起身，聽到對方的話語間停下動作，「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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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有，我是說，啊，忽然有人找，我先失陪了。」對方跌跌撞撞跑開，還不小心撞到門，捂著頭打開又關上，一切行雲流水得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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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通訊機傳來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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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測：“你要的森洱回來了，她那張冷淡的臉更冷漠了，飛蛾撲火，好自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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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忘記父母要轉交給森洱的信件，即便父母從空間站退休後，還是會定期與森洱通信，有時通過星際郵遞，有時透過他們的兒子。不過信件裡面寫了什麼他其實不清楚，信上總是標著機密文件，他也沒想要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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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衍：“我剛在醫療部那邊，探聽了止刃的消息，遇到一個成員，似乎對波段有覺察，而且不只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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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測：“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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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測：“她是不是金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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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衍：“居然還有讓你有印象的人存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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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測：“我在機密室被抓到就是因為她按警鈴＝＝鬼知道為什麼她會覺察到有人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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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衍一如既往已讀對方訊息，趕往森洱的辦公室。這幾天她也抽不開身，不是在開會就是在開會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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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中，森洱的氣場還是令人下意識感到寒冷，她歪著頭，面無表情的看完了整封信，「你有打開來看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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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衍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聞言抬頭，「沒有，因為它被標示為機密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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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唸一些給你聽。」森洱緩緩地說，「首席，展信佳。經過約三個月的調查，我們尚未發現卡鎂星的次行星移民計畫與尼莫星災變有關，相關資料似乎有被抹除的現象，若妳需要，我們可以幫妳聯絡其他星體的歷史學家。以下是其他新消息⋯⋯不重要，不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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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行星移民計畫，起源於卡鎂星的資源消耗，他們試圖向外尋找能夠接受合作，讓部分居民能夠移居，減少本星的能源消耗速率，同時增加對該星體的控制權。目前只有卡鎂星在考慮，其他星體還沒發展到該規模，也不需要。」森洱還好心的幫他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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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需要查這個？這對他父母會不會帶來不利益？首席在計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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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惑不減反增，他想，一紙信件中藏了多少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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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對你尊重並遵守組織規範的回應，或是禮物。莫測會自己找到思路，而你與他不同，我認為你不該處在未知之下，至少就這件事而言。」森洱給他一點時間消化訊息，把那封信放進自己的抽屜當中，鼓弄一些時間，應該有額外加密過，「遵守組織規範確實讓組織運作得以平穩進行，也避免因為違規招來懲處，這是在集體生活中較安逸的方式。不過，總要有人敢於挑戰當前權威、規則，才能讓他人看見其中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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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妳有意包庇莫測的行動？至少在上次機密資料室入侵事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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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但挑戰的同時，需要證明有能力試圖達成目標，而不是單純、無理的頂撞。他達成了自己的目標，看到了自己想要的，所以我把他保了下來，不僅是組織成員的資格，還有清除計劃的名額。」森洱起身，這是邀請他離開的行為，「遵守規範是身任隊長的優點，也是缺點，最重要的是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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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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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試圖去想，過去的聲音在腦海中浮現，稚嫩的、模糊的：「我想讓森洱認為我是一個好孩子」，但這不是他的聲音，也不是他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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