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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術迴戰(五悠)】深信不疑

      關於對他的信任一直都是有的。

      例如無形的默契讓他們能在人群中盼到彼此,或是心照不宣的思念帶領自己走向對方,一切都是如水到渠成般自然,也像總會迎來的春季般……

      而事情要從某晚說起。

      嚴冬退去,雪消融、從屋簷上滾落到地面的水窪發出滴滴答答地聲響;虎杖悠仁不知為何在如此痛苦之時只聽得到屋外的動靜,其餘都靜得很。

      他從閉上眼的頃刻就發現哪裡不太對勁,卻也說不上來詭異的感覺是從何而來,直到夜深、他感覺胃在翻滾,頭暈目眩,他才知道此刻的敏感是由病痛引起的。

      不過悠仁走到廁所用手指撈了撈喉嚨,卻是想吐也吐不出來,他雙手撐在洗手槽醞釀了半晌仍無果,於是放棄掙扎地躺回被窩。

      只不過躺著好像也不好受,彷彿有種異物要從胃裡爬出,但他走到廁所,還是沒辦法順利催吐。整晚來來回回地往返房間和廁所。

      他捉緊自己蓋在腹部的衣服,緊得布料都掐出皺褶,不過神奇的是,他想的居然是幸好五条不在家,然後祈禱明天他也不會回來,這樣悠仁就可以在他不知情下趕緊去看診,然後快些恢復。

      悠仁其實並不在意自己如何,他只是單純地想著,不想讓他因為自己有半點傷神的可能。五条聰明、果斷,他的能力及才華可以用來做更多有意義的事情,而不是耗費在他身上。

      他不知自己是何時睡去,大抵是痛楚消磨了不少精力,所以才累得睡著,而睡前他想著很多事情,想著要告訴去鄰市出差的五条自己這幾日學習狀況的進展,或告訴他又婉拒了哪個社團的邀約,思思念念像跟斬不斷的線、吊起他的精神,直到悠仁沉沉睡去的剎那,想的還是:好想他。

      不過悠仁睡醒之後發現自己好了很多,不僅不舒適的感覺煙消雲散,還因為深層的睡眠讓充分獲得休息,整個人都精神不少。

      還有……

      「老師,你回來了?」

      悠仁看見廚房裡熟悉的背影,身高超過一米九、留著銀白的短髮,晨光透過玻璃落在他的臉上,顯得格外清晰明耀。其實他一定更早就察覺悠仁在背後了,只是需要專注在眼前的料理所以不能回頭,「悠仁,早啊。因為會議提早結束了,我就搭夜車回來了。」

      「其實老師可以睡到早上再回來的,搭夜車的話不就不能好生休息了嗎?」悠仁走近五条,他做的是蛋料理,但蛋的形狀都被打散了,悠仁不清楚五条究竟是要做什麼樣的料理。

      五条一手握著鍋鏟,一手把悠仁拉到身旁,笑說:「我想早點見到你嘛!還有我其他可愛的學生們。」

      屬於他的溫暖和氣味包圍著悠仁,使他感到安心與踏實,像昨晚那樣噁心的感覺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聽到的溫聲問候,他從心底泛出暖意,跟著笑道:「我也是。」

      豈知,當五条看向悠仁時,五条的微笑忽然僵住,「你……不舒服嗎?」

      悠仁肩膀一震,可是平心而論,現在的確沒有感到不適呀?

      「沒有呀。」悠仁誠實回答,他還因為提早見到五条而感到高興、正在笑著呢,不料卻換來他更疑惑的表情。

      五条的臉離他很近,悠仁能看見他專注的神情,接著他啟唇說道讓悠仁感到震驚的話,「可是你的臉色很不自在。」

      悠仁摸了摸自己的臉,赫然發現自己竟是面無表情。經過幾番嘗試後他得知自己並非不能擺表情,而是……

      不會笑了。

      悠仁從來不知道不會笑是這麼困擾的事情,困擾不是因為自己,是因為五条悟。

      他向學校告假,然後五条陪他去了醫院。

      五条自以為隱瞞得很好,仍舊笑容燦爛,說:「不要緊,去醫院檢查看看是怎麼回事吧。」實際上都在偷偷觀察他有沒有其他的異樣之處,而現在他們正在看診,五条陪悠仁進了診間。

      「我可以自己說的。」悠仁仰起頭,見五条難得收起玩心、正經地和醫生討論病情。

      「沒關係,我來。」五条迅速回絕,沒有悠仁可以插嘴的餘地。

      最後檢查無果,醫生開了些能夠平緩情緒的藥給悠仁,希望他能夠克服心理的障礙。

      其實面對這般結論,悠仁覺得很荒唐。

      他很好呀,一直都很好。雖然沒有其他親人,可是有要好的朋友,有懂得照顧他的恩師,還有五条扮演了戀人及監護人的位置,晨間互道一聲早安、夜晚偷蹭著他的腳尋找溫暖……對悠仁來說就算是平淡的日常,每時每刻都是幸福且奢侈的,難不成自己還有什麼沒能滿足的嗎?

      如果硬要用手指掰出表情來,是可以辦到得,可是那樣只是皮笑肉不笑,看起來僵硬又勉強,於是五条說:「罷了,你的心意我知道的。」

      不過他的意思真有好好傳達給五条嗎?亦或五条瞭然於心,不善表達而已。

      悠仁想著自己會喜歡五条,或許就是他那樣神秘的氣質。他幽默風趣,聰明且果敢,外型絕對稱得上是俊美,而悠仁會喜歡他不止是外貌,他的談吐與舉止都是悠仁無法從書本上學習到的,也是因為五条讓悠仁撇開了原先的認知,讓悠仁增廣見聞。所以比起單純的喜歡,說是崇拜、憧憬融合而成的愛慕也行。

      而悠仁想要的也不多,唯有陪伴對方,僅此而已。

      「想什麼?」回程的路上,五条見悠仁沒有說話,便開口問道。明知他沒有變,沒想到少了微笑,整個人看著都嚴肅許多,彷彿壟罩著冷肅的外衣,不讓任何人接近。

      想什麼?想很多呀。悠仁側過頭睨了眼五条,陽光篩過枝葉、映在他的臉上有些斑斕與模糊。

      如果他永遠都不會笑該怎麼辦?並不是笑容能定義他的存在及價值,而是悠仁深怕失去五条。因為他們之間並沒有承諾,或是互道聲喜歡和愛,曖昧模糊的時日看似美好,其實就像懸在半空般沒有著落。

      不知是不是生病的關係,總是想得開的悠仁陷入了自怨自艾的泥沼裡,尤其失去了笑,看起來又格外的冷鬱。

      「放輕鬆,我會想辦法的。」即便是刻意隱瞞,他似乎猜到了他的心緒。悠仁還沒想好要怎麼開口,五条接著話繼續說,「悠仁,你相信我嗎?」他的話音跟往日相同,低沉而溫柔,沒有因為他的改變而有所差異。

      他們正走出樹陰,雖然墨鏡擋住了五条的眼睛,但從他篤定的語氣就可知眼鏡後面的那對眼必定是清澈、沒有任何雜質的乾淨,像是水面般波瀾不驚,也在不知不覺中撫平悠仁毛躁的思路。

      「我相信你,五条老師。」他的嘴角漸漸放鬆,但還是笑不出來,徒留了一臉憂愁說著沒事。

      「我也相信悠仁喔。」他的唇角漾起弧度。

      不過五条並未講明是何種相信、信任什麼,但他的確用簡單的字句平復了悠仁的心。

      「對了,明明是在學校之外,悠仁為什麼都不喊我的名字?」悠仁才剛在心底稱讚他,他立刻又換回俏皮的嘴臉,假裝可憐兮兮地問道。

      「因為……」對他稱呼老師是敬仰,所以才不喚名字的。但這樣的心情悠仁不想表明,因為兩人會在一起是建立於愛與信賴之上,也不會比較誰付出得多少、又該獲得怎樣的回報,所以把『五条老師』放得比自己還重要這件事,悠仁是不會說的,「因為順口。」他慶幸自己現在不會笑,讓五条無法觀察到他話中的涵義。

      「怎麼這樣……」五条刻意拉長尾音,彎下身子在他身旁蹭了蹭。

      「撒嬌沒用。」不,或許他再多看兩眼就有用了,所以悠仁撇過頭,「順道去買些食材吧?冰箱快空了。」

      「诶?我們去約會吧?」五条阻擋了悠仁的去路,嚷著時間還早,難得可以在平日的白天遊蕩,然後拉著他往另一個方向跑。

      五条的力氣很大、步伐也很大,但其實悠仁的身體素質並不差,他可以多跨幾步、或是跑得快一些就能追上,不過五条並沒有放手,手依然緊扣,也懂得放慢步調,還有配合悠仁的腳步。

      而約會的內容很平常,也很有五条的風格。他們在市中心漫無目的的四處閒晃,還順便看了部不知所云的電影。

      對了,他們相處之間很喜歡玩『倒數三秒』的遊戲。

      其實那是從某個偶像劇上面看到的情節:劇裡頭的主角將眼睛遮住、倒數三秒後,心儀的對象會出現在眼前,給他笑容,給他力量,接著兩人相擁,情深地相望彼此。而五条和悠仁的版本是閉上眼後倒數三秒,同時說出一個詞或字句,若是跟開口倒數的人說得不一樣,就要接受對方開出的願望。

      悠仁老早就明白五条不是好對付的人,以他惡劣的個性,經常會說出讓悠仁摸不著頭緒的話或字句,像是各種殘酷二選一,或是前後兜不攏的話題,而且遊戲是五条說要玩、十次有九次是他在忽然間開始倒數秒數……不過悠仁並不討厭這樣的他,畢竟五条還是不會硬逼悠仁去做不想做的事情,說好的願望通常都很普通,例如想要一起相擁而眠,也有可能他嘴饞想要吃悠仁手做的某個甜點而已。

      不過悠仁想著,此刻的自己可能不適合待在五条的身旁,他不想給人造成困擾,況且現在沒辦法露出笑容,如果五条忽然開始讀秒,他肯定會輸。

      輸不要緊,悠仁是擔心他無法滿足五条。

      他們正走在電影散場的路線中,五条趁悠仁來不及看清楚他的眼睛前就把墨鏡戴上了。

      五条喜歡帶著墨鏡,讓悠仁看不清他眼裡的神色,可是悠仁在他面前非常赤裸,就像把心掏出來給他看一樣,既脆弱又敏感,就算有心想要隱瞞也躲不過,如同現在。

      「三──二──」五条見悠仁不講話,似乎明瞭他心裡在思考什麼,於是打斷了彼此的緘默。

      「等……」悠仁錯愕地轉過臉。

      不過五条的嘴已經說出最後一個字,不給他思考的時間,「一!」

      「爆米花!」

      「爆米花!」

      分毫不差。

      「老師你別忽然嚇我啊……」悠仁輕嘆口氣,還好他有猜中。

      「哈哈,因為很有趣呀。」五条完全不掩飾自己拿他作樂子的行為,「悠仁我還要!」他張開嘴。

      「我只是還在想剛才的電影內容罷了。」悠仁隨口編了句謊言,順勢將爆米花送到他的嘴旁,不過因為說謊的關係,悠仁沒敢看向他,「老師點的口味太甜了吧。」悠仁手中那份焦糖口味的爆米花是請工作人員另外準備的,其中加的焦糖份量比尋常的要多上兩倍。

      「不會呀我覺得還可以再甜一些。」他品嚐著嘴裡味道,但手並未閒著,五条將悠仁旋在半空的手偷舔了一口,他的指尖殘存淡薄的甜味,「啊,這個夠甜。」

      悠仁抬眼望了他,再看著自己微潤的手。雖然他笑不出來,不過近距離的觸碰還是會讓臉蛋染上晚霞似的光暈。

      想著:若是老師又開始倒數秒數,自己一定腦中空白,說不出任何話。

      甜膩的感覺,悠仁確實也嚐到了。

      之後他們去了經常路過的河堤邊散步,坐在岸邊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話,或拿著石子對水面打水漂……待到夕陽斜燦,看到許多普通學生放學了,才照原定計畫去超市購物、一人拎著一袋食材在斜陽下漫步回家。

      雖然悠仁盼不到五条神眸真正所想為何,但他能感覺得出來五条想讓他高興;悠仁因為特別的關照而暗自喜悅,可終究還是期盼自己能趕快恢復原狀。還有,悠仁覺得不管去哪裡、做什麼事情都沒差,重點是和何人在一起,所以身邊的風景能夠美好,記憶也變得明燦且閃耀。

      晚飯是悠仁負責下廚,五条說想要吃牛肉麵,於是悠仁捲起衣袖,認真地研究食譜──從揉麵糰開始。

      他先讓蘿蔔、洋蔥與牛骨慢慢熬煮,配合時間依序放下各色辛香料;牛肉特意買了五条喜歡吃的部位,和高湯分開燉煮;麵體也是依照網上最健康、熱門的配方製作而成的;最後川燙了兩種不同顏色的蔬菜上餐桌,確保飲食均衡。

      而五条的工作則是纏著他,讓他不能好好做事。時而從背後擁住他,不讓他移動身體;時而嚷著無趣,要悠仁多講些有趣的事情。

      悠仁邊敷衍著哄五条,邊想著究竟生病的人是誰?

      如果此刻能笑的話,悠仁多半還是會選擇笑臉面對他吧。

      兩份青菜和一碗牛肉麵看著簡單,不過從頭做挺費時間的。不曉得忙碌多久,回過神來時天色已然全暗。

      可能是餓了許久,五条吃得津津有味,說:「吃慣悠仁煮的料理,外食就吃不習慣了,在外面出差時真的是非常想念。」他特別強調了想念這個詞。

      聽見他的話,悠仁想要微笑,但現在定是嘴角僵硬。

      「那就多吃點。」悠仁多夾了幾口菜到五条的碗裡,但因五条霎時的沉默,悠仁立刻放下碗筷,用手指抵在嘴邊,逼自己像是在笑著,重新說:「那就多吃點。」

      此舉引來五条的笑意,他也丟下手中的筷子,伸出兩手揉捏悠仁的臉頰,直到悠仁鼻頭、臉頰、耳尖都通紅,道:「我知道,我都知道。」給了一個滿是菜味的吻。

      他的寵溺,讓悠仁不禁皺了眉頭,因為笑不出來……幾日沒見,悠仁是想用微笑面對五条的,可以的話,悠仁想要親口對五条說:「老師,歡迎回來。」而非現在這張死皮爛肉。

      悠仁泡在浴缸裡,將臉給浸到水中,希望可以用熱水融化自己冰凍的雙頰,重新擁有笑顏。

      醫生說不能笑的原因有很多種,像是神經失調、也有可能是心理因素;更詳盡的身體檢查報告還沒出來,暫時只能吃抑制情緒的藥物。

      悠仁左思右想也找不出到底有什麼事讓自己變成這樣。

      「嘛,生病就生病了,當作感冒一樣,之後總會好的。」

      唰啦一聲,五条打開門、已經全身脫光,打定主意要跟悠仁擠這間坪數小的浴室了。

      「我希望是這樣。」

      因為真的很困擾啊,他是多麼希望可以用笑臉迎接自己喜歡的人,而不是讓五条花費心思去擔憂他的身體健康。

      「悠仁覺得很困擾嗎?」

      「是呀,非常困擾。」

      不用一分鐘,五条已經快速沖澡完,踏入浴缸裡;水從浴缸漫出來,瞬間室內充滿霧氣。

      五条與悠仁面對面坐著,五条的周身纏繞著氤氳,讓悠仁視線變得模糊,唯有他澄湛分明的眼在煙霧裡發亮。

      「那麼……悠仁想表示自己開心的話就跟我說,我當你的表情、代替你微笑。」他只覺得這孩子真傻,也不多擔心自己的身體安康,介懷著他的感受。所以他極盡溫柔,想讓悠仁好過些。

      他還說可以當他的心臟、當他眼,但悠仁並未回答,因為在深層的意識裡,確實心繫著他,會憂思五条,開心與否也跟他十分密切。

      五条的溫聲話語,確實冰釋了悠仁的臉色,雖然他依然不能笑,可是如釋重負,「謝謝,我現在很高興喔。」

      藍眼微斂,笑影雖不是過分開懷,可是擁有五条特有的柔情。五条給悠仁微笑,然後湊近他,將嘴貼在他的唇中央,滋味很複雜,有洗澡水的氣味,也有他嘴唇的柔軟觸感,還有一股鹹酸的感覺。

      悠仁側躺在床上,星空明燦,不見一絲雲朵,窗外今天沒了雪化的聲音,彷彿五条的歸來就像春季抵達,似乎也沒有昨日那樣冰涼的感覺了。

      「老師。」

      「嗯?」從身後抱住他的人回應。

      「我知道老師關心我,但真的不用一起睡沒關係。」兩個男人擠在一張單人床上不是很侷促嗎?而且五条的腳都掉出框外了。

      「好嘛……」聽到悠仁毫無起伏的聲線,五条又發揮他的長處向悠仁撒嬌著,然後抱得更緊,並表示明天就去特別訂做加大的雙人床。

      「隨便,都好。」悠仁不得不承認,擠是擠了點,可是很溫暖,況且誰不想和喜歡的人多待在一起呢?

      不過……五条那樣強大的人也會感到寂寞嗎?

      悠仁悄然回眸,剛好與五条四目相識,他正笑得光燦。

      他不得而知。

      畢竟自己喜歡的人是永遠都摸不透的性格,所以比起嘗試去了解,倒不如應允他的需求,他可能會更開心。

      從相識至交往與同居,自己受到五条不少照拂,他看起來有些輕浮、玩世不恭的模樣都是假態,他夠聰穎,也稱得上是心思縝密的人。悠仁一直受到他的保護,不過這回悠仁也想要保護他,即便那只是照顧好自己。

      總之,千絲萬縷化為一句:想跟他永遠在一起。

      如此直白的愛意,因為羞怯所以沒敢說出。悠仁翻過身,躺到他懷裡,說:「趕緊睡吧。」把臉埋在他的懷裡,不讓他看到自己的臉。

      「可是你的心跳很快。」五条在悠仁的耳畔輕語。

      令人酥麻的聲線也好,暖心的話也罷,悠仁試圖掩飾的情緒還是被發現了。

      悠仁抬起臉,無奈說道:「那老師有辦法冷靜嗎?」

      「不能也不想,我在外頭可是非常想悠仁喔。」他特地在『非常』兩字加重語氣。

      「我也……」

      話音未盡,就被他的唇給封住。一開始是細碎的輕啄,後來他聽見悠仁的低吟,而情不自禁地變得越來越激烈,兩舌纏纏綿綿、不分彼此,只管動情地吻著對方。

      「老師……」悠仁輕輕推開他,好不容易能呼吸時再次被他的嘴覆蓋。

      身材的差異讓悠仁無法掙扎,不過他也沒想逃離的意思,所以由著那隻大手在身上胡來;而嘴邊嚥不下的唾液就任憑它從輪廓往下滑……

      忽然一個猛然翻身,五条已經跨坐在悠仁身上,用那張無瑕的臉蛋笑著說:「悠仁不想要嗎?」

      想呀,怎麼可能不想,「可是……」

      「不能笑歸不能笑呀,悠仁的其他情緒可都寫在臉上囉。」五条伸出食指,輕抵住悠仁的嘴。

      不用想也明白,自己定是兩頰泛紅吧。

      見悠仁屏息不語,他繼續笑著,然後退去他的衣服。

      被他撫摸過的地方,像是零星的花火落在原野上,只需一點、只需一點點就可以讓整片地皮燃燒,被壓在身下的悠仁感覺似是火吻,卻不會感到疼痛;腹部、胸口、鎖骨、頸子……炙熱的情感延伸而上,有許多說不出來的激動和感動,若是說其中的遺憾,大抵也是因為不能笑的緣故。

      可是能被自己喜歡的人觸碰是開心的事情,至少對悠仁來說是如此,不管是主動或被動、還是五条的一句輕聲問候,悠仁都能感覺到平靜與幸福,而這般親密的接觸雖然不是第一次,可是回回都深刻地烙在悠仁的心上。

      頭一次被五条脫光衣服時他並沒有掙扎,攀在悠仁身上的他眼神同樣是那樣深邃、不可捕捉,悠仁無法看出五条的心情,可是五条卻能察覺出他的心緒,說不要也沒關係。悠仁搖搖頭,說他不在意。

      悠仁從來沒有開口說過,自己其實會感到寂寞這件事情。在寂靜中會覺得自己隻身一人,沒人懂自己、自己也不了解真正所求為何?

      那麼五条悟呢?

      他才華洋溢,文武雙全,在悠仁的認知裡,沒有任何事物可以擊倒五条。所以站在眾人之上的五条才是最孤寂的吧?

      五条並未明講,可是五条若覺得巔峰孤苦,唯有冷風及雲煙相伴,只要他願意,悠仁可以陪著他。所以悠仁才沒有拒絕,況且面對五条也不必顧慮過多,五条懂得分寸,也懂得愛護悠仁的。

      悠仁還是無法順利擺出微笑的表情,僅能在他的輕撫下發出陣陣低喃,左右總是思念之情,尤其那樣泫然欲泣的神情,惹得五条忍不住俯下身親吻他的身體。

      「讓老師看看好嗎?」他的話音低柔,其實五条說的不是問句,是肯定句,根本沒等悠仁回答就自徑往他的褲襠擺弄著。

      「……老師……」太狡猾了……五条平常還說要稱呼他名字,不過每次在這種需要調劑的曖昧時刻,都會故意用老師自稱。

      悠仁喜歡他,身體的自然反應他當然明白,只是被他的大手上下撫摸,又是撥撩、又是挑勾地,愛撫的酥麻感使得悠仁不能自我地一遍遍喊著喜歡的那個名字……

      起初他咬著下唇不讓叫聲溢出,不過五条似乎對他此舉感到不悅,但五条不明講,直接將他的大腿打得更開,張口咬了斜揚的莖身,或輕或重的舔吮,發出黏膩的水聲,「……等、等……」不理會悠仁的喚叫,五条也非常懂得悠仁不會掙扎這件事。

      聽到悠仁放聲吟喊,五条好不容易停止動作,滿意地抿了抿嘴。而此時的悠仁已經滿臉漲紅,無法克制地大口喘息。

      「老、老師……」悠仁張開雙手,想要擁抱眼前的他。

      五条的笑眼裡,依然是悠仁沒辦法理解的複雜神情,包含著他的以往的玩心,當然也有屬於他的柔情,「我想聽你親口說。」他的嘴角上揚,「想不想要?」

      太壞心眼了,把他脫個精光,再逼他說想不想要……真的是五条才會做的事情。

      「想……」悠仁低聲說道。

      話未盡,又被他的吻給封住了。

      他輕咬著悠仁的唇瓣,然後沿著他嘴邊無法嚥下的液體一路向下,舔舐了頸肩,張口咬了鎖骨,緊接著挑逗他的乳尖,悠仁能感覺自己的乳首在他的嘴裡越來越堅挺,而他們的接觸化為一陣陣快感,通過血液在悠仁的四肢百骸流竄,使他燥熱地吟喘不斷。

      「老師……我受不了了……」悠仁漲紅著臉,將五条推開。

      他的手勾到床頭櫃,那裡有一盒五条買的保險套。

      五条高昂性器在他的眼前,悠仁拆開包裝,替他戴上,而他也似乎忍耐過久,不給悠仁緩衝的時間,直接將悠仁推倒,抓起他的腰將陰莖深深埋入後穴中,讓喘息聲與交合發出的聲響迴盪在房內。

      歡愛中,五条說他懂得悠仁的心情,所以無論他有沒有做出表情都無所謂,在他的面前,悠仁不需要隱藏弱點。

      五条還說若迷失方向就閉上眼睛,用心去感受,所以悠仁會不會笑對他來說都無所謂,因為他看的不是外表,而是內在,然後親吻了悠仁心口。

      於是悠仁乖順地照著五条的話去做,閉上了眼,用心體會他的情深與愛意。

      雖然喜歡和愛未曾說出口,可是彼此都懂得的吧。那個悄無聲息地填滿悠仁內心的人,總是守護著他,愛情是相等的,自己心中有多少來不及訴說的話語,或許他也相同,所以現在他也想要保護他,包含那些獨自熬過的日夜,讓他在感受到悲傷或孤寂的時候,成為給予安慰的人。

      能不能笑並不是重點,而是自己要怎麼脫離桎梏、將心中所思好好地傳遞……

      悠仁仍看著窗外,今夜沒有雪化的聲音。

      最後悠仁不會笑的病症,還是找不到原因,不過他隔天就恢復笑容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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