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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第01章. 天界人力派遣【4/4】

      唐棠自然不曉得外頭因為他要招募手下的事情,不但鬧翻了天,還引起廣泛的討論與注意。

      因為月老廟主體雖然改成甜點鋪,但原有的功能卻依舊沒變。所以為了以示區隔,也要讓信眾放心與提高接受度,唐棠跟魯班這兩天正不斷通過觀察城隍廟的信眾行為,還有查看天界最新修定《凡人行為與思考邏輯指南2020.Lv0813》做最後的調整。

      「編號0001到編號0020,跟我入內參加面試!」就算唐棠已經盡量把事情考慮周全,但月老廟現在就他孤家寡人一個。要做的事情比愚公移山還多,魯班又是只管吃與裝潢其他就立刻跑路的……所以經商議後,兩位門神第一個月會先借調給唐棠用。

      既為門神,也是平常專門管控城隍廟秩序的人,鐵面的鬱壘在招募會上更顯格外得心應手──因為周圍的精怪遊魂都熟知祂的脾氣,所以這會兒也不至於躁動鬧事,就怕一個不小心會被鐵面無私的他取消面試資格。

      「看來之前父親的抱怨也有點道理。」唐棠看著那疊已經提前篩掉八成,卻仍有自己身高般的面試資料運氣:「一個小小月老廟的招募會都能吸引上千人參加,也不曉得之前城隍廟招人是何等盛況?」

      有人想幹活沒有崗位可做,有人卻是有崗位可上但不想做……也就難怪衝突會越演越烈。

      「城隍廟畢竟規格不同,上級單位也不一樣,所以我們是直接面向地府招聘,要不然就是提前看好人然後特招──沒有相應的體質,足夠的功德在身,或是有相關的工作經驗,就算想做也怕把人給活活折騰死。」神荼在屋裡陪唐棠面試,聞言頓時笑著解釋:「而且你忘了這次招募會的條件也是你寫的嗎?寬鬆成那樣,福利又那麼優厚,也怪不得它們心動。」

      通過幾天的相處,神荼已經知道自己身前這位並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即便整天看上去笑瞇瞇的,彷彿人畜無害的模樣,實際卻有著極其可怕的殺傷力。

      還真如魯班大人所說根本不怕有人來鬧事......想來即便前幾任月老的加害信眾出現,唐棠也能「妥善」解決的吧?

      但與此同時,神荼和鬱壘也很好奇:以唐棠在天界受寵的地位,何以這次下凡做月老的時候沒有直接帶自己的人手過來呢?

      唐家又不是小門小戶,綠燈已經都開到門口了,月老廟又是百廢待興,應該也不差這麼點兒吧?

      「唔,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有點在地的班底也很重要。」唐棠一面翻著履歷,一面對照城隍廟那邊送來的面試者完整身家調查低聲回道:「這些應徵者熟知這片區域的消息,交友與人脈也比咱們想得還要廣闊......更何況凡人總會因為一點小事就反目成仇,所以若想知道如何處理他們的心願與理清問題根本,有一批這方面的下屬就變得很關鍵。」

      「但他們總歸上不了檯面。」不是神荼看不起精怪與遊魂,可事實如此,月老廟的KPI並不單單與香火旺盛與否有關,也與月老本人的實績還有下屬表現掛勾。

      正神的力量豈非這些陰氣與妖力駁雜的小傢伙可比?偏偏唐棠只有一個人,當有問題發生的時候,就算他真的很能打……整座月老廟總不能就靠他自己硬幹吧?

      萬一最後巡遊部的人下來訪查,裁定唐棠表現不夠出色不予通過業績考核,連帶影響到月老廟與城隍廟的考績。之後若是被迫裁撤部門,肯定會讓城隍老爺與夫人難做……而且分出來的業務,實際上也很難再收回重做了好嗎!

      「他們來了。」唐棠當然曉得神荼的擔憂,事實上種族歧視是個始終邁不過去的坎──就連三界學員裡早已同西方留學生交換,還額外招收妖魔入學去調劑,但仙二代們天然的優越感依舊令內部的派系問題與對立盛行不衰,「先這樣吧,有什麼事情晚點再聊。」

      反正他現在已經來凡間做月老,不管之前有多少麻煩的事情,眼下還有更多必須優先處理的待辦事項要苦惱。

      「一個個輪流自我介紹,擅長什麼不擅長什麼?能為大人分憂解勞什麼?」神荼也在同一時間板起孔武有力的臉,威嚴地對魚貫而入的應徵者們沉聲道:「此次徵人條件已足夠寬鬆,大人也願意給你們一個難得的表現機會……若有撒謊,將永不得錄用,還要打入城隍府地牢受刑!」

      這是他們之前說好的。

      因為唐棠的外貌只要不板著就沒什麼威懾感,又月老天職有極高的親和力,所以如果沒有神荼鬱壘在旁邊幫忙壓著,誰也不敢保證好好的一個招募會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唐棠:......我懷疑你們不信任我,但我不說。

      天知道他都已經買通街邊的遊魂放了不少從前的消息出去,可偏偏城隍廟這邊沒有半個人信,他也是既溫暖又無奈。

      「大人!屬下麻雀精小胖,親朋好友遍布整個北部!包管所有八卦都會是當天最新的,連人類狗仔都比不上!」頭個搶到說話機會的是隻胖麻雀,從那圓滾滾的喜感身材,鵝黃光滑的鳥喙,以及豐碩油亮的羽毛也能看出來小日子確實挺滋潤。

      「喵,看身材也知道專說大話。」一旁的三花母貓冷笑,嫩粉的舌頭輕舔爪子,漂亮的祖母綠貓眼上下打量胖麻雀,連帶地也將整批的鳥類鼠類通通滑過一遍:「大人,牠們這種鳥整天只知道對凡人賣萌和討吃的而已,八卦光聽也不知道求證,找牠們還不如找手下遍佈整個商店街的妾身呢!」

      「汪!還有在下啊汪!」一條大黃狗在旁邊緊張地上跳下竄,尤其聽到三花母貓的話後,連忙狂吠幾聲表達存在感:「狗都是最忠誠的!大人您放心!在下絕對不會做出把上司扔給暴徒的事情!」

      唐棠聞言忍不住挑眉。

      前幾任月老因為出事的狀況極其慘烈,就連巡遊部的監察使都沒能有機會做任何相關的入職觀察報告,後續月老們自己也都不願留下紀錄,只有城隍廟事後片面地呈上的調查結果──

      看來這些小動物也沒有大家以為的老實,私下肯定知道不少先前沒有交代的事情,這會兒恰好讓自己用寬鬆的應聘條件給釣出來了。

      就是嚴肅的神荼也驚疑不定地看向大黃狗......之前為了調查幾位月老的事情,他跟鬱壘大街小巷都要跑斷腿,也從未聽過這段細節啊?

      牠們是怎麼知道的?

      難不成牠們是目擊證人?

      「咳,一個個來,我不搞歧視,說要認真面試就不會特殊對待,你們在我這兒全都有公平競爭的權利。」唐棠不願讓牠們瞧出端倪,先是踩了驚訝的神荼一腳,瞇起漂亮的眼眸道:「所以先按照順序自我介紹一遍,等最後結束會一起出示你們的應聘分數,保證不會有任何作弊與收賄的走後門嫌疑。」

      聽到他這麼說,幾個前面鬧得最兇的小傢伙立刻低下頭,什麼話也不敢亂接──

      看來這位新來的月老大人並不若外表看上去的俊美而已,誠如流言所述:他心中自有桿秤,能衡量明白大家的表現與資歷。

      有唐棠這一手,加上他外表確實惹人喜歡,問的問題足可見下足功夫,加上他拉著城隍廟的人在旁邊紀錄,又表明大家每個階段的表現分都可以查證。再想到那多得讓人哈喇子都要流出來的福利,以及這些天外頭流傳的唐家資料......就算還有不長眼睛的傢伙想鬧事,也很快就被旁邊的同伴給鎮壓下去。

      「這、沒想到他們居然會這麼配合......」眼見一批批面試者滿懷期待地離開,也不見他們對要等待結果有任何抱怨與懷疑,更多的反倒是對唐棠印象極佳,令神荼鬱壘都對後者大感佩服:「我可沒想過他們會有如此禮貌的一天,明明之前在路邊看到這些傢伙的時候,都只想著要用什麼姿勢物理超渡而已。」

      特別是那些遊魂喜歡吸食人的陰氣與魂魄,動不動就搞出個鬼打牆或是小陷阱絆倒孩子,然後驚動他們出來搶魂魄或是拘役回去處罰。

      現在看到這一個個乖巧聽話,表現得特別積極,就差沒往胸口貼好人貼紙以證清白,前後反差得讓人忍不住想吐血。

      「事實證明方法對了,再頑劣不堪的人也有向善的時候不是嗎?」唐棠身為灶王首徒,雖說見過的人不一定比門神多,卻更了解有些人看上去與真實品性有極大的落差,「真正劣根深重的人選早已被篩掉,剩下的就算看上去有些兇惡,也肯定有他好的一面才會讓嬸嬸留下來。」

      想來是城隍夫人看穿了唐棠的用意,所以特意讓人花費心力把這一批應徵者的資料調查過一遍,又加上魯班叔叔特意做了篩選用的法器幫忙,才能夠有今天這樣的效果。

      「......」神荼鬱壘聽到唐棠的話後忍不住對看一眼。

      雖然不清楚這話是不是特意對他們表態才說,但對比前幾任月老到任先做的事情,還有對周圍生靈的態度,也能發現唐棠和祂們有很大的不同。

      「可惜你剛剛轉職成月老,手底下只有五個正式名額可用。」鬱壘難得地開口道:「要不然我看除了這幾個也還有不少堪用之材......或者你可以先跟城隍老爺借幾個實習缺來聘僱它們,當然若真的用不上,我再把它們推薦給虎爺打下手也行。」

      鬱壘性情穩重,往常在神、妖、魔、精怪、人之間有著相當嚴苛的尊卑標準。然而從他今天說的話卻可以明顯聽出來,這位平時鐵石心腸的老大哥也逐漸有了不一樣的想法,並且願意稍微做出一些改變。

      「我現在開始有點相信你可以把月老甜點鋪經營起來了。」鬱壘看向唐棠手中最終篩選出來的五份「履歷表」,微微一笑:「以後如果有需要幫忙的時候可以隨時跟我們兄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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