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藤山 紫稿件大募集

第二話—屍婆

這幾天薇薇都要加班工作,每次放工都是接近夜晚十一點的時間。

這一天薇薇如常地要加班,雖然經理告訴過她今天可以提早離開,但作為一個職場新鮮人,她又不太好意思接受。工作完後,薇薇就一個人離開了,走到外面,疲憊的她深呼吸了一下,外面街道非常清涼,輕輕的涼風吹過身體,她感到蠻舒服的,也鬆弛了她的心情。

走著、走著,薇薇就到達了客運站。這一天客運站沒有什麼人,只有一個婆婆坐在椅子上等車,不過這位婆婆非常奇怪,薇薇一到客運站,婆婆就死死地盯著她。雖然較之前遇見過的醉酒大漢,一個婆婆並不會讓她感到有什麼危險,但被一個人一直注視著,她也感到很不自然,而且還有一點詭異。

薇薇沒有太過理會盯著她看的婆婆,她裝作若無其事的繼續等車。而那個婆婆就坐在她的後面,公交車一到,她立刻就上車。坐在裡面的她瞄一瞄車窗外,那位婆婆並沒有上車,但卻站了起來又是死死的盯著她。直到公車離開了婆婆的視線,她才放鬆了。

「這是怎麼了?怎麼奇怪的人越來越多……」薇薇抱怨了一句後,疲倦的她就在公車內打盹,然後睡著了。

在夢裡,她看見剛才的婆婆貼在車窗外,雙目無神的在直視她,令她猛然驚醒,醒來後,發現已經到站了,她就跟著其他人一起下車了。

回到家後,薇薇立刻上香給她早逝的母親並求她保佑,她又拿出平時載在身上的平安符,看見平安符完好無缺,她才感到放心。薇薇也是一個相信靈異的人,她總覺得今天遇到的那個婆婆很不尋常,雖然不確定是不是那種東西,但還是求個平安。

洗澡後,已經是凌晨,躺在床上的薇薇,在Line上把昨天的經歷告訴了她的好姐妹曉晴聽,曉晴是恐怖小說作家,一聽到薇薇的經歷就感謝她為自已提供寫作素材,讓薇薇感到無奈又無言。

不過曉晴也向薇薇提及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你有聽過屍婆的故事嗎?」薇薇的好友問。

「沒有啊,什麼東西?」薇薇一臉茫然不解。

「是我家鄉由日治時期開始流傳的傳聞,屍婆是一頭很可怕的妖怪,牠專門假扮成一個普通的老婆婆去迷惑別人,等人們上當之後就把他們全身的皮膚吃掉,聽我爸媽說,十多年前是我們家族的人把牠封印。」曉晴簡單解說什麼是屍婆。

「真的嗎?你家族是驅魔人或巫師?怎麼一直都沒聽你提過?」薇薇覺得很有趣的追問曉晴。

「這是我們家族的秘密,不然怎會有這麼多的素材用在我的小說?」曉晴一副驕傲的語氣說。

「我還真第一次聽你說!」薇薇充滿震驚地說。

「是的,不過我現在有事,先掛了,再見。」曉晴急速的道別後,就掛掉電話。

「真是吊人胃口。」薇薇無趣地說。

第二晚薇薇不用加班,提早收工後就去到車站等車回家,這一次那個婆婆還是坐在椅子上,仍然是在薇薇到達後就盯著她,不過車站內還有幾個人在等車,因此這次氣氛並沒有昨晚的詭異,但她想到自己背後有雙眼睛在盯著她,就感到混身不自然。

上車後,她看到那個婆婆沒有再站起來,但還是坐在椅子上盯著她看,公交車開始行駛,視線漸漸地遠離了那個婆婆,此時,她感到突如其來的寒意在身體內,隨即呼出了一口寒氣,但這個日子是夏天,發生這種情況真是非常怪異。

回到家後,她又拜了一拜母親,再掏出戴在頸上的平安符看看,但同樣平安符一點事都沒有,她開始心想自己是否多心,或者那位婆婆只是太孤獨無聊而已,人在太過寂寞時,行為也會變得古怪,尤其是那些獨身老人,然而她的直覺覺得那位婆婆讓她很不自然,難以形容,還有想起那一口寒氣,她越感不安。

這段時間薇薇的父親要到外地工作,只有她一個人在家,她換好睡衣後,打算把今天工作時穿著的衣服拿去清洗,不過她又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情,衣服背面黏著大約十多條的頭髮,髮絲的長度和她有時脫下的差不多,看著衣服的她茫然了一會後,薇薇沒有多在意就把衣服放進洗衣機。

躺在床上,薇薇打電話將今天的事情又告訴給好姐妹聽。

「我覺得你應該找寺廟的人問問。」曉晴的語氣非常認真。

「你也覺得是那個?」薇薇有點疑慮。

「雖然那個婆婆有可能是人,但你今天遇到的一點狀況,令我感到……」曉晴欲言又止。

「我明白的,我也向我已經走了的母親求了平安,而且我身上還有一道平安符,所以不算太害怕。」薇薇說。

「你媽媽都可能投胎了,還要麻煩人家幹嘛?」曉晴說。

「但我覺得她一直在我身邊。」,薇薇嘆了一口氣。

「這樣啊,希望她能保佑你吧,也許這兩天的事只是你多疑而已。」曉晴又說。

「可能吧,都怪你寫的小說這麼恐怖,每次看完後我都變得疑神疑鬼的。」薇薇說。

「哈哈,誰叫你是我忠實粉絲?不過你真的只是多心的話,那個婆婆就無辜了,無緣無故被你當成阿飄。」曉晴邊笑邊吐槽。

「這也對的,不如我下次遇到她的話,嘗試去跟她聊幾句,如何?反正都是個老人家而已。」薇薇說。

「蠻好的,不過加班回家還是要小心點好,畢竟除了好兄弟外,你還有可能會遇到微笑殺手。」

「微笑殺手?這是什麼玩意?」

「你沒聽過嗎?曾經台北一個很有名的連環殺手,不過你又不是住在台北……還有,我現在有點事要做,下次再說吧,再見。」沒等薇薇反應,曉晴就掛線了。

「真的是,這個人每次講到一半就掛了,太不禮貌了吧。」薇薇吐槽了一下。

薇薇放下手機,突然想起曉晴之前向她講述的事情,她剛才忘了向曉晴打聽更多,不過睡意油然而生,想著、想著就睡了。

這一晚薇薇又要加班,不過明天休假,相對壓力沒有平時的大,她也約好曉晴明天出去看電影,周圍逛一逛,曉晴也答應了。

接近十一時半,原本想坐捷運的薇薇,但眼看就到公車站,為求方便只好又去哪裡。去到車站,不出所料那位婆婆又坐在椅子上,這次婆婆並沒有盯著她看,她打量了婆婆幾眼,一身衣著都很普通,不過口紅就塗得很厚,上兩次薇薇都沒有留意到。

站著等車的薇薇這次感受不到背後的視線,又想到明天的假期,心情漸漸地放鬆了起來。但就在此時,她聽背後傳來輕輕的腳步聲,她下意識地回頭就看見那位婆婆就站在她的前面,婆婆彎著腰一動不動的雙目無神地看著她。這個情景之下,薇薇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婆婆,請問我有什麼事可以幫你嗎?」

聽到薇薇的發問後,婆婆很快就換了個好奇的樣子,用沙啞的聲線說道:「喔,沒有什麼,我只是覺得有點奇怪,你背後那個女人,是你的朋友嗎?」

「什麼?我後面沒有人啊!」薇薇驚訝地回頭看一看。

「這個女人一直用頭黐住你背部啊!」婆婆中氣十足的說道。

「什麼鬼?!」薇薇滿臉恐懼的不停用手摸著背部,她被婆婆的說話差點嚇得叫了出來。

「先別動!」婆婆又喝止了薇薇。

婆婆又慢慢的靠近薇薇,薇薇不知所措的呆了下來。直到婆婆來到跟她接近的距離,婆婆舉起右手緩慢的摸向薇薇的額頭,口裡喃喃的不知在念什麼,薇薇沒有拒絕的意思。過了不知多少秒,周圍忽然吹起一陣大風,薇薇隨即感到身體有股溫暖,很自然、很釋放的感覺。

婆婆把手放下後,露出了一個和藹可親的笑容說:「沒事了。」

「這個是什麼回事?婆婆。」薇薇仍然是不知所措的問。

「哈哈,傻孩子,你被那種東西纏上了。」婆婆說。

「你意思是……」薇薇也理解到婆婆的話,她又下意識的摸了一摸背部,又驚恐的在周圍望。

「那個女人已經走了,你放心吧。」婆婆又說。

「這就好了,但怎麼會這樣,我完全感受不到。」薇薇疑惑的講了一句,又掏出身上的平安符看看,平安符的外表已經完全黑得如碳,薇薇也嚇了一跳:「原來,真的是……」

「不要害怕了,這東西在前晚已經跟著你,由昨天開始她已經貼在你的背部,我當時就想幫你解決掉,但又怕嚇到你。」婆婆向薇薇解釋。

「原來如此,真的太謝謝你了。話說,婆婆你怎麼會這個?」薇薇感到驚奇。

「哈哈,我在家鄉從少就學習驅鬼、巫術之類的。」婆婆簡單的講述自己的過去。

「你剛才那個是咒語嗎?」薇薇又好奇地問。

「是的,簡單的咒語,幸好你身上有護身符,否則也不會這麼輕鬆。」婆婆指了一下薇薇的平安符說。

「喔,婆婆,你真是太厲害了,先前我還誤會你才是那種東西。」薇薇有點尷尬地向婆婆道歉。

「哈、哈、哈、哈,我怎會是,哈、哈……」聽到薇薇的誤會,婆婆興高采烈地笑了起來,聲線完全沒有剛才的沙啞。

「哈哈,真的不好意思。」薇薇也笑了一笑,再向婆婆道歉。

「哈、哈、哈、哈、哈……」婆婆繼續不停下來的笑,笑得越來越大聲,聲線也都變得尖銳。

「婆婆,你沒事吧?」薇薇聽到婆婆的笑聲變得怪異,感到有點驚嚇。

「哈、哈、哈、哈、哈、哈……」婆婆的笑聲還沒有停下來,而且已經變成獰笑。

「小薇,快跑啊!!!」這時薇薇的耳邊傳來熟悉的女聲,薇薇向左右兩邊望了一下,但沒發現有一個人在。

薇薇看回婆婆的方向,看見婆婆已經停止大笑,眼睛又變回雙目無神的樣子,薇薇目定口呆的看著她。

「你之前背後的那個女人太煩人了,上兩次都讓我靠近不了你,她應該是你死去的親人吧?」婆婆用怪異的聲線說話,高低起伏不平,有點像小孩子和老人家結合起來的聲音。

不到幾秒,婆婆的臉突然開始腐爛,薇薇被嚇得後退了幾步。

婆婆的嘴巴又開始張開,張開得越來越大,完全不像人類能做到,她的腰部開始伸直變高,變得比薇薇高出半個頭,又伸出粗糙的長舌,舌頭的表面覆盖著密密麻麻的幼小鋒利的尖齒,喉嚨發出噁心的沙啞聲,這時薇薇因為太過驚恐而大叫了一聲,想轉身就跑,但一不小心往後跌坐在地上。

薇薇被嚇得四肢發軟,連站起來的力量都沒有,甚至叫不出聲、哭不出聲,婆婆開始蠕動她的長舌頭靠近到薇薇的臉部,這舌頭表面充滿尖齒,被舔一口恐怕一層皮也沒了。

薇薇除了不斷發出恐懼的呻吟聲之外,什麼都做不到,婆婆的舌頭瞬間地纏繞住薇薇的頸部,薇薇感到兩秒的劇痛,就停止了呼吸。

「特別報導,三天前基隆市廢棄工地的女性屍體發現案,死者被證實為是失蹤多天的23歲OL黃薇薇。這件震驚全台灣的屍體發現案,警方已經列為謀殺案調查。23歲的OL黃薇薇於8月15日夜晚放工後就失去蹤影,其個人物品被遺棄在基隆市的一個客運站,死者生前與好友有過最後通話……」

看著新聞的曉晴大腦一片空白。她從沒想過一個知心好友,會悲慘的死去。由薇薇失蹤的那一天開始,她每天都過得焦慮不安,但此時因為打擊太大,就連情緒訊號都好像失去了。過了一會,眼淚才不自覺的流下。

傷心欲絕的曉晴突然聽到自己IPHONE7的鈴聲響起,電話號碼來自她的母親。

「媽……怎麼了?」曉晴強行忍住哭泣。

「曉晴,你沒事吧?怎麼聽你的聲線,像是在哭?」

「我沒事,你現在不是在家鄉嗎,找我有什麼事?」

「沒錯,我還在家鄉,這裡的手機訊號收得非常不好,我找了很久,才找到一個訊號正常的地方。」母親說。

「喔……那你找我是有什麼急事嗎?」

「還記得我跟你講過屍婆的事嗎?」

「記得啊,你還提過牠被我們家族的人封印了。」

「過去的確是這樣,但在上個月前屍婆的封印受到破壞,我們上星期前才收到消息,所以我和你父親才會趕回去看,但現在我還沒找到牠的蹤影。」

「怎麼可能?巫師呢?不是一直有我們的巫師守在哪裡。」

「這怪物似乎比以前更厲害了,巫師都慘死在牠手上。」

「那現在怎麼辦?」

「我覺得牠應該不是跑得很遠,我們已經找人幫忙,還在附近的山林中找到牠的一些足跡。」

聽到這裡的曉晴剎那間想到一些事情,她立刻向母親講述:「你說牠不是跑得很遠?但是我記得你提過屍婆會把人類的皮膚當食物,我有個好友在我們住的市區被殺,屍體的皮全都被剝掉,不知……」

曉晴沒有講完,母親就打斷了她的說話,大聲說道:「什麼?!曉晴你現在快點離開你家,快點!」

「怎麼了?難道……」

「不要講那麼多,幸好現在還是日間,你快去找你哥哥!」母親的語氣顯得很焦急。

「但哥哥他現在不在我這裡。」

「那你快收集東西,我給你一個地址,你夜晚前去到哪裡,等我們回來會再聯絡你的,還有,在神台下面拿出那塊寶玉放在身邊,然後……」

「媽,你放心,我對這方面經驗。」

「好的,萬事要小心,屍婆並不是一般的妖怪,記住千要不要嘗試正面去獵殺牠。」母親又訂觸。

「我明白的。」

母親講了一個地址給曉晴,她用手提電腦紀錄好,母親還提醒她最好叫身邊熟識的人一起走,但必要還是先保護好自己。畢竟曉晴的身世不簡單,她也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只好照著母親的說話去做,馬上收集好行李,又打電話給她的男朋友。

「喂,月新,你現在在哪裡?」曉晴問她的男朋友。

「曉晴,我就在你樓下,我正好要打電話給你。」

「是嗎,這就好了。」曉晴鬆了一口氣的說。

「還有曉晴,有個老婆婆跟我說要找你,她就在我的身旁。」

「什麼老婆婆?你……」

「喂,曉晴?怎麼聽不到?」

此時,曉晴的男友月新就在家的樓下,他的手機突然受到干擾失去了訊號,而他的旁邊就站著一個外表慈祥的婆婆。

「不好意思,婆婆,我不如帶你上去找她?」月新對婆婆說道。

「正合我意,這次不會錯了,我在你身上嗅到張曉晴的味道。」婆婆說。

「嗅到?你的形容真有趣,這個,你是曉晴的熟人?」月新好奇的問道。

「不是,我跟她母親很熟。」婆婆露出一個安祥的微笑向月新說。

隨後,老婆婆跟月新一起進去了大樓的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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