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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緣分(期盼雲)

人和人的相遇是一種緣分,我與他的相遇,卻是一場孽緣。

「如果時間能夠停止……」

如果時間能夠停止,我想停留在有他的時光。

如果我能提前預知他將因我的緣故遭遇不測,我絕對會離他越遠越好,單單只是遠遠的望著他、守護他,便是我唯一能做的,對他而言最好的保護。

拉開窗簾,明明是白天,外頭的天色卻陰暗的宛如夜晚,鳥群低飛、空氣沉悶,是即將下雨的前兆。

坐在床沿旁,我伸手小心翼翼撫著躺在病床上的人的側臉,深怕他好不容易癒合的傷口再次出現裂痕,接著輕輕握住那人的手,期盼我的體溫能夠傳遞給他,讓他感應到我就在他身邊。

「你能聽見我的聲音嗎?」

明知道不會有任何答覆,我仍情不自禁的喃喃,看著病床上動也不動的他,鼻頭一酸,我難受的低下頭。

「還是,你能聽見窗外下雨的聲音嗎?你還記得你最喜歡下雨天的原因是什麼嗎?」

我永遠無法忘記,在那個靜的連一點聲音都沒有的山上,身旁的他對我說出喜歡雨天的真正原因。

「我還能聽你親口說出來嗎?」

聽他語重心長的告訴我。

『假使妳是雨,我是雲,那我最喜歡的天氣就是烏雲密布的雨天。因為只有下雨天的時候雨沒辦法離開雲,也只有下雨天,雨和雲的距離最為靠近。』

再一分鐘、再一分鐘他將足足昏迷五天。

不對,他不是昏迷。

醫生說他睡著了,幸虧救治時間即時。雖然他當下陷入昏迷長達二十分鐘,但他稍稍動了動手指頭,醫生說他是在用最後的力氣證明自己還有一絲意識,醫生還說他的求生意志特別堅強,只是他又疲憊的昏睡過去……

沒錯,他只是睡著了。

看著他的睡顏,我心疼他身上的傷口,儘管護理師已經幫他的傷口做適當處理,我的心依舊空落落的。

「會飛的羊不會飛,是折翼的天使,失去翅膀的英雄……」

望著他,我輕聲說,講給他聽,同時也講給我聽。

窗外的雨驟然停止,烏雲緩緩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湛藍色的天空。

忽然一道聲音傳入耳中。

「亞媛,妳看,是彩虹……」

順著聲音看去,我朝他笑了笑。

真的、是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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