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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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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宇宸帶著我走到了一個小平原,他隨意地丟下書包,悠哉地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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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我看了老半天,也想了老半天,就是不懂他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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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回去我們班的時候,我聽我們班的人說,妳偶爾會去圖書館自習,看上去感覺妳的壓力很大。」方宇宸眼睛望著前方,並沒有轉頭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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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去個圖書館居然會被他們班的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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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帶我來這裡……?」是我太笨嗎?我還是不懂他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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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妳來,是想把這裡分享給妳。每當我感覺到壓力很大的時候,放學都會跑來這裡吹吹風、看看風景,好讓壓力有地方可以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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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像他這樣的天才,也會有壓力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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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分享這個地方給我知道,讓我有一個可以紓解壓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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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太感動,我只是不希望跟我爭第一名的人因壓力過大而失常,因為要是真的這樣就不叫公平競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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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算了,看在你分享這個紓壓的地方給我,我就暫時不跟你計較了。不過你給我等著,我一定會把第一名的寶座贏過來。」我自信滿滿地對他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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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若不是我數理科太差了點,不然我一定可以贏過他,成為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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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宇宸似乎被我的自信逗笑了,他笑望著遠方道:「哈哈,我會很期待妳的表現。但是在那之前,妳還是先顧好妳第二名的寶座比較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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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我不會讓第三名拚過我的。」雖然嘴上是滿滿的自信,但內心卻是滿滿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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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的數理科太差,離方宇宸的分數總是那麼多。而第三名的逼近,真的讓我壓力又升上許多。不過方宇宸你放心,我會拿出我應該有的實力,讓你看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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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邊和紫菱以及玲雨說著那天放學後,我和他發生的事,邊大大口地吃著鹹酥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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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道力量從我左臂拍了下去,我吃痛地瞪向紫菱,「幹嘛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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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東西的時候注意一下妳的形象,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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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OK啦!這個時候什麼形象都是浮雲,肚子餓的時候肚子最大!」我依然持續吃東西的動作,絲毫沒有要搭理她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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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繼續浪費她的口舌之沫,在一旁說著明知道我不會聽的大道理。「喂,妳想想喔,要是姓方的突然出現在這,然後剛好撞見妳這副餓死鬼模樣,妳猜他會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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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隨即又恢復平常樣開口:「誰管他會怎樣想,反正我就要吃!他愛怎麼想就怎麼想,隨便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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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嘴巴上是這麼說,可心裡卻不是這麼想。老實說,我當然還是會稍微在意我在他心中的形象。但就算我在意了又有何用?我和他之間的關係,早在他說可以當朋友的那一刻起就註定好一切了。除非他的想法改變,不然我們之間注定只能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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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問我為什麼只有他想法改變,我們之間才有更進一步的可能。因為朋友這段緣份是由他牽起的,那天若不是他提議要當朋友,我可能什麼話都沒再多說就走掉了。是他提起了朋友兩個字,我們之間才有這樣的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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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此線由他牽起,所以唯有他改變想法,我們才有更進一步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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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妳真的要這樣和他當一輩子的朋友嗎?」紫菱一臉憂心重重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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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紫菱這個問題,我感到有所不解,為什麼她會這麼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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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嗎?妳不希望我和他當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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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菱低頭沉默了片刻,幾秒後一臉難以言盡地抬頭:「不是不支持,只是怕妳最後會傷得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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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我沒有說話,紫菱還是一眼就看出我不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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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樣問妳好了。妳現在對方宇宸還有喜歡的感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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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沉默了,因為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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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是我心中的正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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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還在確定我的答案時,突然出現一道笑聲,是紫菱的。這道笑聲使我更無法理解紫菱問這個問題的用意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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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還喜歡他。」我懵了。「當別人問妳還喜不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妳腦中出現的是不確定、不知道,這就代表妳其實還喜歡著對方。只是妳已經開始在懷疑自己對他的感情究竟只是朋友,還是還含有喜歡的成分。妳會開始想如果是喜歡,那我還要不要繼續喜歡他?相反的,如果只是朋友,妳就會開始想,是不是繼續維持這樣的感情就好等等諸如此類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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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菱認真地看著我繼續說:「正因為妳處於這種猶豫,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是處於哪個階段的時候,妳會給自己一個假設。例如,假設自己對他已經不再喜歡,單純只是朋友的感覺,而最後當妳意識到自己對他的感情從未改變的時候,通常妳的心早已傷痕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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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讓我有回話的餘地,繼續說:「雨芳,答應我。千萬不要對自己的感情進行假設,尤其是假設自己對他的感情只是朋友,不然最後妳一定會是傷最重的那個人。」她用著極其認真的眼神看著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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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她是擔心我,害怕我受傷,才會跟我說這段話。為了不讓她擔心,我二話不說地答應她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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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答應妳,不會亂假設自己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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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我這麼回答,她也算是放心了。她伸手抱住我,我也回抱她,不久背後冒出一句像是小朋友生氣的時候才會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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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你們的好姐妹欸,抱抱都不帶上我。」玲雨一臉委屈地看著我們,那表情像極了被拋棄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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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抱就一起來。」玲雨聽到這個回應,立刻往我們撲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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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們三個相視而笑,結束這場假日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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