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玉烏艷曼陀羅,雪光銀霏妖蝶骨,青風碎瓣沉沉搖,濁蒼混海深深陷,少女獻舞送葬曲,殘芳凋零隨風散。』──《送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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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身上破爛的衣物跟滿身的鮮血換掉、沖洗乾淨後,啟程回往我實際上只讀了三到四年的學校,松聖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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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邱澪凋紫,擁有一個稱號,染血的雪女。就讀一間從幼稚園到博士都有的學院,一種地廣人稀所以學校也蓋特大的概念,大到可以組隊在裡頭探險也完全沒問題,學生種族各式各樣,最常聽的有精靈、獸人、夜行族,不常聽的有死神、上古獸的後代等都有,而且在學校中也必須拋開所有的種族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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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故鄉,是由五座浮島形成的人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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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人間又某些方相同卻又不盡不同,而被稱為人界,但又因為本質相似,所以一個為人間一個為人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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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零之地,則是人界其中一座島的名稱,雖然我們的世界環境跟人間相似,但是我們這裡卻充斥著一股人間所沒有的力量,天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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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是女媧造人時,不小心把神力灌進去,而那些被女媧認為是失敗品的泥人,則被丟進異空間,由於灌入的神力對於肉身之軀太過強大,也因此,多餘的天魂則會被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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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世代的累積,環境中的天魂含量越來越多,也因此,與人間相同的生物無抵抗能力,一一被淘汰,進而產生屬於我們的生態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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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處的就是人界,而人界的學校都有一個規定,在各島的學校上學到了十三歲,也就是國中的年紀,就會離開人界,來到人間把國中的課業上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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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個規定被詬病很久了,但我倒是沒什麼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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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畫出基礎陣法,我在上頭用手指一抹將其展開並在上頭的雋文及圖騰進行改寫,在要完成時,我想起一件事,因此隨手一寫,改了座標,將那發光的法陣往地面一丟,光芒將我包圍,待光芒撤下,我已身處在一座墓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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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其中一座墓碑,伸手撫向已有些被磨蝕的刻文,眷戀的、卻也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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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沒來了。心中不斷的湧起一股痛楚,幾乎要將心絞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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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輪轉、物換星移,形體不復存在,只有姊姊贈送予我的溫暖化成了樁釘,刺在心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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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將眼閉上,那一日的場景清晰的歷歷在目,只是為了赴約……只是為了一起過生日,那一日的陽光溫暖舒適,甚至耀眼的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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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凋……紫,對不起啊……」已被艷麗顏色妝點上的笑容,帶著歉意和著血和我道歉,冰涼的手從我臉頰旁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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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握住那雙將我從地獄中拉出來的、佈滿粗繭的手,空蕩蕩的,什麼也沒能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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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新張開眼,看著已長滿欣欣向榮青草的墓土,戴起了微笑,就像以往的道別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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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如果真的有如果……」我將手收回,將剩下的話收在心中,然後轉身踏出墓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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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有如果,我願意拿所有一切換回妳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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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姊姊,妳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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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邊往前走,一邊拿出純白的面具及水藍的外掛穿戴,然後在墓園前方停佇,看著眼前一票雖少,但卻精悍的黑衣人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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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長老擔心您長期在外頭會不安全,想請您回本家居住,上學交通也不用擔心,會替您準備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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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黑衣人帶頭走上前,欠身對我恭敬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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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就尊稱著,但是所有黑衣人手上都拿著武器萬分戒備,連精神都繃到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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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副盛大的場面,我忍不住笑了出來,同時翻轉手腕握住由雪凝聚而成的純白鐮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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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黑衣人一點都沒有因為我的笑而惱怒或是疑惑,雖然依舊維持著卑微的姿態,但是身體的線條已經呈現最警戒的模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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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往前踏出一步,下一個呼吸我已經來到部隊的後方,而所有黑衣人都已變成了冰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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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說過了。」我放開手讓鎌刀化為紛雪散去,將話留給冰雕群,「我不會回去,因為,你們摧毀了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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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離開了埋葬一切的墓場,將她最喜愛的水藍色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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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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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眼耀眼的天空,然後帶著一切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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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姊姊死後,我一直以來都沒覺醒的自我療癒能力覺醒,也因此,本家將我迎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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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能幫人或幫自己治療的能力也沒什麼,我們有許多藥物可以進行治療,只要你還有一口氣,都可以把你救回來,有一些比較高級的遊樂場所甚至會跟冥界和時間的管理者──米娜羅斯訂下契約,只要在特定場地、死亡時間不超過十分鐘,都可以藉由藥物把人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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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因為需要特殊管道才可以跟上述兩者簽訂契約,所以很少有這種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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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邱澪家是頗負聲望的大家族,在姊姊死後將我接回照料。在軟禁我一年後,我無意間得知他們的計畫──殺了姊姊,好把我培養成一個高效能的殺人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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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得知那冰山一角,什麼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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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渾身浴血的踏出那富麗堂皇的大門,身後的焰火燃燃燒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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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得到了這個稱號,所以我成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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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強大,毋庸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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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殺了任何人,也能救任何人,一切都只在我的一念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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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殺了任何人,卻殺不了我最恨的人;我能救任何人,卻救不了我最想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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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面具摘下,在被竹林包圍的羊腸小徑中,彎彎繞繞,再也無法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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