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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愛

      「放手啦!」我正要回覆學長耶!我硬生生吞下這句話。

      程莐狠狠瞪著我。

      「你這幾天為什麼不理我?」他用微慍的口氣質問著我。

      「沒什麼,累了!程莐,我告訴你,今天的我你愛理不理,明天的我你高攀不起。」我眼睛發酸。程莐把我拖到牆角,這時耳邊響起:

      那一個愛我,講我的手緊握,抱緊我,吻我。喔,愛~別走。

--溫柔--五月天

      阿信帶略為嘶吼的歌聲不斷重複。

      我重口袋拿出手機,是天菜學長。

      「不准接。」程莐微慍。

      「不行。」得接呢!程莐搶走手機,我也跟著搶。手機咻的一生,以45度角完美落地。螢幕啪啪兩聲,暗了下去。

      「嗚!程莐!你他媽我的手機。」我心急。

      程莐的臉在我眼前放大了好幾倍。「你想幹嘛?」我吞了吞口水。

      「不要動。」他的聲音低沉,像一頭發情的公獅。程莐的嘴唇蜻蜓點水掰擦過我的嘴唇。等等!現在再上演〈繼承者們〉的頂樓親吻嗎?可惜他不是那個挺身保護女主角的金潭,我也不是楚楚可憐小白花車恩尚。

      我下意識用力咬了程莐一口,他悶哼了一聲,我們就這樣僵持了大約一分鐘。他緩緩放開我,她的唇上出現了一抹鮮血,他輕輕抹去,用複雜的眼神看著我。

      「程莐!你吻我?」

      「嗯!而且你沒打我。」

      「那我們是男女朋友嗎?」

      等等,應該要溫柔一點。

      「不然給你五秒鐘考慮,我數五秒後,你要是不敢認帳,你、你就是性騷擾!我要甩你巴掌,還要跟教官講,把你的姓名照片貼在公布欄上!」

      「怎麼越來越兇了?我以後一定會被欺負。」他收斂起笑容,鼻頭不易察覺的青皺一下,喃喃自語:「買東西還有七天鑑賞期,只讓我考慮五秒,未免太......」

      「五、四、三…」我嗚著耳朵忽視他的抱怨,數著「二,程莐,你要後悔趁現在!我快數完......」語音還沒散去就被截斷。他俯身下來,溫熱的氣息帶上一個承諾:「我不會後悔。」

      我緊緊抱住程莐,害怕得快要死掉,也幸福的快要死掉。只要他不離開我,就算明天是世界末日也沒關係!

      明天當然也不會是末日。

      時間在我們身邊靜靜地流逝,太陽漸漸沉默,天空透出一片蒼茫的灰藍色,只在地平線邊緣一出淡淡橘光。

     

      十七歲那年夏天,結束漫長的追逐與暗戀,我跟程莐的愛情終於有了開始,如果故事在這裡結束,我們就能永遠停留十七歲,愛情也能永遠美好。

      可惜,我們終究要長大。

      ☆☆☆

      好啦!回到麥當勞。

      「程莐!大學你一定讀第一志願吧!」

      「別離我太遠就好。」我對它散發出花癡般的微笑。

      晚上走在大街上,程莐緊緊牽著我的手,聽我講著以後的夢想。我靜靜看著他,體會他手心的溫度,因為他,我覺得奇蹟一定有。

      愛情沒有形狀也沒有重量,遙遠的像掛在天空的雲,直到落下成滂沱大雨,我才真切感覺到,在心底泛起的漣漪那麼深,那麼沉,一圈一圈,彷彿沒有盡頭,卻又彼此相連。然後,我們終究會知道,讓回憶美好的不是時間,而是遺憾。

      曾經,我們差點錯過彼此,但他又把我找回來了,我不會放開他,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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