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界狂歡同人,海青中心,都是私設和腦補,ooc一定有,就是個滿足我自己私心的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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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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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青誕生的地方是個非常乏陳可善的小海島,至少對他來說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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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及另外兩個族人住在島上地形較為陡峭的隱蔽之處,和住在沿海邊地勢平緩的人類遙遙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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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族人,其實用人類的話來說,就是他的雙親,不過,可能、大概、也許是因為面子問題,那兩個雄人魚,沒人承認是誰生下他的,口徑一致稱他是撿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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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歲小人魚都知道,他們人魚一族無論雌雄都能孕育子嗣--順帶一提,人魚是卵胎生,出生時都帶著魚尾,海青的魚尾是深青色,和他眼睛顏色一樣,也是他名字的由來。他們的魚尾在經過一段很長很長的時間後便能化形為腿,而當身體虛弱或是魔力不足時,則是會化為魚形減少體力和魔力的消粍,是人魚一族的自我保護機制--所以海青當然不相信他們拙劣的謊言,但他也懶得去戳破,反正,整座海島上就他們三個人魚,他不是這個生的、就是那個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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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於他們在數量上的勢單力薄,另一邊的人類可顯得人多勢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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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青問過他們,為什麼島上只有他們三個人魚,其他人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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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告訴他,以前整座島上僅居住著人魚,然後人類來了,兩方相安無事一陣子後,開始產生紛爭,雙方關係也緊繃起來。最終,數量原本便不多的人魚族迎來幾乎滅族的衝突後,倖存的人魚不超過十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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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過一劫的人魚們,多數離開了這座海島,惟有他們兩個留了下來躲藏在很隱密的地點生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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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跟著離開?海青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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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說,這裡是他們的出生地,沒道理被人類趕走。何況,這裡有他們想守護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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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海青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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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他們不回答了,只叮囑他,離人類遠一點,不要讓人類發現他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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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們不想講,海青也沒再繼續追問下去,就像他看待到底是誰生下他的這事一樣,他會想了解,可是不會追根究柢,該知道的時候他自然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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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海青是個沒什麼好奇心的人魚,但他卻對觀察人類這件事很有興趣。畢竟,這座小小的、一天就能走完一圈的海島,實在是太無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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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把另外兩個人魚的耳提面命當一回事的海青,常常潛藏在人類砌造出來的碼頭附近的礁石堆偷看和偷聽。所以,他知道哪戶女主人和哪戶男主人在偷情、哪個好吃懶做的男人拿著妻子辛苦賺來的錢,跑去喝酒嫖妓、哪家的女兒和哪家的兒子看上了眼,卻因為兩邊是世仇而只能偷偷摸摸地見面約會等等各式各樣的八卦小道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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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知道,整個人類聚落裡,最最最受歡迎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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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個有著開朗笑容的帥氣小伙子,當他露出精壯上身在碼頭揮灑汗水搬運貨物或漁獲時,總是會惹來無數男男女女的注目禮和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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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海青和那個人認識後,曾拿這件取笑過那個人,那個人有點無奈地苦笑說,他們只是鬧著好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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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海青心想,這個人也太遲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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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最後,海青發現真正遲頓的人是自己,而不是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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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他們會認識的原因,那是個意外中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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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青成年之後沒多久,另外兩個人魚就說想去找找其他的族人,過一陣子就會回來,也把島上有個祭壇的事告訴了他,並要他好好看家後便離開海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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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沒忘告誡他,離人類遠一點。只是,他有好好聽話離人類遠一點,但偏偏就是有人類闖進他單調無聊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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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天氣很好,海青巡視完祭壇,照慣例在沙灘上曬太陽吹海風休息的時候,那個人,突然就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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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海青受到不小的驚嚇,畢竟那是他第一次和人類面對面近距離接觸,而且這片和祭壇相通的沙灘基本上算是人類的禁區--他們稱之為聖地--除了他們口中的村長為了去祭壇會經過,和有些不懂事的小孩會偷跑來玩之外,他不曾見過其他人類涉足這片沙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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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很鎮靜的海青,和面前在人類聚落中最最最最受歡迎的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了好一陣子,在心裡盤算著要不要跳海游走的海青將想法付諸實現前,那個人先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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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氣真好,很適合曬太陽吹海風和聽海潮聲呢。」那個人帶著比陽光更燦爛的笑容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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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天氣是真的好,正曬著暖和日光、吹著微涼海風、耳邊有著規律海潮聲的海青聽了那個人的話,也只能點頭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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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逕自在面無表情的海青身邊坐下,接著開始滔滔不絕地說起話來,先是自我介紹,然後再單方面地和沉默寡言的海青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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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青從來不曉得,一個人可以有那麼多的話能說。不知道是人魚的天性,或是單純個性關係,他和另外兩個人魚待在一塊的時候不會閒聊,都是有事要說才會開口,所以那個人聒噪的程度讓他感到十分意外,而且這和他之前所看到的、總是嘴角帶笑安靜地聽別的人類說話的樣子全然不同,兩者的反差巨大得讓他一度懷疑,眼前這個嘴巴沒停過的人,並不是他之前看到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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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在那個人講的事情並不會讓海青感到無聊的份上,海青就坐在沙灘上聽著那個人天南地北的侃侃而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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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在那個人的說話聲中漸漸暗下,海風也轉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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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早,我得回家了,」那個人說著站起來,「謝謝你陪我說話,我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可以告訴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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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裡吐槽他並沒有陪他說話的海青聞言遲疑了一下,最終在那殷殷期盼的眼神中緩緩吐出自己的名字,「海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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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青,」那個人重覆了一次,「和你眼睛顏色一樣呢,是一個很適合你的好名字。」十足誠懇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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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要如何回應的海青選擇沉默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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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被海青的冷淡打擊到的人,綻開一個燦爛的笑容說:「那麼,海青明天見了。」說完揮了兩下手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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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青聞言,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向那瀟灑轉身的背影,還來不及開口回話,那人已經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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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想著誰和你明天見的海青不滿地回到只剩自己的住處,準備晚餐時還在腹誹明天絕對不會去沙灘,就讓那個獨斷獨行的人浪費時間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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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隔天,沒睡好的海青還是去了沙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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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青說服自己,他只是照平常的習慣去那裡休息而已,才不是要去赴約,而且,搞不好那個人不過是說說而已,根本不會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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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當海青一踏上沙灘,不知道到了多久的那個人便爽朗的地和他打招呼,「海青,你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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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青沒有錯過那個人看向他時臉上閃過的如釋重負的神情,他想,還好自己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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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海青也習慣了本來只有自己的沙灘上,多個了聒噪的聲音。經過一陣子,逐漸卸下心防的海青,也加入了那個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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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一天,那個人告訴海青,他明天要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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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會去比較遠一點的漁區,至少離開個半年左右。」那個人說著,看了一眼顯得有點悶悶不樂的海青,繼續說:「沿途停靠的港口,如果有什麼新鮮有趣的小東西,我再帶回來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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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把「你把自己平平安安帶回來就好」的話說出口的海青,只能默默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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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只有兩個人的沙灘格外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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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平常都要早離開的那個人,走之前滿臉不放心地跟海青說:「你以後別再躲在礁石堆往碼頭偷看了,那裡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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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青聽完那個人說的話後,再次被結結實實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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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我會躲在那裡偷看。後半句,海青怎麼也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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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時候,很喜歡在那裡捉小魚小螃蟹,長大之後,偶爾也會去那裡釣魚,」那個人像在說故事一樣,「然後,有一天啊,我心血來潮去夜釣,你猜我看到什麼?我看到一個從沒見過、而且長得很好看的人躲在那邊,專心地在看碼頭上村裡醉鬼被他老婆擰著耳朵,從酒館裡拖到街上罵。我就想,這個人真可愛,居然會因為看到這種幾乎天天上演的場面而笑出來。為了不打擾人家,我小心翼翼地離開了。之後,我只要到碼頭,就會往那邊看,常常都會看到那個沒見過的人。島上的人我都認識,就是不熟也一定見過,沒道理長得那麼好看的人,我會沒見過。於是,我就開始想要把人找出來認識一下,你猜,我後來有沒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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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顧自說得十分開心的人,看向將整張臉埋在膝蓋上只露出紅紅耳朵、並舉起一隻手做出拒絕回答樣子的海青,笑著自己接下去,「在我翻遍島上每個角落後,終於在島上另一邊的沙灘上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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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青聽完整個故事,總算知道為什麼有時候他在偷看時,會感到一股視線。他以為是自己多心,沒想到,其實是早就被人發現他躲在那裡偷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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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在平復自己心情的海青感受到頭頂被輕柔地撫摸,接著是那個人用著和方才完全的不同語氣,說:「既然我能發現你躲在那個礁石堆,說不定也有別人發現。我不敢說,島上沒有壞人只有好人,畢竟好和壞的界線是很模糊的,會因為立場身份的不同而有變動,為了你的安全,為了讓我不在時可以安心,你要保護好你自己,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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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知肚明自己的身份大約是曝露了的海青--怎麼說,這個島上視人魚為守護神,並建了一個祭壇--沒將臉從膝蓋上抬起地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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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海青在出海口的礁石堆附近目送那個人搭的船駛出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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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大概是發現他了,始終站在船尾往他的方向看,嘴巴開開闔闔的說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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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青縱使是妖族,在那麼遠的距離下也未能看清那個人在說什麼,於是他忍不住化為魚形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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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船即將出外海時,海青看懂了那個人在說什麼,他說:「等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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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個人,就和他去尋找同族、說過一陣子就會回來的雙親一樣,沒有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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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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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青回到海島上那片睽違已久的沙灘,心裡滿是感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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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他犧牷自己時,就沒想過能有機會再次來到這片沙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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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不清楚那個大妖怪是抱著什麼想法出手幫他保住一條小命,但他想,應該是和當時同行的人類脫不了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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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如何,他還是很感謝大妖怪給予他一次重生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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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魔力消耗怠盡的海青,只能維持魚形態直到體內囤積的魔力足夠恢復成人魚型態,進而化形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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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需要很長很長的時間。不過,他是妖族,什麼不多就時間最多,這點時間他花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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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既然他不再需要守護和那個人的約定,而且他覺得他等不到那些說過會回來的人,他就想,是時候離開這座小海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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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毫不留戀地投入大海,甚至趕在那兩妖一人搭的船出外海前,和那個人類打了個招呼。嗯,雖然不曉得那個人類是不是知道那條小魚是他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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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離開了小海島的海青在廣闊的大海中暢游著,見識了很多他想也沒想過的人事物,也認識了不少妖怪,意外地得知,在一個住著妖族的山谷裡有人魚生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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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抱著見見其他人魚族心情的海青,花了一些功夫找到那個山谷。然而,他萬萬沒想到,他不只見到很多人魚,也見到了他的雙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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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過了相逢的感動時間後,海青便被狠狠地罵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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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青那時的魔力還沒恢復到能長時間保持人魚形態,再者,他們是他的雙親,一眼就能看出海青的魔力出了問題。在海青告知來龍去脈後,他就被一邊戳著額頭罵一邊聽他們說:「我們留下來不是因為要守護那個破祭壇,而是因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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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當時才剛懷上海青,所以在那場滅族之災發生後,他們決定不跟隨其他倖存的族人離開--不管是人類或妖族,懷孕初期都是比較不穩定的,尤其人魚族受孕困難,孕期長又十分消耗懷孕那方的體力和魔力--至於維護那個祭壇只是順便的事而已,怎麼說都是前人留下來的東西,有空去巡視整理一下也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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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們要守護的事物,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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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你啊,你這隻小笨魚!你居然拿你的命去護那個破祭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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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青再次被罵得狗血淋頭,額頭也被戳得紅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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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在他雙親的幫忙下,他的魔力迅速恢復到原來的狀態,甚至比之前還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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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山谷裡有充沛的魔力,很適合妖族生活。雖然更早以前曾發生過大蛇遺留的魔力一直從山洞裡外流,干擾整個山谷的魔力,有一隻蛇妖找來一個大蛇後裔說要調整那些殘存的魔力。不過,我們都覺得那隻蛇妖是另有所圖。結果還真的是!那隻蛇妖不知道做了什麼,讓大蛇後裔魔力失控,還好被跟著一起來的人類和小狼妖阻止了。我們猜,那個人類大概被那隻蛇打傷了才害得大蛇後裔魔力失控,因為他在狼群那裡休養了一段時間,大蛇後裔則是在人類休養的期間把大蛇的殘留的魔力調整好了,整個山谷才變成如現在這個非常適合妖族生活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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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的海青覺得,他應該認識那個人類和大蛇後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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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青魔力完全恢復後,他跟兩人說,他要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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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留在這裡?」他的雙親之一用著很震驚的語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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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這裡打擾你們的兩人世界嗎?不了。」海青閃過彈向他的手指,繼續說:「大海很大,還有很多地方我沒去過。而且,說不定,等我下回來,我就有個弟弟或妹--」沒閃過第二次的海青捂著額頭痛得都說不出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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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還會回來。」另一個很平靜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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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預知旅途中會不會有什麼意外、更不敢肯定離開後能夠再順利找到這個山谷--畢竟,人魚一族的方向感天生就很不怎樣--的海青無法給保證地說會,只好淡淡地回答,「也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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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再把自己搞得只能當魚了,我們會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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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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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山谷再度踏上旅途的海青,經過了很多很多年,又回到他的出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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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他只是覺得這座小島有點眼熟,再定睛一看,才發現是承載他很多重要記憶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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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青繞著小島游了一圈,先看了一眼熟悉的陳舊碼頭和陌生的全新臉孔,再游向另一頭的沙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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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腳踩上那片沒什麼變化的沙灘,一時間各種他以為已經忘記的回憶爭先恐後地湧現在他腦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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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很好,他循著記憶走到當初他們第一次說話的地方,一屁股坐了下去,就像那天一樣,坐著吹海風曬太陽聽海潮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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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地,海青背後傳來腳步聲,他疑惑地轉頭看去,接著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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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映在海青因為過於震驚而略微放大的瞳孔中、面容沒什麼變化的那個人,帶著比陽光更燦爛的笑容說:「今天天氣真好,很適合曬太陽吹海風和聽海潮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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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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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過了震驚且不可置信的重逢之後,海青又被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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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隻笨魚!」那個人捏著海青的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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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被罵笨的海青不開心地拍掉他的手,「為什麼罵我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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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犧牲自己生命,只是為了保護和你不相干的人類,不是笨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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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青覺得委曲,「是你說過,你喜歡這座島、喜歡這片沙灘,希望即使你不在了,還有人可以繼續守護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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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為有你在,所以即使我不在了,還是希望有人可以繼續守護這個有你的地方。但前提是,你必須先保護你自己。你是不是忘記我離開前跟你說的話,你要保護好你自己,不要讓我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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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太久了,我不記得了。」海青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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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那個人笑著說:「接下來的日子,有我幫你記著。嗯,雖然我學了魔法也只是老得比較慢、活得比一般人長一點,最終還是會比你先走,但是,至少,我們又可以一起坐在沙灘上曬太陽吹海風聽海潮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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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海青臉上沒什麼表情,然而微勾的嘴角出賣了他的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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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過,老待在島上也沒什麼意思,待得無聊了我們就出去走走。冬天我們可以去水之區域參加聖舫節,夏天可以去太陽城的烈日祭玩。玩得開心的話,不回來也無所謂,你說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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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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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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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天氣很好,很長一段時間只有海潮聲迴盪的沙灘上,終於又響起了說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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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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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的船遇到暴風雨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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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洶湧海浪中載浮載乘,力氣用盡即將滅頂之際,他腦裡出現的是一雙深青色的眼--對不起了,海青,看起來我得失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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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就失去意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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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再醒來時是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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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顧他的人告訴他,他是被在海邊散步的檢定所學生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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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說他有學習魔法的潛力,問他要不要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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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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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檢定所很認真地學習魔法,在繁重的課程之外,他還在圖書館尋找有關長生不死的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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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沒有所謂長生不老、或不死這種的魔法,如果有的話也只是延長老化或是生命而已。他的導師如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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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想,這樣就夠了,他只是想能陪著海青多一天是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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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可以從檢定所離開的時候,他的導師還挽留他,希望他能留在檢定所當講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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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拒絕了,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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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很重要的人在等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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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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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完人魚活動之後,就想給海青一個圓滿的結局,然後就……總之,新的一年至少有個開始,雖然三次元依舊忙碌,但還是希望能多點時間可以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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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還在這裡的朋友們,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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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青:所以,我是你們生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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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說溜嘴的雙親A:不是!是撿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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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青:剛剛誰說沒離開是因為懷上我的?(鄙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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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親B幫腔:他說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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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親A嘴硬:你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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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對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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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親B改口:你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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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親A改口:我說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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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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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青看向B,B看向A,A看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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