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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招惹。嬌貴薔薇

命運,命運;

看字面上直接的解釋就是,生命裡面的運氣。

由出生到現在,縱然住在大屋裡;有傭人照顧;上一流的學校;生活無憂,祁望蘭從來都不認為自己的命運像別人口裡所說的──〝真好命!〞,她在暗裡不知道聽了多少流言蜚語,要不是她那位所謂的老爸有點勢力,沒有人敢動她一分一毫,她早就成為報紙上那些校園欺凌事件的主角。

祁望蘭從母姓,母親改她的名字為望蘭,是一種能在冬天裡開花的鶴望蘭的望蘭。從小,母親就告改望蘭的原因是,母親想她像鶴望蘭的花語一樣,擁有自由去飛翔,也可以找到一生最熱烈的愛情,可以和愛人相愛一輩子。

她母親之所以那麼的寄望,原因是她所謂的老爸根本只把她當成生命中其中一個相愛的女人,只能相愛,卻幫助不到他事業發展的一位不重要的過客。母親常對她說,有事候就得去接受這種命運,祁望蘭每次見到老爸來了卻很疼她媽時候,她心情很矛盾。

他們膩在一起時十分恩愛,可能老爸是擁有法國男人的典型基因,每一次回來都寵得媽到天上去,只要老爸來了,媽的笑容永遠是最美最嬌艷的,和她平常溫柔的笑容很不一樣。

這種時候,她很愛她的爸爸。

但到了他要回去他口中所謂的世界,母親笑容又變回淡淡的,無奈的,不捨的,甚至夜裡偷偷落淚的……

那時候,她很恨她的爸爸。

高中的時候,老爸一整年都沒來過找母親,命運,就是命運,當母親一直躺在床上不肯上醫院的時候,她待在床邊看守她時,最常聽到的一句話。

母親說,如果她的命運就是這樣的話,她只能接受,常念著,最捨不得,就是祁望蘭。

那妳要堅持啊!祁望蘭最常回應的,也只要這句話了。

她勸不了母親上醫院,眼見母親日漸瘦下去,夜夜痛得睡不了,祁望蘭只好拿著手機,想了一整夜,首次打給那個她所謂的老爸。

她還很記得,當時老爸說:「我會派人去把妳母親送去美國,學校我也給妳安排好,後天便會出發,妳準備好吧。」他冷調的嗓音,至今還響起的縈迴在耳邊,總是在某些夜裡吵進她的腦中。

果然後天有一大堆醫護人員過來,硬把祁望蘭的母親送上救護車連帶她一起送到機場,飛機起飛,她們坐了十幾個小時來到美國,一到步,又有救護車接母親送去醫院,而她,則被另一些人送去一所美國很有名的學校辦入學手續……

茫然的祁望蘭只能任這位老爸擺佈,母親要長期住院,她則天天被人送去上學,美國的屋子很大,卻每天只有她和傭人姐姐兩個人待在屋子裡,所以,她一放學只想待在醫院裡,守在母親的床邊。

母親撐不了很久,若撐了大半年,離開的那個陽光燦爛的下午,她笑笑的看向窗外,醫生們已放棄治療,護士在門外守候等著生命離開後的善後工作,祁望蘭拿起手機,那個所謂老爸的電話,由母親進入手術室開始到推出來一直打不通。

祁望蘭很記得,母親最後摸著她的臉,用唇語說:「生命中有了妳,是我這輩子最快樂的事…….」

儀器長鳴加急喘的啲啲聲,祁望蘭奔出眼淚,卻意外自己也很快接受母親要離開事實。

那夜,她發呆的看著母親躺了大半年的病床,而那個男人,終於出現在她面前。

「望蘭……對不起…….我在開很重要的會議,無法…….」那個男人看來很傷痛也很內疚,可祁望蘭受夠了。

「別說了,我不姓杜蘭德,母親的離開,也與姓杜蘭德的人無關。想必你也寧願要開會也不會抽空出席我媽的葬禮,就此,我也不想多抱一點期望,也請求你別出現。而我唯一可以對你說的,是感謝你付錢供養我。」祁望蘭站起來,和居伊。勒內。杜蘭德擦肩過而,淚水又再次奔流出來。

葬禮那天,只有她一個人,天空仍然陽光燦爛,下葬後,她在母親墓前大笑,笑那個男人叫他不要來,他就真的那麼聽話不來!那之前呢?要他來,他幹嘛不來!

跪在地上很久很久,久到脫水,久到有點暈,而那位傭人姐姐不知甚麼時候拉她起來帶回家去,那天後,祁望蘭病了一個多月,後來她麻目的繼續升學,錢不知從哪裡來的,她也不想深究。

到了完成了大學,她覺得很足夠了,真的。

人生沒有可以讓自己繼續活下去的理由,那倒不如別活了。

畢業後的那個夏天,她到了一個海邊,一待便待到晚上,泳客要離開的都離開,她看著深黑又可怕的大海,一步一步的走過去,海水已來到腰間,突然,背後傳來一把讓她此生難忘的女音。

「納,妳要去尋死,倒不如把生命賣給我,我讓妳換掉妳的靈魂,那妳會不會好過一點?我看了妳一整天,覺得妳很好看,當我們店的鎮店之寶一定很受歡迎呢,對了,妳叫甚麼名字?」

全身僵在原地,眼前的大海,因為身後那把好聽的女音而捲起了一頭白浪似的猛獸,打向她和她的身上,全身瞬間濕透了。

祁望蘭多年後,彷彿還聞到當時海水的鹹味。

「噢,我想我們該回到岸邊好好談談賣靈魂這交易。」身後那女音有點嫌棄的意味。

「不用談…….」祁望蘭轉身,黑暗的海灘只有天空上的星光和月亮的柔光,打在眼前這個女人身上,格外添上一份神秘和迷人。「不管妳是否由地獄來的使者,我祁望蘭就此把靈魂賣給妳,請妳換掉現在這個我,重新找到我該活下來的意義。」

「我才不是地獄來的。」婠曲璩瞪她一眼,繼而微微一笑,伸手拉起她的手,領住她回去岸邊才說:「妳叫……祁望蘭?」婠曲璩見她輕點了一下頭「望蘭,鶴望蘭的望蘭,冬天的花,真的太巧,礍莄是夏天的花,那……妳以後就叫冬愁,可我想妳以後別再愁了。」

「那妳到底…….是誰。」祁望蘭深深的凝睇著這個即將改變她一生的女人。

「我叫婠曲璩,來自台灣,正好我開的夜店缺一些只陪女人的陪酒小姐,我看妳身材又高,把一頭長髮剪短後應該很帥的,也正好可以分擔礍莄的客人,她最後太火紅,太多客人找她。」婠曲璩說的那麼的自然正常,而祁望蘭聽起來卻已經抽起眉角。

只陪女人…….的陪酒小姐。

而自己,姓別無誤的是個女人。這個女人那來的自信,讓她突然改性取向,跑去陪女人喝酒。

「妳眼裡的疑惑先放下,雖然是夏天,但在海邊的晚上太冷,靈魂都賣給我了,妳也打算尋死,就當過去的妳已死去,新的妳空無一物,所以今晚就跟我回酒店,第二天就回台灣吧。」婠曲璩已不管她,逕自走過去她的停在不遠處的轎車去。

祁望蘭盯住她遠去的背影……

默唸…….

新的自己,在未來會活得怎樣,又會遇到怎樣的人?

突然一陣熱風吹在耳邊,冬愁從吧台上驚醒,醉意甚濃的她,抬眼便瞧見剛才夢中的那個女人的一張臉,她溫柔的對著她微笑,送上一杯熱燙的茶。

「很少見妳被灌成這樣喲?怎麼了,咱們的冬愁又愁了?」婠曲璩打了個眼神,讓吧台的調酒師給她調了一杯酒。

「謝。」冬愁接過熱茶喝了一口,目光有點呆滯的捧住熱燙的杯子,半響後看向婠曲璩,笑說:「我在努力以冬愁這身份活下去,可惜我做不到當年妳要我做的……不再愁啊,冬愁這名字,妳是不是取錯了。」

婠曲璩接過調酒師送上的特調飲料,像調情一樣伸手把冬愁的臉容抬起來,自信笑說:「我從不取錯別人的名字,妳總會遇到讓妳不再愁的女人。」

「說起來…….當年妳那裡看出我會喜歡女人?其實在遇到妳之前,我從沒談過戀愛。」當年她只忙著母親的病,還有上學,根本沒空理會追求她的男生。

「哎喲,每個人,都總有這一面,看妳要不要把它發揚光大。而我,只是把妳這一面挖出來。」婠曲璩的手滑到冬愁的胸前,感覺心臟的跳動。

「礍莄說得對……」冬愁欺上去,她要調情,好啊,她奉陪。臉幾乎要親上去,即使事後會被悲夏揍,能作弄眼前這個女人,也是一件很爽的事情。

婠曲璩雖沒表露出來,可她內心的確已有點害羞。「她對妳說了些甚麼?」此刻,退後的人就是輸家!婠曲璩把臉故意再貼近幾分。

「她說…….妳是魔鬼。」冬愁的唇快要親下去……

「找死。」

悲夏出現,一拳揍在冬愁的臉上。

冬愁從吧椅上被揍飛下來,剛好有一位女客人被一個牛郎從房間裡扶出來,冬愁正好跌在女客人的旁邊。

「妳…….沒事吧。」女客人輕語一問。

「沒事。」冬愁沒正眼看她一眼,站起來拉拉身上的西裝,怒瞪婠曲璩大吼道:「惡魔!明明始作俑者是妳!」

「呵呵呵呵~~」婠曲璩挽著悲夏笑了好幾聲後,她被悲夏帶走,冬愁氣的也轉身要回家休息。

女客人深深的瞅看著冬愁的背影,問她旁邊的牛郎:「她是誰?」

「寶貝,妳不會男女都通吃吧?」

「少囉唆,我問你她是誰。」

「她叫冬愁,兩年前老闆從美國帶她回來的,當時還一頭長髮,被禧老闆帶出去剪了一個短髮回來後,可紅了,很受女客人歡迎,是咱們夜店四大最紅的女陪酒之一。」

「冬愁……」

女客人從包裡拿出幾張鈔票塞給了那個牛郎說:「今天不用陪我回去了。」

「寶貝,怎麼了,妳不會真的……」

「少煩,我要回去了。」女客人回眸對牛郎一笑。

牛郎拿著那幾張鈔票瞪大了眼,隨之勾起嘴角。

才一眼?

這個世界……

也真夠難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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