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喬木稿件大募集

01 摸不透也猜不透(04)

      早晨的陽光柔和的照進房內,昨夜的複雜心情依舊還佔著傅顧倫。

      外頭的奔跑聲格外的大,金早月月就被林司機給載了回去,雖然離開前吵了許久,但最後終究有見到傅顧倫一面便含淚帶著笑離開。

      「顧倫。」一個低嗓音的男聲在門外輕喚著。

      傅顧倫掀開被子走下床,隨即的打開了門,印入眼簾的竟是他許久不見的父親──傅紹嚴。由於傅家企業龐大,所以他經常跑其他分公司查勤。

      「爸,你回來了。」傅顧倫的眸子突然變得雪亮,看到許久不見的父親心中難免都有悸動。

      「我給你的飯店體制系統讀完了嗎?」

      一開口就是關於自家企業的事情,傅顧倫難免心中的失望但卻不忘正色的回答:「讀完了,以客為尊……這道理雖是飯店的宗旨,可……」

      「可什麼?等等,你先把自己打理好,等下我們去書房邊吃早餐邊談。」傅紹嚴總是如此這般,突然的來這一句不然就是馬上地轉到別的話題,他的行事風格老是讓人趕不上進度也跟不上腳步。

      「好。」

      語落,彷彿有種喘不過氣的氛圍壟罩著傅顧倫。每次只要是父親在家,他都必須以下層人員的方式將自己研讀的進度一一的、詳細的解說給父親聽。

      傅家只有傅顧倫一個小孩,暫且先不提司默昀,傅顧倫他是獨生長男,他的父親從小就灌輸了許多關於未來還未確定的事情,甚至是將關於如何管理自家飯店的方式以及經營理念。因為正是獨聲子的緣故,身上背負著許多寄託和期望,無論是課業還是攸關自家企業的通通都一樣。

      他的身心疲憊,可沒有抒發的方式只能不斷的重複再重複。唯一能不讓他感受到壓力的方式,卻是偷偷地聽著隔壁房司默昀在彈奏樂曲的琴聲。

      良九,他將自己打理好,接著步離房間走向書房。

      傅紹嚴很喜歡在書房內吃早餐,同樣的自己的兒子也非常喜歡。

      冷氣的冷風微微的拂過,書房內充滿了書的香氣,裡頭的設計採用木頭至地板還有滿是超大木頭書櫃的牆壁,最裡頭放了一張大木桌和兩張黑色皮革沙發。

      傅顧倫走向大木桌,整張木桌的左側擺滿了有如小山一樣高的書本,右側則是香噴噴的早餐。

      「顧倫,坐。」傅紹嚴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說。

      「爸,你今早怎麼回來了?不是今天晚上嗎?」

      「嗯……昨晚我把飯店的事還有其他分公司的事情全都交代給小柯了。」傅紹嚴說的一派輕鬆,語氣內完完全全沒有半點絲毫的擔心。

      「你一點都不擔心他不能把全部的事情都處理好嗎?」

      語落,傅紹嚴停下吃早餐的動作,伸手抽了張衛生紙擦了擦嘴,「顧倫啊,你知道經營一間飯店採用人員的方式必須是難度高的,他們需要通過各種面是而且一定都要在標準之上。每個人的職務不同,當然的也就有不同的考驗,我記得這體制內有寫。」

      「體制內有提我知道,可是這不保證他的能力和以前嚮往的一樣。」傅顧倫微微皺起眉頭,他想表達的就是人的能力會隨著時間而有所變化。

      傅紹嚴沒有接話,只是又自顧自地吃起早餐不語,等待他把早餐解決後才理會傅顧倫。

      「顧倫,爸知道你在想些什麼,但我相信小柯的能力,倘若要是那麼的混水摸魚又豈能在我們時傅飯店待這麼久?所以別想太多我相信他,同樣的顧倫你也該相信。」傅紹嚴說完話後便起身走向門口,接著又突然停下腳步道:「早餐的盤子叫茉姨或小桐進來收掉,記得順便叫她們把書房清一清都長灰塵了。」

      「我知道了。」就這樣一句話結束了他們倆父子的相處時間,短短的幾分鐘沒有閒話家常,只有像公事般的討論一點也沒感情。

      傅顧倫交代完父親所說的事情後,便想回房休息休息準備一下明天開學的東西以及教科書,半路上卻看見司默昀一個人愣在樓梯前一動也不動的。他滿臉疑問的走了過去,只見一張又一張豆滿了音符的樂譜掉的滿地都是還亂七八糟的,他搖了搖頭無奈的神情在他的雙眸內顯現。

      「司默昀。」他喊道。

      司默昀轉了過頭,面無表情地看著傅顧倫,兩眼充滿著空洞和毫無希望的感覺深深的傳到了傅顧倫的眼裡,傅顧倫稍稍的蹙眉,他從來沒看過司默昀有這番神情過,兩眼空洞毫無希望這不是她。

      「怎麼了?那種眼神彷彿要感化我似的,我可不會像妳一樣透露出這種神情,樂譜掉了就撿起來有什麼困難嗎?」帶著嘲諷意味的字句出現,司默昀依然無動於衷。

      傅顧倫搖了搖頭,一個想要向前撿拾的動作卻讓司默昀跌坐在地,他嚇的趕緊縮回腳步,「司默昀,怎麼了?」

      「顧倫……我的樂譜全都毀了……毀了……」司默昀的眼眶積滿了淚水,雙手不停的顫抖著。這種情境從未有過。

      傅顧倫不明白她的意思,樂譜毀了?哪裡毀了?他走了向前撿起一張樂譜,上頭滿是密密麻麻的音符但卻依依的被亂塗鴉過。他又撿起一張,上頭是一大塊水漬,音符完完全全模糊不堪,他心想肯定是那調皮的月月所幹的好事,這孩子還真是……可怕。

      司默依舊跌坐在地上,她沮喪難過,這些樂譜是她每天所留下來的心血,無論是什麼時候只要靈感一來哪怕是在睡夢中也要在睡夢中譜曲。現在心血全沒了,她明天開學又是要怎麼申請加入學校的社團?

      傅顧倫將散落一地的樂譜全數撿起,隨後整理一番便叫剛好路過的小桐拿去回收。

      「小姐,這些不都是妳的樂譜嗎?怎麼在少爺手上……還要拿去丟掉?雖然樂譜有點髒,但是還可以看不是嗎?」小桐抱著那疊厚重的損壞樂譜眼睛眨了幾下一臉單純的問道。

      「拿去丟,現在。」傅顧倫低聲。

      「是、是,小桐現在拿去。」見傅顧倫這麼不好口氣,單純的小桐便加快腳步步離屋內將樂譜給回收去。

      此刻,司默昀不在哭泣,只是呆滯地坐在地上雙眼無神的看著前方的梯階,直到傅顧倫叫了她一聲才抬起頭。

      「行了,回房,難道妳要在這裡坐上一天嗎?不要忘了明天開學,該做的該準備的都弄好在去哭的死去活來。對了,上去整理整理休息休息,下午要去浩家不准讓我等妳。」傅顧倫冷淡的囑咐著晚點要做的事情,當然臉上依然沒有多餘的表情,倘若有那也是錯愕不已的。

      司默昀回了神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緩慢的移動回房,她深深的鎖上了房門,接著讓自己重重的摔在床上,拉緊被子不想讓任何人接近。

      她,現在想與世隔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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