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變態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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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羽走的很急，因為他怕，怕這個熟悉的村子帶給他的陌生感，怕看見那滿是父母痕跡的屋子帶給他得傷感，他怕所有的一切，所以決定學武防身，讓所有人都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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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張家村已經是晚上7點多了，村子裡的男女老少基本都在大樹下嗑著瓜子，聊著家常，丁羽走上前去，挑了一個長相淳樸的老大爺問到：「老爺爺，請問張福老師傅家怎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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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大爺看了看丁羽反問道：「你說的是哪個張福？我們張家村有三個叫張福的，一個在村西邊靠賣藝為生的張福，一個是靠殺豬為生的張福，還有一個就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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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老爺爺我想找的那人會武術，我想拜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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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那個賣藝的拜師學武？他脾氣可不好，再說他那花拳繡腿的學了也是無用，你還是別去了，交了錢什麼也學不到。」老大爺好心的提醒丁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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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老爺爺的忠告，不過我想他會收我的，我是真心想練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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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娃子還真倔，順著這條道，一直走，等到看見一棵特別高的棗樹時，往左拐第一家就是張福家了。」老大爺手指著那條路很耐心的跟丁羽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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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老爺爺了。」丁羽說完徑直的往老大爺所指的方向走去。走了約莫7、8分鐘果然看見一顆大棗樹，拐了個彎就到了張福家的院子，這院子週邊著一圈土砌的籬笆，一個鐵柵欄就是大門，院內擺放了許多器物，有石頭做的啞鈴，還有石頭做的杠鈴，一個磨盤，還有幾隻雞，丁羽站在門外打量著這一切，發現張福家不是很富裕，但是卻很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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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保佑，希望張師傅收我為徒。」心裡默念完丁羽就大聲的喊道：「請問有人嗎？我是來拜師學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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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叫個鳥，拜什麼師不能明天早上來。」屋內傳來一個粗狂的人生，底氣中足，是個練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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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丁羽也想明天早上來，可是這大晚上的去哪睡啊，於是後著臉皮說：「張師傅，我是隔壁村丁建國的兒子，我爹說你有蓋世武功，我是真心想學藝啊。」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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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蓋世武功……丁大哥還好吧，咦？你這娃娃披麻戴孝的站在我家門口做什麼，我又沒死。」張福滿面笑容得出來時見到丁羽的打扮頓時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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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師傅，我爹娘在前天出了意外，已經去世了。」丁羽很平靜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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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上個月還好好的來我這幫我寫字幅呢，究竟怎麼回事，你先進屋好好的跟我說說。」張福有些不相信，丁建國文化不高，但卻也寫得一手好字，文革那會禁止學習，丁建國沒事就練字，在十裡八村的也算是小有名氣，請他寫字的人也不少，這個張福就是一個，而且張福是個粗人，除了會兩手功夫外基本不會別的，對丁建國這種有文化的人還是很有好感的，沒事就叫丁建國幫自己寫這寫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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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羽進屋後把事情的前前後後跟張福說完後，張福大怒道：「奶奶的，你爹娘頭七都沒過，你小子就跑出來了？就算不是你親爹親媽你也不能這麼對待他倆啊，丁大哥是個有文化的人，怎麼交出來個你這麼個狗屁不通的逆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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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師傅，我想學好本事，以後給爹娘辦個最大的葬禮，我要出人頭地，我要住在醫院的旁邊，我要有車，我要有錢！」丁羽低著頭，很肯定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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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狗屁不通，小娃子我告訴你，這喪事不是什麼時候都能辦的，而且你爹娘頭七沒過，小心他們來找你，你快快回去，把你爹娘的後事辦完再來找我，你放心，我叫你爹一聲大哥，我自然不會不管你的，聽見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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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見了，那我先回去，送完我父母我再來找您。」丁羽也覺得張師傅的話很對，自己太小不懂事，一時衝動就這麼決定確實魯莽，村長說得對，小心天下去得，魯莽寸步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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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裡，靈堂依舊在，人們還在守靈，丁羽默默的跪在了一邊。走了這麼久的路，就算是成年人也受不住，更何況一孩子，沒一會丁羽就靠著牆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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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娃啊，娃？」村長見已經走的丁羽此刻靠著牆壁睡著了，於是搖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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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伯，我想明白了，先把父母送走，我在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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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對嘛，來這裡有兩個饅頭，你先吃點。」村長見丁羽狼吞虎嚥的吃相，沒來由的心裡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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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父母的喪事辦完，丁羽告別了村長再次來到了張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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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我為師，我不會拒絕，畢竟我跟你父親也算是朋友，但是你要記住，跟著我練武苦頭是少不了，到時候別說是我虐待你。」張福坐在椅子上對著跪在身前的丁羽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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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我丁羽不怕苦，更不會說師傅您虐待我，只要您肯教我，哪怕是斷胳膊斷腿我都不怕。」丁羽肯定的對著張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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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就好，去倒杯茶來。」張福吩咐丁羽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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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過拜師茶你就是我張福的徒弟，我張福一生未娶，以後你就是給我送終的人，記得過了頭七才能離開這。」張福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他可真怕這個毛頭小子真給自己來這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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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放心，小羽年少無知才會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來，師傅武功蓋世，哪會那麼快死掉。」丁羽笑著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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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好，今晚你睡隔壁的房間，我已經給你打掃出來了，以後這院子的衛生就交給你，明天5點起床，去後山砍柴，然後回來給我做飯，就先這些吧，你先去睡吧。」張福沒等丁羽說話就把它趕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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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羽沒多說什麼，師傅讓做什麼就做什麼，話太多惹人煩，那就得不償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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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沒亮，丁羽就拿著砍柴刀和一個扁擔就出門了，走到後山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了。喝了口水，丁羽挑了一棵快枯死的小樹砍了起來，丁羽從小就是老兩口的心頭肉，髒活累活從未讓丁羽做過，嬌生慣養的他沒砍多久這小手就磨出了水泡，但是丁羽卻笑了，笑的很開心，笑的莫名其妙，於是幹的更是起勁，到了中午時，丁羽才砍了2棵這種小樹，收拾好柴火，於是下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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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的，一上午就砍了這麼點柴？說，是不是偷懶了，這點事都幹不了，我怎麼教你啊。」張福叫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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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我力氣小，使不上勁，以前沒做過這些，您放心，明天我一定能多砍些回來。」丁羽誠懇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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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氣小？沒關係，嘿嘿，師傅讓你力氣變大些，拿著站在這裡。」張福仿佛就等著丁羽說自己力氣小之類的話，於是就拿出了一塊石頭，估摸能有5斤的樣子，然後又端了兩碗水放在了正在拿石頭蹲馬步的丁羽胳膊上，「記住，我睡覺起來之前，這水要是灑出去一滴，今天晚上沒飯吃。」張福仿佛很開心，轉身回屋子裡，看來是真準備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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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丁羽本來早上就沒吃飯，加上一上午砍柴的勞累，沒一會這雙腿就開始顫抖起來，丁羽雖沒有結實得身體，但卻有一顆堅強的心，一種近乎瘋狂的執念支撐著他，過了半小時，丁羽覺得眼前的事物開始變的模糊，漸漸的眼神開始恍惚起來，接著嘭的一聲，丁羽終於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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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行，比預計的要好上一些，比我小時候強多了，嘿嘿」張福很快就來到了丁羽的身邊，抱起丁羽就走進了臥室，把丁羽放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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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夢中，丁羽又看見了自己的養父養母，離的老遠就喊著小羽，丁羽拼命的向前奔跑，大喊：「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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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丁羽突然的坐了起來，嚇了坐在一旁的張福一跳，「小娃子做惡夢了？怎麼樣，餓了吧，來，先吃點東西，師傅一會還有東西教你呢。慢點吃，餓死鬼托生。」見丁羽沒有提起做夢的事，張福也懶得問，待丁羽吃完後，張福接著說著：「一會去院子裡的木樁旁等我。」丁羽沒有多說什麼，下床就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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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見張福抱著一床被子來到了丁羽旁邊，「拿著，把這被子綁在樁子上，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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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羽拿起繩子就開始捆綁，等綁好後，張福就說：「娃子，現在你就用你的雙腿先踢這個樁子，雙腿個踢滿30個後，就去那邊的杆子上壓腿，然後喊我。」張福指了指磨盤旁邊的那根離地1米左右的鐵杆子，轉身回到了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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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羽覺得這很簡單，於是大腿一抬，使出吃奶的力氣踢向了木樁，只聽「啊。」得一聲，丁羽抱腿大叫，這木樁雖然包了一層被子，可是這被子也不是那種特別厚實的，只是薄薄得一層，這踢上去不疼才怪。丁羽明白了張福的意思惠普，小心的試探著踢著木樁，找好力度，即不太疼痛，又能讓木樁發出「嘭嘭」得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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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踢完後丁羽來帶了鐵杆子旁，伸腿要往鐵杆子上搭，搭了半天也沒搭上去，丁羽才9歲，個頭也就在1米3左右，別人家的孩子這麼大的時候有的都已經到1米6了，這時丁羽大喊道：「師傅，我夠不著，怎麼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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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夠不著？沒關係，師傅幫你。」張福就像專門等著丁羽叫他一樣，快速的沖了出來，抱起丁羽的一條腿，使勁往上一抬，接著就聽「啊……，師傅，我腿、腿、腿要斷了。」張福不理會丁羽的大喊大叫，待抬到張福自認是丁羽極限的時候就停下了，看著滿臉大汗，面部扭曲的丁羽說道：「娃子，這就受不了了？早呢，明天才是你痛苦的開始。」丁羽不置信得看著張福，「真、真的嗎，現在還不算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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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明天你就知道了，你會非常驚喜的。」張福笑著鬆開了丁羽的腿，又引來一陣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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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住明天跟今天一樣砍柴，不過要是你還砍今天這麼多，那就沒飯吃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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