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藤山 紫稿件大募集

第二章 試煉

轉眼間,七年過去了,季風此時正傷痕累累的沿著雨玄山的階梯一步一步往上走。數千年來千萬群山中的各族,開枝散葉般的越來越龐大,加上各族以眾山頭為區分,所以一些大一點的家族,可以擁有自已的山頭。

季家數代下來,已經有了不少人口,所以夏夜月一族內,光是季家就有好幾座山頭,季雲這一脈,加上門徒和僕役,少說也有數百人,自從季雲當上家長之後,夏夜月一族的族長就將雨玄山劃分給他,從那時開始,季雲也算的上是夏夜月一族中的重要人物了。

「小風哥哥,你又去和季群他們那群人打架了?」快爬到山頂的雨玄山莊時,一個女孩突然從山壁陷進去的地方跳出來,嚇了季風一跳。

「呼!原來是妳,小舞,幹嘛躲在裡嚇人。」

「沒辦法,是你太遜啦!我用這招嚇霜姐可是一次都沒成功過。」

「妳來這裡幹嘛?」

「呵呵!你說呢?」季舞可愛俏皮的樣子,讓季風不由得嘆一口氣,這丫頭就是整天靜不下來。

「再不說我不理妳了。」季風側身繞過她準備就走。

「好啦!其實我是陪虹姐來的啦!」

「虹兒?」她來這裡做什麼…季風不由得想起好幾種可能。

「虹姐不知從哪裡聽到你又去打架了,現在正拿著藥箱在山莊裡等你呢…真是搞不懂,明明就這麼弱,為什麼總是自討苦吃呢?」季舞說著說著擺出一付深思的樣子。

「人小鬼大!」季風說完,指節用力敲季舞的頭一下。

「好痛!」季舞雙手摀住被敲的地方,眉頭都皺了起來。

「活該!叫妳躲在這裡嚇我,算是給你一個教訓。」季風轉身就往上走。

「小風哥哥!等等我啦!」季舞揉揉被敲的地方,睜開眼睛時發現季風已經走遠了,提著裙擺就追了上去。

「虹兒?妳怎麼來了…」季風才剛進山莊門口,就看到一個鵝黃色裝扮的少女提著藥箱站在那裡。

「聽我弟說你又去和季群他們打架了。」季虹眉頭微皺,看著傷痕累累的季風。

「呵呵…是他們先惹我的,以為我好欺負!」說著季風又捲起袖子來,對空揮了兩拳。

「省省吧!我還不知道你的實力嗎?」季虹原本責怪的表情露出淡淡的笑容。「坐下來吧!我幫你擦藥。」季虹提著藥箱朝涼亭走去。

「這次又麻煩妳了,不過妳也知道,我雖然實力不怎麼樣,可是優點就是傷好的快。」

「是是是…」季虹仔細的將藥塗在季風受傷的地方,從小到大,季風每次打架,傷口總是沒兩天就好了,不過這也讓他學不了乖,整天就和季群他們約戰。

季虹和季舞就是七年前通風報信的那兩個小女孩,季虹年紀只比季風小一點點,季舞則是和他們差了兩歲,他們是風霜在季家內少數的朋友,季家其它幾脈的小孩都不太搭理他們。

「好了。」季虹確認過每一個傷口都處理好之後,將藥放回藥箱裡。

「謝謝。」季風搔搔頭說。

「不用謝!你只要陪虹姐姐去散散步就好了。」季舞手支著臉頰,坐在一旁看著季虹幫季風擦完藥,鬼靈精怪的說。

「小舞!」季虹嗔怪的說,她白皙的臉蛋微微發紅,在將藥放回藥箱後,不斷撥弄著竹編藥箱露出來的一節竹片。

「死丫頭,欠人家教訓!」季風裝出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說。

「來啊!你還不一定打的過我呢…」季舞抬起頭來挑釁的說。

「妳…」季風無言以對,她說的還真的是實話…

兩人不斷的互相叫囂,季虹則微笑的在一旁看著兩人,雖然看著季風的時間比較多…這時從花園內走出來一個高大的身影,三人看到了趕緊站起身來。

「爺爺!」「雲爺爺!」三人同時說。

「妳們來了。」季雲看到石桌上放的藥箱,還有傷痕累累的季風,微微皺眉。

「看到虹兒提著藥箱來,就知道你又不安份了,讓人家三天兩頭的來這裡幫你擦藥,你還好意思不?」季雲責怪的看著季風說。

「我也沒辦法啊,是那季群先挑釁我的…」

「所以你又送上門去給他們揍了?」季雲說完嘆了口氣,這七年來,他對風霜兩人的訓練更加緊密嚴格,無奈季風似乎不是塊學武的料,為了改變他體力虛弱的情況,不少家傳丹藥和珍貴藥材都試過了,也請了名醫替他調配強身的養氣藥方,是有比較好一點了,但是一般人吃了這些早就生龍活虎了,如今季風卻只是比普通人稍稍強了一點,和季霜比起來實在是天高地遠。不是季風不聰明,相反的,季雲反而覺得季風的理解力很好,總是很快就能抓到重點,只是每次看他練功,總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而季霜則是天份優異,似乎一生下來就只為了學武,反而對其它事情不太關心。

季雲相信,以目前季霜的實力,除了自已以外,季家應該沒有人是她的對手了…只是這種情況是好是壞,季雲也說不上來,才年紀輕輕的十二歲,卻有這種實力,季雲雖然高興,心裡還是有點擔心,畢竟季霜的實力可以用可怕來形容,就算自已想要制住她也要費一番力氣。

而且他發現季霜的殺心似乎越來越重,他也搞不明白,這些年來並沒有太讓她去接觸外面的事務,不知道這種想法是從哪裡學來的,通常遇上她的那些魔獸都非死即殘,季雲不得不讓她去閉關修心三個月,希望靜心訣對她來說有用,今天恰好是季霜閉關的最後一天。

想著想著,季雲別有深意的看了看季風,心裡想,這小子要是再敢去打架,我也逼他練練靜心訣,整天靜不下來,狠狠關他三個月,看他還敢不敢。季風似乎從爺爺眼裡看到一絲危險的氣息,一滴冷汗就要從額頭滴下來,爺爺雖然平時很疼他們,但是嚴厲起來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忍受的。

「今天霜兒就要出關了,我想讓你們明天去奇雲山幫我摘點藥草回來。」季雲對季風說。

「奇雲山?」一旁的季虹愣了一下,那座山可是夏夜月一族內有名的危險地帶,許多魔獸不說,還曾出現過千萬群山傳說中的兇獸。

「雲爺爺,這樣不太好吧?您這不是讓小風哥哥去送死嗎?」季舞疑惑的說。

「就這樣決定了,你們兩個不要幫他說話,況且有霜兒在,我都不擔心了,你們兩個小娃兒擔心什麼。」季雲一本正經的樣子。

「說的也是…有霜姐姐在,一定會沒事的…」季舞配合的笑著,心裡已經暗暗的替季風在祈禱了。

四人又聊了一下之後,季虹就帶著季舞下山了,季雲則把季風帶到自已的房裡,對他仔細叮囑了一番,拿了一張奇雲山的地圖還有一些傷藥給他,地圖是他親自繪製的,許多細節是他多年來進出奇雲山的經驗,對風霜兩人有很大的幫助。

這天夜裡,季風在床上沉沉睡著,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季風突然張開眼睛,看見一道黑色的身影站在他的床邊,他驚愕的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已一動也不能動,嘴裡也發不出聲音來。眼前的這個人讓他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可是儘管他努力的睜開眼睛,還是看不清楚他的面容。

接著他看見那人從懷裡拿出一顆拳頭大的藍色水晶,在黑暗中發出淡淡的藍色光芒,使得漆黑的房間裡散發著一股美麗又妖異的氣息。可是就算靠著那藍色水晶的光芒,季風也看不清那人的臉,彷彿有一股黑氣罩在他的臉上。

就在這時,那人將手上的藍色水晶緩緩靠近季風,季風驚恐的看著他的動作,卻無法反抗,那人將藍色水晶用力的往季風的胸口裡塞,季風只感覺得到劇烈的疼痛,但是什麼也沒辦法做,一直到整顆藍色水晶沒入季風的胸口,他才突地坐起身來…

「又是那個夢…」季風擦擦額頭上的汗,衣服已經因為汗水浸濕了,這個惡夢從小時侯就不斷纏繞著他,最近已經一段時間沒有作過了,不知為何今晚又夢到。

這事他跟季雲和季霜說過,季雲雖然擔憂,但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是要季風別想太多,夢境是心魔,只要不太過去想,相信有一天會淡忘的。季霜則私底下說過,她也做過類似的惡夢,只是具體內容是什麼,季風問她都不說。

換了件衣服後,季風躺在床上靜靜的看著窗外,聽著午夜的蟲鳴,想著明天的行程,不久後又進入了夢鄉。

隔天一早,季雲對兩人又叮囑了一番,才放心放兩人上山。上山走了一段路之後,沒遇到什麼危險,只是半路季霜突然停下來,回頭看了一眼他們來的方向,眉頭微皺之後又繼續往前走。

「怎麼了嗎?」季風好奇的看看他們來的方向,但是什麼都沒看到。

「沒事…」季霜說完就拉著季風的手往山上走,季風聳聳肩的看看季霜,沒說什麼就任她拉著走。雖然來人躲起來的速度很快,但季霜還是看見了大樹旁露出的那塊鵝黃色裙擺。

「妳這次閉關很無聊吧?」

「你也知道,如果你再不安份一點,我想爺爺不久之後也會把你關進去了。」

「會嗎…」季風摸摸鼻子。

「我昨天又作了那個惡夢了。」幾分鐘後,季風突然說。

「是嗎…」季霜看了季風一眼後,側著頭想了想。

「已經一段時間沒夢到了說。」

「嗯…」這時季霜心裡卻想著,昨夜夢裡出現的那紅色劍刃,每次季風作惡夢的時間點,都和自已一樣,為什麼會這樣?她也不想去想了。

「走慢一點,妳走太快了…」季風拉了季霜一下,然後停下來喘氣。

「那休息一下吧。」季霜看著手裡的地圖,比對著周遭的環境,然後不經意的看了來的方向一眼。

「有什麼東西嗎?」季風也回頭看去,只是他什麼也沒看到,但是過沒幾秒,他就聽到了一聲驚呼。

穿著鵝黃色裝扮和天藍色裝扮的少女從大樹後跑了出來,朝季風他們跑來,季風還看見,她們身後跟了個黑色的龐然大物。

「黑頭豬…」季霜拔出手中的長劍,無奈的看了兩個少女一眼,然後一道風吹過,季霜就已經站在黑頭豬身後,黑頭豬那強大的衝剌力,使牠在從中分成兩半時,兩半身體還向前滑了不短的距離。

「呼…謝謝妳,霜姐姐。」

「妳們怎麼來了?」季風疑惑的看著兩人。

「是虹姐姐拉我來的…啊!!!」季舞拍拍自已天藍色的裙擺上沾到的塵土,指指季虹說,後者則滿臉通紅的掐了季舞的屁股一下。

「哦哦~沒想到一隻小小的黑頭豬也把妳嚇成這樣,剛才的尖叫聲是妳的吧?」季風看著季舞似笑非笑的說。

「那…那個…」季舞看了看身旁的季虹一眼,不知道如何辯解,平常都是她在數落季風,這口氣她怎麼嚥的下。

成年的黑頭豬大概兩米高,追兩人的這隻黑頭豬雖然只有一米多,但也不小了。在千萬群山中,黑頭豬是常見的溫馴雜食魔獸,比起一般的山豬野豬大了不少,牠們並不會主動攻擊人類,但是牠們對聲音非常敏感,如果聲響太大,剌激到牠們,黑頭豬原本黑色的眼睛就會發紅,看到什麼東西就會想撞。

剛才兩人一路跟蹤上來,早被季霜發現了,當風霜休息時,兩人躲在草叢裡偷偷觀察,兩人都沒注意到正在覓食的黑頭豬,牠的豬鼻就這樣嗅啊嗅的,嗅到季舞的屁股上了。季舞感覺屁股被頂了一下,餘光瞄到一隻黑色的龐然大物,還沒確定是什麼,就尖叫了一聲,高分貝剌激到了黑頭豬,一旁的季虹也被嚇了一跳,拿在手上的藥箱還掉了。對於會移動的目標,發狂的黑頭豬可是非常有興趣,趴踏趴踏的就追了上來,不過說起來牠還真是倒楣,還沒追到兩人的屁股,就被季霜給解決掉了。

其實就算是一頭發狂的黑頭豬,以季舞和季虹的能力,還是可以輕鬆解決的,只是當時兩人都失去了判斷力,季舞拉了季虹就跑,讓季虹以為是什麼可怕的魔獸,畢竟在這惡名昭彰的奇雲山,出現什麼可怕的魔獸都不意外。

「哈哈哈…快笑死我了…」看到季舞一臉尷尬的樣子,季風笑的彎下腰來,好不容易逮到機會,不好好嘲笑她怎麼行。

「你…」季舞憋的滿臉通紅,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這時季霜已經將長劍歸鞘,走到兩人面前淡淡的說「趁現在還沒有什麼危險,妳們先回去吧,越往前走,魔獸會越來越多。」說完拉了季風的手就繼續上山。

季舞吐吐舌頭,霜姐姐的個性她們不是不知道,從小就是這種相處模式,對其它人冷冷淡淡的,即使季雲來也沒好上多少,唯一看過她笑臉的大概只有季風吧?平常和季風聊天時,季風提過季霜也是會笑的,兩人都不太相信,或許是雙胞胎的關係,當季霜面對季風時,總是喜歡逗他,一點也不像她平常對其它人冷淡的樣子。

季舞看著兩人的背影,和季風的不時回頭,正在猶豫著該怎麼辦時,季虹拉拉她的衣袖,示意跟上去,兩人就這樣離著風霜不遠不近的距離走著。走出了幾百公尺後,季霜回頭看兩人,她們就站在原地欣賞四周的風景,等到風霜繼續往前,兩人又趴踏趴踏的跟了上去…

季風看到兩人彆扭的樣子,心裡覺得好笑,兩人看到季霜,就乖乖的跟小貓一樣,這個季舞再囂張啊?季風心裡樂開了,一臉憋著笑的樣子,變成奇怪的表情,季舞在後面看了,不由得恨的牙癢癢的。

「最好這次回去就躲起來,不要讓我單獨遇到…」季舞雙手握拳,惡狠狠的盯著季風,走在一旁的季虹聽到了,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一路上,四人解決了不少魔獸,但都是低等的,厲害的卻沒看見半隻。四人這麼打著打著,最後季虹和季舞就乾脆跟在兩人身後上山,季霜也睜一隻眼閉一眼,沒去說什麼。

三人邊走邊聊起天來,雖然大部分的內容都是季風和季舞在耍嘴皮子,季虹偶爾會插上幾句,而季霜只是走在一旁靜靜的聽著,一臉平淡。

遠遠跟在四人身後的一道黑影,正在暗暗自語「奇怪,今天的魔獸都到哪去了?怎麼儘是一些低等的,都已經快到山頂了,正常來說,早就是那些高等魔獸的地盤了。」

季霜也暗自覺得奇怪,一邊聽著三人胡扯,一邊警戒的觀察四周,按照季雲給的地圖來看,這裡已經是高階魔獸的地盤了,卻半點動靜也沒有,這實在很反常,這時眾人都沒注意到,奇雲山頂的烏雲已經越來越密集了。

四人來到接近山頂樹林裡的一處小草地,這裡有季雲要風霜採的幾種藥草。剛才好不容易遇到幾隻高等魔獸,季霜也是輕鬆不費力的解決了,沒花什麼力氣,季霜發現這些魔獸的攻擊慾望都不高,一點都不像高階魔獸該有的樣子。

將附近的草藥採了個大概之後,四人準備下山時,山頂突然雷鳴陣陣,四人都發現山頂濃的像墨汁的烏雲,似乎在慢慢形成一個旋渦狀。

「要下雨了嗎?這雲有點奇怪。」季舞有氣無力的說,這段山路走上來,也累壞她了,她有點後悔跟著季虹上山,一開始只不過要瞧個熱鬧,看看虹姐姐在季風面前臉紅的樣子,沒想到這麼累。

「你們有覺得附近的氣氛越來越壓抑了嗎?」季虹臉蛋微微發紅,這次卻不是因為季風的關係,而是周遭壓抑的氣息讓她有點喘不過氣來。

「我們還是快點下山吧。」季霜看了山頂一眼後說。

就在四人走出沒多遠,猛獸般的嘶吼聲從山頂上傳來,四周的樹木也因為這聲狂吼在微微顫抖,一些樹葉都落了下來。四人臉色微變,季舞張嘴想要說什麼,卻說不出來,伴隨吼聲而來的還有危險的氣息,除了風霜外,季虹和季舞都感覺的到自已微微顫抖的身體。

「這種壓力和魔獸比起來,高出太多了。」季風雖然心裡也感到震憾,但是他相信季霜的實力,那種沒來由的相信。

不知何時,原本只有聚集在山頂的黑雲,已經被擴散開來,一眼望去,黑雲覆蓋了整座奇雲山,原本還算明亮的陽光也被遮住,使得天色暗了下來。

「套一句老話,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快閃吧!」季風說著,拉了季虹和季舞就往山下跑,季霜則墊後好對付未知的危險。

「難道是兇獸…數百年一遇的兇獸降世,沒想到會在今天遇到,這下事情麻煩了,希望梵天一族來的及帶百獸壺趕來。」跟蹤四人的黑影這時站在一棵高大的樹木上碎碎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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