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喬木稿件大募集

02

翌日,陰沉沉的天空,溼度重得讓人感到不舒服。

「看來天氣不怎麼好呢!」E組組長御藤先開了口,站在他左邊是火爆凱恆,右邊是阿泰,身後則是幾十個無關緊要來充人數的小弟,他們只是組長的加油團。

「是阿,不過不會影響我打敗你。兩年前那場帳該是算清的時候了吧?」杰倪竊笑著,但旁人看起來殺氣騰騰,高高壯壯的體魄為他的凶惡加分。他帶來的人絕不亞於御藤。

杰倪身旁站著被凱恆打到鼻子連抽動一都不行的小弟。

「媽的胖子,有什麼話等下躺在地上再說。」御藤目露凶光,他並不是喜歡打架,只是朋友有事他絕不可能在一旁乾瞪眼,他的義氣就是讓前E組組長最欣賞的地方。

「來吧!」同樣驚人的氣勢也從杰倪身上爆發。他這次抱持著一定要替小弟討公道的信心,他會用拳頭證明他杰倪的小弟不是隨便一個雜碎動的起的。

兩人伸出左手,將它們用手銬銬在一起。這是南勢多年以來的單挑手銬戰傳統。由兩方選定的人手進行單挑,他們兩人再此之前曾挑過一次,那次兩敗俱傷,沒有勝負。那次是兩人結仇的源頭,在新生訓練時他們就因為看對方不順眼在禮堂裡互嗆。

「決一──」弓起身子,御藤握拳大幅度向後拉。揮出。

「勝負!」跨出箭步,杰倪拉出上勾拳。揮出。

所有人睜大雙眼死命緊盯,深怕會錯失任何一幕精采畫面。語畢同時,兩人強力一擊直接轟在對方臉上,臉部急速扭曲得不像話,兩人的打架能力絕對不輸給任何一人,甚至可以在南勢互爭第一。

御藤揮出第二拳,堅硬的拳頭不留情的往剛剛相同的位置砸下去,兩行鼻血淌在杰倪的嘴唇上。杰倪體格強壯,挨上幾拳不是問題,他根本沒感覺到鼻子受傷的痛覺,他只知道猛烈的反擊。結實有力的重擊朝御藤臉頰飛去,那力道讓御藤牙齒發麻。

每一拳悶響都代表肌肉與拳頭之間的不平等衝突,為了尊嚴的較勁證明。

沒有人防禦,那是弱者的悲歌,此時戰場上只有強者,攻擊便是最佳防禦。十幾分鐘過去,左手銬在一起,樣子有些滑稽的兩個高中生躺在地上大口喘氣。

烏雲的飽和量超載,一場綿綿細雨傾落在兩組人馬身上,雨水洗刷著激烈的烽火,所有人在雨的滋潤下舒適許多。

「媽的,還真痛咧!」滿嘴血水、雨水分不清楚的御藤大力呼氣,吐出兩顆沾滿血跡的牙齒。

「怎樣,就算是在整個高三界裡號稱最耐打的你也撐不過我長時間的亂拳吧!瞧你那鬼模樣。」杰倪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整張臉像是被貨車撞到,噴著血,腫到連他媽都認不出來。

御藤拳頭是經過用拳頭狂做伏地挺身加上每天努力打沙包的超級拳頭,連空手道社的主將都甘拜下風他那苦練而來的拳。

三年前,兩個互看不順眼的高一生,在兩方老大的見證下,相約在天台上單挑,最後打成亂七八糟的平手。

三年後,兩個依舊看對方不爽,畢業在即的高三生再度在天台上戰成該死的平手。有些不甘心的結果,但兩人都接受了。眾目睽睽下戰局結束,兩人或爬或滾撐著牆勉強站起。他們的右手沒有是先說好的緊握,他們已經認同了對方的實力。

一個小弟走過來解開束縛他們左手的手銬。

御藤走回去屬於E組的位置,E組小弟馬上爭著拿煙給他,「欸胖子,接著。」一根煙以完美的弧線落在杰倪手上。遇上可敬敵手所表示的敬意。

「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同不同意?」杰倪含著煙,一旁的小弟從制服裡拿出打火機幫他點火。

「沒問題。」御藤吐了一口煙,對杰倪露出微笑。三年來的第一次。

「爭了三年沒好好休兵過,就快要畢業了,我交你這個朋友!」杰倪五官糾結叼著菸的樣子雖可笑,但強橫的霸氣卻因傷痕顯得更威風。

鼻子被打斷的小弟不敢置信的問:「大哥,那王八蛋打斷我鼻子耶!怎麼可以就這樣算了?」

「你他媽很不滿意是不是?」杰倪瞪了他一眼。那個小弟只好自認倒楣的退下。

「A棟走廊右側那間煙窟男廁就送給你們吧,當成建交的禮物。可別得肺癌阿!」御藤咬著煙說。儘管臉還是有些疼痛,但他賭上E組組長的尊嚴也不能把痛覺表現出來。

「阿藤,真的要把那邊讓給他們?那是兄弟們爭很久才爭到的。」凱恆不服氣道,對方不過就是個傷痕累累的氣球胖子。要打,他現在就可以衝過去在打個轟轟烈烈。

御藤沒有回話,只要他心意已決,誰插手都沒用。

「嘿嘿,南勢兩大幫結盟了是嗎?外頭那些痞子可慘了。」阿泰瞇著眼笑道。

嘴巴雖然疼,但杰倪跟御藤都互相擺出同意阿泰的話的笑容。他們食指跟中指挾著煙,相互比著致敬的手勢。

兩個鼻紅臉種叼著菸的少年在雨天裡上演著著一笑泯恩仇的戲碼。煙抽到剩半根左右,兩人站起來,灑在身上的雨也紛紛變少。

「雨快停了呢。」御藤看了看漸漸恢復天色的一邊天空,「要不要去打網咖啊?我請客。」

「不用了啦!以後大家都是一起賣屁股的好兄弟,不必這麼客氣。」杰倪走過去搭著御藤的肩。

「靠!誰跟你這死胖子一樣啊?」御藤笑罵杰倪,他又對阿泰、凱恆說:「來不來啊?差你們一腳。」

同是網咖愛好族的阿泰、凱恆當然義不容辭的跟上去,其他兩組的小弟也跟著散去,場景少了剛開始上來時那劍拔弩張的火藥氣息,多了幾分歡笑聲。

他們談笑風生的下了天台,時間才剛過午休,一些三年級的在通往天台的樓梯口徘徊,一看見御藤他們走下來,在樓梯上打鬧的人全一哄而散。

「你們就回去上課吧,老師問就說我跟阿泰翹課了。那個一年級的,你跟凱恆同班吧?記得幫他跟老師說一聲。F組的就幫你們老大打點好。」御藤把事情跟小弟們交代清楚。

接著他跟杰倪、阿泰、凱恆,四個人大搖大擺的走出校門,教官只能在一旁乾看著他們出去,臉上寫著無奈。警衛見他們要翹課,不需要提醒就自動的把門打開。

「等等來挑魔獸啦!」阿泰興沖沖的說。

「誰怕誰啊?等等把你殺到賣屁股賣到死也不夠賠。」杰倪一邊說,手一邊揮動,臉上的表情更是豐富。在還沒認識他之前,E組的就只當他是個凶神惡煞,現在才發現原來他很會開玩笑。

「如果早點認識你就好了,那我就能多笑幾年。哈哈哈!」御藤已經忍不住大笑起來,阿泰和凱恆也受不了跟著笑出來。

就在四人說笑的正起勁時,幾台摩托車風一樣的掠過他們身邊,凱恆立即反應過來,他斂起笑容,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大力扔過去。

一次就命中一台機車上面的人。五台機車旋即掉頭回來找人算帳,御藤赫然發現那八個二女身上穿的制服是昨天才看過的那所學校。

與女孩親密的那個男人的學校制服。宏學高工,一所好學生很好,壞學生很壞的學校。

「阿藤。」阿泰用氣音叫著御藤。他不是怕那些宏學的人,而是擔心御藤會爆發宰了他們。

御藤微微的點頭。

「剛剛是誰丟的石頭?」染台客金髮的厚斗男斜眼看著杰倪。

「你們這樣飆車是不怕撞到路人嗎?」凱恆凶狠的看著他。

「撞到算他們倒楣啊,干我屁事。」厚斗男一副屌兒啷噹的說。

這模樣已經讓御藤怒火中燒。女孩跟一個宏學的男學生很親密。很親密。昨天見到的畫面又閃在御藤眼前。

「幹!」凱恆二話不說揍了那人一頓。

其他七個男的自摩托車內拿出機車大鎖,兩個裙子短的要命的女生坐在車上好整以暇的觀看。阿泰當機立斷打手機給E組的人。

「你帶種就等個一分鐘。」阿泰掛掉手機後說。

「你剩殺學?」一個平頭男大鎖拿著直接揮向阿泰。

御藤左手快速的抓住平頭男的手,空著的右手猛力一擊打在他肚子上。

平頭男痛苦的丟下大鎖,抱著肚子苦叫。

「扁啦!」一個人帶頭叫道。

剩下五個人握著大鎖準備攻擊御藤的頭,這時在御藤身後已經陸陸續續走出一大堆看一眼就知道不是好人的人,那些人大聲叫道:「外面那幾個想衝殺洨?南勢E組你動的起逆?」

在另一邊另一群臉神非善類的人無視於教官的警告來勢洶洶的朝杰倪走來,「誰敢動我們F組的老大?幹他媽先打斷他的腿。」

看這加起來至少五十人的大陣仗,宏學的全嚇傻了,他們怎麼樣不敢相信他們竟然惹到南勢兩大幫的兩個老大,這下死個幾百次都不夠了!

他們八個被打的鼻青臉腫,志愷一腳踢倒一台機車,幾個小弟上前去啐了幾口口水。

「記住,告訴你們學校的,別招惹南勢的人,懂嗎?」御藤抓住平頭男的制服衣領,然後用力甩開。那些人趕緊牽車落荒而逃。

處理完白目的人後,杰倪他們打網咖的興致反而變得更濃厚,他們分乘兩輛車。杰倪載凱恆,御藤載阿泰。

「喂,沒事吧?」阿泰問。

「沒啦!別想太多。」御藤催起油門。

阿泰熟練的在御藤的外套摸了一根煙遞給他,御藤只是咬著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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