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簾被掀開了，顫抖的身體緩緩抬起頭注視不約而同注視的每一雙眼睛。於是我意識到了一件事，眼下那一幕又一幕的場面，是我曾經發生過的，所以我的感覺才會如此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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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著羅生，可是殺傷力不足以讓他感到退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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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生！你不准動她！」跌在地上的母親急忙爬起身要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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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生回頭看了她一眼，後者勾起嘴角，緊接是由他嘴裡傳來的笑聲，「我跟她之間的關係，還需要妳的同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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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暴風雨前的寧靜，我很清楚感受到了羅生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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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生正一步一步朝我面前走來，看著他就要靠近了，我止住了呼吸，試圖想讓自己從這樣的噩夢中清醒，可隨著他的步伐節奏，我所感受到窒息卻反而讓自己胸口更加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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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他是我的父親？我詢問過上帝無數次的問題，沒有得到過真正的答案，也許是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上帝存在，於是我看開了、墮落了，然後我總是夢見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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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我就不羨慕別人有父親，一直到現在看到與我差距不遠的他，內心的恨意從未遞減，我知道他又賭輸錢，而且這一次連母親都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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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逃，但身子好像不屬於我，從剛到現在，我就隨著過去的劇本向前行，印象中有些劇情我是知道的，或許我可以改變這一切內容，只是每一次我用盡全身力量去執行時，身體裡就是有股強大壓力壓住了我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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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想要幹嗎？多想無益，果不其然是他就如劇本般的站在我面前，然後，彎下身子一把將蹲在地的我，用他那粗俗的雙手一把拉起我的衣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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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放開我！你放開我！」我吼著，稚氣的聲音讓我的呼喊少了我平常的威嚴，多了幾分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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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人的世界裡，我是那個豪宅的管家，多半只要一聲令下，沒有人敢說我什麼，當然除了主人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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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生並沒有因為我的掙扎而鬆開手，即使我拼命用身子的力量加重，我能感覺到身子不停與地在摩擦，我可以感覺到那摩擦力有多大，大到連屁股都有火熱感覺，可是他的眼睛卻連眨也沒眨，面前的男人大概早已經忘記我們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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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生，你快放開，她會痛的。」母親上前將羅生的手扯開，並一把將我抱入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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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身軀靠在她胸前，我聽見她的心跳的跳動聲，才知道原來這就是自己曾設想的母親心跳聲，多少年來，我一直試著感受著自己的心跳，多少次因為無法去感應這心是否仍在跳動，有幾度我都懷疑其實自己早已經死了，所以才活成這副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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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也不像個人樣，這就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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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這也是血緣關係，因為我的身上流著羅生的血，無礙的長大後的我也同樣的成了他的翻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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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鬧了…我求求你…放了我們母女！」我抬頭盯著她看，那雙清澈的眼裡早已被淚水給包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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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這女人，到底要我說幾次，現在是什麼狀況，等會那些討債的人來，知道我會被剁掉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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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的事！」說罷，她就抱著我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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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了，在我們還沒離婚前，我的事就是妳的事。」他說得臉不紅氣不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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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讓我想起一些片段，那是一個夜晚，他們的房間傳來了砸東西聲音，接著母親便開口提了離婚字眼，但很快被回絕，我了解羅生未何不肯答應，原因只因他如果答應了，那麼往後的經濟來源由哪生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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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覺得很可笑嗎？前前一次你說只要幫忙還掉債物，就答應離婚，前一次你也是求我最後一次替你還清所有的債務，但才短短幾個月而已，你的債主又來找你了。」母親一字一字的加重語氣質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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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和女人的確不同，男人喜歡說大一點謊言，而女人卻喜歡說小謊言，說穿了，心思再細膩的女人，總是無法顧全大局，因為她們總是過分執著在某些小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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