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生計 街頭獻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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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老頭，看夠沒有？你不明白非禮勿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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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虛子臉上一紅，吹了吹臉前的白鬍子，跟著大搖其頭說：「嗯，不是，不是，妳不是綠萼那丫頭，雖然兩個長一樣，可是妳凶巴巴的，一點都不像綠萼那丫頭溫柔賢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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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賢慧？敢情這清虛子所說的綠萼丫頭便是令狐行的師娘！可是她討厭這種和人家相提並論的感覺，人家溫不溫柔，關她什麼事？再說她本來就不是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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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死了父母和未婚夫，一個人要在這個世上討生活，如果她是淑女，早就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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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女嗎？倒是可以在必要的時候裝裝樣子。但要她整天束手束腳扮淑女，那她一定會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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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呿！」趙小玉白了那老頭兒一眼，不想搭理，只是在考慮心中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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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叔，你又去天香居偷饅頭了？」令狐行滿臉無奈，搖搖頭，又道：「我們這裡可是皇上欽點的道觀，如今讓人知道你去那種地方偷饅頭，壞了名聲，我們修仙觀的香火就更加冷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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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虛子哼了一聲，瞪了令狐行一眼，嚷道：「你懂什麼？這些日子，若不是我三不五時給你這臭小子帶點那青樓的饅頭回來，你這臭小子早就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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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老頭子雖然行事乖張，但還蠻重情義的，連出去偷吃也不忘替呆頭鵝帶上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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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虛子掏出一塊黑乎乎、髒兮兮的饅頭，不在乎的含在嘴裡，又分給令狐行一塊，還不忘分給趙小玉一塊，含糊不清道：「紅臉妖精，妳餓不餓，要不要來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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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紅臉妖精，我是趙小玉。」趙小玉看著那髒兮兮的饅頭問道：「你們這修仙觀怎麼這麼窮？只能吃饅頭嗎？不會買米煮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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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行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又習慣性地搔搔後腦勺，「米是有一點，不過這觀裡除了我和師叔，再也沒有女子，自師娘走後，有米沒人會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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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玉一時無語，像看北京猿人一樣看著啃饅頭的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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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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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妳是說……妳會煮飯？」清虛子將口中的饅頭噗的吐在了地上，連令狐行也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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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玉微微一笑，精神一振，雙手背在身後，自信滿滿的說：「煮一頓飯，這有什麼難的？」她向前走了兩步，說道：「我不但會煮，而且還煮得很好吃！」她對於烹飪向來拿手，每逢心理診所生意清淡，又沒有舞場請她的時候，她都會到附近的「漂亮媽咪廚藝班」去學廚藝，打發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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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虛子一聽精神就來了，三步併兩步跑到她身前，討好道：「丫頭，丫頭，妳會做什麼好菜？給我這老頭兒嘗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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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玉微微一笑，暗想：對這些古代人說什麼「紅燒豬蹄」也太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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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信口說道：「西芹百合辣香鱘，鹹醬蛤蜊滷鴨舌，爆炒香菇燉兔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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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不及讓趙小玉說完，清虛子已經口水直流了，笑瞇瞇的搓著雙手，「嘿嘿，聽起來蠻好吃的，丫頭，什麼時候做給我們飽飽口福？說得讓人直吞口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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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玉卻話鋒一轉：「做可以，不過我是有條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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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虛子一聽，有些不樂意，瞇了眼一哼，強迫自己壓抑住對美食的慾望說道：「我清虛子最不喜歡別人拿我最愛的『吃』來威脅我了，不管妳說什麼條件，我都不會答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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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老頭嘴饞得要命，還死要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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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樣才能利用這一老一少給自己賺夠找人的路費呢？對了，收買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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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玉心生一計，嘴角含笑，過去拍拍他的肩，「放心，我的條件不是針對你的，是給──」她故意頓頓，忽然看向令狐行說道：「給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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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令狐行不明白為何趙姑娘會對自己有什麼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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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虛子一聽不是對自己提條件，而是給自己師侄的，樂得合不攏嘴，急不可待道：「好好好，我是他師叔，他得聽我的，不管玉丫頭妳什麼條件都好，我都替妳答應下來，總之妳得給我做剛才說的那些好吃的。材料不成問題，妳說一聲，我到天香居、萬福樓這些地方去一趟，應該不難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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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他又拍拍令狐行的後腦勺說：「臭小子，師叔我已經替玉丫頭答應了，你可不能不守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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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便揮舞著雙手，哈哈大笑向外跑了出去，一邊跑，還一邊大叫：「哈哈，我清虛子又有口福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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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行搖搖頭，嘆了口氣，有些欲哭無淚的感覺，不過看著趙小玉淺笑盈盈，步步走近自己，心裡卻一陣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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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姑娘，妳……妳想要哪些條件？小道一向遵循師命，希望趙姑娘妳不要讓我去做一些有違江湖道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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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玉笑瞇瞇的看著他，兩眼放光說道：「放心！絕對不會，如果成功的話，還可以順利要回你的劍，你難道不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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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我當然想，趙姑娘若能幫令狐行拿回寶劍，那我……我……此生……」令狐行激動不已，看著趙小玉初放光芒的臉，如同清晨初綻的繽紛花朵，粉粉白白，看得一陣心窩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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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想：沒想到趙姑娘不但人美，心地還這麼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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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趙小玉如今已經兩眼放光，憧憬著金錢堆上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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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的貪吃貪玩，小的嘛，又傻乎乎的。再說也不是白利用的，至少我會幫呆頭鵝搶回他的寶劍！只要湊夠了路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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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經過她剛才旁敲側擊想看看這破道觀還有沒有什麼寶貝，可那呆頭鵝偏偏說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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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房裡的青花瓷枕不是他師父的寶貝嗎？到底有什麼不得了？古董嗎？改天一定要好好研究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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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心裡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兩眼放光，默念：「money，money，mon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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