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我說，他就是我的青春。

      那些年少的喜歡，或許談不上刻骨銘心，卻十足獨一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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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夏日煙火的盛放，是溫柔的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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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搞懂了嗎？」他的嗓音輕輕響起，滑進溫暖的午後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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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心虛地笑了笑，複雜的物理題型聽了第二次她仍是沒想通，也或許，她是因為男孩好聽的嗓音和恰到好處的日光而分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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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恆無奈地嘆了口氣，臉上卻沒什麼責怪之意，「今天就先這樣吧。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明天再教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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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芸歡呼了聲，迅速地收好講義和鉛筆盒，動作順暢，一氣呵成地挽起白恆的手，「白恆你就是太認真了，才剛考完段考，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今天要一起去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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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芸笑得晃燦燦的，令白恆分了分神，傍晚的教室冷清的很，只剩落日餘暉和他們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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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恆一時分不清，燦爛的是夕陽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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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勾起嘴角反客為主，將紀芸攬著他的手拉了下來十指緊扣，「不認真點，以後怎麼有本錢把妳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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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麼娶回家……誰說要嫁給你。」紀芸耳根被夕陽燒得有些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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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為了把握不多的約會時間，紀芸也沒害羞太久，沒一會又拉著白恆，去到學校附近的商圈走走逛逛。她把這幾日的憂愁偷偷壓下心頭，到處逛逛散心，大概就不會那麼煩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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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來不易的約會機會，總不能被她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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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的商圈沒多久就逛完了，最後兩人也只買了手搖飲，隨意挑了張路邊的長椅就坐下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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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說到底，紀芸還是沒能把情緒藏好，看著紀芸笑容不若往常純粹，白恆並沒說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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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燈一盞盞點亮，他們倒不急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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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人來來去去，白恆的聲音顯得格外溫柔，「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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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芸呆了呆，意會到白恆的意思後訝異地睜大了眼，她以為她沒有憂慮的那麼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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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果然甚麼都瞞不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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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芸咬著嘴唇，懊惱著情緒的外露，卻好像來不及喊煞車，「就是……其實我最近有點迷惘，搞不清楚未來的方向，也不懂現在走的路是不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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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像你那麼聰明，也不知道到底夠不夠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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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現在的我，完全配不上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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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週以來的壓力被濃縮成短短幾句話，白恆只覺得心疼，他微微蹙起眉，牽著紀芸的手又握緊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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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乘著夜晚的風，緩緩啟口，「還沒有目標是正常的，妳現在不過也才十七歲。但妳要知道，妳只是『還沒有』，而不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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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到目標這件事上，或許我幫不上忙，但在妳找到前我會在，尋找的過程中我會在，在妳找到之後，我也不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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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紀芸愣然，白恆只是在憂心中摻雜著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髮，「走吧，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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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恆依然牽著她，等她沉澱，等她聽明白，或者等她沒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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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只要等的是她，怎樣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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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芸家不遠，陪著她搭了幾站就到了，直到兩人的腳步停在她家門口，紀芸彷彿才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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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恆目光灼灼盯著紀芸，猶豫片刻後，將紀芸攬進懷中，後者毫無防備，就這樣跌進他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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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的動作帶著青澀，混著些許成熟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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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色制服襯衫被路燈染上昏黃，白恆罕見的緊緊抱著紀芸，「其實沒有目標也沒關係，我喜歡的不是聰明的人，也不是努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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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到底喜歡怎樣的人啊？」紀芸被白恆這一連串的動作搞得困惑，只得傻傻發問，頭還埋在白恆的胸膛，聲音混濁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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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歡的是妳啊，只有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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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芸心裡只有一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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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兒，大概就是世界上最溫暖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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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年少的喜歡，或許談不上刻骨銘心，卻十足獨一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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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夏日煙火的盛放，是溫柔的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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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是煙花，他就是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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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要我說，他就是我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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