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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真美

「我好像怎麼樣努力都無法讓月亮回頭。」

11月4號,是我第一次遇見他,那時候我只是覺得他長的還挺好看的。眼睛很深邃,卻透露出一股奶狗的氣息。身高180以上,是班上第二高的。體重目測大概50出頭,輕輕鬆鬆就能把他抬起來。皮膚黝黑。運動神經非常發達,還是學校排球隊的。

他是一個在學校默默無聞,卻確實存在的一個人,可能是因為星座的緣故,每次遇見他時他都一個人待著,就算身旁有人也總是那幾個。

我記得是在某次的評分,我們評到一個斜坡,那時候朋友剛好暈船三個月,而且她的暈船對象其實是跟他同班陳先生,交情好像也不錯,於是他就問我是不是喜歡月亮,我很誠實的說了是,但其實那時候,我對他還沒什麼特別大的感覺,就是他走過教室外的走廊會一直看他,評分完要回教室也會看看他有沒有在認真上課。

當朋友得知我喜歡他時其實震驚了一會,因為月亮其實是她發現的,而且她其實也有一點喜歡他,只是她還是比較喜歡陳先生,像著魔似的瘋狂看他。

當初的我完全不懂這是甚麼樣的感受,直到過了一段時間,我明白,我是真的喜歡上月亮了,喜歡上他頭上總是綁著一根沖天炮,有時綁的像個武士,有時綁跟沒綁一樣直接變中分,有時會可愛的變成雙沖,甚至到三沖,有時會編成麻花,有時會用上多個有色小髮圈綁成鮮豔的沖天炮。我對他的印象也從原本的帥氣大男孩變成了可愛大奶狗,雖然還是有點高冷,但他已經完全拿捏住我的心,包括他那很有磁性的聲音。

後來我拜託朋友幫我問陳先生月亮的生日是什麼時候,得到了一個我明明早就知道,但卻一直沒有意識到的數字,當下的我非常震驚,也很懊悔,為什麼沒有早點發現這個數字的秘密,為什麼我腦袋一遇到喜歡的人就轉的那麼慢?

也因為這件事,我朋友打著感謝的名義送了陳先生一杯價格高到我這個鄉巴佬不可能買的飲料,而我只是拿了幾個72%的巧克力拜託朋友拿飲料給陳先生的時候順帶給月亮,這件事也成為我差點殺死我朋友的原因。

過沒幾天就是運動會,原本我以為是排球校隊的月亮會跟著男排一起進場,結果!他卻去當了攝影志工幫大家拍照,當下我真的很驚訝,但更多的是尷尬和社死,因為一年級全部都要進場,而我們進場的主題非常的醜,我還被排在最靠近他那邊的第一個,當下真的除了尷尬還是尷尬,但好在他沒有拍我們,直接繞去下一班(好像沒有比較好),我能繼續看著他,繼續看著他沒有戴口罩而露出的笑容。

進場結束後就是冗長又沒重點的介紹跟頒獎,我原本已經打算站著補眠了,結果看到他在台上台下幫忙拍照瞬間精神都來了,眼神就沒離開過他,就連在唱國歌、校歌我都沒離開過他的身影,直到退場,他也消失在走廊上,我才沒盯著他。

接著就是一大堆的比賽了,身為班上邊緣人的我沒有被安排任何比賽,就是一個很單純的拉拉隊,甚至我還不是負責加油的,就算我亂跑也沒差,班上的人也不會發現,所以我一直不在班上,四處遊蕩,四處找老師,四處尋找他的身影。

而他剛好有一場很重要的比賽,是他們科的團體賽,要爬上竿子掛東西,然後弄成一個帳篷的形狀。竿子下需要有人扶著,不然竿子會倒下,而他就是墊在下面的肉盾,雖然他很瘦,但他的身高很高,別人從他的背上跳一下就到頂端了。

不出意外的我和朋友坐在離他們第二近的位置看他們攀爬,甚至錄了影片,還一直亂叫,直到他們爬完拍完大合照我們才離開。

後來就是一大堆的偷拍和偷看,下午的運動會氣氛很熱鬧,但晚上的頒獎更熱鬧,卻還不是最熱鬧的。

到了終於要放學,我們科被學長姐交代一定要搶到司令台,不然就只能晚回家,所以校長要說放學我們就衝上去了,僵持了至少十分鐘,司令台上沒了其他班級,我們才拍了後面的人完全看不到的大合照。

運動會的最後,我朋友決定完成我的心願,和月亮的合照(其實是因為她跟陳先生拍完了),於是拿出他社牛的本質拜託月亮和我一起拍張合照,他旁邊的朋友還對他說了句「大明星欸」。

我其實很尷尬,很不安,但還是拍了照片,看到他比起小樹杈我也跟著比,後來朋友突然起意要跟他拍,於是我們又折了回去,可能是預料到之後會發生甚麼事,我拍的特別的醜。

拍完後,我朋友做了個震驚我非常久的舉動:拉月亮衣服跟他講悄悄話。我當下真的很震驚,連忙詢問她說了什麼,但她就是不說,我死命的抓著她的書包,像個瘋子似的追著她跑,最後她妥協,告訴我說她只是說了巧克力是我送的。

但我還是很震驚,我到現在還記得她的舉動,以及月亮一臉無辜的表情,可能其中又夾雜著一點無語跟害羞吧。

之後的每天不是在看他就是在看他的路上,只要他沒來的那天我的心情就會很不好,朋友說我放了太多感情進去,但我已經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了。

就這樣渾渾噩噩到了休業那天,我偶然的聽到隔壁他的直屬班女孩好像在討論他,心裡開始有不詳的預感,整個寒假沒有一刻安寧,還請朋友問陳先生月亮是不是有現任,卻沒有得到任何結果。

我的腦袋裡開始思考如果月亮真的有另一半了我該用什麼臉面對他?我還能像以前那樣肆無忌憚的偷看他嗎?還能像以前那樣一廂情願的暗戀他嗎?

最終,得到的結果是不能,我哭了好久好久,才慢慢的放下,朋友說我喜歡的太卑微,說我放太多感情,說我腦補過頭,說我從一開始就不該喜歡他,但有什麼辦法,我從第一眼就喜歡上他了,從第一眼我的心就認定他了,雖然過程只有短短的四個月,卻是我暗戀的最痛的一次,也是我到了現在這個年紀還是會想起的一次。

過程中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假我不記得了,只知道他在我的青春留下了一段不可抹滅的記憶,這份記憶就像疤痕一樣不會消失,只會慢慢的變淡。

那年,我終於知道,就算我對他說“今晚的月亮真美”他仍然不會回頭,我看不到他眨眼,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著他的背影一點一點的離我遠去。

「或許,今晚的月色再美,我也一樣,沒辦法看到他眨眼吧。」

好久沒寫了,感覺退步了好多,但或許是因為有一半以上是自己的真實經驗,所以寫的很順吧?!(除了最後面,其他都是真的,如果有緣,希望不要變成那樣。)

Hg留

只是一個牡丹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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