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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空中細雨綿綿,彷彿在哀悼世上少了一名本該絕代萬千的青年,那年輕生命伴著絢爛的煙花結束自己的一生。

     

      無聲無息的又莫名讓人感到一絲驚訝,有人總是喃喃著,世界如此美好,世界如此之大,它無奇不有,怎麼就這樣傻,可是這個世界污穢的令人難受。

     

      青年獨自走在街上,面無表情的逆遊而行,棕眸裡,沒有一絲光芒,他是身處黑暗的人,無人敢救贖,也沒人可以救贖。

     

      他就像花期結束的花,撐不下去的凋零枯萎,曾經美的驚艷世人,後來只剩草木蕭疏的枯枝,無人知曉,無人在意。

     

      仰頭望著漆黑夜空,等待著能有人可以在黑暗中朝自己伸出雙手,只可惜心中毫無悸動,早已麻木,早已失格。

     

      心中期望著能有救贖,卻又害怕著救贖,因為害怕這是身處夢境,做的夢太美,一旦失去,就會宛若墜入深淵,所以從來就沒有過期待。

     

      陰雨過後,雲開日出,星海突的而出,鼻尖嗅到清香,眼底映入鳥兒們飛舞,一隻手搭上肩膀,回過頭,俊俏臉龐入目,那人臉上帶著溫潤笑意,如同回到曾經。

     

      曾經也是一樣,兩人一同望美景,時光匆匆,令人唏噓,只是上天不公,分道揚鑣後,他有了深愛的人,而一切都將失色。

     

      撲入懷中,清香撲鼻,那大手溫柔的揉著頭頂,在耳邊低語,熱氣繞耳,紅了臉頰,擾了心神,欲向前走,卻忘地獄,妄想復合,未曾愛過。

     

      眼前一切皆化成空,抬起的手撲空,心中石子落下,眼底落寞可見,除去工作失利,親人放棄,愛人離開,世界宛若惡意滿滿。

     

     

      高台的風吹拂著,一滴滴雨點又再次落下,比起先前又是更大,仰頭任由雨水支配,雙手張開,久違笑容在臉龐浮現。

     

      生鏽的門被一把撞開,回頭,心心念念的人竟是出現在眼前,雙眸睜大,這是一場夢境嗎?

      他來了。

     

      看見那人站在不遠處,無聲開口,臉上是驚恐的表情,手上擺動著,雨幕似乎是背景,落下的雨是伴奏,而他,是配角。

     

      「我愛你。」

     

      雙瓣開合,身體騰空,寒冷的風迎面撲來,吹的臉側髮絲肆意飛起,絢爛奪目的煙花綻放於高空,為深夜時分增添幾許色彩,耳邊響起一陣陣驚呼,眼簾微顫,色彩回歸眼底。

     

      他想著,原來不是夢,那人是來了,但是那場雨持續了一整晚,徹夜未停,似是哀悼著,悲傷著。

     

      願世間萬物皆失色,同星辰共舞之時,能想起最美的回憶。

     

      §

     

      這地方,還是和往常一樣,四季分明,但許是天公疼惜著,安安靜靜的下起小雨,祂也在哀悼。那路旁的樹輕輕搖曳著翠綠的葉子,在一滴滴雨珠的冲刷下漸漸垂下樹枝,在一片清冷中透著幾分凄凉與黯然。

     

      起了個大早,這次沒有急忙的下床,而是恍惚的坐在上面,眼簾微垂,遮住眼中的落寞,他無父無母的撐過許多年歲,那歲月如梭,抬手卻是攔不住,從指縫劃出,消失無影。

     

      俯上胸,心臟是強而有力的跳動著,無奈一歎,側頭望向桌面鬧鐘,驚訝睜眸,都這個時候了,眉宇微蹙,動作輕巧的下床,繞過狹隘的空間,進入廁所洗漱,他的房間空間甚小,但如今連最後一個安穩的地界也沒有了,換好服飾,抬眼就見那兩尊木牌,以及兩甕骨灰罈,唇角笑意未減,他從來不給其他人進入,這裡是房間,也是祭壇。

     

      接下來要去的地方,許是不能帶他們一起了,雖然很可惜,但他並沒有感到失落,抬手,撥落地面,瓷片四散,白灰色揚起,隨著塵埃,佈滿房中,那四散的瓷片划破腳面,踩過,也刺破腳掌,抬眸,棕色眼眸看著似是毫無光彩,但,也的確是。

     

      這個房間之後會被拆除,反正是要去住旅社,有些東西不需要帶著,垂眸,地面兩張照片異常顯眼,彎腰拾起,是那個深深映入心中,到現在想起還是痛入骨髓的男人,那個男人在照片裡面笑得多燦爛,看著男人照片的他,就有多痛。

     

      後背上沒有傷痕,但是卻彷彿佈滿全部,疼過四季,疼過年歲,看著完好如初,實則滿目瘡痍,照片碎的飄落,塵沙接著,厚重大門關上,不復存在。

     

      入眼白鴿起飛,各個成雙成對,牠們身上的羽毛白的美麗,無人敢去弄髒,眺望著,海風徐徐,夕陽照下,海面上的光芒宛如星辰在上浮浮沉沉,令人感嘆,眼簾垂下,直立於木橋上,若是一躍,便會消失於世上,然後無人知曉。

     

      從未被赦免過,罪不可赦而已,落下地獄,是他後生的路途。

     

      在這百孔千瘡的世界裡,太陽依舊是從遙遠的地平線升起,嘗試著驅散丈尺霧意,冰冷的雨滴降臨在世上,連太陽也遮不住入骨的寒意,慌忙地躲入身後的雲層中。

     

      忽的想起,那天的場景,寒風不留情的從那扇破窗灌入,早就冰冷的心,連同身子一起冷淡,說來也好笑,那年,那天,二人死法皆是不同,但又是驚人的相似。

     

   §

      「燕青,燕青。」

     

      男人溫柔的聲音在耳邊輕喚,微僵,茫然的直起身子,眼眸環顧四周,入眼景象雖壯觀,但又令人難以置信。

     

      微風輕拂,輕柔的撫過青年面頰,高台上,仰望天空,宛若伸手可得,地面髒污不堪,身旁鐵門鏽跡斑斑,是夢?

     

      這裡是夢吧,起身,攀著高台邊緣向下望去,車流不停,人潮絡繹不絕,可惜出去風聲,他什麼也聽不見。

     

      細雨落下,淋濕衣衫,冰冷感觸到了心頭,這次才發覺,高台上哪來的其他人,所以這是夢嗎,眼眸微垂,腦中湧入想法,那就再次沉睡吧。

     

      下次醒來,他的世界,會是美好的,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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