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大,怎樣才算是長大?是當你在人群中跌倒,不依靠任何人,自己爬起來,繼續走的時候?還是當你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看到睡著,隔天,卻還是在沙發上的時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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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我又對著空氣這麼說著,接著把身上令我感到窒息的工作服脫去,趕緊躺在床上放鬆一下,再接著走進浴室,沖個冷水澡,洗完走出浴室門外的瞬間,感受到了所有壓力都放下了,接著換上輕便的衣服,坐著沉思晚餐要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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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吃你最愛的好不好?」我對著桌上照片裡擺著笑容最燦爛的女人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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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小時候躺在沙發上不小心睡著,隔天起來都會發現我在床上,我一直以為是我有超能力,直到,我找到工作,搬出去住的那幾年,我才發現,不是我有超能力,而是,是媽媽不忍心我睡在沙發上,而把我抱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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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小時候回到家,總是會有人把所有飯菜都準備好,等著我回來,而我總是也會發現桌上的飯菜都是我喜歡的,沒錯,她當然都知道我喜歡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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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我吃不下的時候,我就會推給她,然後還丟了下了一句,「我吃不完。」就離開了飯桌,我永遠也不會知道,她背後的辛苦,默默的幫我把所有剩菜吃完,再自己一個人收桌子,洗碗,還不忘叮嚀我要洗澡,要早點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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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社會,我必須到外地工作,時常忙,忙到沒時間吃飯,有時候甚至是兩天都只吃早餐,回到家,也不會有人準備。即使自己熬夜工作到很晚,也不會有人敲我的門,提醒我該睡覺了,長大了,什麼事情都變樣了,甚至根本沒有時間好好的在跟媽媽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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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一天,媽媽打了個電話,她還是不忘叮嚀我,要多吃、多休息,不要太累,我很敷衍的回她,「知道了,好了,我還要忙,先這樣。」我很後悔那天沒有再多跟媽媽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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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隔天我接到通知,昨晚媽媽去買菜,在過馬路的時侯,有一個闖紅燈又超速的人,開車撞到了她,她當場去世,而且對方還肇事逃逸。昨天是我跟她最後一通電話,我多麼希望這是夢,我趕緊撥打了媽媽的電話,多麼希望她接,多麼希望能在聽到媽媽的聲音,然而對面卻回應著,「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號碼,未接通,請稍後……」當場,我哭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但是之後的後事該辦的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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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媽媽走後,我房間的相框又多了一個,現在爸爸和媽媽終於又在一起了吧,下輩子,我還要當你們的小孩,我默默在心裡許了這個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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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媽,我先去買晚餐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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