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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真月耽美稿件大募集

耽美襯衫-別送初戀襯衫

(一)

右邊的少女身穿白衣,黑直髮可愛朝氣,五官姣好,笑意盈盈。動作中帶著少女特有的活力,略顯歡快的音律流轉間,身子與節拍契合不已,青春的氣息撲面而來。左邊的少女身穿黑衣,雖然身子沒什麼起伏,但腰十分纖細。標緻的臉沒什麼表情,一雙靈動大眼卻叫人目不轉睛。她負責這首舞中男生的部分,身手明顯更加利落熟練。動作沒什麼張揚吸睛之處,但給她跳得帥翻天際。加上外表中性,讓妹妹程惟時常直呼會暈。

慚愧啊。程杉忍不住想。自己明明是男的,可一輩子都沒有這麼帥過。

除此之外,還有很深的傷心。一個月前,他剛跟這個人分手了。

至今仍然搞不清楚是什麼原因。

說到底,他們的相識本來就是奇蹟。一次去接街舞練習室的妹妹,偶然間看到了這個人。當時白羽身穿連帽黑衣,一頭茶色短髮,以及一張有些冷淡的臉。黑色口罩鬆鬆掛著,襯得膚色過分白皙,粉色嘴脣叼著一根棒棒糖,側邊臉頰鼓起,似乎懶得嚼。當時程杉就看得傻了,少年見羅敷,脫帽著峭頭豈非便是如此。程惟叫了好幾聲才喚回哥哥的魂,白羽都走了好遠了。

一見鍾情。

白羽是練習室裏神一般的存在,平時也不容易看見,程惟就見過她兩次而已。和另外一位前輩左怡非常要好,是完全不同類型的女神。

之後程杉每星期都堅持接送妹妹。程惟也覺得有意思,自家哥哥長得也不差,人又溫柔,長這麼大沒見他對誰動心過。就這麼兩個月過去了,程杉雷打不動接送,終於又看到了白羽一次。

那天她穿黑色襯衫,露出纖細的脖頸。深邃五官一樣是沒什麼表情的冷淡模樣,讓人捉摸不透。耳上帶著一副低調的銀環,茶色頭髮間一閃而過。程杉發現,她的睫毛也是茶色的。

程杉又看呆了。活著真的太好了。

當晚,他竟然又見到了白羽。

離開大學時已經很晚了。雨下得很急,一公尺外視野便不清。白茫茫一片,吵得人耳膜發疼。路側積水嚴重,車輛來往也都濺起水花。程杉小心的抱著書包,走在人行道內側。

突然,他看到路旁有一隻小貓。小貓的右腿受了重傷,溼答答地倒在泥水之中。血色染紅了渾濁的積水,一片黑紅怵目驚心。本該是白色之處灰灰髒髒,失去了平日孤傲的光澤。雙眼闔著,也不知還有沒有呼吸。

程杉趕緊跑上前去,也不顧書包中還裝著重要的論文便將它向後一甩。小小的深藍折傘可擋不住這毫不文弱的雨也管不著了。便蹲下身要將貓抱起。

手一碰到貓,明亮的眼睛立刻睜開,奄奄一息的貓還是張嘴用力向他手臂一咬。白皙的臂上立刻出現見血的傷口。程杉「啊」了一聲,放開了牠。這下糟了,牠不給人抱。他左右看看,這麼晚了只看到一家便利商店還亮著燈。遲疑了陣,程杉還是決定去看看有什麼派得上用場的東西。

至於傘呢——

程杉看了貓一眼,在牠身前放下傘,打算衝過去便是。啊,論文真的要糟。會挨教授罵。雖然這麼想,他也沒有絲毫遲疑。

正轉身,迎面撞上一個人。

(二)

冷淡眸子、黑色連帽與茶色頭髮——白羽的臉猝不及防撞進眼前。銀色一閃過。

雖然纖細,但近看原來個子並不矮。長期練舞,體力應該也比我這個只會唸書的大學生好。程杉近乎空白的腦袋閃過這些想法,只見白羽將拿著的傘傾向了他。

靠得近了,能嗅到身上一點清涼的香味。又好像有點甜,程杉想到之前她叼著棒棒糖的模樣。傘很白。

白羽注視了他幾秒:「手。」略冷的音色,音調頗為低沈。程杉只覺腦子一空,沒有回答。白羽眉頭一皺,伸手拉起他的手臂,鮮血已經要染上天藍色的襯衫袖口。

「啊、因為牠不給抱。」程杉這才回過神來「想說去找個紙箱之類的來。」白羽眉頭皺的更緊,舔了下粉色的嘴脣「可以的話,能借用你的書包嗎?」

將貓送去獸醫診所之後,兩人便在診所等著。

「不處理嗎。」

「咦?啊、傷口嗎。雖然有帶著藥跟ok蹦在身上,但單手沒辦法貼⋯⋯」

「我幫你。」

在那之後,程杉竟然就和白羽成了朋友。只過了一星期,她又突然約他去看電影。程杉起床時看到的訊息,直接從床上摔了下去。

那天最後,她說:「跟我在一起。」

雖然是一見鍾情,但程杉發現自己對白羽的喜歡絲毫不曾減弱。越是認識,越要深陷。原來是這樣冷漠的外表下,能保有那麼一塵不染的心。

一切都像做夢。

清醒也來得那麼突然。

他不過送了她一件白色襯衫,白羽瞬間臉色一變。下一次他們出門時,她穿了裙子。程杉的眼睛都要瞪出來了。雖然驚為天人,但他又覺得白羽穿著有些說不出的違和。白羽聽了問:「那你覺得,我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女孩子嗎?」

雖然覺得這樣的她實在太反常,程杉還是用力點頭。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白羽臉色一白。

分開時,她說了一句再見。雖然不安感淹沒了程杉,望著那決絕的背影他竟然沒留住。

就這麼讓她離去了。

三個月過去,白羽也沒去練習室。程杉整個人都無力了,垂頭喪氣的。程惟看不下去,約了左怡三人一起吃頓飯。

見哥哥還是活像落水的小狗,程惟忍不住暗暗歎氣「左怡姐,白羽前輩她⋯⋯最近怎麼都不來了?」

「羽嗎?」左怡啜了口柳橙汁,桃紅的嘴脣很好看「不知道,最近好少理人欸。可能忙著跟女朋友約會?」

「女朋友!?」來自程家兄妹的同時驚叫。左怡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道:「是啊。他在他們學校可受歡迎了,追他的女生能從這兒排到巷口那家冰店去。嘿,當中也不乏絕色的,沒見他收過哪個。漂亮的男孩子單身也沒法太久,你說是不是?」

「⋯⋯」許久,程杉艱難道:「他是哪個學校的?」他覺得喉嚨發乾,腦袋很亂。

但有個念頭異常清明。

(三)

走出教室的同時,白羽帶上耳機。好像這樣就可以擋掉什麼似的。

他捲起了制服的袖口,越發帥得人神共憤。臨近傍晚,夕陽在髮稍鍍上金色。光線很亮,幾乎有點刺眼。他自己住在離高中差不多五分鐘遠。

走出校門,他腳步一頓。眸光一縮,冷淡的臉帶上驚愕。

程杉站在前方。細軟的黑髮泛著淺金,藍色襯衫很合他溫柔細心的特質。即使看不見秀氣的五官,也不會認錯。白羽用力抿了抿嘴脣,轉頭就走。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白羽,等等!」

白羽幾乎想跑,但又生生站住腳步。果然不能這樣。怎麼能不給個交代就不見蹤影。他轉過身,看也不看鞠了一躬「對不起。」

他現在穿著男生制服。

程杉什麼都沒說,似乎在隱忍什麼似的。白羽不敢抬頭,只能看見他纖細的五指收緊又鬆開。一顆心正懸得發慌,那隻手猛地抬起,一把抱住了自己。

白羽僵住了。

半晌,他才一咬牙,推開了程杉,看進他的雙眸。

「我是男的。」

生硬,冰冷至極的聲音。

「我知道!」相比之下,程杉的聲音是這麼溫柔,卻像一道驚雷粗暴打在白羽耳邊。

「你知道⋯⋯」

「我知道!」程杉用力道:「我知道!」很急很急,但很堅定的聲音。

「那你⋯⋯」

「我喜歡你!」程杉忍不住抓住他的手「真、真的很喜歡!如果你走是因為這樣,那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連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講什麼,怎麼辦。

卻見白羽眸光沉下,面無表情地望著他。程杉覺得胸口要撐破了。

隔了像一世紀,白羽才開口道:「我也喜歡。」

反應過來他所說,程杉頓時腦子一熱,耳根好像也是。只見白羽微微湊近,擦著他的嘴脣道:「還交往嗎?」

下次回神,已經身在一個簡約的房間中。白羽趴跪在他上方,舔了舔粉色的嘴脣。程杉正恍恍然不知身在何處,餘光瞥見一個東西。

掛在牆上的襯衫。

白羽依他的目光看去,眸光一沉。

「那個⋯⋯」程杉吞了吞口水。白羽瞥了他一眼。

「那是女裝。」

「啊⋯⋯」

白羽轉回頭望著他。程杉忍不住想起他身穿裙子的模樣,喉結一動。想法似乎被看穿了,上方的人挑起左眉。

「好看嗎?」

程杉只能點頭。

白羽輕笑一聲,回身拿下那件襯衫,斜斜望來,一勾嘴角:「也穿給你看看啊,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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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個寫完才發現徵文已結束好久好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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