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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萱草花。

無論如何連假還是找不到藉口了,搭上高鐵、又轉了火車和公車,回到老家的路程長、時間也特別難熬,就這樣、夜歸後、設了非常早的鬧鐘,早早又出了門。

在外頭漫無目的地走著,連同附近的早市到連鎖超商中晃了一圈又一圈,熬夜加班許久的身體多少撐不住,在買了牛奶又隨手挑了住家附近麵包店的麵包後,拖著疲倦和無力的步伐,回到那個家裡。

出去又回來,家裡倒是沒聽見什麼聲音,就看桌上的飯菜是涼的,湯鍋只有微微熱度,想想、那桌的菜就算家庭成員全到也吃不完,這周回來的也只有自己吧、兩個人、怎麼說都太多了。

拆開麵包的袋子咬了一口,中間夾著人工草莓果醬的麵包有些膩口,吃完後,又看了桌上的菜,好吧、再怎樣也不能浪費,走到廚房,勉強拿起碗筷嚐了點。

將菜用保鮮膜包起、清洗碗筷後,瞪著流理檯前、有點剝落的牆面,地上的大理石傳聞是氣派住家的象徵吧,但也龜裂不少,走到客廳,那微妙中西合併的擺設,反而讓人有種蕭條感。

電視正開著,拿起遙控器關上後,看一眼外頭、有些涼又濕的氣味、大概、快下雨了。

家中的那個人、如果在路上,也許會淋濕。

漫不經心地想著,也許、對一些人來說,那是需要擔心的、但自己連掏出一點像樣的關心都沒,想想、昨天回到家,只看她坐在電視機前,桌上擺著佛經和用塑膠罐裝的茶,以她的習慣,大概是普洱之類的。

總聽她說這種茶葉沒咖啡因、總聽她說吃什麼胃會受傷、總聽她碎念著熬夜抽菸喝酒身體不好、總聽她叫著自己,來吧、念一本經、在佛像前懺悔、佈施些。

聽說她當志工、到處幫助失親的孩子課後輔導、聽說她在服務隊內的輩分高、還有不少年輕人稱他乾媽,對了、自己還看了報紙,十大善人、總是樂善好施、甚至在網路或一些機構演講、分享些助人為樂的經驗和快樂。

聽說她總是說著丈夫生前多亂來、死後多讓她無助、說她多努力持家、多拼命讓丈夫的小公司擴展擴張、說她多幸福、家裡的子女都不需要她擔心、求學念書工作,都是讓人驕傲的存在,聽說她總是讓人羨慕,對了、連鄰居和附近早餐店的阿姨,都可以看著自己,倒背如流自己念了多好的學校、在多好工資的公司上班,甚至、還會問自己今年公司會不會賺錢、能不能買股票。

一切都顯得愚蠢。

「淋濕算了。」

那是自己僅僅能說出、最兇惡的話,對於那個人,自己的兄長只是聳肩、無話可說四字、大概是最為善良的註釋,妹妹、一考上國外的學校後,拿著家裡的錢、躲多遠就多遠。

那外表美好包裝精美的東西、不見得是禮物,你試著撕開後、也許只是混濁不堪的液體流出。

就算不是世俗中所謂的悲慘,甚至外表光鮮亮麗的讓人羨慕,但、金錢、物質、就如同穿在身上光鮮亮麗的衣服般,總會贓總會舊、總要丟。

外頭開始下雨了。

走到窗邊,將窗子關上後,聽見背後一聲啪啦聲,轉頭、才看見原本放在桌上的經書,被風吹得落在地上。

應該要撿起、不然就要聽她嘮叨個沒完,不敬者的罪、不修者的罰,瞪著裱裝精美的書背,最後、抬起腳猛力的踩下。

無論是擁抱或毫無條件的微笑,在記憶中、都不曾有過。

有些人不是普世價值認定的壞人,但對你來說、光他的存在、就夠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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