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

像腐臭的水孳生，黑暗不見骨。包卷在內的秘密不為人知，各異向、沒有極限。他在那裡經歷了許多，於是他相當快的成長。兩年不見，他已不是當日所見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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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相當不耐煩，沒有人能對蒼蠅擁有耐心，附骨之蛆，令人作噁，卻又不能當作他不存在，這片地帶的髒水，和他踩踏深陷的水似極，深處閃著吞噬人的金黃，讓人厭惡卻又深陷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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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不需要再踏上這塊土地。」我憤怒已極，拋下了怒話，但其實一部分是我的真心，我希望離開這裡，永遠。他在的地方未必也是好的所在，如果他願意，我們可以一起離開。第三方世界未必擁有幸運，但可以讓我們忘卻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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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退縮。」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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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聞言驚訝，所以我的想法是一種懦夫的逃跑行為嗎？我不認為我是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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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樂嗎？」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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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清楚。但我清楚我並不想在此時離開。」他回答，骨結分明修長的手指，搓揉著他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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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該留下來嗎？我知道我在這非常不快樂，我感受到各種負面的情緒，各種我討厭憎恨的貪婪，但他說要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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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為了錢嗎？」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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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討厭錢，不全然是為了錢。」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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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我們的感受是一致的，會做出的選擇也會是一致的，畢竟你看看他，成熟了這麼多，在看過水下的混沌和濁泥後，理所當然的應該會想離開，但事情並不是朝我想像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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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既深且黏糊，讓人有抽不開身的感覺，被包圍被吞噬，再被同化。我想逃離，我想行走在堅硬的石子路上，乾淨冷冽的空氣灌入鼻腔，頭上的星空如披肩掛上銀河，燦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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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會選擇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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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我會在離他遙遠的地方，看著他，為他祝福，但我不再在他身邊。事情難有兩全其美，我與他各自的想望，也許到最後就會形成同床異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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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們會錯過多少事情，錯過他的成熟和笑容，錯過寫下的記憶，還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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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仍散發著腐臭的氣息，像是一切罪惡的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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