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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說謊大賽

「抱歉,家裡沒有整理有點亂……」

寂靜的空間被打斷,男主人開了門,幾個人鬧哄哄地跟在後面進門。

「沒關係啦,誰家不是這樣。」

「對啊,而且其實也沒有很亂。」

男主人微微一笑:「是我老婆收的好。」

「吼~別在那曬恩愛啦!」

「哈哈,不餵你們狗糧了,我去倒酒,你們先去客廳坐。」男主人揚了揚手中剛剛回來時順路買的幾打啤酒,讓其他人先過去等他。

「好。」

五個人嘻嘻哈哈地找了自己喜歡的位置坐,男主人也很快地就從冰箱內倒出冰塊,裝了滿滿一整桶,還準備了幾個漂亮的杯子。

「自己來別客氣。」

「謝啦!」

眾人很快地就人手一罐,性子急的拉開拉環後就先喝了一口,隨後才倒出倒杯子中,再放幾個冰塊進去冰鎮。

「乾杯!」

大家歡呼一聲,一起碰杯。

「啊~」大口乾了啤酒,不約而同地發出了爽快的聲音。

「說來是我感到很抱歉,沒想到我老婆約了大家來聚一聚卻要加班。」酒過三巡男主人略帶歉意地說著。

「沒關係,誰還不是社畜?痛恨資本主義者啊!」一位男性誇張地喊著,引來眾人哈哈大笑。

「而且我們都是國中同學,跟你聚一聚也是一樣,」一旁的女性也搭腔,「沒什麼好抱歉的。」

「大家人真好。」男主人嘆了一口氣,「今天又剛好是4月1日……不如我們來玩個遊戲吧?」

「多大的人了還玩遊戲?」

「別這樣,大家給我一個面子啦!」男主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想想……不然就來個說謊比賽好了,每個人都說一個自身的故事,然後讓大家來投票,看這個故事說得好不好。」

也不等大家拒絕,他就宣布開場:「第一屆說謊故事比賽開始!首先就由我先來!」

「我……我一年前在路上搭訕了一個女子,她最近懷了我的孩子。」

短短的一句話就結束了他的故事,引起了大家的噓聲。

「很爛耶~才一句話而已。」

「而且還是這麼明顯的謊言,我投故事很爛一票!」

大家都知道男主人和女主人是從國中就開始祕密交往的一對戀人,兩個人至今愛情長跑超過十年,結婚時還辦得轟轟烈烈的,不久前更是生了一個可愛的女嬰。

「我也投很爛一票!」

最後現場六個人,除了說故事的男主人以外都投了很爛一票,一共得了五票。

「你一定是墊底的。」

「我不是給個示範嘛!」男主人憤憤不平的說著,「等最後我再說一個,一定比這個好,接下來……換你說!你說一個!」

男主人指著那個笑的最大聲的男性:「王昊!換你!」

「我?」被指名的王昊不可置信,「你不能因為我以前也喜歡你老婆就這樣陷害我吧!」

「反正大家都要說一個,早晚都會輪到你的,不如就由你開始。」

「你這是強詞奪理吧?」王昊哭笑不得,但他也沒有太推辭,「好吧……那我就說一個好了,我想想……」

王昊停頓了一下:「我換到這個工作應該是兩年前,那時我還只是一個小菜鳥,然後每天朝九晚九的,假日還要去加沒有加班費的班,將全部的時間都奉獻給公司。」

「這不就是大家的寫照嗎?」一旁聽著的女性插嘴打斷他,「誰還不是被社會毒打的社畜了?我已經快一年沒有去買新衣服了。」

「我要說的故事是後面的!暖暖妳別打斷我!」王昊氣呼呼的回罵過去,「我剛剛說到哪……對,皇天不負苦心人,我打拼了一年多,從小菜鳥進化到老鳥。我進公司就對其中一個部門的女孩有好感,升職後我馬上就和她告白……」

男主人搶問:「被打槍了?」

「……我們兩情相悅好嗎。」王昊翻了個白眼,「交往一陣子以後我才發現到,我一直以為的那個家境平凡的鄰家女孩居然是公司老總的千金!當場嚇得我不知道要做什麼反應……現在我們兩個已經論及婚嫁了,雖然大家都說我是愛慕虛榮,娶一個千金回家可以少奮鬥二十年,但是我可以保證,我是真心喜歡我女友的!」

「這什麼飛上枝頭當鳳凰的橋段?」一旁的男性友人吐槽著,「這一定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對吧?我投很爛一票。」

王昊氣得說不出話來,他女友真的是千金!只是他們兩個還沒有到論及婚嫁的程度罷了。

「我也投很爛一票。」

最後其他五個人都投了很爛,所以王昊也成為第二個擁有五票的人選。

「哈哈,還說我,你自己不也一樣。」男主人調侃著他,在王昊生氣以前連忙轉移話題,「下一個換誰?換比較會說故事的來。」

「那換我好了。」眾人之中長相最出色的女孩自告奮勇,她是以前的班花小玉,「你們都講工作上的,我換一個方向好了。我現在除了一邊上班以外還一邊在攻讀博士,這是我博士班裡面發生的事情。」

她想了一下,小聲地說著:「先答應我你們不能往外說喔!不然就心想事不成。」

「放心吧,大家都不是什麼大嘴巴。」

「就是,我們都老同學了,你還不放心?」

在大家保證之下,小玉才緩緩開口:「我們教授是一位風趣的教授,年紀也不大,大概四十後半,聽說很有女人緣,和幾位學姊都有著不太一樣的關係。」

在座的都是成年人,大家都心知肚明小玉口中「不太一樣的關係」是什麼意思,

「其他博士班的就有在傳,有些沒有真材實料的學姊之所以可以順利畢業,就是靠著出賣色相才……」小玉有些不好意思,連忙喝了一口啤酒,「那天某位和教授感情比較好的學姐來找我,說了一堆讚揚教授的話,向我暗示教授很看好我,還問我晚上有沒有空,說什麼『只要有所覺悟和付出,畢業什麼的根本就不是問題』還說要是表現好甚至能得到推薦,我當下當然拒絕她了。」

性子急的王昊開口問:「之後呢?」

「之後……我被退學了。」小玉自嘲的一笑,「學姊回去後教授還是找我吃了飯,在飯裡面下了藥,還好教授選擇的是一間飯店的包廂,我跑出去大聲呼救才沒事,但之後的日子裡我就被刁難,說我論文抄襲,然後被趕出博士班。」

氣氛頓時一陣沉默。

「不過我改考上另外一間學校的博士班啦,哈哈,我才不會被打倒呢!」小玉一轉話風,「怎樣,我這個故事如何?」

「……我靠,我都忘記這是說故事比賽,差一點就當真了!」王昊大聲嚷嚷著,「我投很棒一票!」

「我也投很棒一票。」

「哪有可能會有這種事情?我不相信!我要投很爛一票。」

「你才很爛……我也投很棒好了。」

幾個人投完票,小玉得到了三票,只有男主人和一位比較沒有說話的女性投了很爛。

「那麼,接下來要換誰?」男主人看了一圈,隨手指向另一位女性友人,「暖暖妳來?」

「好哇!」暖暖微微一笑,「但是我沒什麼好故事……不然一樣來說工作好了?」

「都可以、都可以。」

反正他們這一群打工人,除了家庭以外也只有工作好說的了。

至於興趣?

工作上的委屈都吐槽不完了,沒空談什麼興趣。

「那我就說了,大家都知道我的家境其實不好,所以我很早就出去工作了。我很幸運的找到了一家很棒的公司,從行政工讀開始做起。」暖暖頓了一下,「因為剛好有職缺,我的直屬上司就問我要不要轉正,我想工資高、待遇又好的公司能抓住當然是最好,於是就馬上答應了。」

「而這就是我惡夢的開始……我發現本來還很NICE的姊姊們都變了一個嘴臉,每次說話都陰陽怪氣的,一開始我還不知道為什麼,只推測是因為轉正職之後工作做不好,還很努力的加班。後來才知道,原來這個缺是一位姐姐的親戚要來的,但是我把她給擠走了,所以那位姊姊就很不滿,到處放話說是我用了不正當的關係搶了這份工作。」

「好差勁!」

「真是到處都不缺這種人。」小玉憤怒的附和著。

「大家也不用這麼生氣,」暖暖語調一轉,「後來我經過茶水間時聽到那位姐姐又在造謠,說什麼看見我從上司的車裡出來一起上班什麼的,還有和已婚的同事搞曖昧等等,我就忍不住的直接衝上去和她對嗆,她被我的行為嚇到,之後好幾天都不敢來上班,最後還是她的家人來和大家道歉還有辭職。」

「欸?」王昊一愣,「這樣就辭職了?」

「對呀,還一直說我是爛草莓。」暖暖無奈,「結果她這樣就跑了。幸好我的上司不計較,現在我的職稱是特助了。」

「恭喜。」

「恭喜……等等,不對,現在不是在比賽嗎?」小玉突然醒悟,「吼~妳說的故事太真了,我都忘記這只是在說故事而已!」

「被妳發現了。」暖暖俏皮的吐出了一小截舌頭,「大家投票吧。」

「我都沒發現……我投很好一票!」

最後表決,暖暖得到兩票,只有男主人和還沒有說故事的女性投了很爛一票。

「我明明說得很好,好吧,至少我不是最後。」暖暖也沒有介意自己得到了兩票,「下一個換誰?剩下誰還沒說?」

「剩我們。」戴著眼鏡看起來一臉菁英樣的男子舉起手,「我先來?」

坐他旁邊的女性沒有異議。

「常常大家都說,一個人的一生可以分三個方面來說:愛情、家庭、事業。既然其他兩個都有人說了,那我就來說說我的家庭好了。」

眼鏡男叫阿勝,他算是幾個人當中的人生勝利組,事業有成、有房有車,最重要的是有一名很漂亮的妻子以及兩個兒子。

「我們家比較傳統一點,認為一家人就是要住在一起,於是就算我結了婚有了小孩,我們還是和我爸媽住在一起。我老婆平常也要上班,小孩就給我爸媽照顧。原本都還好好的,但最近不知道為什麼生了老二以後我老婆她就一直吵著要搬出去住。明明當初結婚的時候就說好了不可能,沒想到女人這麼出爾反爾。」

「喂、你別一棒子打翻一船人好不好。」小玉翻了個白眼。

「……抱歉,我的錯。」阿勝為表示歉意還乾了一杯,「應該說,不知道為什麼我老婆會這樣。原本我還好聲好氣的和她解釋,畢竟我爸媽年紀也大了,又只有生我這個獨子,不和他們一起住我怕如果發生了什麼事情會來不及,但她就是無理取鬧,也不說原因,最後還用回娘家威脅我。」

男主人問:「那你妥協了嗎?」

「當然沒有!」阿勝突然提高音量,然後意識到自己情緒太過激動,冷靜了一下,「後來、後來她就真的帶著兩個小孩回娘家了。不過我找不到人馬上就去婆家那找人,把人哄回來以後好好談了一次,最後才結束。」

「……就這?」

聽得正起勁,沒想到阿勝說完就沒在繼續往下說,大家才發現原來他已經說完了。

「對。」阿勝尷尬地牽動嘴角,「你以為我很會說故事嗎?我只會讀書好嗎。」

「……好爛喔!我要給你很爛三票!」

「一人只有一票啦!不然我也想給三票。」

眾望所歸,阿勝獲得了五票。

最後剩下最少說話的女性沒有說。

「剩下小靜了吧?」

「對阿,小靜換你。」王昊又倒了一杯酒,「別和阿勝說的一樣爛才好。」

「我說的又不爛。」阿勝反駁,「而且你自己也沒說多好。」

兩個人就只是五十步笑百步,反正都一樣爛。

「我沒什麼故事好說的。」小靜小聲地說著,「我說說我家好了……我們家有兩個小孩,我和我哥。」

「其實我們兩個得感情不太好。最主要就是我哥他畢業以後也不去找工作,是個尼特族。平常就和爸媽伸手要錢,等到我畢業要升學,偏愛他的爸媽也不准我繼續念書,要我去工作,然後養我哥。」

「太過分了!」小玉憤憤不平的說著。

「一開始也還好,我就當貼補家用,把薪水的一半都給家裡,至於給出去的前輩怎麼用我就不管。後來我媽說不夠,因為我哥看上了最新上市的那一款手機,要我多給一點錢……之後我拼命地接兼職,但還是不夠。因為他又要最新的電腦、新衣服,出去花的錢也要我給,還有治裝費等等。」

小靜一口乾了桌上的酒,一邊給自己添冰塊一邊說著:「所以我忍不下去了,也無法忍了,我哥他居然說要買一棟房子,而且還不是給我爸媽住,而是要自己搬出去住,所以我就和他大吵一架,我爸媽出來勸架,我哥他……他衝到廚房去拿了刀,直接刺傷了我爸媽還有我。」

她一邊說一邊把上衣拉起了一小角,露出了右側腹部:「這是當時後留下來的傷口,還好面積不大,送醫有搶救回來。」

「然後呢?你哥那個人渣呢!」王昊忍不住地問,「這種人應該送警局,關到他死為止!」

「他現在進去關了。」小靜冷靜地說著,「事情也過兩年了,我早就原諒他了,畢竟他也受到了法律的制裁。好啦,我的故事就到這邊,大家投票吧。我相信在怎麼樣我都不會墊底吧?」

「當然不會,我給你很好一票。」

「我也是!」

一輪討論下來,小靜拿到了最少的票數,只有男主人投了很爛一票。

「我覺得講得很好呀?喔,你該不會是在報復吧?你好像從頭到尾都是給別人很爛喔?」

男主人笑笑沒有回話。

「那現在呢?該有處罰還是獎勵了吧?」小玉見到大家都說完了,提起一件他們沒想過的事情,「我們好像忘了說這個?」

「反正只是消磨時間的小遊戲而已,獎勵什麼的就隨意吧。」暖暖打圓場的回著,「你說呢?」

男主人沒有回她的話,反而是自顧自地倒了一杯酒,小口小口的啜飲起來。

大家也不以為意,打打鬧鬧的說著彼此之間的趣事。

「其實我之前說的那個故事還沒有說完。」看氣氛炒夠了,男主人才悠悠的說著,「那個女人頂著五個月大的肚子去找我老婆攤牌,要她把正宮的位置讓出來。」

眾人不自覺地安靜了下來,聚精會神地聽他說。

「目前為止我們的婚姻還是有效的,目前為止。」男主人強調著,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令人不安的微笑,「她們談了什麼我並不清楚,但我卻發現了一件令我驚訝到驚嚇的事情--原來我天生就沒有讓人懷孕的能力。」

『碰!』說到這裡,王昊率先支撐不住,整個人往前趴伏在桌上,打翻整桌的水酒。

「王昊!」被嚇到的暖暖連忙起身,卻因為突如其來的暈眩感又跌坐回去。

「也就是說,那兩個賤女人,都給我戴了綠帽。」

小玉也感覺到有點不對勁,她搖搖晃晃地舉起手,卻連滑開手機的力氣都提不起來。

就像沒看見眼前的異狀一樣,男主人依然自顧自地說著:「呵呵,我還替別人養孩子養得很開心呢!」

阿勝也雙眼一翻的昏死在沙發上。

「雖然小孩是無辜的,但誰讓她流著哪個骯髒男人的血呢?不過好歹也算我把屎把尿養大的,所以我很好心的給了她一個痛快。」

他哈哈大笑著:「原本只想除了他們幾個,但……反正除掉一個虛偽的人類也是除,多除幾個應該也沒差吧?」

「於是,就有了這一次的聚會。」

「於是,就請了你們這些人來。」

「喔對,我都忘了這是說謊大賽了……我想想,我把她們的屍體都塞在沙發下面,如果你們還有意識的話,要不要彎腰下去看一看?」

喝最少酒的小靜一個重心不穩滾下了沙發,在失去意識之前,她看見了躺在沙發下的小小軀體,無意間和那無神的大眼睛對視到。

「我的故事說完了,你們要投票了嗎?」

面對無人應答的情景,男主人心情很好的一口乾了酒。

「看來這一次是我贏了,謝謝大家捧場。」

****

警笛聲響徹了寧靜的小區,大批警察湧入了一對夫妻租的小套房內。

「太慘了……」趁著空閒時間出來透氣抽根菸的小警察深深吸了一口菸,和一旁沉默著的同事聊著,「七條命……這可真是太慘了。」

「嗯。」高大的刑警簡短的回答,他似乎正在思考著什麼。

「怎麼了?」

「感覺,很奇怪。」刑警也說不上來,就是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不管如何,那就是七條人命。」甚至還有一條來不及長大的小生命,「也不知道兇手怎麼下的了手。」

「那不是我們該管的事。」迅速的抽完手上的菸,刑警戴回口罩,繼續工作。

「學長!我們發現了這個!」鑑識科的人員拿著一樣關鍵物品,神情激動地走來。

刑警低頭一看--

/自殺聲明書/

這可真有意思,難不成七條人命都是自殺的?

他繼續往下看:

/當這封聲明書被閱讀時,我想我已經不在人事了。/

/我做錯事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會用我的命來償還,但這還不夠、我必須要多做一點事情來贖罪。/

/就在我無助時,我聽見一個聲音對我說,多殺一點虛偽的人能償還我的罪,所以我策劃了這一場同學會,他們也都是我殺的。/

/他們都是罪有應得,我殺了他們也是在做功德,虛偽的人不適合再繼續浪費社會資源,就和我一樣。/

/我唯一對不起的就是我丈夫了。/

/我很抱歉,但我不後悔。/

/對不起,等我還完了所有的罪,再跟你做夫妻。/

/雅晴   絕筆/

看起來顛三倒四的自殺聲明,很像是精神有問題的人會寫的內容。

「學長,死者身分確認了!」接完電話回來的小警察向刑警報告著,「這幾名都是有……嗯、有些一言難盡的罪狀。」

接過小警察遞過來的平板,他迅速的瀏覽起來。

王昊,是一名有案底的PUA老手,為他自殺的女性不只一位,最新的目標還是他們公司的千金,因為老董察覺不對而報警,警方正對他展開調查;

陳淙勝,在離婚談判時因為覺得老婆太過無理取鬧憤而動手殺妻,隨後還欺騙婆家與娘家妻子出走,企圖掩蓋這件事,警方掌握了一些線索,正在搜索妻子的藏屍地;

溫庭玉,引誘博士班教授,與其發展出一段婚外情,還吹枕邊風將具有競爭力的學姊開除,其本身學歷全靠肉體關係取得,學姊憤而向學校舉報,校方報警偵辦中;

張暖暖,靠裙帶關係霸佔職缺,因被同事向上舉報憤而攻擊同事,造成吹哨者身心極大疲倦,無奈只能自動辭職,還為此展開長達一年的精神治療,網路上曝光過,但後續不了了之;

黃淑靜,尼特族,長期啃老,其胞兄打工兼職供養著,因索求金額過大被拒絕憤而出手打傷家人,最後持刀行兇,隨後強制送醫並以過失傷人罪起訴判刑入獄,最近假釋出獄。

……看起來真的都是罪有應得的人,可寫自殺聲明書的許雅晴呢?還有洪小妹妹為什麼也死了?

刑警陷入了沉思。

一旁,小警察正盤問著情緒激動的死者丈夫。

「洪先生,請問你最後一次見到你妻子是什麼時候?」

「……我、我今天早上還和她道別。」男人抱頭痛哭著,完全不相信妻子會做出這種事情,「我出門前一切都還好好的,怎麼就……雅晴怎麼這麼傻……」

「洪先生你先冷靜一下,我知道這件事情你一時之間很難接受,說什麼節哀都是安慰你的話,但你必須要振作起來。」

男人沉默的擦乾了眼淚,哽咽著:「我會的。」

「聽說你與幾位死者都是同學,那麼關於這一次的同學會,你有任何的線索嗎?」

「我們平常都還有聯繫,但這一次的聚會我一點頭緒也沒有,也許是雅晴私底下約他們來的……」

事發沒多久,警方也只是簡單的詢問幾個問題,確認了男子的不在場證明後便起身告辭。

「之後會再與您聯繫,請您一定要注意來電。」

「好。」

送走了警方,男人也沒回家,隨便找了間旅館,帶著幾瓶酒入住,喝了個酩酊大醉。

「哈哈。」

「是我贏了。」

「……謝謝大家捧場。」

醉醺醺的男人哼著不著調的歌,又哭又笑的,對著無人的房內自言自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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