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噯！奶奶的小寶貝，來這給奶奶抱抱！」江岑的爸媽和何媽三個老人家開心地對著一個胖嘟嘟的小女嬰，又是親又是抱地，看起來幸福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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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該讓陳思去睡了，免得待會玩著玩著精神又來了，今晚大家就都別想睡了。」江岑一把抱起陳思回房去，花了好些時候才把她哄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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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陳思睡了嗎？」陳律準備進房查看時，正巧碰上江岑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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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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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後陳律私下還是小姐小姐地喊我，估摸著這段婚姻大抵也是因為看著我可憐，又拗不過我爸媽才諾下來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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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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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律點點頭：「吃了，今天工廠事多，耽擱了些時候，所以和老潘他們一起在外頭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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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岑微微一笑：「今天也辛苦了。我泡杯茶給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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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謝謝。」陳律若有所思地盯著江岑的背影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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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末的夜裡還是有些許涼意，但漸漸地可以感受到暑氣來臨。陳律喝了口茶，抹去額角上的汗珠。夫妻倆就這樣靜靜地坐在客廳裡，也不刻意提起話題聊天。一大家子的，總要等老的小的都睡了，才能有安靜的時間可以兩個人好好地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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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岑盯著陳律看了老半天，終於下定決心開口。這些話她擺在心裡很久了，總找不到時機或是勇氣向陳律開口。可能是因為覺著自己虧欠陳律，便難以說出口來，但若是就這樣一直不說，怕是這輩子就再也不會提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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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江岑咕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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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律其實有聽見，但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應，只得裝成自己是看著院子出了神沒聽見，回頭來一臉疑惑地看向江岑：「小姐，妳剛剛有說了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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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岑看穿陳律的戲碼，噗哧地笑了出來：「你演得挺差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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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律尷尬地撓撓自個兒的後腦勺，一股勁地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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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年了，謝謝你對江家和何家的無怨無悔。著實是委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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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律將視線從江岑臉上移開，盯著牆上一大家子的合照，笑容變得溫柔：「都是一家人了，說這個見外。更何況何媽待我跟親生兒子一樣好，我就當是幫著何嗣少爺盡點孝心也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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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聽見陳律提起何嗣的名字時，江岑的心還是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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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岑伸手握住陳律的手，緊了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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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當年何媽的那番話只勸了一半，江岑是終於同意了父母親的要求，和陳律結了婚。一來是要讓三個老人家不再費心，二來是用這段婚姻掩飾自己仍不肯放下的執著。江岑以為只有自己知道，但陳律又何嘗沒有發現呢，只是不願戳破江岑這最後一點點用來懷念何嗣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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