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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甜文,肉渣】一生一世一雙人

*文中吸血鬼設定是作者腦動大開亂寫的,若有不適請見諒。

      吸血鬼這種生物在多數人眼裡帶有濃厚的神祕感,沒有人知道這世上是否真有這種種族存在。

      傳說,他們喜愛飲下人類的鮮血,畏懼陽光、厭惡大蒜。

      在中古時期更是有野史記載,許多宗教喜愛用十字架及「聖水」來對付這種未知的強大生物。

      據說,吸血鬼的治癒能力極高,只有銀製的武器才能阻擾那極其恐怖的癒合能力,完完整整地在他們身上留下傷口。而若要真真正正地使吸血鬼死亡,則必須將桃木釘刺穿他們的心臟,並焚毀他們的屍體。

      以上這些種種傳聞,希維爾每每看到都要翻一次白眼,外加一聲冷哼般的嗤笑,並將這些書懟到唐璟文那傢伙的臉上,大肆奚落人類強加在他們身上的那些奇怪「設定」。

      對於這樣天外飛來一書的情況,唐璟文早已司空見慣,他淡定地一把拂開臉上那本書,側頭看向那氣噗噗的親王血族,大手一撈便將人給撈進懷裡,好好地順毛,反正這血族特別好哄。

      若是還哄不好,那就把人桎梏在懷中,吻到他沒有辦法思考,這件事情也就翻篇了,同時還能獲得一個雙眼迷離、臉色發紅,並癱軟在他身上哼哼唧唧的俊美血族。

      人類對於吸血鬼的謬誤到底有多少,唐璟文大概知道個十之八九,畢竟希維爾常常在他面前「糾正」,想不清楚也難。

      其實吸血鬼不畏懼陽光,是能站在陽光底下而與一般人無異的,因此並不像人們想像中的那樣,站在陽光底下會使他們有被燒灼的痛苦。只不過是因為在白天外出「覓食」太引人注目,只能選在晚上出沒,所以吸血鬼基本上都是夜貓子。

      但希維爾並沒有當夜貓子的習慣,應該說遇上唐璟文以後,這種壞習慣就被強制摘除了。每次只要一到了睡覺的點,他就會被唐璟文鎮壓在床上,沒收手機電腦就算了,若是他睡不著而在床上翻來覆去,唐璟文那變態就會壓著他一起來個雙人式的「翻來覆去」,美其名曰:發洩精力好睡覺。

      厭惡大蒜是真,但那只不過是個人喜好,希維爾就認識很多喜歡吃大蒜的吸血鬼同伴。而且他不僅討厭吃大蒜,還討厭吃芹菜、苦瓜、茄子、香菜、南瓜……反正在唐璟文眼中,這嬌氣的血族就是個挑食的熊孩子,挑三揀四特別難伺候。

      喔對沒有錯,吸血鬼是可以吃人類食物的。對他們而言,人類的鮮血就像是主食,是獲取營養的必需品;人類的食物則類似於零食,可以逞口腹之慾,卻不能滿足他們所需的營養。

      而十字架跟聖水就是一個荒誕的謠言,那不過是當時的主教為了安撫他們的教徒,所偽造出來的謊言,是人類自我安慰下而創造出來的產物罷了。實際上那根本就不能對他們造成實質傷害。

      想當初唐璟文那傢伙因為不知道這個設定是人類捏造的,在他某一次不小心觸摸到十字架的時候,還驚慌地一把拍開他手裡的十字架,著急地在他身上摸上摸下。如果不是唐璟文臉色發白、神情異常難看,希維爾都要以為這傢伙又再趁機吃他豆腐。

      不過那也是希維爾第一次在這傢伙臉上看到如此鮮明的情緒。要知道這傢伙總是一副淡然處之的模樣,彷彿天崩地裂都不會改變那萬年的面無表情。希維爾不止一次吐槽他就是個面癱。

      誰能想到可以在床上以外的地方,看到唐璟文如此強烈的情感外漏,說實在希維爾心底是非常愉悅的──原來這傢伙這麼擔心他。

      但身為親王的驕傲是不允許他將這份喜悅顯露給對方看的,所以希維爾只能勾著唇嘲笑:「嗤!愚蠢的人類,本王怎麼可能被這種弱小的東西傷到,你的擔心實屬多餘。」

      不過後來他怎麼被這愚蠢的人類扛到床上欺壓一整晚,並被他眼中那所謂弱小的東西欺負到哭紅雙眼,親王表示他不願再回憶第二次。

      他才知道唐璟文這傢伙是真變態,連個十字架都能在床上玩出花樣來。

      玩就算了,偏偏這變態還要一邊玩,一邊在他耳邊戲謔低語:「尊貴的親王,被這弱小的東西傷害的感覺,怎麼樣?嗯?」

      至於桃木劍跟銀製武器根本就是無稽之談,的確他們的癒合能力是比人類還要強上許多,這也是唐璟文能肆無忌憚在他身上撻伐一整晚的該死的原因。因為他的恢復力比一般人類還要來得快速,也就更方便唐璟文折騰。

      但除此之外,吸血鬼跟人類無異,他們也是活在地球上的物種,會受傷也會身亡,並不限於何種武器,也不限於一定要刺穿心臟,嚴重的傷勢就足以使他們喪命。但他們的優勢在於,他們比人類強健、體力比人類好、力氣也比人類大、行動速度也比人類快,甚至很多血族都擁有無比的智慧。

      如果不是這些優勢,吸血鬼早就滅絕了,怎麼可能還存於至今。畢竟人類卑劣,老是喜歡打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旗號,來合理化自己的掠奪行為。他們人類都能夠因為這句話而自相殘殺了,何況是吸血鬼這種,會對他們造成威脅的異類存在?

      關於吸血鬼到底是如何誕生的,希維爾也無法說出個所以然。打從他有記憶開始,他就是吸血鬼,而且還是個身分高貴的血族親王,底下有很多奴僕為他效力,身邊還有個忠心的老管家管理他的大小事。

      他雖然活了很久,但卻生於一個極其惡劣的環境,那個時候人類世界有一個恐怖的瘟疫,導致許多人死亡,對於人類而言那是一場浩劫,並管那場鼠疫大瘟疫為「黑死病」。  

      但那疾病本身是不會對血族造成威脅的,唯一會造成影響與威脅的就是食物來源。那場浩劫導致歐洲人口銳減,也就使得他們的進食來源減縮。且即便吸血鬼能免疫黑死病本身,可若是不慎吸食到身上帶有黑死病病原體的人類,他們還是會因此染上黑死病。

      所以管家才會哀嘆自家親王實在是生在一個環境惡劣的時代,若是想要飽腹就得承擔染疫的風險。

      在遇上唐璟文之前他一直輾轉在歐洲各處,為的就是怕人類對於他始終不變的面貌和年齡起疑心,因此歐洲的各個國家都有他的足跡。

      而他是在英國劍橋遇上唐璟文的。

      那個時候唐璟文是劍橋大學的留學生,還是財金跟法律雙攻博士學位的高材生。

      相遇那天,他剛好有事必須出門一趟,結果不幸地被不懷好意的人下藥,意亂情迷之下差點兒就控制不住自己,當場咬破對方的頸脖吸食血液。

      好險那人類也許是因為縱淫過度,導致他聞上去沒有那麼美味,才勘勘拉回希維爾一絲微薄的理智。

      他當下直接給那人一巴掌,以吸血鬼的力道,估計可以把那人搧暈在原地。

      然後就在他荒不擇路、想要憑著記憶回到住所時,就很不幸地撞上了朝他迎面而來的唐璟文。

      當時唐璟文下意識地抱穩懷中那嬌軟的軀體,但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時,便輕蹙著眉想推開,偏偏希維爾緊扒著他不放。

      唐璟文冷著臉,薄唇吐出兩個字:「放開。」

      可終於如願以償抓到美味的獵物,在吸血鬼狩獵本能的驅使下,希維爾怎麼可能會放手?

      只見他憑藉著身高差,微仰起頭血口大張,瞬間就咬住獵物最脆弱的側頸,獠牙一下子就刺破那薄弱的肌膚。

      唐璟文根本不知道他碰上的是什麼異於常人的生物,只感覺到自己的脖子被那炙熱的氣息侵略,隨著詭異的濕濡感而來的還有輕微的刺痛感。

      他的臉一下就沉了下來,當即就想拉開人,但正在興頭上的親王血族,又豈是他能阻止得了的?只能任由那個陌生人緊抱著他上下其手,還放任對方在自己的頸脖胡作非為而無計可施。

      「你的血……好香醇……好好喝……」

      聽見那人在自己耳邊的呢喃,唐璟文的臉色終於變了,還沒來得及思考,他的身體已經先一步將人劈昏。

      正在歡樂進食的親王完全沒有任何防備地,在唐璟文的手刀之下暈了過去。

      唐璟文面色鐵青地看著倒在自己腳前的人,他抬手撫上了自己的脖子,毫不意外地摸到了一片潮濕,他拿下來一看──果真是鮮紅色的血。

      他是真沒想到這人竟然真的在吸食自己的血。唐璟文站在那兒,盯著自己沾染著血色的手好半天,像是在消化這難以置信的事實。

      良久,他才蹲下身來打量著這已經陷入昏迷的人,並將手掌上已經半乾涸的血,一把抹在那人的衣服上。

      那人昏睡中也不老實,不斷地磨蹭著冰冷的地面。

      望著他氣息紊亂、面帶紅暈的模樣,還有下身那精神奕奕、存在感十足的某個地方,唐璟文抿著唇猜測,這人大概是被下藥了。

      也不知道這人平常到底都玩多大,這種情況下竟是想喝別人的血。

      唐璟文一想到這件事,他的臉色就寒上一分。

      本想就這麼一走了之讓這變態自生自滅算了,可看著這人毫無意識地躺在街邊,而且還是大冬天的,唐璟文的步伐頓時間有些邁不出去。

      最後被人佔盡便宜的唐璟文,還是無奈地將人扛了起來,打算等到明天這奇葩醒了,好好盤問對方到底有什麼怪癖,喜歡把別人的脖子咬得鮮血淋漓。

      這就是他們初次相遇的情景,希維爾也沒有料到,自己不過是久久一次出門,就把一顆處了七百多年的心丟了出去。

      別問希維爾對於這件事是怎麼想的,問就是後悔,後悔那天不該出門,他跟唐璟文也不會有如今的孽緣,更不會被這變態糾纏不清。

      希維爾踏著刻意放沉的步伐,他微揚著下巴,噘著嘴走在街上。正在氣頭上的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模樣有多麼引人注目。

      那歐美面孔在亞洲國家中本身就非常獨特,更遑論少年那瑰麗精緻的五官。

      標準的金髮碧眼,漂亮的眉眼夾帶著一絲傲氣,渾然天成的優雅高貴壟罩在他身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位被人精細伺候長大的小少爺。

      只有唐璟文和老管家才知道,那對宛如祖母綠的深邃杏眼,在動情或者進食的時候,會轉化為如鴿血紅般鮮豔而危險的色彩。

      那雙修長的雙腿被藏在剪裁良好的駝色西裝褲下,一套三件式西裝完美地包裹著精瘦的上身,暗紅色的素色領帶將他那羊脂玉般的肌膚襯得更加白嫩,渾身上下透著精貴嬌氣。

      如果不是他那明顯的外國人容貌,擊退許多不會講英文的人,估計會有一票人想要上前向他搭訕。

      希維爾早已習慣這種被眾人的目光追隨的感覺,他完全無視那些暗戳戳打量的視線,只一個勁兒悶著頭往前走。

      邊走還邊在心裡忿忿不平地碎念唐璟文那畜生。

      人類就是個極其善變的物種!還花心!

      他不過就是回英國處理了些雜事,那畜生竟如此耐不住寂寞!

      希維爾越想越憤慨,只要一想到方才在遠處看見那畜生,竟在大庭廣眾之下摟著一個不認識的女人,他心裡的怒火就漫天飛漲。

      一氣之下他直接轉身就走,連自己原本要去公司給唐璟文一個驚喜的事情,都忘得一乾二淨。

      虧得他一下飛機就馬不停蹄地飛奔到公司,還特意在昨晚視訊的時候,騙他說航班是後天的,結果他竟然背著自己出軌!

      若非他提早回來,還不曉得要戴著那頂綠帽多久!

      希維爾氣得眼眶都紅了,他心裡想自己這是氣哭呢,才不是因為難過想哭。他就是覺得,人類果然都是狡猾的生物,嘴上花言巧語說得好聽,背地裡卻把他這高貴的、充滿智慧的血族親王騙得團團轉。

      如果、如果唐璟文那傢伙所謂的愛,是如此得不堪一擊,當初就不要把他拐回國嘛……

      他繼續當鮮少出戶的血族親王,對方則回國繼承家業,好聚好散,不美嗎……

      虧得他還相信那畜生口中的「一生一世一雙人」,說那是他們國家的情話,是對愛人最慎重的許諾,到頭來還是身心兩失……

      「唐璟文你個畜生!」希維爾一把抹掉眼淚,抬手將杯中的烈酒一口飲盡,火辣辣的熱度灼燒著他的喉嚨,疼得他眼淚又再次奪眶而出。

      「我、我才不是因為、因為唐璟文哭……是這酒、這酒太辣了!」希維爾豪邁地重重放下了酒杯,明明已經呈現一副醉態的模樣,卻仍舊努力板起一張臉,故作嚴肅地對酒保解釋。「滿!」

      酒保深以為然地頷首,盡責地再次將酒添滿。

      這醉美人起先風風火火地殺進酒吧,一路來到吧檯,只來了句「我要最烈的酒」就開始狂灌,大有一醉方休的意味,誰上前來搭話都不理,只管悶頭喝酒。那驕矜的樣子,明擺著是某家富貴少爺心情不佳出來買醉,每次一喝完就只會說一個「滿」字,搞得現在酒保只要一聽到這字,就會下意識地添酒。

      但這還是他頭一次聽見這人說這麼長的句子,還說得這麼磕磕絆絆的,一聽就知道這人醉得不輕。

      又是一聲豪氣沖天的「滿」字,酒保剛想倒酒的手遲疑了下,終是擺到了一旁,他開口勸道:「先生,您最好不要再喝了。」

      「你……算什麼東西!跟那畜生一、一個樣兒!成天盡會瞎管!」

      酒保皺著眉,方想再說什麼,就聽得一聲磁性低沉的嗓音上揚地「哦」了一聲,酒保抬頭看向來人,只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負手站在那醉鬼身後,黑著一張臉問:「誰是畜生?」

      那平靜的語氣擺明藏著山雨欲來的危險,要放在平常,老愛作妖的希維爾馬上就會乖巧得如鵪鶉一般,不敢再放肆。

      可偏偏現在是醉鬼希維爾,不僅不知自己即將大難臨頭,還不要命地在虎頭上捋虎鬚:「畜生……就是唐、唐璟文……」

      看著這人一臉理直氣壯的樣子,唐璟文覺得自己都快要被氣笑了。

      天知道當他在辦公室接到希維爾管家的致電詢問他們家親王到了沒時,有多麼吃驚。

      「不是明天的飛機嗎?」

      「咳、咳咳……親王跟您說的是明天的飛機?」遠在另一邊的老管家聞言,就知道自己完蛋了,他好像無意間壞事他家親王的事?

      「嗯。」唐璟文淡淡地應了一聲,聲線毫無起伏地問:「怎麼,他今天回得國?」

      管家:「……」

      詭異的沉默在電話兩頭蔓延,良久管家才乾巴巴地道了一句「祝您晚上安好」,就掛了電話。

      唐璟文瞇著眼看那已經顯示通話結束的屏幕,他沒有猶豫立刻點開手機裡某個藏得很隱密的程式。隨著浮現在螢幕上的紅點不斷閃爍,唐璟文節骨分明的指在上頭點了兩下,他才知道那紅點的所在位置,竟是離這兒不遠處的一間酒吧。

      他冷笑了一聲,在心裡暗道了句「很好」,連手頭上看到一半的文件都顧不上,直接撈起椅背上的西裝外套,大步往外頭走。

      等他來到酒吧,氣都還來不及喘一口,就聽到得某個不聽話的血族,左一句「畜生」右一句「瞎管」。

      簡直好得很。

      眼見人平平安安地在自己眼前,唐璟文鬆了口氣,也沒管那個醉鬼還在那邊無言亂語,先將酒錢結清了,這才上前去一把抓起某隻不安分的血族。

      希維爾感覺領子被人一把抓起,他大著舌頭嚷嚷道:「幹、幹幹什麼!放開!」

      唐璟文冷著臉低斥道:「不許再胡鬧,跟我回去。」

      「你誰啊?我為、為什麼要……要跟你回去!」希維爾舉手揮開那掐著他領子的手,自己卻一個沒站穩,差點一屁股往後摔,所幸唐璟文即時反應過來,長手一撈,穩穩地將人給撈回自己的臂彎內。

      不知道自己差點兒摔了一跤,希維爾還在那邊掙扎,「不、不行……不能跟你回去……唐璟文說……不能跟陌生人……回家……」

      「我在等他接我回家……」

      本想武力鎮壓的唐璟文聽到這話,他怔了下,心底某塊柔軟的地方被狠狠地撞了下,他嘆了口氣,放柔了聲音循循善誘:「既然想我接你,那你為什麼要騙我明天才回國?還來這種地方?嗯?」

      不提這件事還好,一提這件事希維爾眼眶又紅了,「說得才、才不是你!是唐璟文那畜生……你算老幾……」

      唐璟文額角的青筋一跳,他雖然隱忍不發,但幾乎可以說得上是咬牙切齒地道:「好,是畜生,那你的回答呢?」

      希維爾先是滿意地點點頭,隨即又垮下臉,他吸了吸鼻子可憐兮兮地道:「想給他驚喜……可是、可是……他竟然背著我、我出軌!」

      唐璟文聽到驚喜先是一愣,心裡還來不及高興,一個出軌的指控又讓他深深地皺起眉頭,「出軌?」

      「嗯……」興許是聞到熟悉的味道,希維爾將臉靠在男人肩膀上,微微聳動著鼻頭輕嗅著那股淡淡的清香味,聲音軟糯道:「他在公司的門口,抱、抱了一個女的……嗚嗚……那明明是屬於我的……」

      「畜生……明明說一生一世一雙人……」哽咽地罵了幾句,親王還嘴硬:「本、本王沒哭……是沙子……沙子跑眼裡了……」

      唐璟文抱著懷裡那突然安分下來的醉鬼,也沒有拆穿他酒吧裡哪來的沙,還順著他的話道:「嗯,沙子太壞了。」

      他抬手抹掉希維爾不斷湧出的淚水,一顆心因為這一句句的哭訴而震顫不已,有種酸酸脹脹的疼,「對不起,讓你不安了。」

      他以為這段感情裡,最不安的人是他。

      因為希維爾從來不會輕易向他吐露愛意,他的愛是藏在細微末節中,需要仔細品味,反覆品嘗,才能嚐得箇中滋味。

      唐璟文根本沒有希維爾以為的那麼運籌帷幄,要知道愛從來都不是能夠恣意掌控的東西。

      何況吸血鬼擁有著人類難以想像的長壽,唐璟文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希維爾已經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活了好幾百年,碰過的奇異見聞必定只多不少,也許很多事情早已能夠波瀾不驚。

      或許在希維爾眼中,他僅是個活了幾十年的毛頭小子。

      如果不是知曉自己的血液對這親王而言是極品一般的存在,他根本沒把握能將這樣的一個人留在身邊一輩子。

      希維爾也從不說任何夾雜著愛意的甜言蜜語,最像情話的大概就是一句「你的血只能屬於我」。

      唐璟文甚至自嘲地想,也許他的血已經讓這血族無法自拔,才會如此心甘情願地待在他身邊。

      他沒有想到這樣的人會願意跟他回國,甚至答應他的求婚,還將那句「一生一世一雙人」深深地放在心上。

      唐璟文輕輕地嘆息了一聲,珍重地將自己的唇印在希維爾的額上,並不帶任何色彩地吻上他的唇,像是在對待珍寶一般,舉手投足間充滿著珍視。

      隨後他一把將人攔腰抱起,溫柔道:「乖,我們回家。」

      希維爾是被撞醒的,睡意朦朧間,身下猛地被狠狠一撞,一股酥麻感立刻自尾椎發散開來,使他忍不住悶哼了一聲,艱難地清醒過來。

      可他睜開雙眼後,眼前依舊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

      什麼情況?

      希維爾想抬起手拂開綁在他眼上的那塊布,卻發現自己的手不曉得被什麼東西禁錮在床頭,動彈不得,他才後知後覺自己現在的情況有多麼糟糕。

      他心下一慌,不管不顧地掙扎起來,卻被那人牢牢地抓著雙腿攻城掠地,對方猝不及防的一個挺腰,立刻頂到他最為敏感的位置,一聲壓抑不住的呻吟自那張嘴吐出。

      「不、不要……」

      希維爾不知所措地哭著抗拒起來,他喝了酒之後就斷片了,完全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以為自己被陌生男人「撿屍」,還被綁在床上肆意侵犯。

      一想到這兒,希維爾掙扎的動作更加劇烈,竟是不顧自己受傷也要強行掙脫。

      可他沒想到自己都這麼使出渾身解數了,男人只不過用了一隻手,就將他的雙手壓在頭頂上方絲紋不動,掙扎的動作嘎然而止。

      為了防止他再次推拒,對方衝撞的力度竟是一次比一次還要用力,直讓希維爾軟了身子,只能任由對方為所欲為。

      這怎麼可能呢?

      希維爾一邊咬著唇阻止自己發出難堪的聲音,一邊絕望地想,人類怎麼可能有辦法壓制他?

      難道對方也是吸血鬼?身分還是同他一樣起碼是親王等級?

      否則不可能敢逾越身分的限制,將他壓制到此般地步。

      而且他感覺對方好像快射了……

      在這絕望的瞬間,他只想到了唐璟文。

      如果唐璟文發現自己身子髒了,會不會更加不想要他?

      希維爾難耐地搖著頭哭喊:「你啊、不……放、放開……別嗯……射在裡面……求……」

      然而他的話都還來不及說完,一股滾燙的熱流便隨著男人的動作打在柔軟的內壁上,希維爾的身體不自覺地跟著戰慄了下,竟是跟著傾瀉而出,白濁的液體在空中噴濺,弄髒了身下的床單。

      希維爾才發現自己竟然如此低賤,被一個陌生男人侵犯都能興奮地起了反應。

      感覺到男人從自己的體內退了出去,汙濁的液體從紅腫的穴口順流而出,沾濕那一片狼藉的腿跟,希維爾消了原先那般大聲哭泣,反而詭異地安靜了下來。

      他側著臉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剔透的淚水從眼角滑落,打溼了罩在他眼上的那塊布,渾身壟罩著一片死寂,只覺得自己真是骯髒至極……

      萬念俱灰之下,他恍惚地張開嘴──身為親王的驕傲,他實在無法忍受被人這般踐踏羞辱。

      唐璟文被他這咬舌自盡的決絕嚇了一跳,連忙伸手捏住他的雙頰,並解開綁在他臉上的領帶和手銬,俯下身去一面輕啄他的唇,一面輕聲安撫:「沒事了沒事了,寶貝不哭。」

      「唐璟文?」希維爾顫抖的嗓音還夾雜著一絲恐懼不安。

      「嗯,是我。」唐璟文將人扶了起來,溫柔地哄道:「沒事了,別怕。」

      希維爾一時之間呆滯地坐在床上,失焦的雙眼半晌才恢復清明,感受著落在臉上的一個個安撫的吻,心底的委屈油然而生。「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嘴角不由自主地撇下,雙唇緊抿了好一會兒,終是沒能忍住潸然淚下,希維爾頭一次在唐璟文面前泣不成聲,什麼親王的尊嚴全在這個男人面前潰堤,他舉起拳頭一下下捶著男人的胸膛,「我以為……我以為我不乾淨了……嗚嗚嗚……你這渾蛋!就是個畜生!變態!這麼欺負我好玩嗎!」

      唐璟文深曉自己這次做得太過了,都把這高傲的小少爺給欺負得哭成這副模樣,他一面任由他捶打出氣,一面低聲道:「對不起,別哭了,是我錯了。」

      希維爾實在被嚇怕了,難得沒有辯解自己沒哭,反而哭得更大聲,還忿忿地一口咬上對方脆弱的脖子,咬破就算了,還邊咬邊抽泣,這般無助脆弱的模樣瞬間讓唐璟文後悔不已。

      他心疼地將人抱到腿上,一下下輕拍著他的背,任由他咬著自己磨牙,「好了,別哭了,給你喝點血壓壓驚?」

      希維爾抽抽噎噎地反駁:「你的血本來就我的。」

      「嗯,都是你的,都給你,別人搶不走。」感覺脖子上啃咬的力道不見了,唐璟文小心翼翼地試探著道:「我只是想讓你明白,一個人在酒吧買醉有多危險。」

      希維爾本來勘勘止住的淚水又再次奪眶而出,他嗚咽地道:「那你也不該、不該用這種方法……」

      唐璟文連忙將人按進懷裡道:「嗯,是我不對,下次不會了,對不起。」

      抱著這個哭成淚人兒的親王又是親吻又是拍背,好不容易才總算是將人給哄住了,唐璟文這才道:「以後你不許再一個人喝酒了,我在的時後才准喝,這次是我能及時趕到,可下一次呢?」

      雖然是說教,可深怕一個不小心又觸發了什麼哭點,唐璟文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都放柔許多。

      希維爾是第一次體驗到如此溫柔的說教,他自知理虧,難得沒有嘴硬,而是用著濃濃的鼻音小聲道:「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這十足乖巧的模樣,讓唐璟文憐惜不已,對著他又是一個寵溺的啄吻,「嗯,就知道我們家希維爾最乖了。」

      一個活了幾百年的人居然被另一個男人像個孩子一樣抱著哄,希維爾紅著臉,卻沒有抗拒。

      可是……他好像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

      希維爾縮在唐璟文的臂灣裡,嚴肅著一張臉陷入了沉思。

      「啊!」他突然大叫了一聲,起身瞪向唐璟文,他咬著牙道:「那個女人是誰!」

      唐璟文壓下嘴角的笑意,端著一副無辜的樣子,明知故問地裝傻:「哪個女人?」

      「你……」希維爾咬著唇,慢吞吞地道:「就、就你在公司,抱著的那個!」

      「哪個?」唐璟文沉吟著,佯裝著思考了一陣,「紫色衣服的那個?」

      「好啊!原來還有另一個?」他看到的明明是黑色的!

      唐璟文看著希維爾氣急敗壞地怒視著他,忍俊不禁地偏過頭去。

      希維爾不敢置信地道:「你竟然還笑得出來?」

      而且,這面癱竟然還會笑?

      不對,現在重點根本不是笑不笑的問題!

      而是這人竟敢背著他偷吃!剛剛還那樣嚇他!又是上銬又是矇眼,簡直士可忍,孰不可忍!

      希維爾怒不可遏地轉身就要下床,卻被男人一把拉了回來壓在床上,他色厲內荏地瞪著男人,「做、做什麼?」

      唐璟文雙手撐在他的肩膀兩側,笑意盈盈地道:「寶貝,你在吃醋?」

      希維爾飛快地否認:「嗤!本王怎麼可能吃醋?」

      這欲蓋彌彰的作態,讓唐璟文的心情越發得愉悅起來。

      他低下頭去給那個口是心非的親王一個深吻,直把人吻得氣喘不已,這才開口道:「我沒有抱她,是她在我面前差點摔倒,我出於禮貌扶了她一把而已。」

      希維爾還在輕喘著氣,乍聽到這樸實無華的解釋,他反而怔了下,沒有想到這個誤會竟然只是個烏龍。

      他咬著唇不滿地道:「那紫色的那個?」

      唐璟文輕笑了一聲,沒忍住又低下頭咬了一口他泛著紅暈的右臉頰,「瞎掰的。」

      希維爾微張著嘴,呆愣愣地問:「真的?」

      「嗯,真的。」唐璟文好笑地用食指刮了下他的鼻尖,「隨時歡迎總裁夫人到公司突襲檢查。」

      「瞎、瞎喊什麼!」

      「沒有瞎喊,婚戒我都戴著,大家都知道你就是我的夫人,我的寶貝。」

      希維爾內心一片害躁,他怎麼都不知道這男人還有說情話的本事?

      然而,才不過開心了一下,男人隨即又一個當頭棒喝──

      「既然誤會解開了,那麼,該來繼續算帳了。」

      「什麼?」希維爾驚愕地道:「剛剛不是……」

      「剛剛是算你去酒吧買醉的帳,現在──」

      唐璟文特意拖長了尾音,彷彿高懸在斷頭檯上的刀遲遲不落下一般,搞得希維爾這個受刑人心裡一陣惴惴不安,他不自覺地嚥了一口唾液,心裡有股不好的預感。

      「現在?」

      「不信任我這筆帳怎麼樣?還是你覺得不聽我解釋這筆帳更好?」

      「我、我……」希維爾著急地道:「剛剛還沒好呢!身子還疼著,你不能……」

      唐璟文打斷他:「傻瓜,我剛剛才做一次而已,你怎麼就先疼上了?莫不是忘了吸血鬼的恢復能力可好了?」像是在看著胡鬧的熊孩子,唐璟文語帶寵溺地說出魔鬼一般的話:「說謊,罪加一等,該罰。」

      「不……我……」

      左看右看都逃不過這一劫,希維爾乾淨俐落地認錯:「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然而,他話音一落,唐璟文便已經將自己的炙熱挺了進去,惹得希維爾悶哼了一聲,身子一下子就酥軟下來。

      迷迷糊糊間,希維爾依稀聽見那畜生在他耳邊低喃:「寶貝別急,你還有一晚上的時間可以好好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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