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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談-07.09

此後的雜談,單純是個患者的自白,也是我的療養,醫生說的寫日記我做不到,我只能用這樣的方法來表達自己了,僅此而已。

7/9

      其實花了很段時間,我才有辦法從第三人稱還有第二人稱的用詞,改回成第一人稱。

      在我就醫前我很早就意識到這個問題,因為我不敢用「我」來敘述自己,所以才將一切投射到小說裡。所以我連寫者兩個字都沒辦法稱呼我自己,我沒有信心把這一切都當成是我的作品。

      這些不過都是我自私的任性,寫了我很多的期望跟痛苦,然後剛好有人撿起來看了。

      我比誰都清楚,那些不過是我分裂出來,希望過上的人生,還有不願意面對的痛苦。

      超過十年的憂鬱症跟躁鬱症,值得鼓勵的是這些年的自殺沒有超過五次,即便我每天睡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問著自己:我今天要活下去嗎?

      吞下藥後,然後繼續過上失能的生活。

      我不會自殘,單純因為死不了又麻煩,取而代之的是我身上越來越多的刺青,美麗又疼痛的花,刻印在皮膚上

      但我的刺青師很溫柔,他明白我一直都很痛,他不介意我深愛他的作品,但他也希望我可以對自己好一點,而不是數不清的墨水刻畫在我的皮膚上,提醒自己的這些痛終究無法消失。

      第一個刺青是遮住割腕後的傷疤,是憂鬱症。

      第二個刺青是落櫻,是躁鬱症。

      第三個刺青是紅蓮,因為人間即是地獄。

      第四個是燃燒的牡丹,因為我已經灼燒成灰。

      免於強制住院的我已經很幸運,父母唯一的希望就是我健康快樂,但天生的基因缺陷還有疾病,可很抱歉,我兩者都辦不到,而他們也只能這樣的支撐我,抱著我有天能好起來的希望。

      我曾經問過醫生,我會好起來嗎?

      然而他的回答是說當然會,然後說著接受心理諮商,慢慢就會好的。

       我花了快三十年的時間活在這種恐懼中,我不知道要花多久的時間才會好。

      諷刺的是,我曾經為了自己,所有人文科學的課程我都的研讀甚至考試,而諮商課的老師卻說出了實情。

      有過重大創傷的人,一輩子接受了心理治療也沒見到走出來,我們能做的就是儘量的傾聽與陪伴。

      我何嘗不知道,在我面前的醫師跟諮商師沒有辦法說出實話,他們只能降低患者跟個案的不安,今天換作是我的話,我也同樣的會選擇告訴個案這樣的話。

      但或許,我最想要聽到的,是在舊琴裡,夏奈問著醫生一樣的問題,犬山醫生的回答其實是我最想聽見的話,也最希望那是醫生跟諮商師所問的問題。

      你自在嗎?

      而我會回答,我不。

      就像我曾經告訴諮商師,我在某一次要自殺前想著:有沒有我現在死掉會覺得沒做到很可惜的事情?然後我想到人中之龍的新遊戲片後天要出了,我今天死了就玩不到了,好像有點可惜,我再多活幾天好了。

      所以諮商師就問我:有沒有什麼在我自殺前,想到有什麼理由還可以我再活下去的事?

      沒有,我想不到,畢竟最近沒什麼遊戲可以玩,而且我連打電動都很少打了,我現在完全沒有力氣做事。

      身不由己、無法自在的人大有人在,當我躁症發作時所言所行,我可以靠著哲學跟心理學兩個學識經驗,完成一個諮詢者該回答該解決的問題,我看過的無數來問者,有些人迷惘、有些人傷痛、有些人深困重大創傷的陰影,有些因為宗教因素需要找尋一個寄託,精神解離的狀態我可以暫緩他們的情緒。

      人的大腦很神奇,只要接受到合理的邏輯思考後會暫時擺脫情緒性的困擾,短暫的給予喘息空間可以讓人可以緩解情緒的壓力。

      而那過後,我也總是會說,暫時的狀況若不影響生活,那可以不用勉強自己去做太困難的改變。

      因為比大腦跟複雜的,是人心,而且不是別人可以控制的。

      所以我繼續寫作,繼續吃著鎮定劑,很奇妙的是當我在服藥期間寫出來的東西,常常印象且模糊不清,即便阿米說著寫的很沈重很痛,但或許那都是潛意識的我在呼救。

      我以前寫了一篇家教文寫了破五十萬字,完全可以當成兩本小說的厚度,那個比一到九的年代更久遠,超過十年以上斷斷續續的寫著,直到今年才完成,而裡頭的身不由己跟求救,也或許是我的潛意識在作祟。

      每晚我都在問著自己為什麼,為什麼是我?為什麼我跟一般人不一樣?

      哲學思維就又會開始鑽研,什麼是所謂的一般人?定義該是如何?然後無止境的思考。

      或許最重要的還是,我什麼時候會覺得自在。

      也或許所謂的自在,是不被所有人的期望,包括對我的好意,撇開一切能選擇。

      不選擇活下去,也是種選擇。

      無論是好是壞,卻也比希望要來的跟平易近人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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