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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卜 (上)

寫在前面:

練筆用小短篇。也是跟一個朋友玩的小遊戲,在完全沒有交流的情況下各自創造一個角色,並且寫一個小故事。

我的角色是貝斯手Michael,是名血族   (吸血鬼)   ;朋友的則是Cassidy   Murphy   (蘇筱貞),是人類女孩。文中Cassidy   Murphy所哼唱的曲子也是朋友選的

那麼以下正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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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卜】(上)

      熾熱的夏日一到夜晚失去陽光的曝曬便顯得十分涼爽,待夕陽被地平線完全吞噬之時,Michael才緩緩睜開眼,開始他一天的活動。透過這個租賃的破舊小公寓木頭窗框與髒污的玻璃往外望,他看到外頭星辰佈滿深藍色近黑的夜空,令人安心。

      走進磁磚老舊、縫隙卡著陳年污垢外卻打理乾淨的浴室,他從裂了一條縫的鏡子裡看向自己。蒼白到像是死人的皮膚、濃黑的黑眼圈、染得火紅的長髮,不管看幾次都覺得厭煩。簡單的洗漱後,他步出浴室換上深色T恤、黑色皮褲,已經不知道用幾年的舊款手機傳來簡訊的震動聲。

      「十點表演,九點半Iron   Dock集合,記得先化好妝。」出現在訊息提示畫面上的是來自團長的簡訊,拿起手機並回覆後他將手機丟入貝斯皮套的口袋裡,想著接下來的行程。開車過去要半小時,他還有一點時間。

      先吃點東西好了,離「那個」時候不遠,他可不想被飢餓感吞噬。接著他走進幾乎不曾使用的廚房,裡面除了本來就配備的流理臺外沒有任何鍋碗瓢盆更甚是食材調味料,唯一讓這個小空間像個廚房的東西就只有那座小冰箱。打開冰箱,裡面有幾罐啤酒、還有數袋透明塑膠袋裝的深紅色液體。「該補貨了。」他拿了一包深色液體並從冰箱上拿走一根吸管後,插入袋子裡邊想。

      打開小型電視,有些雜訊的畫面上顯示著今天的新聞。上面正報導哪些大城市開始出現不明傳染病、顯示染疫人數和死亡數的跑馬燈不斷在底下跑著,穿得西裝筆挺的主播正口沫橫飛的告訴觀眾許多人舉牌上街抗議政府管制出入境人口是侵犯人權。一邊吸著深色液體,Michael切換了電視台,上面正上演著老掉牙的愛情劇,他關掉電視。

     

      將車停在廣闊的停車場後,Michael從後座拿出貝斯並將之背在後,慢條斯理的往不遠處熱鬧的聚集區走去。隨著距離越來越近,可以看到舊城區地面街道五光十色,充滿各種類型音樂與多種不同語言的喧囂,七彩的霓虹燈照著道路兩邊營養不良的行道樹現出魔幻的色彩。

      這裡是這座大城市的一隅,充滿各種主題酒吧的酒吧街。白天上班不上班、晚上想放鬆不想睡覺的人們,在日落後紛紛聚集到這裡,開啟他們的另一段生活。

      Michael習慣性的走在陰影之中。能躲進陰影就躲進陰影,能走暗巷就走暗巷,不能躲藏時只能假裝自己是個正常人在人群的邊緣走著。是什麼時候開始養成這習慣的呢?他想。轉進一條稍微不那麼熱鬧的街道,兩邊的店面充斥著各種神祕學符號、異國文化風格的店面,比起外邊的人群組成成份多而複雜,這個街道多為成群結伴的女性。

      這是條占卜街,顧名思義開在這條小巷上的酒吧多以各類型占卜做為主題噱頭,自然女性客群為多,也因此這裡要比外邊的酒吧街要單純點,而各個店面維安的保全也要比其他街道單純些。

      這聊巷子比外頭的街道稍微安靜一點,因此就算高瘦又染著一頭紅髮的Michael在這相對顯眼,卻讓他要自在些。在經過一個哥德風占卜店面之時,他注意到有個穿著藍色洋裝的女孩正站在保全旁邊偷偷看他。自知自己打扮相當顯眼,在這被側目也是很正常的事,並不覺得有任何問題的Michael逕自抄著近路來到他們樂團待會兒準備表演的酒吧。

It's   our   fault   you   started   rotting   (是我們的錯誤使你腐爛)

Your   rage   is   what   we   deserve   to   drown   in   (你的憤怒是我們應得的)

By   harming   you   we   are   destroying   our   home   (因傷害你   我們正在摧毀家園)

By   selfishness   and   pride   our   brain   is   thorned   (因自私與驕傲   我們的腦袋被穿刺)

      一間裝潢採用大量仿舊木材、呈現粗曠風格的酒吧,此時正從門內傳出震耳欲聾的金屬樂聲。人潮眾多的吧檯最前方舞台,是一團團員皆穿著簡樸深色衣褲、髮型妝容卻呈現出狂放不羈色調與造型的樂團正在表演,而站在最前方的則是嗓音極富特色,並用吼音唱出對世界批判的淡藍髮女性主唱。

We   are   parasites   (我們只是寄生蟲)

Living   in   a   gloom,   living   in   a   gloom   (活在陰霾中   活在陰霾中)

We   are   parasites   (我們只是寄生蟲)

Living   in   a   gloom,   living   in   a   gloom   (活在陰霾中   活在陰霾中)

      「沒錯,除了我,所有人也都是寄生蟲。」一邊聆聽鼓手敲出節奏的Michael,一邊彈奏著貝斯一邊想:「大家都是大地之母的寄生蟲,卻只有一些人必須一生活在陰霾之中。」正如他自己。

      女性主唱極富感染力的唱腔與嗓音將氣氛帶到最高潮,台下的人紛紛跟著他們吶喊、打節奏。許多興奮的觀眾們紛紛將小費塞進他們擺放在台上的小費箱裡,今天真是豐收的一晚。

      一連數首樂曲後,人潮些微地散去,此時換上另一組樂團上來,演出的則是較為抒情的搖滾樂曲。一邊聽著黑人女歌手渾厚歌聲所詮釋的抒情搖滾,Michael收好他的電貝斯後往肩上一揹,跟酒保以及店經理打個招呼後便隨著其他團員從酒吧的後門離開。

      「Michael,記得明天晚上七點團練啊。」頭上包著花俏頭巾的鼓手團長提醒他道,Michael比了個他知道了的手勢,與其他打算去其他酒吧續攤喝一杯的團員道別後往停車的地方走去。離停車場還有一段路,需要走上好一陣子。正如過來時,他盡挑陰暗處、以及較無人煙的地方走,想著要是遇到喝到不省人事的小夥子或是女孩,或許還可以挑些「食物」來飲用,減緩他冰箱裡的血液存量。

      ──是的,Michael是血族,俗稱吸血鬼的物種。

      但他恨透這個身分,當初給予他初擁〈embrace〉的主人,在將他轉變後便棄之不顧,那段身體異變自己卻毫無頭緒、只能縮在陰暗角落獨自痛苦的日子依然讓他歷久彌新,一回想就讓他痛苦不已,最後對他伸出援手的是同樣身分不被血族領主──也就是管理這個區域的領主所認可的賤民們。那一小群同樣被同類遺棄的血族將他撿回去,教他瞭解新身體的變化、學會獵食、以及如何假裝成人類融入人類社會之中。但他們卻在被獵人與血族貴族們的獵捕下損失了多名同伴,最後輾轉來到這個地方,這個號稱領主對賤民最寬容的領地。

      在這裡,他遇上了讓他已死身體裡的血液再次沸騰的東西──重金屬樂。原本只是抱著好玩的心態學著彈貝斯,卻沒想到居然有同伴認識正在招收業餘貝斯手的金屬團,而對方也絲毫不介意他只能在晚上出沒這件事。而在更之後,他們的團長不小心得知了他的血族身分卻一點也不意外的表情,他才知道原來他們的團長交友廣闊,不只是血族、就連獵人他也認識不少。

      一邊回憶著,Michael卻開始注意到後方不遠處似乎有人正在跟蹤他。對方應該只是個凡人,跟蹤的技巧也相當笨拙。他停下腳步,回頭看向轉角裡的陰影,開口:「找我有什麼事嗎?小姑娘。」

      那個淺藍色的身影頓了一下,縮到更裡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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