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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經病們的初雪》

《神經病們的初雪》

《大約在冬季》X《我們都是神經病》

這是一個發生在冬天的小插曲……

X市最大精神病院,院長何聲站在窗邊,窗外正下著今年第一場雪,把庭院中的落羽松染白了,不知道想到甚麼嘴角微揚,露出個溫柔的淺笑。

走出辦公室護工田玲玲正推著餐車走來,何聲走道2號病房,接過田玲玲手上的餐盤。

「給我吧!妳去送其他的病房。」何聲打開2號病房,住在2號病房的是個15歲的小女孩紀雪,看似無害的小蘿莉,病因是躁鬱症,有自殘和傷害別人的前科。

兩年前的冬天第一場雪,那是紀雪第一次見到何聲,在她最瘋狂的時候,那美如畫的男人出現在她生命中,第一次沒有用藥物,她平靜下來了。

那時候何聲一直看著她的眼睛,不停的用溫柔迷人的聲音和她說話,他說了許久,她一直聽著,慢慢的心平靜下來了。

病房裡紀雪站在窗邊,隔著鐵窗看著今年的初雪,情緒平靜而穩定,看起來精神不錯。

「午安,小雪,下雪了呢?」何聲放下餐盤,拿了件紅色白領領口有兩顆可愛的毛絨球的小外套披在紀雪身上,紀雪抬頭看著那盛世美顏,情緒安定,眼裡不經意流露情竇初開。

「聲哥哥。」軟甜的嗓音向他撒嬌。

「小雪,想不想出去走走?」何聲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眼中有著寵溺。

紀雪閃過一絲訝異,「我可以出去嗎?聲哥哥。」期待又驚喜的看著何聲。

「恩,今天是今年第一場雪,我帶妳去,就可以出去。」他記得和她的約定,每年初雪時會陪在她身邊,今年是她來到這裡第二年了,一直以來她的情況都蠻穩定的,所以他想試著讓她走出去。

兩人走出二號房,何聲關上房門牽起她的手,經過院子時,1號病房內的某人看著他們離去。

何聲開了車門讓她坐在副駕駛座,自己上了駕駛座,駛出病院往市區去。

兩人剛到市區,一通電話打破了寧靜。

「喂?」何聲接起電話,眉頭微蹙,病院的號碼。

「何醫生,不好了!蕭默芸狀態不太好。」電話那頭傳來田玲玲焦急的聲音,以及尖叫聲伴隨著摔東西的聲音。

「沈遇抓不住她,怎麼辦?何醫生。」田玲玲緊張萬分。

「先給她Antipsychotic,我馬上回去。」何聲掉頭往病院開去,不忘安撫身邊的小女孩。「小雪,抱歉,醫院出了點事,必須先回去處理。」

何聲眼角看見小女孩低下頭,有些愧疚。

紀雪低頭掩去一絲情緒,抬起頭燦爛一笑。「沒關係的,聲哥哥,醫院的事要僅,小雪知道的。」

半個小時前1號病房裡,蕭默芸看著何聲和紀雪交握的雙手,眼裡的平靜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瘋狂、憤怒與強烈的嫉妒,那個該死的小妖精,憑甚麼碰我的人?

站在她身後看著她的表情轉換,田玲玲露出冷冷一笑,這些神經病怎麼可以褻瀆如此美好的何醫生?她只需要坐山觀虎鬥就好了。

回到精神病院,何聲先把紀雪送回2號病房,匆匆離去,往1號病房走去。

一打開門,病房內一片狼藉,護工沈遇十分狼狽的在清掃著,田玲玲在收拾著藥劑。

「到底怎麼回事?早上不是還好好的嗎?」蕭默芸是人格分裂症患者,平常的主人格十分正常溫和柔弱,但她有一個狂躁的人格,十分暴力嗜血,早上巡房的時候蕭默芸還是主人格平靜的說自己喜歡下雪。

「額……」田玲玲欲言又止,似乎掙扎著要不要說。

「小田,妳說。」何聲有些不耐煩,卻很快的掩飾了。

「剛才送午餐時,她在窗戶邊看到你和2號房的出門,就變成這樣了。」田玲玲努力維持平靜的陳述著,內心卻歡快無比。

何聲壓下煩躁的情緒,走到蕭默芸窗床邊,躺在床上的蕭默芸情緒受藥物影響,已經平復了不少,眼中有著委屈和控訴,「默芸,怎麼了?」何聲溫柔的開口。

「何醫生,我不舒服。」蕭默芸可憐巴巴的指著自己的心臟。

「怎麼會不舒服呢?」何聲耐著性子溫柔的問,溫暖的大掌輕撫她的頭。

漸漸的蕭默芸眼中退去爆捩恢復清明,「何醫生?你怎麼又來看我了?」迷茫的問他。

「沒事,小沈和小田說妳不舒服,來看看妳。」何聲不想給她主人格壓力,決定不動聲色地繼續觀察。

「好好休息,嗯?」溫柔的揉了揉她的頭,站起身來。

「好,抱歉,又讓您擔心了。」蕭默芸歉疚的看著他。

「沒事,醫好妳是我的責任,別想太多,好好休息。」微笑著走出病房。

沒人注意的角落,田玲玲眼中藏不住的嫉妒憤怒,手緊握成拳,手指刺入掌心也毫無知覺,該死的紀雪,該死的蕭默芸,該死的白杏,竟敢覬覦"我的丈夫"何聲,他們全都該死!

2號病房內,紀雪食不知味的吃著冷掉的午餐,看著冷掉的甜點,竟然是芝麻湯圓,紀雪笑的諷刺,稍早的平靜從何聲走出病房關上門後,就不復存在,臉上沒有任何情緒,眼中有著失望,不知道對甚麼地失望,漸漸的失望成了絕望。

似乎有甚麼在醞釀著,猶如暴風雪前的平靜。

回到辦公室的何聲,一如往常地做著幾個病人的紀錄,對這場初雪的小插曲毫無知覺……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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